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歌与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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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安娜出去的时候发现阿不福思立在有求必应屋门口，背对着自己。什么时候起，连他二哥永远挺直的脊背也因忧愁而略有弯曲了呢？
“你们说完了？”阿不福思发现妹妹，沉思的状态一扫而空，脸上的阴沉倒是依稀可辨：“他的遗言交代好了，把他研究的伟大计划通通留给了格林德沃？”
“阿不思和盖勒特是灵魂伴侣，小山羊。”少女开口，她觉得阿不福思有权力知道这个。
阿不福思惊呆了，他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却明显消化不良了。
“我要杀了他。”等阿不福思回过神来，他咬牙切齿地说：“是他把阿不思搞成这样的？我要把他撕成一片一片的喂——”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准备把他喂什么。”少女打断他：“我要去找盖勒特，小山羊，你向我保证看着阿不思行吗？”
“他会伤害你的！我绝不允许你去找他！”阿不福思激烈地说。
“他不会的。”少女语气坚定，勇敢地直视自己的二哥：“邓布利多家的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气，我必须让你知道你无法阻止我。”
又一轮的对视，阿莉安娜精疲力竭却不得退缩，阿不福思的眼神让少女感到深深的愧疚。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妥协了。
“好。但是如果我知道你出了什么事的话。”小山羊用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他头上有羊角，这会儿肯定竖的直直的。
“所以这是约定？”少女笑着和二哥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阿莉安娜准备去“盖勒特”下课必经的走廊堵住他，在她见到“盖勒特”之前，追上来的弗兰拦住少女的去路。
“安娜，你立刻和我回医疗翼，法芙娜夫人要是知道你乱跑会杀掉我的。”
“再给我十分钟好么？弗兰，我真的有急事。”阿莉安娜央求道：“求你了。”眼前的男孩犹豫了，接着他含糊地开口：“好吧……答应我你会自己回医疗翼？”
“我还能去哪儿呢？弗兰，我又不可能离开霍格沃茨。”少女在袍子里的双手交叉祈祷上帝不要因为她撒谎而惩罚她。弗兰点点头，站到一边让出路，少女感激地快步擦过他身旁。
“安娜。”
阿莉安娜停住脚步，她的手摸向袍子里的魔杖。如果弗兰变卦一定要把她带回医疗翼的话，她就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然而即便动手，她也不一定能偷袭弗兰成功，毕竟她会的大部分防身咒语都是弗兰在给她补习魔药的时候教她的。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有关莫里斯的。”弗兰吞吞吐吐地说，听到不是要把她强行带回去，阿莉安娜顿时放心许多。连莫里斯的名字也没能让她焦虑的心情再起波澜，真的很奇怪，似乎对阿不思的担忧冲淡了初恋破碎的失望，虽然在心底深处某个地方依然隐隐因为疼痛而流泪，但是危机的现实逼迫不切实际的少女情怀腾出所有的空间，为了亲人和某种使命。
“我不想听有关他的事。”少女皱起眉。
“安娜，你错怪莫里斯了。”弗兰低声说：“其实我才是……”后面的话轻的几乎听不见。
“你才是什么？”阿莉安娜抬高声音问，她突然没有理由地觉得弗兰真的要告诉她什么重要的话。
“没什么。”男孩摇摇头，一丝懊恼掠过他年轻的脸庞：“我想你只有你自己才能给你答案。”少女不明白弗兰想说些什么，似乎有一缕白光从空中飞过，等少女要抓到它的时候它又不见了。
“弗兰？”
“安娜，我们送你的怀表你还带着吗？”
这话刺痛了少女，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胸口，怀表和盖勒特送她的小瓶子都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她曾想过要摘掉它，那样她就不会时时想起，最后终于没有那样做。
“不要拿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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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斯真心觉得冒充盖勒特这个任务相当的有意思，逃开没完没了的聚会、文件、还有盖勒特留下来的烂摊子。在这之前他每天都幻影移形穿过英吉利海峡和不同的有权有势的贵族女子面谈，对她们微笑，施展自己的魔力，然后让她们乖乖的在协议书上签字。
他没有什么负罪感——为什么要有？然而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诈骗，说的再好听一点，不是夺魂咒的夺魂咒。
在他初见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时候，以为那不过是盖勒特新看上的玩具之一，尽管那年轻人久负盛名，但是盖勒特算是他少数有心情去了解的人，他是个恶魔，不折不扣（以一种赞美的角度而言）。那金发的小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他来，以严厉著称的赫尔曼根本就不算什么。盖勒特自小就喜欢所有新鲜的东西，然后他用他所能理解的方式打碎、重组这些元素，他是有一点点残忍，不能算很多（至少和有些人比起来）。可惜的是他旺盛的求知欲和理性的求知方式也比极度的残忍要可怕的多。毕竟残忍的人破坏却不理解，而他理解。
无异于噩梦。
但阿不思.邓布利多，再见他的时候半魅娃就意识到，和盖勒特是同一硬币的两面，同一力量的两种极端。在那年轻人的蓝色眸子里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同情心和对生命的怜悯，他想不通盖勒特怎么会没注意到。
至于他自己本身，背负着半魅娃的血统，就是大自然中生命的一部分。非常不幸地承认，他的确很喜欢那个年轻人，对于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即将遭受的命运（无论是什么命运，总会涉及到分道扬镳）感到爱莫能助。
所以这个表情倔强的少女在二号温室回城堡的路上堵住他的时候，他居然有点想微笑。
“Young lady？”尤里斯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以防其他人窃听到两人的对话，接着摆出他最具吸引力的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阿莉安娜.邓布利多眼神恍惚了一秒钟之后，立即回复常态，唔……或许比常态还要冰冷一点。尤里斯和少女接触很少，但凡他在学校里看到邓布利多的小妹妹的时候，她都在开心地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笑呢？”尤里斯歪歪头，迷人非凡。
“你的眼睛让我觉得很冷。”少女开口：“尤里斯？盖勒特从来不叫我young lady。”
“你的哥哥不该让你卷进这种事情里的，young lady。”尤里斯叹了一口气，右手小幅度地去摸口袋里的魔杖，准备一忘皆空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东西。
“别乱动。”一支古朴简洁的魔杖指向尤里斯，半魅娃微微皱起眉，发觉少女居然早一步注意到刚下课的人流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有他们两人站在夕阳西下的草坪上，他感到有点不高兴。
“我要是是你，就不会做这种傻事。”尤里斯眯起眼睛危险地开口：“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小姑娘？”
“当然不。”阿莉安娜果断地说，做了一件让尤里斯意料不到的是，她把手里的魔杖扔给半魅娃，而尤里斯下意识地抓在手里。
“恩？”半魅娃疑惑地看着少女。
“我可以把魔杖给你，让我去见盖勒特。”阿莉安娜举起空白的双手：“我没有武器，而且一点也不危险。你看，我只是个小姑娘，盖勒特不会拒绝见我的。我或许能帮助他，他不好，对不对？”
“透露任何his majesty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都可能要了我的命，young lady。”尤里斯疏离地说：“别试图妄加猜测。”但是从庄园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确说盖勒特最近相当喜怒无常，而不少人因为触动他敏感的神经而遭了秧。
“请带我去见他。”少女咬着牙开口：“让他见我一面只会有益不会有害的不是吗？尤里斯，你认识我哥哥。你也知道再这样下去盖勒特会毁掉我哥哥也毁掉他自己的！我想你也不乐于见到这一切。”
让这女孩见盖勒特一面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尽管尤里斯并不觉得她能帮上什么忙，她见到盖勒特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呢？这个倔强的小东西？魅娃的那一部分喜欢看戏的心理开始作怪，尤里斯忍不住好奇这一只小小的蝴蝶能起到什么作用。
“唔……也不是不行。”恶劣的光闪烁在半魅娃的眼眸里：“带你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小女孩？”
“我已经把魔杖给你了。”阿莉安娜指出，恋恋不舍的目光流连在自己的魔杖上。
“你的魔杖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尤里斯把魔杖扔还给少女：“魅娃喜欢听别人唱歌，你唱支歌给我听，我满意的话就带你去，怎么样？”
这个要求似乎并不难，但要是尤里斯不满意，她唱的再好也不管用，再说少女完全记不清她上一次唱歌是在什么时候了，似乎到了这个世界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唱过歌。但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
“好吧。”她深吸了一口气：“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玛丽有只小羊羔——”尤里斯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但是阿莉安娜决心不理他：“雪球儿似一身毛，玛丽无论走到哪儿，小羊羔都跟随她……羊羔来校真可笑。”
“怎么样？”好容易唱完了，阿莉安娜怒视着笑的死去活来的尤里斯：“你笑够了没啊？”
“勉强合格。”残存的笑意还在尤里斯脸上闪烁，阿莉安娜疑惑地想，自己怎么会一开始没认出来盖勒特是假扮的呢？他们现在看起来太不一样了，尽管尤里斯依然顶着盖勒特的脸。
“走吧，小姑娘。”没有任何预兆的，尤里斯把少女随便一揽，他们两个腾空飞起来。
“啊——”阿莉安娜惊恐地大叫：“我都没有思想准备的！”
“轻声点，你不怕被其他人看到我还怕呢。”尤里斯展开身后雪白的巨大翅膀，比飞天扫帚还要快得多的直升向天空。
“睁眼说瞎话！”少女紧紧扒拉着半魅娃的肩膀：“你要担心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大白天飞起来！顶着盖勒特的脸！”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少女的脸颊，但有那么一秒少女还是沉浸在冬日晚霞壮烈的死亡之中，接着她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我们去哪儿？”
“去找盖勒特啊。”尤里斯张狂地说，不知是不是复方汤剂的缘故，他的脸一点也没有要变成鸟嘴的意思：“别这样看我，我不喜欢鸟嘴。”
“难道我们飞着去？”
“异想天开的孩子。”尤里斯以一种老气横秋的神气评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大概也想过飞过英吉利海峡吧，我们要高到足够摆脱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形防护。”说着他用力振翅，他们一直上升上升，有那么一会儿，少女以为他们会直飞到燃烧的晚霞中去，但是尤里斯停在半空了。
“我只负责送你去，小姑娘。”他邪魅的笑着：“至于你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一概不管。”
“我知——”话音还未落，强烈的挤压感从四面八方向少女袭来。就像把人硬塞进一根管子里做旅行，少女的眼睛鼻子和一切在外的器官都被狠狠塞进她的大脑里，纷乱的图片闪过眼前。
上帝啊。少女大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阿莉安娜那时还不明白被一个高等魅娃传送是什么意思，也许在未来或者过去的某个时刻某个地点，一个人会听到一句不知从何而来的“上帝啊。”，然后莫名其妙地寻找声音的主人。
一片光明，阿莉安娜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的头很晕，呕吐感也十分强烈，但她忍住了。
“非法闯入，女士。”一柄坚硬的物体抵上了她的后脑勺：“请解释来因。”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歌与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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