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锦瑟流光》七月墨霜

5、人世沧桑，烟花一场（二）

　　那是家很小的店面。不过梁上轻拂着的灯笼却很让人心暖。
　　这是家拉面店。店主是个大阪人。温和的笑容让她不禁想起了她的爷爷。
　　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妈妈还在，爸爸也在身边。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儿。
　　那时候，大家都还不认识，不懂得分离和苦涩。
　　那时候，流泪只是为了到手的糖果又被邻居家的孩子抢走。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什么都不懂。
　　、、、、、、
　　拉面店的灯笼灯光柔和，熏得人醉。突然很想踩着木屐，去海边走走。
　　可惜。电话响了。
　　这个铃声。‘真让人怀念。’
　　（莫西莫西？）
　　（夏目酱。我是不二。）
　　（我知道。）
　　（恩？、、）
　　（有事吗？难得打给我电话啊？）
　　（听幸村说，你去了名古屋。）
　　（恩。那个骗子还和你说了什么？恩？）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幸村牵着一只很漂亮的牧羊犬到我这来了。）
　　‘呵——这家伙竟然拐带我的狗？！’
　　（是吗？）
　　不二站在大厦的落地玻璃前，看着下面车来车往的热闹。轻轻弯起嘴角。
　　（果然，炸毛拉。）
　　（你说什么？）那边的轻声嘟囔，让电话这头的她刚巧漏过。
　　（没什么，后天想邀请你去个舞会。）
　　（哦？我？为什么？）
　　（迹部让我带上你的。我听说，他也会去的。）
　　（、、、与我何事？）
　　（虽然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既然你是我朋友，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不论对与错。）
　　（我有些牙酸。不二，你最近看了什么文艺杂志，把你查毒成这样。）
　　（呵——记得回来啊，后天我来接你。）
　　（哈？你和迹部呆久了，也变得霸道了。）
　　（是吗？呵——那就这样吧，再见。）
　　（拜拜。）
　　挂掉电话，才发现街上出奇的清冷。她理了理几根钻进风衣后领的长发，然后继续沿着漫长的街道走着。
　　在这么一个季节，人人不愿踏出家门半步之时，她来到了这里。只有一个人。
　　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拽紧了手机发烫的外壳。那一丝丝的温存稍稍缓和了一阵阵清冷的风。

　　在一个小路口，看到一家茶室，荷风停住了脚步，透过玻璃窗，她看到竹木架子旁跪坐着的人。榻榻米前的木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茶具。淡淡的青花附着蓝光，在绿幽幽滚动的泉水间荡漾。
　　她想，这个人一定是个爱茶的人。
　　青瓷茶具陪茶道，名古屋人最爱如此。似乎在他们眼里本该就这样。
　　抱着份好奇，揣着点儿羡慕，荷风走进了那家不算很小的茶室。两层，上下层都是一样的摆设。今天人不多，除了方才看到的那位客人外，就再无别人了。
　　老板是个随和的中年人，那一小撮胡须在他笑起来时特别有趣。若年纪再小些，按荷风的性子，估计会咯咯地笑出声来。
　　他说，他是东京人。两年前来到大阪。
　　然后，荷风就在那里度过了整天的时光。一杯茶，两个人。这可比一个人在寂静的街道上漫步要舒服多了。
　　他说到的大多都是他来到名古屋的事情，不知是因为在这个不算太熟悉的异乡给了他太多的欢喜，还是东京这个本是故乡的地方被忘却了太多了，他说到的，太少。
　　钢筋筑起的粉尘城市，的确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很晚，荷风才想起还没买火车票。急匆匆道了别，出了门拦了辆的士，直冲火车站。跑到火车站地售票处。看着那个紧闭的大门和空无一人的售票厅，她有些后悔了。
　　再回过神来后，荷风又咒骂起自己的粗心大意。包忘在那个茶室了。
　　（糟糕透了。）
　　跑回去，远远地看到那里面明亮的光仍旧在，她顿时有一丝希望升起。
　　询问那个老板，他微笑着把东西递给荷风。倒是让荷风受宠若惊。这个时代，好人真的不多。
　　（真是万分感谢。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出来次数不多吧。我刚才听你提起火车票？是吗？）
　　（恩，本来想做明天的火车回东京的，现在可能要等明天下午了吧。）
　　荷风微微叹了口气。
　　（你可以明天早上赶在那班车前头买到车票就可以了，售票处开门很早的。）
　　（真的？）
　　（怎么会骗你呢？我们还是同乡呢。）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荷风不禁又重新好好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同乡人。
　　他的头发很稀疏，毛少得可怜。‘这么说，也真是太不礼貌了。’荷风在心里警告自己不可如此无礼。不过那眼睛却大大的，看着人时睁得特别大。却里里外外都透着股老实巴交的味道。这完全和他灵活的身体，强大的说辞无法形成正比嘛。
　　荷风当然知道在背后猜想和评头评脚的，很没道德。可惜，这是一点也没办法的。就像鱼必须在水中，鸟喜欢在空中，而女人就天生是八卦的奇才，不必塑造，与生俱来。

　　第二天，就如他所说的，荷风买到了第二天早上的车票。坐上了列车。走着与来时同样的路线。只是，上次的起点成了这次的终点罢了。
　　六点多的天，灰蒙蒙的一片，凝结在玻璃窗上的水汽让荷风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与她同坐一车厢的还有个年轻的姑娘。
　　灿烂的棕发，蓝色的眼睛。应该是留学的学生吧。荷风靠在椅子上。开始思索宴会的事情。
　　她其实有很久没参加过宴会了。
　　‘按迹部的性格，应该是异常华丽的吧。’她想起了大学时，迹部的那场生日会。
　　他本就是个耀眼的主儿，不论是哪个年龄。那次宴会上且不说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流们，就那庞大的排场，美味华丽的食物，就知道定是花费了不少的钱财。没办法谁叫人家就是个有钱人呢？
　　不过，荷风有时候就是受不了他那霸道异常的性格的。她承认，他有着足够骄傲的地方。不论是出身还是相貌。听说当年在大学时，还有女生向他表白过，可惜，那家伙就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儿，一句话都没说，硬生生地无视了人家。那时候荷风身在别处，错过了这场好戏，倒是后来不二告诉了她。她当时听了，狠狠地鄙视了迹部一把。但心里还是有些羡慕，羡慕那女生的勇气。
　　她承认，她就不是个坚强的主儿，最多只能算是逞强罢了。
　　火车,滴滴滴地、、、驶进了站。

作者有话说

　　期中考结束，霜回来更一章。还是老规矩，偶尔诈尸。但不弃坑。^_^，祝阅读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