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十四章-应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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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赖在他身上，满脑袋都在嗡嗡叫，紧闭着眼睛装睡。只觉得师父用外面的那只手搂住了我，我整个人便在他的怀里被紧了一紧。
“我说我的，你睡你的，我不动。笙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为何如此笃定我爱着长希上神？不过……我确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当年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我觉得我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可是她也伤我伤到了骨子里。唔，不对，她不觉得伤了我，只是我自作多情。那些事已经过去几千年了。
“现在，她依然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再过几千年仍然会是这样。可是关于爱，我却不清楚了。也许连那个时候都不算爱？只是依恋？我不知道。
“笙儿你应该自责，师父是因为你才变得不笃定的。你知道当时我有多讨厌你吗？一个不起眼的小妖精，怎么能让我亵渎对她的感情！我故意对你疏离，不能靠你太近，怕你夺走了她的位置。但是有的时候，又没办法控制。我教你炼丹静心，其实也是在叫自己静心。可是你从来不让我得逞，你说我该怎么办？
“最近我想，如果你真的能抢走她的位置，那就说明那位置也许本就不是她的。你看，雪遥是把自己毁在执念上了，在这一点上，她比桑智和画眉不幸得多，至少那两个人临走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出于本心，死得其所。我只希望，现在通透得还不算晚。以前，都算是我的错，今后，你别怀疑，就留在师父身边，好吗？”
他等了一阵，见我继续装死，便轻笑一声。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发誓。我知道你没睡着，如果你不出声，我就当你不相信了。好，我暮久，竹笙的师父和注定的夫君，以上古神的身份向祖神起誓——”
“哎呦哎呦我出声，出声好吧？真是的，弄得我想个多疑妒妇似的！”
我爬起来打断了他，实在是狂喜不能自已，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晚到我家；只希望它转来转去转不走，最终归到我门下！
师父将我按在他的胸膛，胸中嗡嗡的振动踏实得很，“你还病着，就老实些，别动不动钻出被子一惊一乍的。你不是说要睡觉吗？现在精神了？”
“精神了！师父你要是再多说几句，我病就好了呢！我原来不觉得那些会说话的人有多好，比如熙莱吧，说得我飘飘欲仙，到头来也只是有一张嘴皮子。可是师父不一样，师父本来就是有本事的好人，有会说肉麻话，我竹笙这辈子能赖在师父身边真值了！”
他猛地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面容冷峻骇人，“不许说熙莱，一提他我就生气。”
热气喷到我的脸上，我对这个距离有些不太适应，连忙点点头以示乖巧。师父倒是善解人意，换了侧搂的姿势，低声道：“确实是我的错，那么多时间，都被我白白浪费了。如今，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一日便开心一日。”
“遵命！还好我们寿比天齐，如果我是凡人，怎么等得起一百六十年呢？不过以后就好啦。师父，我抓住了你可就不会放手了，你今后麻烦大了！”
“是吗？”
我在他的怀里谁的昏昏沉沉，似乎梦里的师父说了句：“只希望你能多麻烦我一阵，你若真要走，为师拦都拦不起，到时候笙儿千万别怪我才好。我从前犯下的错，还有今后的错，你能原谅吗？”
那晚，我奇迹般地没有吐血，入了梦的时候，我又见到了长希上神。她祝贺我终于走出了这一步，又说，我现阶段是不会再吐血了，但今后会不会复发可是难说。我有点奇怪，难道她是我身体里的医士不成？问了，她却答曰：不可说。
若依我的愿望，一直病下去才好，这样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享受师父的照顾，可是转念一想，如今师父成了“我的男人”，当然再不用顾忌什么。这样一想，身子便好得很快。
哦，还有一件小插曲，理应提一提。
在我卧床的日子里，思容被小王爷烦得可以，便日日前来“探望”我，让我有幸参观到了年仅五岁的小男孩对九岁小姐姐的竹马情谊。
小王爷：“小姐姐，你是哪里人？”
思容：“我是从天上来的，你别妄想了。”
小王爷：“天上有何难？等父王坐上了龙椅，就是天子，我就是天孙。到时候我就可以上天去寻你。”
思容：“那你试试吧，我在天上等你。”
……
思容：“小妖精，你什么时候好起来呢？你快快好起来，我们就能离开这王府了。”
小王爷望了望天，赶忙卡住了我的脖子，结结实实地往死里掐！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别说毒物竹叶青！可惜本妖不幸命中不带煞，更别提面对着粉嫩小朋友的妇人之仁。于是我被掐得两眼冒泪，也只是怒斥了一声：“朱！小！四！”
那日，思容对我坦言，其实这小子的个性很合她的意，但无奈沟壑太多。一、朱小四比她小四岁，姐弟恋什么的，她爹娘喜欢她可不喜欢。二、朱小四是凡人一个，而她是神力身后，辈分尊崇的神仙，小说笔记中“上天入地的寻你”倒是常见，但她不喜欢虐恋。三、他们刚认识才多久？一见钟情这种事信不得。更何况朱小四这孩子，才五岁的小小年纪，就一副虎狼之相。现在是小流氓，长大了就是大流氓老流氓！
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抛砖引玉的，真正的原因是，思容看不得他比自己还要牛气的劲头，尤其对他揭露自己女扮男装这件事耿耿于怀。
身子康复后，三人组带着死皮赖脸黏上来的朱小四游应天，日子过得飞快。有的时候，我会将思容故意落在一边，和师父享受二人世界去。思容人小鬼大，知道个中缘由，也只能对我表示鄙视和理解。当然，她是如何被朱小四那个小魔王折磨的，就不是我愿意管的事了。
这日，看着天边一朵朵灰云，我数了数日子。三十天就要到了，我几乎将自己身上的重任忘得一干二净，除了搞定了娘亲的女婿，真是没脸见蘑菇和爹爹了。
我正跟着师父坐在一家戏馆里，为了不被人打起吃豆腐的心思，我特意扮了男装。上回进凡间的娱乐场所，似乎是在跟踪思容的时候，可惜好好一场说书，被思容搅得鸡飞狗跳。这一回，我抓住机会，终于体会到了凡间之趣。
这一场，唱的是“贵妃醉酒”，美丽的旦角身着华服在台上转来转去。美人是好看，但咿咿呀呀的不知在唱什么，只能东张西望悄悄各色的看官和台上戏子的花脸，甚乐呵。
看着看着，寻到一丝奇怪的神力，我望过去，一个男子身边跟了两个小厮坐在离我们最远的地方。神力是从那边传来的没错，但微弱得很，又看不清那几人的相貌，不能肯定。
“师父，你看那边几个人，似乎有神力？”
师父听了，并没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而是牵了我的手，做了个起身的姿势，似欲离开，但一滞之后，又按住我的手，“是几个下凡寻乐的神仙而已。应天繁华，这样的事应该并不鲜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我默默点头，但余光还是忍不住向那边飘去。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十四章-应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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