《阿蘅（黄药师同人）》然心

2、第 2 章

　　夜幕降临，屋内烛光摇曳。

　　冯蘅慢慢坐于床沿，秀眸望了眼一侧坐立黄药师，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黄蓉的俏脸上。烛光映照下，黄蓉的脸颊上兀自挂着几滴泪珠。冯蘅心疼地伸手抚过那几滴泪，泪顺着冯蘅的手慢慢滑下。

　　望了眼黄蓉沉睡的模样，黄药师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袖甩，一道劲气拂过烛台，室内顿时漆黑一片。

　　抚摸了下黄蓉的发，冯蘅站起身，穿墙离去。转入书房，黄药师静静地立在窗口边，冯蘅靠近他身侧。此时，黄药师缓缓举起玉箫，修长的指按着气孔，箫声缓起，音韵似回忆往昔的叹息。

　　一曲音落，冯蘅已是泪流满面。

　　“阿蘅，我将你已逝之事告予蓉儿。害得蓉儿伤心，你可怨我？”望夜空，黄药师轻声叹道。

　　闻言，冯蘅不停地摇首，泣道：“怎会怨。药师，蓉儿怨得应是我，不该是你。”可她所言，无人听见。

　　良久，冯蘅缓步走至黄药师身后，头慢慢贴在他的后背，闭上眼道：“药师，忘了阿蘅吧！”

　　两个时辰后。

　　躺在床上的黄蓉额上布着薄汗，小唇微动，轻轻呓语。床边坐着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只见她正用帕儿轻拭黄蓉额上的汗。

　　冯蘅秀眉深蹙，站在丫鬟身后紧盯着床上的女儿。自昨夜蓉儿知她已逝，今日便是不吃不喝的与药师闹着别扭，这会染了风寒，人正昏迷着。听着蓉儿一声声地唤着娘，望其眉心微拧，神情似痛苦不已。冯蘅心疼万分，道自己竟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蓉儿如此。

　　吱呀——

　　门被人轻推开，黄药师迈步走进，手上端着一碗汤药。身至床侧，丫鬟在见他进入之时，便已自觉地让开了身，静立在床侧三步外的位置，垂首。

　　黄药师瞥了眼丫鬟，慢慢坐在床沿，冷声道：“出去。”

　　丫鬟低着头，听闻此言如得大赦，轻步的朝门外走，竟不敢出一点声响，只怕惹恼了岛主，丢了性命。

　　听得关门声，冯蘅移了小步，坐在床侧旁的矮榻上，望着黄药师一小勺一小勺让蓉儿服下汤药，待到药碗见底，方才放下碗来。

　　起身将帕儿拧干，黄药师重回床边，伸手为蓉儿轻拭汗珠。忽听黄蓉一声叫唤，黄药师手一滞，双眸凝视意识不清的女儿。良久，剑眉不由一皱，轻声叹道：“怪爹将这伤心事告予你，一时竟忘了你才八岁。”

　　冯蘅在旁听着已是热泪盈眶，美目含泪望着床间躺着的女儿，慢慢迈步上前，身渐渐消失。

　　四周朦胧，被白雾遮掩了视线，冯蘅只见从远处传来的哭泣声，抬手轻抚过白雾，循声飞去。待见前方一个小亭，与积翠亭一模一样，亭中一个身着粉衫的小姑娘，正趴字石桌上，伤心的哭着。冯蘅身落在亭外，亭中小姑娘正是黄蓉。

　　“蓉儿。”冯蘅站在亭外，柔声唤道。

　　听得此声，黄蓉一惊，猛地抬首。望亭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与她对视，嘴角边浅浅地笑，柔如春风。黄蓉慢慢站起身，此时她已忘了哭泣，迈步走至亭阶前，声音微显沙哑，抽泣道：“你是何人？”

　　“蓉儿，娘对不起你。”冯蘅听她这么一问，心底升起几分伤感。

　　娘？黄蓉愣住，眼前这个美貌女子是她娘？爹不是说娘死了么？黄蓉心生疑惑，觉冯蘅是故意骗她。后退一步，不信地说道：“爹说娘死了，你怎会是我娘?我娘不会活了。”说到最后一句，泪儿再次溢出，神情楚楚可怜。

　　冯蘅慢慢迈上石阶，走至黄蓉身前蹲下，伸手拭去女儿眼角滑落的泪，见女儿因她的举动发怔，轻轻地将女儿抱在怀，声音微颤道：“蓉儿，不要生你爹的气。是娘不好，让蓉儿伤心。”

　　闻得冯蘅所言，黄蓉慢慢闭上眼，虽不曾见过娘长何模样，但这白衣女子的怀却温暖至极，且她能感受到女子心里的悲伤，不像骗自己，便信了她的话。

　　“娘，你没死，对不对？”

　　“娘死了，娘也不知怎得就入了蓉儿的梦。”冯蘅身向后微侧，抬眸望着女儿道。

　　黄蓉疑惑地重复道：“蓉儿的梦？”

　　双手抚着黄蓉的脸颊，冯蘅点头道：“蓉儿，别睡了，你爹正担心你。娘带你离开这！”

　　见冯蘅欲起身，黄蓉忙伸手紧抱冯蘅，摇首道：“不，蓉儿不走，蓉儿要和娘留在这。”

　　闻稚语，一声轻叹自唇间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