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好野》小小喵

9、第九章

　　“老爷，这位姑娘是！？”轻声询问，在仲渊一尺后，一位女子盈盈孓立，微微浅笑。

　　仲渊撇了福玉一眼，“一个怪丫鬟”。

　　福玉微微偏头，瞧清楚女子的容貌，顿时惊呼起来，“啊！”女子也被她吓得一惊。

　　“美人姐姐！”福玉熟络地靠上去，一张包子凑得近近的，月蝉似乎也记起什么，眉梢一开，“原来是你呀”。

　　“你们认识！？”仲渊扭头问着月蝉。

　　月蝉笑着点头，“之前在邻镇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我不小心把美人姐姐撞倒了”福玉倒是坦白从宽，一脸笑呵呵的对上仲渊带着嘲笑的双眼，“你倒还好意思提起”。

　　福玉眼角微弯，拍了把男子的肩，“哎哟~！你的蜜糖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什么蜜糖，乱七八糟的”轻笑一声，仲渊朝后唤了声，“走吧”。

　　“呃！？哦、嗯！”月蝉低着头，掩饰脸上浮现的一丝甜意，亦步亦趋地跟在男子身后。

　　“啊，走掉了••••••”呆望着两抹相称的背影，福玉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今晚不能买东西了”哀叹一声。

　　“还愣着干嘛”听到熟悉的声音，福玉抬头一看，男子停在不远处，虽然人潮的涌动将他模糊了，但福玉清楚感觉到那双眼睛的注视，就像漆黑空中唯一闪亮发光的星星。

　　她嘴角一咧，脸上就像开满了花，“嗖”地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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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玉总是莫名其妙地就被吸引着，所以总是一会儿并肩行走，一会儿跑到了前头，蓦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令她目不转睛，死死盯着。

　　老板瞧她眼睛都冒光了，于是乎笑笑问道：“小姑娘，要买吗！？”。

　　“呃•••••”福玉摸了摸钱袋，再抬头，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瞅着老板，“老板，这千手观音坠子能不能替我留到下个月领工钱呀”。

　　“呃••••••”这会儿轮到老板哑然了。

　　“什么东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福玉扭头就跟他面对面，还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单薄的唇瓣轻轻勾起，“你眼光还真特别”他拎起那个千手观音的坠子观看，试图寻找一点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优点。

　　福玉以为男子也感兴趣，垫着脚尖凝着他手中的玉观音，“很漂亮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千手造型的”。

　　“造工虽有点粗糙，不过这观音的神韵却刻画出众”月蝉也加入当中，余光中，她扫了眼木架子上的饰物，一支紫鸯花簪子令她不禁将目光停留了几秒，看了眼他的侧脸，目光不曾注意过她，伸出的手也悄悄收回。

　　“不敢苟同”说罢，仲渊将坠子光滑那面贴到福玉光洁的额上。

　　“痛！”福玉吃痛捂住额头，就听见男子对老板说道：“这个我买下了”。

　　福玉愣了愣，看着仲渊的眼神渐渐涌出闪闪光点，“官人！！大侠！英雄呀！”。

　　“得了吧，油腔滑调，算是赔你之前的帕子”说着，他又拿起一支簪子，“还有这个”。

　　一旁黯然失色的月蝉察觉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靠近，微抬眸，就见男子拿着一支紫鸯花簪子别到她头上，那嘴角荡起的一丝温柔，瞬间化灭了她的不安，“还挺配你的”。

　　眼波盈动，一抹娇红染上月蝉脸颊，羞睇一眼，低头轻触着头上的簪子，嘴畔笑意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死姑爷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呀”福玉双眼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顿时扑灭了那股温馨的气氛，仲渊一个大巴掌盖住她那张傻笑脸，“那里有灯谜”。

　　掌心传来暖暖的温度，指缝间，福玉窥见到他跟美人姐姐相视时，那一霎那的浅笑，温柔得令人沉迷。

　　猜灯谜是今晚庙会的重头戏，还没到灯谜台前就被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架势感叹不已。

　　“好多人喔”福玉踮这脚尖跳看着台上五光十色的灯笼，原本还在前头的两人一下子被涌动的人潮淹没，身后人潮如海浪般汹涌，福玉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任着人浪将她冲到另一个方向，眼看要走散，她扯着嗓门喊了一句，“死姑爷”。

　　“捉迷藏好玩吗？”带着戏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随即腰肢被人托起，整个人就想一袋大米一样扛在男子肩上。

　　“一点都不好玩”福玉皱着鼻子睨了他一眼，眼眸一扫，这才发现，自己在人群之上，整个舞台一览无遗，兴奋得福玉眼睛像沾了金粉一样，闪亮亮的。

　　“啊！发现美人姐姐！”福玉指着不远处停足等待的月蝉，这时，鸟瞰的视线随着她脚跟着地而消失，只有一片片令人讨厌的后脑勺。

　　“走吧”他一声轻唤，大掌自然包裹着福玉的手，挡开了比福玉还高的人墙；在她眼中，四姑爷的形象突然在她心目中滋滋长高。

　　“噗哈••••••噗哧••••••”奇怪的笑声从福玉微扬的唇瓣泄出，再一次发现，四姑爷真的是好人。

　　看台下，观众中不时有人上台挑战，有人失败告终，也有人赢得文房四宝；

　　月蝉听到福玉不停“哇哇”叫着，她抿唇一笑，问道：“福玉有什么想要的吗！？”。

　　闻言，福玉先是一喜，但又黯然失落，“我不会猜灯谜”。

　　月蝉笑意渐深，“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让我代为猜答！？”。

　　“真的！？”福玉眼睛睁得像铜铃般大，在得到月蝉点头时，她更雀跃欢呼，扯着仲渊的袖子，“死姑爷，你把美人姐姐带出来真是一辈子的明智之举”。

　　仲渊淡淡扫了她一眼，“我遇到你倒真是倒一辈子的霉”。

　　福玉顾着选台上的奖品全然被把男子的话听进去，半响，她指着右上角一幅双面绣的绣图，“我想要那个”。

　　两人循着视线望去都不禁一愣，月蝉柔声问道：“福玉喜欢那幅？”。

　　福玉双眼放光，点头如捣蒜，“嗯！”。

　　那是一幅金猪图，一只金灿灿的大猪下面围着一群小金猪；仲渊睨着她，面带笑意，“你真有眼光”。

　　福玉脸上大放光彩，对于他的挖苦完全不在意，“死姑爷，你有看中什么吗！？”。

　　问题一出时，注意力全在灯谜上的月蝉不禁稍稍走神。

　　仲渊往台上扫了一圈后，道：“我想要的这里没有”。

　　“你想要的是什么！？”福玉扭头询问，月蝉也在一旁静心倾听。

　　“一条人命”他面带微笑地回答着，虽似一句玩笑话，但他眼底流淌着点点寒光，令月蝉的心为之一悬，握紧了荷叶袖边。

　　两人对视良久，原以为福玉会说些什么，怎料她一下子就被台上吸引过去，“啊！开始了”她一心只顾着那幅绣图，而男子也只将刚才的凝重化作一笑。

　　只是月蝉却心事重重。

　　在福玉拿到了绣图后，三人在庙会里停留了一会儿，看着时辰一点一点流逝，街上的人潮也开始退却。

　　“夜了，回去吧”仲渊揪住福玉一条辫子。

　　“嗯！？”福玉搁下手中的柿子饼，“哦”。

　　福玉走在前头，蹦跳着，把玩着手中凉扇，后面一对男女沉默无声，只有福玉大大的脚步声在路上回响着。

　　头顶的月色不知何时被乌云掩盖，一阵凉风吹过，掀起地上粉尘无数，摇曳的灯笼使得视线昏沉暗哑，而男子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如刃。

　　突然，一个黑影悄无声音地出现在仲渊身旁，耳语了一句，“前方有十人埋伏”。

　　“赤嘴，你把她们送回去”凝视着前方延伸的漆黑街道，仲渊阔步上前。

　　身旁突然一凉，看见男子径直从身边走过，“死姑爷，你走那么快干嘛”福玉想追前去，却被一名黑衣男子拦住了，“姑娘，接着由在下送您回府”。

　　福玉认得这黑衣男是那天在花园跟在四姑爷身边的人，她隐隐察觉出什么，咧嘴一笑，“不用麻烦了，你就送美人姐姐吧”说着，她就抬脚欲朝男子走去的方向跑去。

　　但才没跑两步，前方黑暗中，一抹模糊的轮廓渐渐显露，高伟的身姿令福玉一下子就认出他，“四姑爷，你上哪去了！？”。

　　“你们怎么还在”男子又恢复一惯的轻松笑容，但脸上和衣领的血迹怎么也掩饰不了刚才血腥的一幕。

　　月蝉见状，脸色吓得一白，还有那浓重的腥味，令她胃里翻江倒海，捂住干呕。

　　仲渊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转目命令道：“赤嘴，送月蝉回楼”。

　　“是”赤嘴颔首领命，但月蝉似乎吓得不轻，双脚发软无力行走，赤嘴一声“失礼了”边拦腰将月蝉抱起，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久藏的弯月又再露面，惨白的月光映照下，男子身上的血迹泛起一粼粼妖魅邪气的光芒。

　　“死姑爷，你受伤了！？”福玉凑过去，眨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血迹。

　　眺望的视线低移，平静得泛着银光，“不是我的血”见她始终连不改色，还敢接近浑身血腥的自己，仲渊不禁好奇问道：“你不怕我吗？”。

　　福玉扇着扇子，细长的鬓发随风飘扬，眼角轻瞄，嘴畔带笑，“那你怕我吗？”。

　　仲渊哑然轻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