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伴 下部》胖达利亚

5、第四章

　　夜晚，张灯结彩的志波家热闹非凡。
　　因为今天是志波都的生日。
　　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各色人头满满当当地占据整个庭院。
　　放眼看去三教九流都有，足见志波家的人缘。
　　志波海燕，志波都，志波空鹤，志波岩鹫，金彦银彦，甚至波尼，此时的快乐都是翻倍的。
　　我想，不，是一定要守住这份快乐。
　　不是因为圣母，而是，他们总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快乐分享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我。

　　给自己斟酒，正打算一饮而尽，一只小手伸过来挡住，“上野姐姐，都姐姐说你大病初愈，最好不要喝太多。”
　　我转头，看到志波岩鹫一脸的关切和认真，再远远望着志波都，察觉我在看她，立即冲我温婉一笑。
　　明明要招呼那么多客人，还能注意到我这旮旯。都大人……
　　欣慰笑笑，再捏捏志波岩鹫的小脸，“替我向都姐姐说谢谢，也感谢岩鹫君专程过来劝我。”
　　正巧姗姗来迟的竹文千明在金彦的带领下经过，听到我们的对话停下脚步，稍稍提高音调道：“就是大病初愈才更需要多喝，生病期间一直忍耐着滴酒不沾难道不痛苦吗？难得今天都三席过生日，又高兴，不醉不归怎么可以？”
　　已喝得微醺的松本乱菊立即咋咋呼呼地高举酒杯，“对，不醉不归！”说完凶猛地灌自己。亏她能在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分辨出竹文千明的。
　　其他客人也兴致高昂，由此，庭院更加热闹。
　　“叫上野对吧？”竹文千明笑容爽朗地俯视我，“放心喝吧，这是志波家，不是其他地方。”环视一圈我的十三番队同僚们，俏皮笑笑，“要是她喝醉了，你们会送她回去吗？”
　　同僚们当然义不容辞地表示义气。
　　“不愧是十三番队，感情好得让人羡慕。”竹文千明很有大家风范地微笑点头，示意金彦继续带路。

　　酒桌是人际的缩影。
　　这话在岛国也一样有市场。
　　我曾经，很佩服在酒桌上吃得开的人，因为他们反应灵活口才了得，善于利用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后那种感情越来越变质。
　　一来就借松本乱菊的手搞活气氛，看似亲切实则高高在上地和我们拉近距离，风头甚至压过和她同为三席的寿星志波都，我还可以预见到自己即将被灌酒的情景；明明一点也不理解我，却硬把我说成酒鬼，而酒鬼被灌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同时她理所当然地获得围观者的好感——竹文千明，真真了不得的女人。
　　有这样的手段，稳坐一番队三席之位，加入女协高层一点也不奇怪。

　　有竹文千明的特别叮嘱，我果然被重点关照了。
　　即使我大病初愈，即使我本身一点也不嗜酒更不愿多喝。
　　没一会脸开始发烧，我忙找借口开溜。
　　凸月又白又亮，推得人和树的影子老长老长。庭院不起眼的角落，凉风一吹，靠在间柱上的我稍微清醒了些，下一秒却更晕。
　　早知道那酒的后劲大，应该早点偷换成水的。
　　“阿拉，明天上野酱还有队务吧，喝成这样不要紧吗？”
　　不阴不阳的腔调，不看就知道是谁。我眼也不抬，“市丸队长，请问有何指教？”
　　市丸银慢悠悠上前，“呀咧呀咧，共事多年，上野酱还是这么冷淡。伤心吖……我只是过来提醒一声，”故作神秘地停顿，见丝毫勾不起我的兴趣，嘴咧得更大，“庭院里马上就有好戏了，上野酱不去看看吗？”
　　好戏？什么好戏？市丸银的话，等同于蓝Boss的圣旨——错过？那就等着凉拌吧。

　　回到位置，酒再过三巡，一个娇媚动人的身影突然闯入，拔高的声音让我的醉意瞬间蒸去大半。
　　“海燕大人，都大人，如果我说你们很快就要死了，……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高兴？！我能说无知真可怕吗？”
　　尴尬的沉默像突如其来的病毒，很快冻结原本欢快的气氛。
　　那个女人，在说什么？！
　　死寂片刻，志波岩鹫第一个开炸，抓起一把牡丹饼冲过去，狠狠砸在她身上，“你骗人！我恨你！我绝对不原谅你！”
　　“岩鹫！”志波都快步上前，用力抱起他，转向来客，“对不起，岩鹫还小，不懂事，中岛请别往心里去。”
　　志波岩鹫依旧凶巴巴瞪着，眼眶越来越红，身体失控地颤抖。
　　岩鹫君，莫非也……
　　我说某些剧透党，对相关不相关的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就算了，和一个小孩子说那些干啥？！
　　志波海燕随后跟上，爪子用力压志波岩鹫头顶，“岩鹫，你……”

　　柴崎幸助迅速挡在志波夫妇和志波岩鹫跟前，“胜利早安三人组的中岛美惠是吧，曾经看过你们的演唱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有些失礼，但是，可以请你离开吗？”
　　中岛美惠正要开口，再也按捺不住的朽木露琪亚快步加入战局，和柴崎幸助站成同一阵线，“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海燕大人和都大人，请道歉！”
　　志波海燕哭笑不得地拍柴崎幸助和朽木露琪亚的头，“柴崎……”
　　“海燕大人，请让我把话说完。”柴崎幸助强硬道，正准备接着往下说，却被突然出声的竹文千明抢先一步。
　　“确实，中岛的话不中听，但应该出于好心吧。最近，我也听到了许多……传言，海燕和都三席还是稍加留意比较好。”
　　柴崎幸助冲竹文千明礼貌笑笑，再转向中岛美惠，“中岛和海燕大人一家是好朋友吧？平时理所当然地享受友情的馈赠，朋友有难的时候，却各种悲天悯人冷艳高贵，自我感觉也太膨胀了吧。无论你有什么原因，出于什么心情，我柴崎幸助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所以，请离开！”
　　柴崎桑，说得好！
　　我其实很喜欢她，虽然一开始有点雷到我，但她开朗率直，本性也善良。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反观我……
　　眼前一幕，就是蓝Boss说的好戏吧。
　　我下意识望向蓝染惣右介，他冲我勉强一笑，再忧心忡忡地回望战局。
　　假仙！不正是他授意市丸银提醒我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吗？

　　志波空鹤很快介入，坏笑着揽她们的脖子，“柴崎，朽木，都喝多了吗？第一次看到你们这么生气，为了大哥和都姐……非常感谢。中岛也是，一来就开这么大的玩笑，要是礼物不合意我可不原谅。”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副队长管教不力，让大家看了笑话。”志波海燕笑得没心没肺，“中岛，既然迟到了，被罚酒可不许有怨言。”
　　中岛美惠，其实是打算一扔完炸弹就闪人吧，却被竹文千明看似好心地搅了搅局……
　　这下好，即使志波兄妹给了台阶，她的立场也依旧尴尬。
　　再看竹文千明的段数，和中了纤萝的许裴文，恶魔萝莉七原绫相比，不知高出多少倍。

　　最终讨了个没趣的中岛美惠，坐垫没捂热就草草告辞，当然没引起什么关注。
　　才貌双全的胜利早安三人组的主唱之一，说是万人迷也不为过，怎么看也不像那种从眼睛里喷牛奶的小孩，果然又是那家伙的手笔？
　　否则，凭什么如此笃定这一幕的发生。
　　无论镜花水月，还是纤萝，都Bug得令人发指。
　　我看到志波海燕哄着拼命忍耐，眼泪依旧哗啦啦掉不停的志波岩鹫离席；不小心，我还捕捉到志波空鹤眼里一闪而逝的黯淡。
　　竟然，早成了公开的秘密。
　　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并以什么样的心情隐瞒彼此的？
　　明明，每个人都很卖力很卖力地笑得快乐……
　　海燕大人，都大人……
　　还有志波家的其他成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