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圣战记Ⅱ》冷薇

22、盗尸者真相&都鲁圣泉中央的青木姑娘

　　阿加莎把她的泪滴递给身边的女向导，那位肩膀上装饰着狐狸头部的猎狐部落女性从王驼背上翻身下来然后非常恭敬地把泪滴捧在手里走到赫莲娜的身边递给了她。赫莲娜高兴得热泪盈眶，好像把刚才族人惨死的一幕给忘光了。而流沙族的民众们也从刚才失去同伴的悲伤中一下子解放了出来，一种强大的快乐在人群中传播，人们纷纷欢呼起来。

　　这时我发现哀伤森林里奇怪的暮光越来越淡，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终于刺穿了茂密的树冠，从树叶的罅隙里漏到林间，瞬间整个哀伤森林就像天堂一样美妙。盗尸者造成的恐怖杀气好像顿时被欢乐的人群驱散了，人们踩踏着被光芒照得斑驳发亮的林间土地，向我们赶过来。

　　赫莲娜小心翼翼地取下腰间的一把水晶匕首，把阿加莎的蓝色泪晶装到了把手上的水晶容器里。那把匕首的把手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特殊的水晶工艺品，那是一个拥有多面棱柱体的璀璨水晶容器，容器的上方也就是把手的末端有一个小小的银质翻盖可供开启，开启翻盖之后，蓝色的泪晶被灌注到水晶容器的内心，瞬时间整把匕首释放出夺目的蓝色光泽。那种冷冷的令人迷醉的光泽，是海洋特有的，是的，我可以肯定。

　　“感谢尊贵的海族人鱼公主，赐予我们泪晶！”赫莲娜依旧发自肺腑地感动着。

　　我低声问阿加莎泪晶有什么作用，我们的悄悄话却被猎狼部落的大叔酋长听去了，大叔酋长还没等阿加莎开口回答我就插嘴说：

　　“看，勇士，其实那些盗尸者并不可怕，他们的软肋就在于……含有盐分的液体，也就是海水。根据古老的预言书记载，外域本来是从您所在的时空分裂出来的时空碎片，因此许多物态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海水锁定效应就是一种例子。公主殿下赐给我们人鱼泪晶，装进我们的祈愿匕首当中，我们就完成了圣物的融合。两种圣物，泪晶和水晶匕首完成了融合，我们只需要按照外域的法则来进行一些仪式就可以解除海水锁定，拥有流沙族对于海水的使用权。这种泪晶只有海族神皇的后裔拥有权力，您身边的公主殿下就是海族神皇的嫡传后裔。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另外一些相同的物质，另有更重要的用途……这个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大叔虽然是插嘴但看得出来，讲话措辞非常恭敬。

　　“是的，流沙族的高手们，很抱歉一直以来我们的海族都没有真正离开过海域，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们的使者，我的父亲没有，我远在神之大陆南方亚特兰蒂斯，更加没有机会详查到真正的情况。”阿加莎面露羞愧的神色：“但是……尊敬的流沙域三大高手，语言书的内容我作为守护使者当然也知道不少，我想我的泪晶应该可以作为你们考验的终结，我的主人，魔剑士阿狄莱娅需要你们的馈赠，如果可以的话……”

　　“这个么……”赫莲娜酋长笑了一笑：“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开始，不过预言书也不是万能的，其实我也并不确定你会不会真正相信我们的话，但既然相信了，这样扑朔迷离的问题都能解决，那么接下来的考验一定不是问题。因为……太容易了呀。”赫莲娜露出甜甜的酒窝。

　　这时我注意到人群当中的青年男女开始sao动，他们当中有不少看似情侣的人互相嬉笑弄出暧昧的姿态。

　　“咳。”我清了清嗓子:“请问，那第二道考验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呀，请勇士跟我来吧。”赫莲娜已经转过身去准备引路，却又回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嫣然一笑。

　　终于，我们铲除了或者说吓退了潜伏的盗尸者，我们穿越过哀伤森林，看到了都鲁圣泉的美妙风光。

　　都鲁圣泉是我迄今为止所见到的最幻灵的美妙奇境，我想起了巨人之塔顶端的缥缈回忆。那座泉水很澄澈，泉眼在它的中央喷涌清流，它看上去就像一座充满魔幻生命力的湖泊，水域非常辽阔而且水的彼岸隐匿在半透明的水雾里。人们在我身后虔诚地鞠躬礼拜，他们礼拜之后纷纷静立，没有人发出任何说话声。这种自发的肃然起敬让我越发感受到都鲁圣泉的高尚意义。

　　赫莲娜和另外两位酋长径直向泉水中央的泉眼走去，那碧蓝色的水面一丝波澜也没有，然而它看上去就像空幽的宝石，像折射出璀璨光芒的镜面，我料想它一定很深。三位酋长走向水波的地方。我身边的阿加莎公主叫住了他们三个。

　　“三位酋长，你们要去哪里？我能感觉到水潭很深，你们这样难道不怕危险么？”阿加莎公主边说边轻盈地跑到泉水边，她的双脚刚一触到碧蓝的泉水，奇异的变化就发生了。

　　人们啧啧惊叹阿加莎公主露出真容的过程，那是自然界当中最美丽的造物之一了，就在一霎那，阿加莎的身体拔长，再拔长，银色纱裙变成璀璨的金色鱼尾，她的鳞片像一件华丽的晚礼服，一直覆盖到胸前，她碧蓝色的眼睛像绝美的珠宝一样闪动灵光。人鱼公主变成真身之后，她轻轻吟唱瞬间变得很大很大，直道她的身体看上去像一只金色的船。

　　“请上来吧，酋长们，到我的鱼尾上来。”阿加莎的声音隐约飘缈就像某种奇异的唱诗。

　　“恩，谢谢您，公主，您真美，但我们有办法过去。不过，我们很荣幸能够拥有您的伴随。”赫莲娜身边的猎鼠部落酋长恭敬回礼。

　　就在这时，赫莲娜取下胸前的一枚圆形石制吊坠，她吟唱了某种类似咒文的东西，人鱼公主阿加莎身边的泉水立刻自动向两侧分开，阿加莎轻灵地避开了泉水当中的道路，游动到远一些的地方。三位酋长踏上泉水中央开辟出的道路，赫莲娜回头召唤我和他们同去，人们纷纷用崇敬的目光投向我们。我于是加入了他们三个，我们四人在众人的瞩目下踏上了那条泉水中央的道路，那条路看上去很短但实际上很长，我脚下仿佛踏着云端一样轻软，我身边是流动着的水墙，阿加莎在我们头顶处的位置向我们微笑，她那条金色的鱼尾在波浪中间摇曳。

　　我们走了很久很久，终于踏上了一座洁净的悬浮平台，传说中的都鲁泉灵雕像就在平台中央。那座雕像很美很巨大，而且通体剔透莹润格外灵动，雕像的材质和我们脚底踩踏的悬浮平台一样，我脑海里反映出预言书上的某些记载，我确定这种材质叫做[遗失的东方古玉]。而那些记载信息同样告诉了我，都鲁泉灵名叫青木姑娘，这位青木姑娘和海族有着非常深邃的血脉渊源，但渊源的详细经由残损不可知。

　　我抬头仰视巨大的青木姑娘，正想仔细观察这座雕像的姿态，正在这时我注意到赫莲娜唇边那一缕鬼魅的笑意。伴随着她的微笑，我们身后的路径一点点自动消失了，一种透明的介质从我们所在的平台周围冉冉升起，最终把我们隔绝在这座孤岛般的真空悬浮平台上。

　　阿加莎公主当然发现了这惊悚的一幕，她趁着透明介质无限上涨的时候，从介质顶端的缝隙里搅动波浪翻跳进来，她的真身在跳跃过程中缩到了正常大小，她跳了进来，落在平台上，璀璨的金色鱼尾很尴尬地凌空拍了拍。她随即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碧蓝的幽泉，落到遗失的东方古玉平台上，但她立刻皱起眉头，显露出异常的神态。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办法变换形态？”阿加莎的声音听上去几乎就像是尖叫了。

　　一旁的赫莲娜还有另外两位部落酋长，自顾自地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那种盘坐的姿态我好像在某种文献的记载中曾经读到，不是预言书而是某种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卷轴。“东方圣者的后裔遭到放逐，他们在流沙域建立了自己的国度，但神憩是他们沟通造物之主的唯一法门。”对了，就是这段记载，他们盘坐的方式传承于古老的东方，东方武斗家当中的圣者用这种方式感受上天赐给的启悟，并且使自己的真气（东方武斗当中类似于斗气的概念）得以恢复，另外有一些时候他们神憩并不是为了真正复原而是为了开启灵媒进入冥想的通神状态。这太可怕了，他们所沟通的竟然是超出六大主神之外的造物主。

　　“青木姑娘，我们按照古老的预言将勇者带来见你，一切皆如预言所说，另一位海族人也到来了这里，请你看在造物主的恩德，显现真灵，来测试这两个人的命运吧。”赫莲娜紧闭双唇而她的声音却恍如自云端上飘荡下来似的，传入了我的耳朵。

　　难道……她也会用意念说话？

　　时光一秒秒过去就像定格了一样，终于，青木姑娘的雕塑动了，青色的玉石粉末不断地流淌下来，顺着雕像的身体，我这时才注意到雕像的形态发生了巨大改变，原先她所穿着的莲萼般的长裙，现在掉落了无数碎渣，显现出真实的容貌，我仰望她的头部勉强能观测到她的全身，她竟然是一条人鱼！

　　她眼睛的部位闪烁着冷艳的蓝绿色光芒，两束光芒突然从她眼部的玉石表面洒落下来，它们彼此在虚空中美妙缠绵聚焦成一束海水一样的梦幻蓝涟，蓝色的涟漪最终映照到阿加莎公主的身上。人鱼公主瞬间变成了美丽高贵冷艳而又端庄的“雕塑”，只因为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似乎也被那束光芒阻滞了。

　　我怀疑这是赫莲娜等等流沙族人搞出来的诡秘巫术或者妖术，我正准备想方设法通过攻击来解救阿加莎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云端上传来。

　　“勇士啊，请不要担心，我已经在这里守候了一很久。”

　　“你是谁？”我又陷入到真空当中，我旁边的一切情景都定格不动，我听到此起彼伏的杂乱呼吸和节律不一的心跳。我甚至听到一些不安分的空气划过真空裂缝发出尖锐的摩擦音。

　　阿加莎被蓝色的冷光笼罩，那高大的雕像洒落下灵魂的光芒，雕像和阿加莎看上去好像建立起了奇妙的灵魂纽带，用光织成的纽带当中流动着一缕缕细微的金色波澜，那是我周围唯一在动的东西了。她们两个存在之间好像正在进行一种奇妙的传递呵。

　　“我叫青木·克莉丝蒂安。”

　　“你是泉灵？”

　　“不，我不是的。我是海皇希尔斯的母亲，也是希尔斯之前一任海皇神道的妻子。”那声音温柔安谧：“勇士，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充满疑惑。不过你必须信赖我，你看，在我的光芒里躺着我的孙女，她是希尔斯的女儿，人鱼公主阿加莎·克莉丝蒂安，我们都是海族始祖，女半神克莉丝蒂安的后裔。在海族，克莉丝蒂安的传承者每两千年降临一次，我和她都是。”

　　一滴清凉的泉水落到了我的手背上，我抬起头竟然发现青木姑娘的雕像哭了。人鱼的泪珠只有掉落在动物带着体温的毛皮上才会形成泪晶石，一旦泣泪成珠的变化完成，泪晶石就会永恒莹润永恒存在，即使是宇宙爆炸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将它们摧毁，彼时它们将飘荡在宇宙当中，凝结成新生的大陆。

　　“我的勇士呵，”青木姑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我唯一能证明我真诚的方式了，我的泪晶石就是证明。”

　　我亲眼看到她的泪水凝结成和阿加莎那一颗一模一样的泪晶石，我这才完全相信了她。我对她点了点头，她的目光里终于闪现出些许安慰的神色。

　　“一千多年前，我被选为海族读经诗，在我们的外域，每个种族都有一部预言书，但它们并不完整，不过，它们都是真正的预言书当中的某一个部分。每一部预言书都是用它对应种族的语言写成的，那是我们各个种族内部的语言，和我现在所说的大陆神之语完全不同。我们海族的预言书上说到英雄，也就是你。那时，我的儿子希尔斯刚刚出生，可他一生下来就很成熟也很忧郁，他天生精通幻魔术，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人。与此同时，希尔斯也是一位敏感的先知。从他出生以后，他就洞见了即将到来的灾难日。那是预言书上记载最残破的片段，生下他以前我不论如何都无法理解。我只知道，外域之海的核心，那是我们海族人世代守护却从未涉足的地方，那里蕴藏着一件具有神力的造物，迟早有一天，圣灵的使者和魔灵的使者将会为了这件宝物展开争夺。这件宝物也是外域之所以独立存在的原因。希尔斯洞见到这个秘密并且预言了它。从那以后外域位置移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我们的世界出现不断的动荡，有一些位于边缘的时空残片渐渐剥落，我们在深深的海底经常看到怪异的景象，也包括你觉醒的过程呵，勇士。而现在，勇士，如果您真的愿意不惜献出生命去寻找那件造物，您就要听我说下去，每个字都必须聆听，这也是拯救您自己和您最爱的人，唯一的方法。”

　　“最爱的人？”我心里有某种情思被她触动了。

　　“是呵，勇士，海族预言书上记载，大陆南方的英雄将成为新一场战争当中的主宰者。他们当中将会诞生一对伟大的英雄，这两位英雄必将最伟大的魔法与最伟大的斗气合为一体，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必将有大恨，有大爱。”青木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孱弱，那座雕塑表层的玉石粉末全部脱落了，内层的石灰也开始一片片剥落，青木姑娘高大美丽的身体上出现斑斑裂痕：“你心里一定知道的，勇士，我们都是造物主所生的女人，我年轻过，而你正年轻着。”

　　“是的，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我和他今后会怎么样。”我直视他的眼睛。

　　“这一切让命运来决定吧。”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孱弱，她的力量似乎正在流失，向着光芒中的阿加莎，一点点进入阿加莎的身体：“你知道么勇士，阿加莎既是我的孙女，也是我的女儿。预言书上说，海族必定诞生出一位杰出的公主，她是克利斯蒂安半神最强大的后裔。这位后裔少女必将成为使者，回归到神之大陆并且把预言书上所写的勇士引渡到这里来。这个人，就是阿加莎。”她虚弱得声音飘缈：“我就快要结束两千年以来的痛苦了，当年海族巫师获得了神谕，宣称被选召用来孕育女半神后裔的那两位强者，是我和我的儿子希尔斯。我的丈夫神道始终不肯相信，以为是希尔斯企图□□霸占我，又买通巫师散布谣言。

　　于是我丈夫和我儿子在海底深渊决战，希尔斯快要失败了，而我暗中用幻魔术帮助他杀死了他的父亲。我犯下严重的罪孽，因为我相信神谕。后来我和希尔斯孕育了阿加莎，外域的动荡更加频繁，各种异象不断降临，巫师们感受到女半神的谕示，认为更巨大的动荡就要到来，我们必须回归神之大陆，另一方面守护好我们外域的使命，因为我们很危险。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年，阿加莎十八岁那天，克里斯蒂安半神通灵显现，她关闭了海族禁地，也就是那件神秘造物所在地的虚幻之门，并且把水晶钥匙碎裂成三片，分别在梦中交付给外域当中的三位强者。强者们发誓要为克里斯蒂安半神守护各自的钥匙碎片，但他们要求海族派遣一位使者，帮助他们在流沙域当中开掘清泉。女半神克里斯蒂安答应了他们的祈求，她降临到海族的祭坛上，她那美妙光影的斑斓，我至今难忘。

　　酷热的流沙域和海族相隔并不遥远，但那里唯一的水源之脉却日渐干涸，都鲁圣泉原本是一个非常狭小的沙漠中央湖泊，它的外围是哀伤森林，在我到来之前，高级魔兽盗尸者霸占了水脉，流沙族的人们面临与日俱增的饥渴。女神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听了之后，我们决定去拯救那篇干涸贫瘠的土地，给那里的人民以生命的源泉。

　　我供认了自己帮助儿子杀害丈夫的罪行并且向女神忏悔，我祈求女神让我独自去流沙域帮助那里的人们开掘水源。女神赦免了我，并且允许了我的请求，我于是不顾酷热的天气在沙漠中穿行，终于，我穷尽全部的力量，在流沙底层的地心上开凿出漫长的沟壑，是我亲自连通了流沙域的都鲁圣泉和我们的浅海，这次连通耗费了我全部的魔力和精力，我拯救了这片水源。此外我还发现，魔兽盗尸者其实并没有像人类和海族一样的高级形态，它们只是一些流动的脊髓而已，并且我的海水能够溶解他们。因此他们惧怕我。于是我又倾尽心血让都鲁圣泉涨起波澜，我用掺杂了浅海咸水的波澜浸润他们，他们死去了许许多多的同类，他们不得不改变生存策略，躲到了树干和树皮之间的罅隙里又或者很高很阴森的树木穹顶。这是我代表海族，和盗尸者恶魔的惨烈战斗呵。那三个守护水晶钥匙的流沙域高手终于穿过了哀伤森林，带着流沙域最勇敢的部落强者来支援我。

　　我们终于把盗尸者彻底镇住了，整片哀伤森林都被我的海水沃灌，盗尸者退居到隐秘的地方，他们似乎拥有智能因此他们蛰伏不敢再战。而我则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力，我快要死了。三位高手把想我带回流沙部落医治，可我们人鱼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一旦离开赖以生存的水，就再也没有办法挽救了。

　　我并不害怕死亡，可是女神曾经给过我神谕，我还有一个使命没有完成。于是我祈求他们按照海族的古老巫术来帮助我进入蒙顿状态。我吟唱蒙顿谜咒，克里斯蒂安女半神显露在云端，她虽然早已经死去了，但她并非凡间的物种，她是造物主的精华滴落到海里，孕育成的人鱼始祖。她在某种程度上比创世六大主神更具备同造物主沟通的灵力，惟有她的泪晶石能让人进入生和死之间的冥迷地带，也就是虚无的蒙顿。她是我们的女半神，但我们更多的时候直接把她称为女神。

　　克里斯蒂安泣泪成珠，她的泪晶石被我吃了下去，我从那以后进入了蒙顿。我的身体恢复了巨大的形态，就像现在这样，流沙族的人按照我的遗愿帮我完成古老的巫术，他们用水银浇筑我的身体又用石灰和青玉搅成粉末，为我塑了一座雕像，还把我尊为泉灵。就这样我凭借蒙顿状态弥留到了现在。而现在，阿加莎回来了，你通过了挑战，她把你带了回来，一切都如预言书上所说。我必要完成我最后的使命。”

　　“是什么样的使命呢？和阿加莎公主殿下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