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想和你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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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紧张，越镇定。
萧然将这句话体现到了极致。
九月一日开学，她在八月三十一日晚上踏上了这片土地。
比记忆中还要古典还要静谧的施水。
近乡情怯。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
不得不说，作为家长，文语菲和周寒很开明，萧然一直得到了各方面足够的自由，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是什么。她们对待萧然，很多时候都并没有将她当做孩子。也难怪，从那么小就开始从各方面了解着真实的社会，在家里几乎找不到低龄化的书籍的萧然，也值得她们那么对待。
所以当她说要来施水，文语菲只问了一句成绩呢，在得到她的保证后，立刻就放了行。不是她死板，毕竟这个社会，学识很重要，而成绩，虽不代表全部，但也是很大程度反映了个人水准。“刚好”施水这边的分公司要人，就把她手下一个较为亲近的下属派了过来。
便是萧然身边这位了。
陈凤理，正好是萧然原同桌陈子旭的父亲。
这是个很务实的男人，早早得就为萧然打点好了一切。
萧然一直默默得看着他做事，只是在施水中学的校长室，那个胖乎乎的姓赖的校长很和蔼得问她可有什么要求时，问了下王酌的分班考成绩，然后要求一起罢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相见。
不像四年前，她瘦了，可爱再用在她身上有点不对，但还是那么让人看着就移不开眼。也不像那些年之后，她没有那种妩媚，能在眨眼间勾魂夺魄。
那是从未见过的王酌。介于成熟与懵懂之间的青涩。
将她抱在怀里的瞬间，她感动得几乎落泪，那么强烈的情绪几乎汹涌。
是呢，有谁又能想到呢，那么疏离的内心，只是这样就破了冰。
王酌....
她多想把她死死箍在怀里，亲吻她，叫她的名字。
可是，她知道，这个王酌却不会再温柔的回吻她，应她。
她虽然那么看她，目不转睛，但那双眼里，写满了陌生。
这不是那个爱她爱到不顾一切的王酌。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王酌啊。
她的王酌。
在座次表上看到自己和王酌同桌时，她没有惊讶，因为她看到站在门口冲她点头的那人，不正是姓赖的老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一切都变了。王酌没有在与一班同是实验班的八班——施水的班级划分与其他学校不一样，一、八班为最好的，七、十四班是最后的，同等级的班竞争一直很激烈——而是同在一班，班主任不再是那个萧然已经记不住了的中年人，而是这个老头。
王酌看到同桌是她时，很惊讶，她却只是淡淡得向她点点头。
王酌一定不知道，她一直看着她。
看她走神，看她发呆，看她表情变换。
再然后，小小戏弄一下，她害羞的样子，很好看。
然后，也没想到那么晚了，会在自己看着她宿舍窗口的时候等来了她，那么恍然的表情。
她还记得那个短暂的连名字都还来不及说会面。时隔四年。
“你也在这个寝室？！”王酌才从惊讶里回过神后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然已经同她一路到了207，和里面两人打完了招呼。
王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过，认识，同校，同班，同桌，竟然还同寝室，有这么巧的事吗？她是不是该拍着萧然的肩来一句：“缘分呐！”嗯？
她兀自在那里愣着，简箬这边已经偷偷挖墙角了：“你别看王酌这样，她可是比谁都想你呢！你走那会她可是看着门都呆了。”
“真的啊？”萧然看了眼王酌。
“可不是！”简箬坏笑，“醉卧美人膝，不求天下权，唯愿长醉不复醒。这句话真是，太适合王酌了！哈哈，她一来就被你迷住了。”
万俟琰也轻笑：“上午一抱就红了整天的脸呢。”
王酌脸又红了：“小琰！你居然也！”
萧然让她逗笑了，眉目舒展，笑意从嘴角晕开，眉宇间满是浓烈的趣意。那双眼，又落在了王酌身上。
只在她身上。
王酌被她一看，整个人像被那双眼给擒住了，呆着不动。
“哈哈，快看，又来了！”简箬一脸这下信我了吧的表情。
连万俟琰都是一阵笑。
“....去死！”王酌怒了，抓起之前丢在自己桌子上的睡裙，冲进了浴室，身后，还是简箬一点不压低的声音：“恼羞成怒了！”
该死！王酌打开喷头，温热的水淋在脸上，却因为脸上温度太高都觉得凉了。她双手捧着脸，很不爽。
又丢脸了。她想起萧然飞扬的的眉目间肆意的笑意。为什么总是对着她出丑啊？
这个想法还未消散，她抬手间又愣住了。架子上是她的睡裙和换下来的衣服，那么，浴巾呢？她要一身水穿着睡裙出去？打死也不要！
呼出一口气，王酌想开了，反正够丢脸了，再来一下也没关系了。
“喂！你们谁！帮我把浴巾拿来一下！”
简箬一下笑喷了，万俟琰无奈摇头，萧然倒是无所谓，在王酌柜子里翻出了那条纯白浴巾，走到了浴室门口：“开下门。”
然后，门真的开了，开得大大的。
王酌站在门口，大大方方伸手接过浴巾：“谢了。”手上扯了几下，却都没有拿过来浴巾，一看，萧然的目光落在她不着一缕的身体上，有一瞬的呆滞。
“你真大胆。”萧然松了手，神色平常。
“反正都是女生啊。”王酌倒是不在乎。她说着话还配上了肢体动作，手一摆，身子也随之一动。萧然看见她纤细稚嫩的肢体，白皙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黑白分明，晶亮剔透的水珠滑下，从瘦削的锁骨到微隆的胸膛。
十一岁的女孩，连发育也说不上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白炽灯下，映入萧然眼里。
“还是，注意点好。”萧然轻轻一句，为她关上了门。
留下疑惑的女孩，对她最后奇怪的一眼觉得了不对劲，但是十一岁的孩子想了半天，也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意味，于是果断放弃了折磨自己。
反正没关系不是吗？应该，没关系吧。
“还有两分钟关灯！上床的动作快点！”忽然而起的低沉的男声，让万俟琰啊的一声惊呼。
简箬拉拉她：“别怕，是值班老师。”声音轻柔。
“该睡了。”萧然坐在床边，衣服已经换下，罩着一件宽大的T恤直接当了睡衣，T恤的下摆到了大腿，自下的部分暴露在空气里。她说话的时候，一本厚重的书正摆在腿上，小腿还轻轻的摇晃着。
王酌看了她一眼，吹风声音太大，她一点没听到。
简箬和万俟琰对视一眼，各自上了床，她两的床头相接，两人的头挨得很近，趴在枕头上小声说话。
灯忽然就熄了。吹风安静下来，王酌才反应，关电了。她无奈得摸了摸自己头发，还好干得差不多了，起身，摸索着往自己的床过去。没办法，屋里没插头。
萧然自是一直注视着王酌的，灯一熄，她就放了书，拿出手机，按亮，做了暂时的光源。
王酌勉强看得清了，几步到床边，把吹风放进抽屉：“谢啦。”
“不客气。”萧然口气淡淡的。一直看她上了床，才收回手机。
和对面一样，她两的床头也是挨着的，薄薄的床栏不计，只隔了两个半个枕头的距离。
黑暗里，萧然睁着眼，没有睡觉。她的王酌，就在那么近的地方，近到她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近到她吸一口气都可以闻见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但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陷在这样不知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的距离里，抽不出身。直到——“萧萧，你睡了吗？”
萧然看过去，漆黑一片。
“还没。” 她说。
“萧萧，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王酌的声音满是疑迟。她也知道她的要求奇怪了，大热的天，还要想挤在一起。但她只是躺下那一会儿，想着和她对着头的人，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怀抱，那么让人留恋的感觉，一下冲动了，就问了出来。
久久没有回答。
王酌泄气了。“不想的话，算了吧。”声音低低的，带了点委屈。然后，她听见萧然的轻笑。
“我没关系。不怕热的话，过来吧。”
心里一下就高兴了。王酌就着手机灯光，跨过床头，到了对面床上。
“你睡里面。”萧然往外挪了一点，“我怕你睡相不好掉下去。”
“你才睡相不好呢！”王酌瞪她，嘴硬着，还是乖乖到里面去了。
“好吧，是我睡相不好，怕把你挤下去。”萧然顺着她。
王酌哼了一下。她躺在里面，侧着，就对着萧然，在手机灯光暗下去的一刻，她看到了萧然左耳有什么光芒一闪。
“等下。”她握着她的手，又按亮了手机。
“怎么了？”
王酌没有答话，另一手在萧然耳边一弄，接住了掉落下来的东西。“P3？不对，这是助听器？”
小小的金属物件在手心反射着手机的微光。
萧然本是平躺的，如此也翻身侧着，她怕听不到王酌在左边说话。
“嗯。”
“你睡觉也带着？”王酌忽然有些气愤，“长期带着对耳朵不好吧？”
“没关系。”萧然的声音很轻，“我怕听不到声起不来。”
王酌有一瞬的沉默。
“我叫你。现在，把它拿出来。”很坚定的声音。
“好吧。”
没有再说话。
隔得太近，萧然的呼吸就喷在王酌脸上，痒痒的。
王酌翻了个身。睡不着。一会儿，又翻了一下。
她动作很小心，怕吵到萧然。
心里正煎熬着，身子忽然让身后的人抓着一带。萧然贴近了她的背，手就搭在她腰上，轻轻搂着她：“睡吧。”
很低很温和的声音。
王酌一下心安了。闭着眼，很快睡着。
萧然轻轻一吻落在她发间。
“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想和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