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元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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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打劫了鬼觉神知，把他翻云覆雨好几档戏的法宝圣魔元史给劫了回来……
哦豁，这个认知出现在我脑海中时自带晕眩特效，我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所以圣魔之战最大的幕后黑手，暗戳戳操纵棋子风生水起好几档戏，把台面上搅得浑浊不堪最后还一戳子把苦境搞全失忆的虫子，丢了圣魔元史？这游戏还能玩？
我用微妙的眼光看了看九霄，隐隐有预知他是为什么能做到这一切的。
鬼觉神知不惧任何生者，是因为圣魔元史给了他灵魂寄生的能力。那虫子的身体不过一副躯壳，灵魂不灭，他有无限复活的可能，可以看做是恩赐荣宠，也可以说是诅咒束缚，但同等的，他怕的就是死气，不带生命力的死气，或者已死而未灭之人，比如邪尊道非尸流。九霄当然是人，但是他的生命构造方式与攻击手法比较奇特。他出手语气说是夺命，不如说是斩运，命运的运。他的星盘能将作为敌人的存在的运数尽数剥夺。人失了运会发生什么？世界会像清理垃圾一样清理掉他，被世界敌视还有什么好玩？
至于为什么能触碰圣魔元史……星命师本身的命数还挂在灵明界呢，苦境的天命与他有什么关系？掀起腥风血雨的大杀器对他来说真的就跟一块能量古怪的石头没什么两样。而且这块石头还拥有独立的意识，懂得规避危险……呵呵。
九霄一看我细微的表情就猜出了大概：“麻烦事物？”
“……不，你入苦境的机缘。”我的心在蠢蠢欲动。先前有思量，星命师斩断与灵明界的因果线之后，必须择一方命数栖身。他的生命与力量皆从命运中汲取，霹雳世界真的很难找出一方承载过天命从终结中步出又无主的界域了，如果死国没有死神我倒是觉得九霄去挂个名没什么不好，有主的没法碰，未出世的不敢碰……那就只能淌入苦境这潭浑水了。
既然抢都抢来了，那就先不还吧，物尽其用才是真道理啊。我其实并不害怕那条已定的命轨会有太大的变数，鬼觉神知说是圣魔之仆，其实不过圣魔元史的操控的棋子，再借由这颗棋子动摇武林大事——就算没了鬼觉神知，圣魔元史作乱武林选择的棋子也并不会少？
虫子也好，鷇音子也好，素还真也好，芸芸众生，蝇营狗苟，再如何钻营在不过在既定的轨道里游走，除非能真正凌驾于天命……那可是神都无法跨越的沟壑。
我一脸“……”地放了好久的空。并不开心。妈蛋为什么这些东西我会知道啊！它们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脑子里的，伪装得这么自然以为我就不会怀疑么？
不要老是提醒我四魌界能破开天命的原因是我自己啊！
头有点疼。再这样发展下去，就算我没还没摸清楚自己的底，我都觉得自己就是命运的化身了……呵呵，心累。
“孩子该怎么教怎么教，”我垂眸看了眼屋里俩娃，又转头看了眼九霄，“圣魔元史牵扯甚广，甚是有趣……你可以研究研究。”
九霄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显然觉得有点意思。能叫灵术师都称一句有趣的事物，其中该有什么奥秘？
回灵明界为时尚早，毕竟兴师问罪也谈不上，必须有个正当理由。我单方面和平分手已将前程一笔勾销，可我现在想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自觉倘若再度踏入那方界域，我就会成为开启地狱的那把钥匙……在九霄思维中窥探到的末日之景并不是假象，灵明界塌陷之因大概会在我身上，而我现在能肯定我身上不会沾染任何成环的因果，所以纵然灵明界是我亲手毁灭我亦不会受到任何牵连，可那毕竟是我倾心相待数千年的国度，如果有点回转的余地……我还是希望它能一直存在。
熊孩子现在的老师是星命师。虽然对九霄绝对放心，但他的教育方式……姑且算是没问题吧。我一向是支持张扬个性的，正邪圣魔在我看来无甚差别，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掌控住所有人……当然青墨那种有天道给他做底牌的除外——九霄受我影响极深，他压根不会就三观本身发表任何意见，说好听点是因材施教，说不好听点就是顺势推导，什么笋就长出什么竹，世俗的观念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两个孩子既然性格各异，那在他手下只能彰显出更为迥异的个性，而不是非得追求什么共性。
双子会承担的天命很大程度上就是鬼觉神知亲手促成的。他们的重要之处就在于，那是被选定的新一轮圣魔之战打前奏的人选。
啖魔若果加速身体成长的同时也会助长心性确立，双子天然就有圣魔印记，这种印记会锐化性格中偏激的成分，两者本来心性就各异，一个性情偏邪乖戾一个温和逆来顺受，鬼觉神知再放出话说一圣一魔，外人看着是有理，其实也不过张嘴胡说，混淆视听——天命需要借着槐破梦之手扫清台面上的三教势力，为新的势力出场做铺垫，需要借着殊十二牵制他之兄弟，促使双子跳不出圣魔格局。
可其实圣魔也不过只是人心映射。没有纯粹的圣，亦无纯粹的魔，两方相斗席卷天地生灵涂炭的战争也不过是圣魔元史笼罩之下的一场棋局。不过是为了所谓的皇图霸业填平炮火的牺牲品。
我以前是相信天衍生机一说的。命数再密不透风也会留下一线生机。但真当我隐隐处在命运那个角度看下来的时候，我却看出我以往的天真来了。
命运根本无法被更改。
因为最初的命运本来就是无形且空白的河流。它有无穷的可能，连永恒都无法桎梏它。
它笼罩在这方宇宙上，于空白中衍生了天地，衍生了界域，衍生了无穷尽的生命。生命的意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时间，这些冥冥中的力量反馈回，那虚无中的命运才有了有形的命数。人可胜天，却不可胜命。因为哪怕是你自以为的逆天改命，也只是命运的一种可能。你能凌驾在天道之上，但命运始终笼罩着你。绝大多数时候，命运不会有定数，也无所谓更改，但当冥冥中命数已定之时，根本就不存在出脱命运的存在。除非，你是命运外的存在……
我实在不想说，圣魔元史这方命数就属于定数的一种。
“灵主你不见双子？”文相看出我想掉头走的打算，很惊讶地问。
“……先留着。”我面无表情。对所有想叫我妈的人都没好感。
“星命师跟上。”
我亲自跑了趟战云梦泽。只有我心里清楚当时流的血散的元力到底能造成何等后果。浓缩凝练过的灵力已经完全改变了这方地界的构造，得亏了九霄帮我封印起来。
我查探了一下地域，颇为满意。忘世尘寰毕竟根基浅了些，没了灵明界我总需要个底气厚点的根据地……别跟我说我可以常驻四魌界……本来好好一个地域，但现在我老觉得我是在吃软饭！再者，苦境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我有预感我最好不要离开太久，而且这破地方太邪门，多匪夷所思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好歹满是熟人，亲眼看着会比较好点。
我打算把战云梦泽整个儿卸起，以此为基底建构一座浮空城。
抱月城就留给十二吧，他的心性太软，到时候由他娘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破梦有天下共主的命格，注定要建立一个王朝，他的气机太烈，所要经受的颠沛流离比十二要多得多。先由着他吧，真要出什么岔子，想来打一顿就老实了。
我回忘世尘寰看傀儡。趁早把傀儡修好，神识连上，王兄就算真身坐镇四魌偶尔也能过来看看。
青墨动的手脚在傀儡的内核处。天罚冰狱的寒玉，确实是强力，但也有克星。混沌海出产的星沙，万粒之中也许能有一粒具有隔断神识的作用，由这种星沙铸造的镇命钉，一颗钉子就足以封绝寒玉所有的力量。玉辞心失了驱动，又无王兄神识控制，自然会“死”。
心脏不能用了，取出来换一个不是难事，我的次元空间多的是存货，问题是那碎裂的镇命钉叫星沙散在了胸腔中，得一粒一粒挑出来……妈蛋。
我在认认真真做手工，这日香雪海来了个客人。
脚步踩着梅花瓣啪嗒啪嗒过来，临得近了又飞快止步。藏在一棵花树后面探出双眼睛，小心翼翼观察亭子。看清我在做什么时眼睛瞪得可大。
“过来。”我头也不抬。
少年颇受惊，左看看右看看，又死死盯住我。见我没有再说话的打算，颇为沮丧地挪了两步离开树干。我抬头看了眼，他一下子就红了脸。
“来看我吗？”没问你怎么来了，不然小孩子准会理解为自己不该来，窘迫当头会掉头跑也说不定。
少年一步一步蹭过来，眼睛亮的出奇，点了点头轻声细语：“十二想……见见您……”
我一挥手收起傀儡，不然和人聊天一具“尸体”还放在那着实伤眼。
“怎么知道吾在此？”我轻轻拍了拍软榻上的空位。
那孩子红着脸就过来了。
“文相先生在布置您在抱月城的寝殿……”他的眼睛微微闪烁，显然凭着对方举动猜出谁来了，有些害羞，“我就问了问……”
当年还在王树之上时，双子俯视了整个界域无数栽的时光。在进入母胎前他们已经生出神智有了独立的意识，界树的精神成了他们最大的宝藏，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孩子，与其说是双子本身，不如说是寻求最后庇佑的界树精神，所以才会有那般悲怆沧桑的眼神。
而从母胎中诞生，相当于经历一遍混沌。他们的意识已经成为绝对的主导，曾经的记忆虽然仍然留有，但界树残留的精神已经完全破碎，再也不会占据他们的神智，所以今日的双子，会有真正孩子的模样。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一笑。
收手，指尖刚离开他柔软的金发没多久，一双小手就猛地将我的手抱住。我垂眸，少年在看到我的眼睛时，才骤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瞬间脸红到耳根，但就是没放手。
怎么跟他娘一个德性？
小孩儿固执地看着我，眼睛里除了羞涩就全是欢喜与孺慕，着实可爱。
“娘亲。”他试探性地唤道。
……算了，拉走吧，谁要谁拉走，反正我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元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