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祸水》茶怡

10、看书

　　“这就是名为圣杯战争的棋盘么？不过仅仅有一人如何开展大乱斗？”魔女扫视了四周，重新确认这里只有眼前的英灵一个人。

　　“哼，你说圣杯战争？那只是闲暇时用来阅读的消遣之物罢了。”英灵以不屑的口气道，他指了指那堆案上的书籍，“这些都是各位面各地圣杯系统引发战争的故事。要阅读吗？”

　　英灵骤然变得容易相处起来，魔女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只是失去了内心的某种温度而已，其思想记忆都延续了之前的人类。

　　尽管英灵怀着恶意提醒她自身的肮脏，但如今身为魔女，以魔女的认知感受世界的她没有不识好歹的必要。
　　“那么，给我讲讲吧，这个地方，是叫英灵座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这里除了本王当然有无数杂种，只是互相之间无法感知罢了。”英灵回答了她，“战争也不会在这里进行。英灵受圣杯召唤，会在各个世界现世，进行战斗。”

　　“那么我是被送错了地方？”
　　“哼，谁知道呢？按理说，本王应该看不到除己以外的存在。”

　　她慢慢地坐在了地上，贝伦卡斯泰路或是拉姆达戴露塔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她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

　　“英灵，难道你从到来这里之后就再没出去过吗？”
　　“啊……哼……”英灵不自在地应和，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或者说他是在逃避这个问题。也对，再怎样高傲的人在这种地方的话……谁也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谁，简直形同囚禁般可怕。

　　魔女发现了问题，这个地方是……出不去的。
　　那么当初她是怎么进来的？不知道，完全没有进来的记忆。就被高高在上的大魔女们给投入到这个不知所以的地方。

　　成为魔女的话，某种意义上就达到了永恒。
　　可是这种被关在这无聊地方的永恒有什么意义啊？就算让她活一亿年，没有精彩的书籍，没有可口的食物，没有美丽的衣服，没有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就是魔女大人们的试炼么？让她凭一己之力逃离这里？

　　她抬起头来，这才仔细地打量这个英灵。
　　耀目的金发红眸，华美得无以复加的容貌，气质凌厉而庄重。
　　无论是神一般的美貌还是高贵的气质都无可挑剔。

　　不知是哪个时代的英雄，在死后依旧被世界的人类信仰着，所以升华为了英灵座上的存在。
　　带着古老厚重，不可亵渎的神圣意味。与她这死不甘心的怨灵所化的魔女，截然相反。

　　魔女知道，无论她曾救过多少人类，无论她曾有多么美好的心愿，死去之后依旧留恋人世的她，只是区区怨灵。
　　永远不可能成为英灵这种存在。

　　可她心中涌起了不公的愤懑，因为这个英灵，虽说是英灵，却带着不协调的邪恶味道，虽不完全却也可以算入富有魔性的那一类。
　　明明比她更像是恶魔的存在，反而是英灵么？

　　“你在想什么？”英灵发问了。
　　“我在想……这里有没有食物？”她说，“我……有点……饿了……”

　　“本王的财富倒是取之不尽，不过若是要得到王的恩赐，就做本王的仆人吧。”英灵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似的看着她，“就算只是食物，本王也只赏赐给子民和臣下。若是你要食物，就跪在本王面前，臣服在地，如何啊？”

　　“这么说，你生前是一位王喽？”
　　“啊……本王是绝无仅有的王中之王……”英灵自满地说，青年的血色眼睛中是毫不掩饰的自傲，似乎为能和别人提起自己的高贵地位感到开心。

　　“嘿……王中王啊……”魔女忍不住笑了。
　　“有何不妥？为何发笑？”

　　“不用介意不用介意。那么我能知道王中王的身份吗？我很好奇，怎样的王才能获得凌驾所有君王的殊荣呢？”

　　虽然觉得她神情微妙，但青年实在不知她的微妙到底是因为什么。
　　“深受本王疆域福泽，却不知本王身份么……女人……真是放肆。”
　　“虽然你这么说……可你不是我们那地方人的长相啊……”意识到这英灵在嘴上永远不饶人，魔女知道这只是他表达方式的套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俗世不过是本王的庭院，本王还不知道有哪一块人类生存的土地不是本王所有呢。”青年倨傲地侃侃而谈。

　　白薇的学科成绩总是学年第一，历史成绩也不坏。
　　魔女仔细想了想，能够这般大言不惭的大概也只有那位，史实中有记载的最古老的君王了。对，白薇还在卫城的小博物馆里看过这位美索不达米亚古早君王的泥板画呢。
　　怎么融合血统也融合不出2/3的神格，要么是1/2，要么是3/4，分母怎么可能会是3呢？

　　不过这位英灵的真名大概就是——吉尔伽美什
　　巴比伦尼亚的英雄王。

　　“英雄王？”魔女这般试探。
　　果然那英灵露出了疑似微笑的表情，这似乎是确认了答案的正确。

　　可是为了食物做这莫名其妙的被关在房间里的家伙的臣下，不是太逊了吗？
　　这可不符合魔□□雅知性的品格。

　　魔女决心在必须直面食物问题之前尽量不要想起这事，这对作为人类时热衷零食，一旦闲暇必须要手捧零嘴的她实在是个折磨。
　　“那些书可以看吗？”她指指案上堆叠的书本。

　　“可以啊，不过都是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意思。”

　　的确如英雄王的英灵所说，千篇一律得很。
　　一半的书很薄，因为英灵甫一现世就因为不满秒杀了召唤他的魔术师，自个儿回去了。
　　一半的书都是神展开，恰好碰到了识趣的魔术师或是遇见了他感兴趣的对手，这时英灵便会用独特的方式搅乱战争。

　　的确……很无聊……
　　不过魔女对英灵有了深刻的认识。从他用各种残忍手段杀害敌人，或是动用各种诡异的计谋来扰乱战局的记录中，的确可以深刻地了解到英雄王到底是怎样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