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圆舞

16、顺藤摸瓜

　　欧阳至从顾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时，脸色不大好看，何木知道和她听到的那些句子有关，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句子，但是她也猜得出来，大约是因为以前的一段陈年旧事，欧阳至的母亲一直放不开，所以住在这里避开别人，又是一个难以言说的故事！

　　看到她等在楼道里凝目看着他，欧阳至才笑起来，这一瞬间的云销雨霁让他整个面容都舒展了，在别人眼中，说不出的好看，楼道里两个路过的护士已经掩着嘴看过来，等他走过来，何木示意他看，他扫了眼，哈哈一笑拿出手机给李霄打电话。

　　从医院出来，李霄的车还没到，何木担心杨一，等的着急，李霄却像是故意迟到似的，过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来。

　　“怎么回事？”何木赶紧问。

　　“我出马自然没事。”

　　何木还有些疑心，但是李霄已经不打算说了，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杨一应该没事，她这才略略放了心，再转念一想，以杨一的性子，再加上李霄，怎么也不会吃了亏去。

　　车正行驶在一条安静的马路上，A市的马路，动辄就是高大的棕榈树，和别的路不同，这条路上却种满了大榕树，都生的枝繁叶茂，因为空气清新的关系，垂着一组组树挂，为了防止这些树挂落在地上长成新的树干有碍观瞻，环卫人员会把这些树挂剪短或者干脆包起来。

　　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这些树就是纳凉的好去处，现在就是夏天，间或会看到几个人赤着脚在树下，或躺或坐，闲散的聊着天，A市的居民，生活状态大多闲适，不习惯快节奏的生活，早几年，她在一个心理调查报告上看到过关于A市幸福指数的调查，数据她不记得了，总之是很高。

　　“小木，先送你回去吧，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下。”

　　“嗯。”何木对他笑笑，继续看着窗外。

　　欧阳至的眼神随着何木的视线缓缓移动，看着她脸上隐现的笑意，他原本淡漠的眼神渐渐的有了温暖。

　　这沉默的温情，李霄从后视镜里看的清楚，微微摇头，欧阳至每次去看过蓝婕余，都是这种状态，忧郁中带着淡漠，似乎窗外那炽热的太阳也温暖不了他，这次好像尤其严重，要不是有何木在，只怕现在已经是此沉默非彼沉默了。

　　送下何木，欧阳至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街角闪过去的人影，李霄也看到了，还是如常的发动开车，“你放心？”欧阳至看着何木的背影，“我总不能老看着她，她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李霄蓦然，欧阳至是聪明人，他聪明，所以他知道关于何木和南复卿的过去，能结束的只有何木自己。

　　星巴克那次，就是李霄告诉欧阳至的，欧阳至嘴上说的镇定，来的却比南复卿还快，来了也不进去，和他一样守在门口看着里面。

　　当时他问的也是这句，“你放心？”。

　　欧阳至说：“她有她的自由，这件事情，应该由她自己处理。”

　　李霄嗤之以鼻，“那你来干什么？”

　　欧阳至沉默良久，直到南复卿走进门才说：“也许她需要我。”李霄没话说，前几天才跟他说何木有精神洁癖，接受不了南复卿离过婚，原来欧阳少爷也会忐忑，不肯定精神洁癖会不会被初恋打败。

　　原本以为他等一会儿也就到极限了，没想到欧阳至极有耐心，从小玩到大，他知道欧阳至的耐心绝对和普通人一样，即便多那么一点也不会很多，果然，南复卿拉住何木的时候，欧阳至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眼神却已经黑了的化不开。

　　李霄火上浇油，“啊哟，看起来她不想跟他走。”欧阳至瞪了他一眼，跨步进去。

　　李霄坐在车里看好戏，果真是一幕好戏，永远温雅帅气的欧阳至，面含感激的何木，惊讶的南复卿，生活这个编剧给了他一个狗血的剧情，但总算不乏味，那一刻，他觉得他发小的选择再正确不过，何木果然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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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一呢？那个人是李邴吧！”欧阳至和何木刚才一样看着车外，没有表情，李霄感叹，果然还是需要何木在车里当缓冲剂，“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杨一也不肯说是因为什么事，不过看情况，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已经到了主街道，窗外闪过一棵棵棕榈树，欧阳至眯了眯眼，“不知道也好。”

　　李霄正色道，“还真不知道好不好，我暗示过她小心这个人，不过她有没有意会就难说了。”

　　欧阳至说：“放心吧，杨一的性格，冲动归冲动，还是很精明的。”

　　李霄赞同的点头，“也是，李邴对杨一好像并没有恶意，倒像是真的欣赏。”

　　欧阳至没再说话，仍然看着外面，他的面容又恢复成刚从医院出来的样子，他脸型本就长的棱角分明，换上这个表情，看起来淡漠而疏离。

　　李霄等了等，没有听到欧阳至接话，原本打算问问欧阳至追何木的秘笈，他好拿来在杨一这用上一用，扫到欧阳至的表情，识趣的闭嘴。

　　当年欧阳鸣铧和蓝婕余的事，他多少也听自家老爷子说过，老爷子说的比较隐晦，但是他也能顺着藤摸出个瓜来，当年的事，过去是过去了，影响却极为深远，这从欧阳至每次从医院出来的气场就能看个分明。

　　至于欧阳鸣铧，这么多年了，听说他甚少去医院，寥寥的几次，也被蓝婕余拒而不见，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欧阳鸣铧为人低调沉稳，这几年更是蜕变的越发的内敛，平时很少出门，连他也是很久没见过了，再加上自家老爷子隐晦的厉害，欧阳家这段辛密他也就只是很隐晦的摸了个瓜，内里情况，只怕连欧阳至都只知道个大概，这么多年，欧阳至没提过，他也没问过，反正欧阳至知道的他也知道，欧阳至不知道的他定然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