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锦瑟流光》七月墨霜

4、人世沧桑，烟花一场（一）

　　从小就没想过独自旅行，那时的荷风觉得这是件寂寞的事情。现在，她独自坐在开往名古屋的列车上，享受着那份不错的安静。合上的双眼随着夜间的晚风微微颤抖。
　　她的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背包，背带因为扭曲而被褶皱变形。

　　立海大的校庆被弄得很热闹，外校的人来了很多。门口的传单上标明了晚会的节目。
　　音乐社——小提琴独奏。《圣母颂》。
　　戏剧社——《梁山伯与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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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个星期的筹备，只是为了一笔小小的社团经费而已。荷风坐在帘幕后，叹着气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头。上面有着自己夸下的海口和不确定的赌注。
　　她从来没有那么没底气过。（也怪，也不知道哪里惹得那个大小姐了。）

　　几个星期前，学生会开始以各种理由拖欠戏剧社的经费。荷风知道后自然是不乐意了。跑到学生会讨说法，次次都是闭门羹。后来好不容易见了面，就是被一个大小姐好生生地挑衅了一把。
　　结果是，校庆晚会上一较高下。
　　荷风说起来霸气，心里面却是虚风阵阵啊。晚会自然少不了表演，这个不难，戏剧社替学校也拿过不少的荣誉，表演的技和能力自然也不弱。可惜的是“巧妇难于无米之炊啊”。服装啊，道具啥的，哪个不要钱？
　　好在，戏剧社几大元老级人物硬生生地把所要的东西凑了齐。社里的人员规规矩矩地排练。到底还是在校庆前把演出给准备好了。
　　荷风心里清楚，自己这性子，这几年肯定多多少少得罪了不少人，这里面记恨的也不乏。但是那个音乐社社长，荷风怎么也想不出在哪里开罪了她，就连见面都是屈指可数的。
　　（荷风，化妆一下吧。快开始了。）
　　（恩。大家加油啊。为了我们未来的生计，大家可要拿出劲来啊。）
　　（嗨!）大家对于这个怪异的社长还是很有信心的。
　　荷风摆弄着手里的小提琴，那首乐曲已经在梦里演练了好多遍了。凄婉悲伤。
　　她的小提琴师傅说过，乐曲是要有感情的。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车窗，风“哧哧”地吹进车厢里。有人咒骂着，有人起身。只是她，还在静静地卷缩在那里。

　　那时候，她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办？弦突然断了。什么都出人意料，但好像本该就是如此般。
　　几秒钟的安静。
　　台下开始切切索索。
　　荷风心里疙瘩了一声。她的大脑迅速地做出反应。
　　轻轻的，淡淡的，凉凉的歌声开始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单调的弦音。
　　台上的女子闭上眼睛，婉婉地唱出那曲悲凉的歌。
　　台下很快又静了下来。
　　台上的舞蹈恢复到先前排练的。对白，遇见，相爱，分别，化蝶。

　　台下阵阵涌来的鼓掌声为这表演打上了满票。不知道是谁在赞叹：
　　（很棒。）
　　（真是不错的表演。）
　　（没有白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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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很多人都在赞许吧。

　　走下舞台，退到幕后。后面的节目，她也不想再继续欣赏。荷风躲过了社里社外人们的贺喜，独自来到了外面暗淡路灯下的操场上。
　　稀稀疏疏的声音，风在吹吧。
　　荷风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晚了，刚才太投入了。）她轻轻的抱怨。刚才那一刻，她真的极坏了。想着竟然不自觉地就流泪了。
　　（很不错的表演啊。）
　　（恩？）匆忙中擦了擦沾湿了的脸。
　　（其实你可以和食堂的阿姨说一声，她会为你留一盆鱼丸醋面的。）
　　（你的神经太跳跃了。）
　　（我还以为你能跟得上呢。）
　　（我想跟上的话，你给不给这个机会啊？）
　　（勉强凑合一下吧。）
　　荷风轻轻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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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站时，已经很晚了。荷风找不着可以入住的旅馆。却被停在桥边的小船吸引了过去。
　　船上没人，路上也只有灯光和空气相伴。她不自觉地跳上了船，躺在船板上，拿来包袱做了枕头。竟然一夜无梦。

　　早上的喧闹声，把熟睡的荷风吵了醒。坐起身来，外面已经很热闹了。
　　（小姐，你醒啦。）耳畔传来苍老的声音。
　　荷风回头，岸上站立着个老人，弯着腰，端着盆东西。想来可能是这船的主人吧。
　　荷风弯腰致歉。（昨日找不到旅店入住，只得借了老人家这船过一晚。真是万分抱歉。）
　　（年轻人啊，出来也不容易。是来玩的，还是寻活儿来干的？）
　　（啊，玩的吧。）
　　荷风不觉得这两个名词哪个合适她，说到底，也不过是被幸村给骗出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来干啥的。应该是来散心的吧。
　　（关东来的吧，我们这可见不到你那么白嫩的女孩。赶紧找个旅馆吧，晚上不好找的。）
　　（谢谢老人家。）
　　谢别了老人后，荷风找了家小餐馆。肚子饿着总是件难受的事情。
　　面包，荷包蛋，咖啡加牛奶。
　　她不熟悉关西，这在名古屋就是半个路痴。好在，餐馆的老板是个地道的关西人。在她方才买的地图上，圈了几个地方。强调一定要去。
　　走出小餐馆，看着不远处装饰在屋顶两端的鱼形兽对着初阳闪着金光。很是美丽。
　　想起了学生年代时，自己所苦手的历史。“鱼形兽，传说是属水的海中怪兽，用来保佑建筑不受火灾的。”

　　现在是九月，旅游的淡季。清早见的最多的就是上学去的学生。倒也是道不错的风景。白衬衫，蓝领带，蓝西装外套，蓝褶裙。
　　多么熟悉的装束。现在想来，那套被自己所厌恶的校服不知道被压在哪个箱底了。

　　“滴滴滴、、、、、、”
　　（莫西莫西？）
　　（荷风啊，玩得怎么样？）
　　在陌生的环境里听到熟悉人的声音是件不错的事情。
　　（挺好。就是，我变成了半个路痴。）
　　（呵呵呵、、、）那头传来阵阵欢笑声。
　　荷风撇着嘴，有些懊恼地翻了翻白眼。
　　（幸村精市。）
　　（嗨！你忘了有地图这东西吗？再不济，总可以问人吧。）
　　（废话。丫的，我又不是切原那个白痴。）不自觉地就把脏话说出了口。荷风也惊了一下。
　　（呵呵，看样子本质还是没变啊。）
　　幸村这个狡猾的家伙，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荷风盯着那手机，又轻轻咒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