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锦瑟流光》七月墨霜

3、曾经只能是回忆（三）

　　荷风站立在门外，昨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大家都浇了个湿透，里面挤满了等待就诊的人。墙砖倒影着她的影子。却因为没有阳光而变得暗淡。
　　（冷吗？）
　　（恩？）
　　（外面起风了。把衣服披上吧。）
　　（是吗？）荷风觉得柳生的话越来越少，几天的空白，让她实在找不到话去接。唯有沉默才能覆盖住她的尴尬。
　　（快到了，不如先进去吧。）
　　（好。）
　　（哎？荷风？你怎么会在医院啊？）
　　两个人一侧头，荷风知道这个声音，只不过她后面跟着的却是——她不愿见到的人。
　　（有些发烧，来打个吊瓶。）
　　（我就说嘛，昨天就该吃药了。那我先带病人去办出院手续。仁王先生，这边请。）薇估计是瞧出了气氛的不对劲，赶紧找借口走开。
　　（恩。）他那头长长的银蓝发丝依旧没变，只不过那头后面的小辫子已经被时光消磨涣散了。只不过那背后微翘起的发丝昭示着过往残留的一切。
　　（荷风，你先进去吧。）
　　（好。）
　　隔着那道门栏，她没有给他一个回眸。而他也只是与柳生擦肩而过。
　　荷风唯有苦笑，本来默契的搭档却因为被逼着长大而放弃了曾经那份坦率和熟稔，隔在他们之间的东西使他们只能形同陌路，连一个点头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愿望。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荷风苦笑着，朝坐在一边的医生点点头。开始诉说病情。

　　回去的时候，柳生接了个电话，荷风想应该是伯母打来的。柳生朝她歉意地点点头。
　　估计是有什么事情的，荷风想。
　　荷风比划着说明，自己回去没有问题。可他仍旧摇摇头，终究还是拗不过他的抉择，让他亲自送到了家。

　　（高兴一点。你看上去不开心。）
　　临走时，他给了她一个拥抱。被那样的男人抱在怀里，荷风也不想再有什么顾忌了。
　　她点点头，不过并没有微笑。

　　上楼打开门，静悄悄的。幸村不在，honey似乎又不知在哪个角落睡觉呢。也许是被幸村带出去了。
　　11点。肚子却不饿。不知是因为药效的关系还是真的累了，她磨蹭着来到床头，一侧身，翻转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还有没有，哎，这队伍怎么移动得那么慢啊。）
　　长长队伍的末尾，那个穿着不合身的校服，嘴里一直碎碎念叨着的少女引来不少的注视。只不过原来带着少许烦躁的目光触及到她身上，就变成了敬佩，或是“原来是她”那种见怪不怪的神情。谁不知道戏剧社的夏目荷风从来都是有着奇怪行径的怪诞少女？
　　当事人的荷风还在为着会不会和她的美食擦肩而过而感到纠结不安，那种悲剧在她经历过无数次后，开始不懈地追求打破。可惜每次都被别人捷足先登。她曾经抱怨她的老师干嘛要拖那么一分钟的课。可惜只能在心里存着怨念。无法倾倒出心中的苦。她虽然胆大，却也不至于和老师对着干。
　　荷风见自己前面只有三个人，便开始蹦跳着，张望里面是否还有鱼丸留着，心里一直乞求着神佛的保佑。
　　第一个，没买。第二个，买走了一半。还有一个。
　　荷风很怨念地又饱含着希望，希望自己眼前这个梳着小辫子的男生可以大方一点。
　　（鱼丸醋面。）他的声音很富有磁性，但在荷风耳里那是噪音。
　　前面的男生转过身，正对上拉着他衣角可怜兮兮的荷风，哭笑不得。
　　（怎么了？同学。）
　　荷风指了指他手里东西，又指了指背后已经空盘了的食盒。眨了眨眼睛。
　　（同学，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的衣服？）他笑得很好看，荷风心想。
　　（可以让给我不？善良的网球少年？）荷风认识他，或者说是从别人的口中认识他的。网球部的欺诈师，仁王雅治。
　　（哦？你认识我？）
　　（自然。原因，别人口中，我不仰慕你。现在我想要你手中的鱼丸醋面，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饭钱。可以不？可以不？）
　　荷风就怕他再继续追问，直接把可以想到的回答都给抛了过去。
　　仁王笑了笑。
　　（谢谢。这是饭钱，拜拜！）等仁王意识到是这公然抢劫行为，荷风早已经跑得没了影。
　　荷风很快找到了隐蔽的宝座，美滋滋地享受着骗来的食物。
　　（果然通过劳动得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

　　（荷风？荷风？）
　　（恩？）她睁开眼睛，看见幸村那张扩大了的脸凑在自己跟前，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幸村，你。）
　　（你怎么了，做了什么怪梦？又是哭又笑的？）他直起身子，眼里有着少许的焦虑。
　　（啊？）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湿湿的泪痕。刚才，自己梦到了、、、、、、
　　（算了。对了，柳生刚才打来电话，伯母让他留下吃饭，所以午餐就只有我们两个了。）他看出来她的犹豫，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

　　荷风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瞧见幸村拿着杯清酒，一口一口地呷着。但动作却优雅得丝毫瞧不出什么弊端。
　　（你会喝酒了？我还以为你会永远滴酒不沾呢？）
　　（曾经有打算过，后来放弃了。现在觉得当时的想法太幼稚了。）
　　（也许吧。中午我做菜吧。）
　　（哦？很荣幸呢。）他的微笑依旧还是和当初一样，连荷风自己都无法确定，他那笑里面是否夹杂着疏离的情绪。
　　系好围裙，honey不知道何时从一边窜了过来，弄了点儿牛奶让他充饥。
　　许久不拿菜刀，手都变得笨拙多了。
　　（荷风，你荒废了不少好东西。）
　　（恩？什么？）
　　（喜净，厨艺。）
　　（只是最近忙了些。至于后者，纯属懒得缘故。）
　　（荷风，有没有想过去度假？想来，你似乎并没有怎么出过关东。）
　　（这里挺好。）切着菜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不怎么连贯的动作中去。
　　（去关西走走吧，你只是在找借口而已。）
　　、、、、、、
　　（真香，真是有口福了。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料理了。）
　　（这是夸奖？）
　　（你说呢？）
　　（只记得这几个菜色，我的记忆力在加速衰退。）
　　（瞧出来了，这东西没放糖。）
　　（是吗？我尝尝。哎？真的哎？）
　　。。。。。。

作者有话说

　　本文更新不定，但可以养肥了再看哦。祝各位看官阅读愉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