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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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说来话长,但剑子也只能长话短说，话说这事还真和季小眉有关。
魔龙祭天是个四处挑拨唯恐局势不乱的小人，自那晚君枫白毙命于季小眉之手，魔龙祭天依照之前从君枫白口中所知，加上他自己添油加醋，将红尘剑谱事件弄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后趁着疏楼龙宿对傲笑红尘出手之际，化身君枫白将人救走了。魔龙以君枫白的身份对半身不遂的傲笑红尘一番掏心掏肺的痛悔，将一切过错尽推于疏楼龙宿这个罪魁祸首背后小人身上，竟获得了傲笑红尘的原谅，随后一直以君枫白的身份蛰居于蒿棘居探听中原正道的动向。
此时的蒿棘居，正道实力远比原剧中要浑厚，潇潇、佾云和卧江子皆未死，就连尘道少任飞扬都未死于嗜血族或被同化，虽说潇潇佾云重伤初愈不宜动武，卧江子也因为友人洺双之死心灰意冷，打算此次嗜血族之祸后就和银狐一同退隐。考虑到无法不惊动他人的下手，并且魔龙认为残废的傲笑红尘已无威胁，所以专心收集情报与西蒙互通。但偏偏此时秦假仙传来可以医治好傲笑红尘的消息，这下魔龙祭天按捺不住了，一边指使部属凋凛袭击秦假仙三人，一边派闇弓影十字等数人埋伏因银狐等人外出而守备空虚的蒿棘居。
而剑子仙迹那日听得穆仙凤的话后，恰巧在此时赶到蒿棘居，击退了埋伏的刺客。虽知穆仙凤的话为真，剑子仙迹也清楚必是龙宿背后嘱咐了此事，否则穆仙凤不会特地相告，但如何和傲笑红尘说道，实在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要知道傲笑红尘那个榆木脑袋，对谁有成见，那可是天皇老子都说服不来的，他要是对他说是龙宿给的消息，傲笑肯定不屑一顾，不得已，剑子仙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留在蒿棘居等待魔龙露出破绽。
魔龙祭天是个灵觉敏锐的，要不怎么能每次遇上危险都恰能逢凶化吉呢，剑子仙迹这一来，虽没什么特殊迹象，但魔龙祭天就直觉他暴露了，也先装作不知，然后在与平时照顾傲笑红尘的动作无异样时，骤然聚起全身异能向傲笑红尘打去，而早有戒备的剑子仙迹挺身而上化去此招，但没想到竟是虚招，魔龙祭天再攒上全力一掌，实打实的击在剑子胸前，剑子护身气罩因此而破，肺腑受创，只是剑子忍住呕红拂尘一挥一招剑影纷纷，纷然剑气迸射也令魔龙祭天不好过，此番惊变惊动了蒿棘居其余几人，见此次无法拿下傲笑红尘或剑子仙迹，魔龙祭天当机立断，立即遁逃。
接着剑子仙迹向傲笑红尘道出他由穆仙凤口中得知君枫白已殁，这个“君枫白”是由魔龙祭天假扮的消息，指出从市井中流传出红尘劫的谣言开始，一切都是魔龙祭天扰乱视线的阴谋，并不值得采信。
傲笑红尘沉吟不语，问，既如此，疏楼龙宿刺他一剑作何解？
然后剑子仙迹就开始唉声叹气，说是自己不好，没有注意到龙宿的用意，说起茶理王提及的反噬嗜血族之法，和龙宿对此法颇为意动，暗中与嗜血族接触……
听到此傲笑红尘一拍轮椅，差点站起来，通敌为恶，罪无……
哎哎哎，慢慢慢，剑子仙迹连忙制止，你误会了，龙宿那是忍辱负重啊，他是要打入敌人内部，才与西蒙虚与委蛇，哪知道西蒙提出的条件就是要他对付你这中原顶尖剑客，不得已才……接着花费三寸不烂之舍，将龙宿的形象塑造的光辉伟大，不惜牺牲名誉投身嗜血族来帮助中原正道，直说得剑子仙迹在心里直呼这是善意的谎言这是善意的谎言，不过他胡乱辩护不免说对三分真相，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傲笑红尘思忖许久，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尚只是剑子你一面之词，看在剑子你力保份上吾暂且不追究，静观疏楼龙宿之后行为再作定论，若其为恶，定斩不饶。
剑子仙迹听得傲笑红尘此话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一丝转圜余地便好，他虽不知龙宿此次打算闹大到何地步，但有他与佛剑在一日，必不会真让那人投身黑暗。
傲笑与龙宿之结虽不至解除，但剑子觉得他已经尽力了，而此刻他认为更严重的威胁却是魔龙祭天。魔龙祭天四处煽风点火，偏偏有意识之能可化为任意模样，让人防不胜防，一想到中原正道对敌之时，还要提心吊胆小心身边的队友是此小人所变，剑子就感到格外忧愁。
此时，疏楼龙宿叛，佛剑分说的佛牒丢失，剑子仙迹第一次品尝到孤军奋战孤寂无援的感觉来，唉唉唉，剑子啊剑子你就是操劳江湖的命啊。
两位好友，我分外想念三人并行顶峰的时光啊。
这种时候，要找帮手，找合格的帮手，找合格有大能为的帮手，剑子也只能返回去找他最不敢面对的那人了。
剑子仙迹模糊地知道季小眉的能为不只在医术上，由穆仙凤的话中更能窥知，疏楼龙宿和他在幽灵间壁那晚，季小眉一人将君枫白击毙，虽被魔龙祭天夺走剑谱，但也仅凭一人之能护住受伤的穆仙凤和默言歆，让魔龙祭天受创后仓惶逃避，只此一事，便可猜度其威能不下于他们三教顶峰。
草草运气自我疗伤之后，剑子仙迹匆匆往悠然居赶去。
于是就有了此刻剑子仙迹向季小眉重点夸大说明他是去揭穿魔龙祭天的阴谋，为好友龙宿斡旋，是魔龙狡诈，才不是为傲笑红尘受伤什么的呢。
“你的意思是，请吾去对付魔龙祭天？”羽睫轻颤，季小眉似低目专注地用茶盖拨着水面漂浮的茶叶。
“这嘛，我这也是没法子啊，只能来请动小眉你了。”话已经道出口了，剑子仙迹也就豁出去了，拿出腹黑老道惯常严肃欲盖弥彰拖人下水的功夫，一定不能泄气。
季小眉也不恼怒，反而笑道：“哈，我记得，某人原来只不过请我出手救人，如今倒好，得寸进尺让我上战场了，剑子啊剑子，你还真应了龙宿的那句话，‘汝不染风尘，使吾等入地狱’啊。”
“耶，小眉你别听那紫龙诋毁剑子我拳拳之心啊~”剑子仙迹一副手捂心窝十分之痛的模样，“为中原出点力，方显小眉你不可度量的能为啊。”
“哈，”季小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剑子，这老道，学谁不好，学那腹黑白莲和不良药师装模作样，“好了好了，吾允你就是，正好吾也看那单角鳞片生物不顺眼。”魔龙祭天是个无法确定的变数，还是早点解决的好，于是顺水推舟应下剑子此请。
阇城地界，寒风呼啸，白雾朦朦，虽是第一次亲身步入此嗜血族之地，然疏楼龙宿胆魄过人，信步闲庭，负手摇扇，一派雍容如昔。
“得到不畏阳光的不死之身，有何感想吗？”
一身暗红镶金华服的王者相向而来，沉声戏谑问道。
“西蒙，将褆摩送上，将是汝最大的失误。”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疏楼龙宿眼神深邃，“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已非汝独占鳌首。”
西蒙压低帽沿，哈哈低笑：“龙宿，想的简单是好事，但面对事实才知后悔，为时已晚。”
“嗯。”龙宿低眸不置可否。
“你可以成为我最强的帮手，如何？”
“吾没非要助汝不可的理由。”
“褆摩是我送你重生的贵重品，他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言语已近似威胁。
“哈，吾拒绝，”面对蕴含杀机的话语，疏楼龙宿淡笑置之，“汝就要杀吾吗？”
“你感觉到了吗？嗜血族强烈的爱憎之心。”压低的礼帽遮去了心灵的窗口，令人无法窥得这位王者真正的情绪，疏楼龙宿倒觉得这习性与自己颇为相似，“褆摩是我最重要的部属，所以，你认为你会有什么下场？”
“好一句威赫之话，但是，吾疏楼龙宿从不受人威胁。”疏楼龙宿缓摇华扇，意态逍遥，却语带凛冽，“况且，牺牲褆摩，是将汝会爆发的爱憎之心消除，换言之，是消除汝的弱点吗？”
“你认为是就是啰。”
龙宿喟叹道：“西蒙，汝是多情又寡情的王者啊。”
“龙宿，我以为我们是同类。”掩在帽檐下的锐眸飞快地闪过某种复杂情绪，“阇城内外，尽皆掌控于我手，你以为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眼？”
金眸一眯，“嗯？”
“那医者情真意切，龙宿得知己如许，难怪如此维护了？”此时激怒紫龙是为不智，西蒙不清楚自己为何忽然失控口出此言，或是试探，或者只是一种不甘。
“哈，”疏楼龙宿攥扇柄的手一紧，不怒反笑，“龙宿自是不比阇皇，要靠牺牲褆摩来消除汝之弱点？”
西蒙猛地一抬首，第一次直视那双锐利如刃的金眸，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二人此刻的动作而凝固。
率先移开对视，压低礼帽，又是往常不动声色的阇皇西蒙，“不用试图激怒我，龙宿，说出你的决定吧，是要孤军奋战，或是属于阇城的军容。”
疏楼龙宿也一同转回原主题：“吾尚未见到汝所说的军容。”
“擅自将自己的势力曝光就是自曝实力的愚蠢者，况且，在你对上剑子仙迹和那名医者之前，你的立场我暂保怀疑。”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阇皇不相信吾这中原叛龙？”
“我相信你眼中显示的野心，”西蒙回转身来，透过帽檐和一边刘海看着此刻尽显其不羁真面目的祸世紫龙，“我相信你对力量的渴求，比如说邪兵卫，否认吗？”
“哈，汝了解的真清楚。”不否认，即是肯定。
“取回邪兵卫，乃是当下第一要务。”有需求则有合作的空间。
“既然汝吾目的一致，待汝真正要动手之时，吾会全力相助。”
“既如此，到时我会通知你，请了。”取得疏楼龙宿的允诺，此次会晤目的已了，西蒙就此告辞离去。
“请。”
一人立于寒茫荒野之中，疏楼龙宿沉思刚才与西蒙互相的交语试探，“嗯，阇皇西蒙，好深的城府与残忍啊……不过最终的胜利者是谁，尚是未知数，哼！”振袖化光而走。
马车一停，季小眉几乎立即就醒了，然小睡后脑袋昏沉沉的，一时弄不清身在何地，迷糊间习惯性问一句：“什么时候了？”
“禀主子，午时刚过。”竹漪时刻注意着主人的动静，立即递上话来。
“那么……”右肘撑在矮几上，食指按压着太阳穴，忽然感到左手下皮毛的触感与往常不同，睁眼一看，不是平日里躺椅上那张，现在也不在悠然居内庭里，再四处一打量，却是在自家豪华舒适的马车里，恍然才想起自己今日的行程，“去问问，到哪儿了？”
竹漪行几步走到前头，掀帘问外面驾驶的侍卫，俄尔而回，禀道：“禀主子，已经到皇城外了。”
季小眉闻言眉一挑，移开手边不远的格子小窗，将帘幕一掀，车外人声鼎沸，却是秩序井然的排着列队，再抬眼往远处一望，那宏伟肃穆的城墙，大开的高大城门，不是北嵎皇城会是什么？
例行的简单检查过后，就被放行了，马车缓缓地开动起来，即使是最豪华缓震措施做得做好的马车，还是与现代的汽车不能比，但在古代生活这么多年，四处游玩之时，季小眉不可能次次都化光，倒也习惯了些许，不然也不会不自觉在车上睡着了。
昨夜夜探阇城外界见了龙宿一面，赶回家后就遇上剑子大仙一大早来讨茶喝，与他打机锋探消息个不停，一直未休息。后来穆仙凤上门，说是豁然之境来了访客才把人送走，当然，是早餐午餐加糕点一起打包送走的。
季小眉估计来人是苏安，来告之剑子，龙宿变成嗜血者的消息，再加上不久后就是鎏法天宫禁武日，剑子大概要去阻止西蒙邪之子抢夺邪兵卫，考虑到龙宿应该也会到场，她就不趟这趟浑水了，再说，她是答应了剑子对付魔龙祭天，又不是嗜血族。
之后兰芳送来近日各方情报的文书，她正好瞄到一整本被她踢到北嵎的某人满满的抱怨，综合考虑，她打算亲自去慰问慰问，给某人一个惊喜。
所以才会出现此时，她如一个富家千金似的踏青游玩后坐马车回城的情形。同行的竹漪贴心，女子在皇城不好抛头露面，带上驾车的侍卫，连伪造的身份证明文书路引都没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