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观战 ...
-
几个月的查访终于出现了些许线索，看着手中得来不易的一张纸，依兰终于明白为何，吴三桂会让吴应熊如此早的入京，造反需要银两，而吴三桂虽手握重兵，暂且能靠朝中的军饷立兵，如若造反，军需便都要吴三桂自己出，这样大的一笔银子，他是一时半会筹不出来的，抢了京城的铺子，管理的好，半年就能赚出万人的军饷。。。。如若吴三桂的胃口大的话，那些小铺子是永远填不满他的胃口的，下一步运天源，凤康，可能就是他的目标了。
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如若吴三桂对凤康下手，那三万多担粮食，要如何呢？凤康这些铺面里。。。最值得他下手的怕是只有哀鸿楼了，京城人都知道，哀鸿楼身后，有凤康在全国的五十三家粮行的采办，出纳权，是凤康最集中的一个粮行点。这样一来，她最新收购的三万担粮食不仅赚不了，还会赔上起码一半的粮行。这样的生意，她可不做。
“康福，把烟姑娘请来。”依兰坐了一夜，背累得酸疼，五月里的天一阵晴一阵阴，这几日老天爷脾气也不好。小烟本在清烟楼理账，午后天起阴。清烟楼的姑娘大多都在睡，无聊的几个玩着些不入流的游戏。不时的传来嬉闹的声音，小烟听了也耐不住心里痒痒，便也下了楼，“你们在玩什么好东西呢？笑得这么这么开心，小心闯进男人把你们拐跑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笑道“毽子，我们踢毽子呢。姑娘也来玩吧。”话还没说完，众人脚间飞起了一个极为耀眼的东西，忽上忽下，众人争抢之间倒也有几分乐趣，小烟不觉也挤了进去，倒也巧，上去便踢到了毽子，踢得老高，在抬脚踢，竟又踢到了，不觉笑了起来。那明眸皓齿的小丫头道“姑娘也笑得这么开心，莫不是在引男人。”小烟踢着毽子道“灵香你这丫头早晚毁在着嘴上。”玩了一会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姑娘在楼上，康爷您请上楼。”
待门被推开，小烟见是康福。一把接住了那毽子，康福见了小烟，恭敬的喊了声烟姑娘。小烟笑道“你来我这可是稀罕，找几个姑娘陪着你怎样？”康福吓得脸立马红了，忙道“公子请烟姑娘前去，说是有要事谈。”小烟听了说：“再有几日他便要去云南了，当下找我有什么是？”康福以为小烟是在问自己，便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表面上虽是公子的贴身人，但却从不过问凤康的一切动向，小烟问的他哪里知道。“康福，不知。”见他这一脸的羞涩，灵香看了好笑，忍不住想挑逗一番，“这位公子，让灵香陪您如何。”随即明眸皓齿的小丫头就缓步走来，康福吓了一跳，心想日后再也不独自来了。小烟见灵香如此说“你别逗他了，他面皮子薄。康福你等一下，我上楼换套衣服便出来。”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小烟才下楼，一身洋粉的凉衫，脸上描了几抹浅淡的胭脂，越发显得明艳动人起来。随便交待了几句，就和康福便一起离开了。到了钱庄，她便让康福退了下去，自己独自进了独屋。
阴暗的小屋内，凉得很，躺椅上，一身青衣小褂的男子睡得很熟，眉眼间露着一丝担忧。小烟见她睡得熟，便从柜中取了锦被来，才盖到依兰身上，她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小烟，问道“什么时辰了？”小烟说“才过了未时，你又是一夜没睡。”依兰一笑端起案上以凉的茶饮了一口。“怕是日后也睡不了了。”见依兰如此说，小烟感觉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说“又是怎么了，过几日你便要去云南了，除了那件事情，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依兰道“云南是不用去了，这件买卖在京城便能谈，就是不知。。。。”小烟忙问“不知什么？”“不知，这买卖到头来是我死还是吴家亡。”这么多年了，小烟还是头一次听到依兰说这样丧气的话，“到底怎么了，快说说，吴家出现了问题。还是。。。。”取出账簿中夹着的那张纸，递给了小烟。小烟看了也不觉心慌了起来。“这几个月把京城搅和乱到如此的人，是吴应熊？”依兰拿起那纸透着窗子向外看，“没想到吧，吴三桂到头来打得竟然是这些商铺的注意。这些小鱼小虾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下一步就要吃个大的了，这大口吃下去，不是填饱他，就是撑死他。”小烟一听，手不觉攥得紧紧地，脸上那丝明艳也不见了，怒道“撑死他，靠着手里有兵权，就不把别人当人了么？要是我是那些当官的，我定要到皇帝面前参他一本，这大清朝的皇帝也是糊涂，为何要养这样一只老虎在身边。”随即手便硬生生的拍到桌子上，赌气之下竟然也没觉得疼。
依兰推开窗子道“你有什么可气的，当下是这事情要如何办。”小烟无奈道“如何办，我哪里知道如何办，昨个吏部的王大人说，因是上面的人施压，吏部不能管这事情，当今皇上，还被蒙着眼睛充瞎子，一味的以为这京畿重地极为太平呢。运天源素来和朝廷渊源颇深，怕是吴应熊只能动我们。难道。。。。。”
知道小烟想到了，依兰回头无奈一笑。。。。小烟惊讶得睁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神情，但她还是不信问道。“真的么？”依兰叹道“真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那哀鸿楼要怎么办，就这么完了么？”依兰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况且运天源这半个月做事极为低调，想的必然是座山观虎斗。”
回到清烟楼，小烟立刻暗中调配了个部掌柜。调配的大多都是小烟的心腹。几个掌柜是从大铺子调换来的。与小烟谈了数次也不见结果到头来不欢而散，自那日起依兰便没有回小宅，住在了钱庄里，她从不让小烟亲自来。却每日收到小烟传话的信，寥寥数语到也清楚了全局。
番王入京向来都需要皇上手谕，如果没有震动朝野的大事情，绝对不能擅自入京，这是规矩，破了规矩就是死罪，虽因尚可喜的事情，番王极为不满，但也无人敢擅自入京问个明白。单单却有一个大胆的，不怕什么规矩，五月里便秘密来了京里，虽不为外人所知，但也露出了风声。
京城近郊一座大宅外，日日都有众多人把守，出入的人也都是轿来轿去。甚为神秘，这座宅子，年初便开始有人居住，随着居住修葺的工作也日渐开始，五月才彻底完工，单院墙就加高了六丈。四周的百姓都戏称，这里为天牢。倒也形象。
“爹。。。这些日子京城的大部分铺面已经是我们的了。”蓝衣男子退下旁人只留下自己和坐上天命之年的老人。“应熊，爹本想着让你来京作这件事，不会有差错，你这蠢才却把事情搞成这样。”吴应熊低头道“爹，事情不是好好的么？”吴应熊称那老人为爹，不假坐上之人正是平西王吴三桂。当下所有人眼中坐镇云南的贤臣吴三桂。
头发已经花白，但脸上的霸气还是难以掩盖，想他吴三桂一生金戈铁马，跟随了两朝帝王，却偏偏生了个如此不争气的儿子，可这孩子眉眼间却总透着她的几分神采。“石羽。进来。”石羽听到命令，马上便进了屋内。“王爷，世子。”“叫你查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吴三桂难得极为上心的问道。“回王爷，世子这三个月共杀了三十七个人，林安已经入京了，怕是死的有他的人。”吴三桂一听，砰一掌就拍在了桌上，一个好生生的水曲柳的茶案，立马四分五裂，毁的不成样子。他更是怒的不得了，一个巴掌便把吴应熊打倒在地“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只会给我惹事。不该招惹的人，你抢着招惹，给我滚出去。”这一巴掌打得实为不浅，吴应熊满脸是血，见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石羽见吴应熊退下忙说“王爷息怒，事情还不明了。”吴三桂怒道“明了，等到明了的时候，人都死光了，你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林安的踪影，为何应熊一入京便能引来他，当年林安是他身边的人，林安出现在了京里，他必然也会在，仔细给我查找，有一点线索都要禀报。石羽你跟了老夫二十年了，他的为人你应该明白，如果他插了手，事情永远也成不了。。。。”
石羽道“属下明白，王爷这次进京不宜久留，朝中局势尚不安稳，应短期内回云南，以免落人话柄。”
日子越来越热，几抹凉风飘过，吹起来到也爽快，这样热的日子，比起那大雪的天气不知暖了多少，可她的心却依旧的凉。哀鸿楼，二楼的雅阁中，依兰淡笑得看着飘飘，七个月了，肚子越发大了起来，飘飘也逐渐脱离了那火辣的性格，全身充满了母性，做娘的感觉一定很好，飘飘那么幸福。
掌柜亲自上了茶点，嘱咐飘飘不要贪吃对孩子不好，飘飘恭敬的答应了，小烟随即也来了，却满脸的忧色，没了往日的明媚，“孩子快出生了吧？”飘飘抚摸着肚子笑道“还有三个月呢，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小烟也没有说什么，饮了口茶强颜笑道“生什么，李梦江不喜欢，他向来宠你宠到骨子里。”依兰随口问到“梦江呢，还没回来么？”飘飘道“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忙得很，已经好几日没见他了。”话语间不免有些失落，现在她本是要人关心的时候，可。。。。
说话间，门被推开，一脸疲惫的男人，猛地抱住了飘飘，“好几日没见你，想死我了。”也不顾外人在，飘飘放心的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李梦江道“哪里敢。”虽然已经好几夜未睡，但对飘飘依旧是满脸的笑。“呆子。”李梦江笑得越发开心了，外面事务带在心上的阴霾也不觉得散去了。小烟看在眼里看得心疼，依兰没有抬头，望着那茶杯。“李梦江，飘飘说有好几日没见你了，去那里鬼混了？”打趣地话只有李梦江和飘飘笑了。李梦江道“有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夫人，我还能上哪里鬼混。烟姑娘吃醋了。”依兰含笑道“有你这话，飘飘便知足了，今个晚上请客赔罪。”小烟见依兰说了话，不知其意，笑道“李梦江，小心，公子抢了飘飘，看你怎么办。”飘飘道“姐姐别胡说了。”小烟接口道“不胡说，这哪里是胡说，赶明李梦江不要你了，康夫人的位置还给你留着呢。公子说是吧。”依兰笑而不语。。。。
闲聊了一会儿，飘飘有些乏了，但看众人聊得都很开心，便没有说出口，她本是双身子，做什么都极耗体力，又说了有一柱香的话，小烟见飘飘显得越发无力，便忙搀扶着她离开，临走的时候望了依兰一眼，那一眼。。。。。像是有说不尽的话。
依兰常来这里，李梦江自然知道她喜好什么，八分熟的水泡的雨前茶，喝起来极为甘爽，气味也很淡香。缭绕的热气中，李梦江眼中的依兰更像个纤弱的女子，而没有了那商人的霸气。侍者听了李梦江的唤，忙进屋伺候“公子。”李梦江吩咐换壶新茶。待换了新茶，侍者退了出去。
李梦江为依兰倒了一杯，递了上去“喝茶，雨前的龙井。味道极好。”依兰接了过去，闭目闻了香气。笑道“是新茶，应出自宜兴府。”浅酌了一下细细的品。李梦江见她一身青衣小褂，面容细看下来，竟然如细瓷一般细滑，尤其是那双端茶手，细而修长，虽然有的地方有些小伤痕，但竟比飘飘的手还白净。这张脸小巧的也极为灵透。如若不是这五年的接触，他早已当他是女人了，见李梦江在打量自己，依兰笑道“看什么呢？”李梦江道“看你，生的这么美。不是五年的相处，打死我也不会认为你是个男人”
依兰笑着放了茶杯，那丝淡笑更像个女子了，淡而飘逸，竟然有些让李梦江看痴。笑道“世上竟然有生得你这么俊俏的男子。”依兰笑道“把你着看人的功夫放在生意上，你和苦累得如此。”换了杯茶又说“这些日子总也不见你。在忙什么呢？”
李梦江挑弄着茶杯无力的笑道“如若有人拿你当猴一样耍，你却不知道是谁。就算有满脑袋的主意，也找不到门路。”依兰静饮着茶，神色极为凝重道“能让你费心的人，段不是个简单的人，查出是谁了么？”李梦江摇摇头“这一个月以来，京畿的六家粮行就开始出现问题，就连最大的德顺米行昨天一夜，库里的米无端出现了虫子，是极为小的一种虫子，大多数米都被糟蹋了，到现在我竟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一个月他到处查访是谁下的手，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倒是有一点奇怪的，一个江浙的客人，说那是云南的姜丝虫，长得和米无异，吃了会腹痛难忍。过几日便会痊愈。”依兰见他无奈，在想到飘飘，便不想再把事情埋下，这一关能不能成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手中茶杯水依旧清澈，淡绿的几枚茶叶飘在上头，零零而动到也巧妙。不觉想到，如果人和人，能如着茶和水结合一般清澈。这世间就不会再有这么多事端了。
又饮了一杯茶，她才说“这几个月搅动京畿的人是吴应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对着李梦江依兰深远一笑，云南的姜丝虫不过是隐语，李梦江刚刚语语双关，是在试她的深浅。虽说相交五载，但也终究是外人。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早就知道了，那你自然也明白了，吴应熊的用意，哀鸿楼现在不过是鱼饵么？”依兰不再笑，眼眸不觉得冷了起来。开口说“对，就是鱼饵，要用它钓鱼。”李梦江赫赫一笑，“这事情你筹办了好久了吧。大小粮行的掌柜被调换了不少，很多不懂门路的外地掌柜也被召回。”他看了依兰两眼，说“这鱼饵下的不大了点么。适得其反的话。。。。。”他极少如此认真的和人谈事情，适得其反，他从不想那些还不知道的结局，可关系到自己又不得不想“适得其反的话，家败人亡，你一手创立起来的凤康也会毁掉。。。。”
依兰道“不搏一搏，如何能在这京城商场屹立，这五年并不全靠运气我才能把凤康扩展到如此规模。”他看着依兰无奈叹息道“你终究是个不甘平凡的人。如若事情毁了，你这五年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你竟然也不悔，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依兰说“如若你想退出去，我并不反对，杭州西湖边上我年初让小烟买了一处房子，适合飘飘待产。”李梦江抬头笑道“你当初把我晒在边上，不就是不想我退出。。。。现在箭在弦上，哪有我这弦断了之理。”茶杯里的水凉的彻底，那双清冷的眸子，飘动着宁静的波光。“飘飘怎么办？她身怀六甲，你放得下么？哀鸿楼这五年来也如命一般在你爹心头。这是件大事，不到结局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结尾，即使到了结尾，天大的变动也是难免的。我不强求你，如若不成，凤康不拖你下水，如若成了，你还可以再回来。”
李梦江听了她这一番话，心里灼一般的疼，那种女子才能看透的心思，从康念惜口中说出心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小屋内霎那间安静了下来，依兰踱到窗前，望着窗外，李梦江看着那身影，不觉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一抹背影，清烟楼浓重的胭脂香和那杂乱无章的声调，在这抹背影下显得静寂。那身月兰色的长衫，配着冷色的小褂，就仿佛一只幽谷的清兰，尘缘，轻了，肃然，淡静。“李兄，在下康念惜。”那深沉的男声总也像埋藏的沙土一般。掩盖着永远不为人知的一面。小烟搂着他，赔笑，添酒，可媚俗的眼中却从也看不出对男人的情娑。他常淡笑得看这众人，夜色中小窗前，那笑带着沉兰的香，带着夜色撩人的静。
窗外车水马龙，每一个人影就如蝼蚁一般，为这短暂的偷生奔走。晶莹的汗珠下，又有那几滴是流给自己的。不觉她伸出了双手，凤康的一切都是这双手打拼下来的，伤痕累累，指甲中那丝粉红不禁挑起了往事的情思。九年了，没不了，淡不了了。茶被缓缓的倒在地上，随着茶水落地的声音，他说“这辈子，我算是毁在你手里了。”那话仿佛带着无尽的深，听不懂，看不透。她转过身，看着李梦江那释然的笑意，竟然有种压抑，但还是笑道“我可没这样的本事，不过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你仍有放弃的权利，人个有志。我还是那句话，不强求你。”
他抬起头，眼神疲倦中带着一种宁静，“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依兰又踱到了窗前说道“说吧，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别让飘飘受委屈，她不是该卷进这是非的人，不管事情成败，她永远都不能知道。好么？”这样的嘱托让依兰的心抽搐了一下，冲着窗外，她笑着点头。那一刻，连空气都淡了。
“来人，上酒，竹叶青。”桌子旁，李梦江一杯杯的饮着酒，依兰依旧望着窗外，也许当初她的选择就是错的，没有这三万担粮食，吴家的矛头是否还能指向她。失神间，眼眸下，大队的人马从眼前走过，白马之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孤冷，清淡。这么多年，那哀愁久具不散。人影去了，她方才回过神，推门追了出去，一个个窗子，那断断续续的人影，五年了整整五年，她没在见过他了。
窗子没了，马停下了。她痴痴看着那直立的背影。
福全坐在马上，四周异样的眼光，却能让他感到熟悉，见马停下了，问道“出了什么事情。”“王爷，顺天府贾大人拦马。”双腿夹了马肚子，马呼啸而去，她看不到了，最后一个窗子看到也只是离去的背影。都结束了，结束了，依兰你还在看什么呢？在他们的记忆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永远的死人了。“看什么呢，堂堂的裕亲王，大将军，你认识。”浓重的酒气，依兰回头，还是那毫无感情的笑意，道“难得回城还有如此铺张的王爷。我那里认识，我要是认识事情也不会毫无转机”李梦江有些无奈的向外望去“你真是三句半离不开本行。他可是当今皇上眼前的红人，又是皇帝的哥哥，这次出征大获全胜，不过听说受了伤。”他回头看依兰。依兰笑道“他受不受伤都以我无关了，当下喝酒睡觉，等着大祸何时到才是真的。”话说完，便转身回了那雅房。
李梦江冲着窗外笑得可爱。带着泪跑出来，看得那么痴，却说无关紧要，听到那王爷受伤也毫无感觉，他可真是怪人，不是怪人，五年怎么能把京城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原来做怪人也有好处，他醉了。步履蹒跚的回了雅房，醉了，可是他还想喝。酒的确是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观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