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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035 陈年旧事 ...

  •   报纸头版上标着——景康证券和银行家勾结,日本史上第一金融丑闻内幕。

      这份报纸并不是捏造的,是朝日日报出版,负责人是家喻户晓的新闻记者界的坂田臣一。

      苏景歌越看越心惊,文章披露的内容,简直能把景康给碾成粉末!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能够站在迹部的身边,哪怕什么也帮不上,只是站在他身边也好。但是她不能。她用力的拍着门喊:“开门,我要见布鲁斯!”

      没有应她。

      她一阵拳打脚踢,许久,才传来姬如勇也的声音:“苏小姐,布鲁斯先生已经睡下了,请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苏景歌一阵气馁,回到床前坐下,满面愁容。

      东京景康证券一片萧条。大楼顶层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迹部景吾抚额挨坐在躺椅上,黑暗里,看不出他的表情。

      黎微夏端了粥走进来,开了灯,说:“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吃点吧。”

      迹部没有说话,他这次是真的头痛了。

      真是想不到母亲竟然和上杉佐为曾经是恋人啊,真想不到将景康证券推向深渊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迹部茉子。更想不到的是,因为仇恨,她连自己的父亲都下得去手。

      他又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在看了一遍,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微夏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前两天他才问她,要是他什么也没有了,她会不会为他留下,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感了吧?

      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做什么呢?自己什么也不会,只能这样默默的站在他身边,哪怕就这样一直站着,也好。

      她看过报纸,知道这次的丑闻真的很严重。

      二十多年前,迹部景司没有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迹部茉子曾经是上杉佐为的未婚妻,原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而小女儿迹部莉子,原本做为景康的继承人要和迹部景司赞助从剑桥毕业取得博士学位的苏我信渊结婚,但是一场意外夺去了她的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迹部景司通过种种手段逼迫大女儿退了婚,和比自己小3岁的苏我信渊结了婚。

      双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一直分居而住。

      后来听说上杉佐为娶了上杉相子,还生有儿子上杉直也,伤心的迹部茉子甚至跑到了海外,好几年后才回到了日本,那之后和苏我信渊的感情似乎有所好转,之后就有了迹部景吾。

      但是那个时候苏我信渊已经有了情人,而这个情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亲弟弟苏我明渊的未婚妻——陈云。

      陈云怀了苏我信渊的孩子,为了瞒住,迫不得已只能和苏我明渊结婚,先是回了中国,之后去了巴黎定居。苏我明渊是珠宝设计师,他设计的珠宝样式新颖而又层出不穷,不管在当时还是现在都相当受上流社会贵妇们的欢迎,因为设计图并没有外泄,所以飞机失事后,那些让欧洲贵妇疯狂的珠宝样式就成了绝版,没有哪户商家能够再生产出来。直到现在,一件苏我明渊设计的首饰就能卖到上千万美元。而他幸存的女儿苏我景歌之后销声匿迹,再没出现过。

      二十多年后,迹部茉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大阪银行面临危机的时候促成了和上杉佐为的合作事件,也从而将大阪银行的金融丑闻引到了景康内部,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黎微夏长长叹了口气,这么看来,苏景歌的被抓就有解释了,如果她真的保留有苏我明渊留下来的设计图的话,在那样一笔财富面前任何人都会疯狂的吧?

      因为上杉佐为成为大阪银行行长之前,投资已经投出去了,所以这一次金融事件,他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波及,只是他的儿子在他当行长以前就已经是里面的职员,现在莫名的死了,也无从追究。看起来上杉家倒是高枕无忧了。

      迹部茉子在事件发生不久后,和苏我信渊在巴黎下飞机后失去了踪迹。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景康,谣言传是迹部财阀为了自己支持的桦地家,而打击参议员竞选对手——安田家,从而勾结东大理事长,制造学校实习事件,将上杉直也和安田章子杀害,为了掩盖事实,还制造食人魔事件,目的就是为了转移民众注意力。

      所有的一切,没有哪一点对景康证劵有利。

      更糟糕的是,失踪已久的藤原纪夫又出现了,声称是景康证劵逼迫他那么做的。他这种相当于指认景康就是罪魁祸首的说词,更是让景康证券百口莫辩。也因此,上杉家竟然在上杉直也和安田章子尸体已经火化的情况下,将景康证券告上了法庭。

      “少爷。”片山岩匆匆走了进来。

      迹部抬头看到是他,说:“你怎么还没走?”

      片山岩没有回答,而是说:“我已经去过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了,但是——”

      他说不下去。

      “但是什么?”虽然已经猜到了,迹部还是问了出来。

      片山岩咬咬牙,说:“但是所有律师事务所都拒绝了受理此事。”

      “啊,知道了。”迹部说。声音里带着少有的疲劳。

      片山岩又说:“我一定会请到律师的,请相信我!”

      “不必了。”迹部说。

      “少爷!”片山岩简直不可置信,不必了?不必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片山,谢谢你。”迹部突然说。

      片山岩却低下了头,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有,是迹部给了他一切,他要说起感激的话来,一辈子也说不完的吧。

      “律师的事情,我想我们已经找到最佳人选了。”迹部看着门口又说。

      片山岩一愕,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到一个披着蓝色外套的男子站在门口,他额上一天绿色的头巾特别的显眼。

      迹部摩挲着泪痣说:“看来已经准备到最佳战斗状态了呢——神之子!”

      “你不是也没有倒下吗——king!”幸村笑。

      在东京一处房子普遍显旧的区域内,千草梨惠子拿着垃圾出来倒。

      她看到远处千草营带着个男生回来,有点意外,前几个月千草营说搬出去和朋友住,难道是因为交男朋友了吗?

      千草梨惠子倒了茶,对千石清纯很客气。又是说要煮饭又是说要做菜的,显得很开心。

      “伯母,不用这么麻烦的。”千草梨惠子的热情让千石清纯很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一会儿就好。”千草梨惠子说真要进厨房去。

      “妈妈。”千草营却叫住了她。

      “怎么了?”千草梨惠子又转过身来,问到。

      “你的手怎么了?”千草眼尖,看到了她的胳膊包扎着。

      “哦~~”千草梨惠子一愣,有点掩饰的解释说,“这个是之前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到擦伤的。”

      “那妈妈有去看过医生吗?”千草营有点担心的问。

      “看过了,放心吧。”

      “不行,”千草营顿了一下,“我帮你一起做饭吧。”

      “不用,你陪着千石君坐着就好了。”千草梨惠子把她按回了座位。虽然感觉好久没有和女儿一起做饭了,但是她还这么有心,真是好开心啊。

      看到千草梨惠子进了厨房,千草营苦着一张脸坐了下来,她没有办法问出口。

      “没有关系,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千石安慰她。

      但是千草营还是很忐忑,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看起来反而她是客人一样。

      吃饭的时候,千草梨惠子唠着家常,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证券上,说:“这两天景康证券真是有够麻烦的呢,还好前一阵子我早就把股票抛了出去,不然可就要倾家荡产了。”

      “景康证券?”千草营嘀咕。

      “嗯,”千草梨惠子说,“就是日本最大的那家证券公司,不仅被媒体揭露了丑闻,还惹上了官司,现在股票一跌再跌,不知道会不会破产呢。”

      说着,她转过身去,从柜子上拿下报纸递给千草营,说:“你们看看,各大报社这两天全都在报导这件事情呢。”

      千石和千草看了看,越看越心凉。

      “怎么会这样?!”千草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请问伯母,什么时候开庭?”千石问。

      “三天后吧,报纸上似乎是这么讲的。”千草梨惠子吃着菜,并不怎么关心这件事。

      “妈妈!”千草营咬着唇,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怎么么了吗?”千草梨惠子有点奇怪的看着她。

      “对不起,妈妈。”千草营在蒲团上坐正了身姿,然后双手平撑在地板上,拜下去,直到额头抵在地上。

      千草梨惠子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礼,即使再昭和时代都很少见。

      “怎、怎么了吗?”她想伸过手去扶女儿。

      千草营却不肯起来。

      “女儿要先跟您道歉,妈妈。”千草营又深深拜了一拜,说,“因为女儿想问您一些事情,请您一定要告诉女儿可以吗,妈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千草梨惠子不知所措,转过脸去看千石。

      没想到千石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向她叩首说:“拜托了,夫人。”

      “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坐好了再慢慢说。”千草梨惠子转念以为他们要结婚了什么的,脸上还挂上了笑意。

      “妈妈。”千草营坐直了身子,开始说,“其实,我想知道,关于二十多年前在葛城市附近冢家庄的事情。”

      千草梨惠子听到这里,脸色刷了变白了。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向屋内走去,在门口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妈妈,妈妈——”千草营在背后喊。但是千草梨惠子并没有理会她,她关上了门,没有了声音。

      千草营叹了口气,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感到无比的气馁和无奈。

      “算了吧,伯母既然不想提起……”

      “可是我答应过白石了。”

      “但是——”

      “而且小苏还没有找到,如果母亲能够帮忙的话,估计会有发现的,现在迹部那边肯定也是一团糟,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我们在想别的办法,比如找到姬如雅子的下落。”

      “姬如雅子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那……”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千草梨惠子脸色依旧苍白,但却没有先前那么惊慌了,她在屋里听到了女儿和千石的对话,才拉开门探出头来问。

      “妈妈,您过来好吗?”千草营请求。

      千草梨惠子犹豫了好久,终于移步走了出来。她跪坐回到餐桌前,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到母亲松口,千草营立刻来了精神,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了。

      “妈妈,您可以告诉我们,在二十多年前冢家庄的大火是怎么回事么?还有具体原因您知道么?”千草营问。

      “二十多年前啊~~~”千草梨惠子似乎陷入了长长的回忆。

      “具体来讲,已经25年了呢,那个时候我比现在的你还要小,才18岁。院里有两个姐姐很漂亮,一个是艺妓,她叫清水和美,跳的白拍子真是好看极了,人人都叫她清水美人,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24岁了,有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买她的身,但是她都一一拒绝了。还有一个,就是姬如雅子姐姐,当时她已经27岁了,接过的客人也很多,后来还成了上杉少校的专宠。”

      “等一下,妈妈。”千草营打断了她的话,“您说的是谁?”

      “上杉少校,上杉佑为少校。”千草梨惠子说。

      “妈妈确定没有记错么?”千草营说。

      “妈妈虽然老了,但还没有健忘。”千草梨惠子嗔怪她,继续说,“那个时候上杉少校已经将近50岁了,看起来却才30出头的样子,为人又俊朗,深的院里姐妹们的欢心,但是他每次来都只找姬如姐姐。大约过了一年吧,那时候经常到院里谈生意的少爷也很多,忍足家的大少爷忍足瑛士看上了清水姐姐,他真是痴情啊,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有着那么大的障碍,有着逾越不过去的社会阶层鸿沟,却还是那么的执着。”

      千草梨惠子感叹。

      “一年后,忍足少爷宣布了和清水姐姐的关系,正式订婚,而那个时候,姬如姐姐却怀孕了,孩子当然是上杉少校的。但这两件事情,却给院里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两个姐姐都在大屋外的亭子里给我过生日,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枪声和尖叫声,我们吓坏了,还是姬如姐姐比较机敏,知道逃不出去,所以带着我们下了储物室,因为院里的妈妈喜欢自己藏酒,所以又在储物室里挖了个地窖,专门放酒的,当时我们就躲在里面,饿了几天几夜,直到发昏虚脱,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千草梨惠子长长叹了口气:“后来还是忍足少爷找到了我们呐。”

      “妈妈。”千草营伏在千草梨惠子的怀里,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千草梨惠子摸了摸她的头,说:“后来,姬如姐姐不辞而别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清水姐姐真幸福,嫁给了忍足少爷这么好的男人。而我没有去处,就出国了,就是在中国看到的你。”

      千草梨惠子捏捏她的鼻梁说:“那个时候你可真脏啊,小小的瘦瘦的,让人好心疼。”

      “妈妈,我不会离开你的。”千草营鼻子有点酸酸的。

      “傻瓜,以后总是要嫁人的不是吗?”

      “嫁人了也要跟妈妈在一起。”千草营坚持。

      千草梨惠子拍着女儿的背说:“妈妈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妈妈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

      “妈妈…”千草营伏在千草梨惠子怀里低低抽泣起来。

      日上三竿了,从千草营家里出来,千石清纯犹犹豫豫的,但又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了嘛?!”千草营看不过去了。

      “不是,你有没有觉得…伯母似乎刻意隐瞒了什么?”千石低低的问。

      “你在怀疑我妈妈吗?”千草营有点生气。

      “小营?是小营吗?”亚久津沙纪在路的对边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诶?沙纪姐姐?”千草显露出惊喜的表情。

      亚久津沙纪左右看了看,没有车辆,于是提着袋子走了过来。

      “沙纪姐姐,好久不见了。”千草说。

      “是啊,好久不见,前两天阿仁也这么说呢,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诶?他现在在家?”千草有点吃惊。

      “啊,是前两天回来,昨天又走了。”亚久津沙纪解释,然后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千石,有点犹豫。

      “哦,这个是千石清纯,以前阿仁在山吹中学网球部的队友呐。千石,这个是亚久津的妈妈呀。”

      “是吗?lucky~~阿仁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妈妈吗?我还以为是姐姐呢,难怪你会叫姐姐。”千石笑。

      “咯咯~~真会说话。”亚久津沙纪也被他逗笑了。

      “沙纪姐姐,你刚才想说什么?”千草问。

      “哦,是这样的,前天阿仁回到家的时候似乎不是很高兴,问他,他还嫌我烦,后来出来买菜,才听周围邻居们说,最近有人来找过你母亲的麻烦,可能引起什么纠纷了,你呀,要经常关心关心她才是。前一次刚好碰上阿仁,所以没出什么事,下一次就难说了。”亚久津沙纪解释。

      千草营和千石清纯对望一眼,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告别了亚久津沙纪,千草营想转身回去问清楚,但千石清楚制止了她。

      他说:“回去也好,但是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问,伯母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不稳定,我们留下来,先问问左邻右舍,慢慢来,不然一急就乱,可能会取得反效果。”

      千草营想想,觉得他说的没错,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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