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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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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她把头埋在膝头里,“如果我的公司需要我出国工作,你觉得怎样?”
“去哪里?”
“嗯,不一定是哪里,是去各地考察。”
“你不是秘书助理吗?也干这个?”
“助理的意思就是只要是上级要求的就得什么都要做,像端茶递水什么的我也常做。”
“一个人?”
“怎么可能,是一个特别设立的考察团,我只是里面负责记录的一个,因为我会一些国家的语言,公司才会选上我的。”
“嗯,那要去多久?”
“满世界跑,总不是一天两的事。”
“是多久,总有点计划吧?”
“一……一年或者可能两年吧。”说到这个她就觉得心虚了,看叶子衍的态度,大概就是考察团的任务结束了,她还得得在别的地方流浪,反正只要他一天不觉得放心,她就一天不能回来。想想就觉得可怜了,呜……
苍浩沉默了,她连忙爬到他身边,以退为进,“小浩啊,你如果不喜欢,姐姐辞职不干好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他又怎么可以因为舍不得这个原因就让她辞了?但,他却是很不放心,“姐你出过国吗?”
“没有。”她叹了口气。
“想出去吗?”
“看看也是好,人总不能坐井观天的。”
“那……姐,只要你喜欢,你就去吧,不用担心我。”
她觉得对不起他,“小浩……”
“什么时候去?”
“应该会很快。”
事实上,她没有去成。因为一份报纸……
八卦版面上,登出了她的照片,正确来说,是刊登了她和叶子衍的亲密照。就是昨天俩人吃饭时被拍下来的一张照片,只是也不知道那个偷拍者是怎么取的角度,那照片中的俩人之间竟有种亲密的气氛,照片里叶子衍在笑,眼里涌动的是什么?温柔?(她拼命想,也记不起他曾对她有过这种温柔的眼神,合成的还是被特别处理过的吧?),而她则是……天,她发誓,她当时绝对没有一点含羞带怯的心情,但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样朦胧柔情?还有那笑,怎么那样轻柔娇羞?
不过,看来,她是不用辞职了。因为,叶子衍不希望发生在丰铭冠身上的事,终于发生了,而且发生在他叶子衍身上……
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铁汉柔情?冰山劈开?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从来一点绯闻也没有过的叶子衍?对着女人像块冰一样的叶子衍……”小雅瞪着她,气势汹汹地一步一步逼近。
苍柔也一步一步地后退,“假的,根本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吃了个饭……”
“我们?你和他可以亲密到用‘我们’了?”小雅咬牙切齿。
苍柔无路可退了,只得以眼神向旁人求救,可是……全是看好戏的,她只得连忙安抚道,“怎么可能亲密,在昨天之前我还没和他说过话,而且叶子衍那人硬梆梆的,能和他说上几句就不错了,我和他还能怎么亲密?”
“意思是你想和他亲密了!!”
苍柔投降,“欲加之罪,我说不过你。不过,我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吃饭聊天,一句算是热络的话都没有,半句也没。”
朱朱拿着手上的那份报纸,念,“……随后叶公子还亲自为某小姐开了车门,然后两人亲亲热热地上了车……”
苍柔问,“我可不可以告这个记者?”太离谱了,什么亲亲热热,她分明是不甘不愿的,还在上车前和叶子衍冷言冷语了几句,哪里亲热了,那记者的眼睛也太神奇了吧?!!
“你先老实交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雅不屈不挠。
“就是吃饭啊,什么事也没有。”
“这么简单,他怎么不和我吃?”
“因为丰铭冠给我送花,他以长辈的身份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嘛。”
“那他承认你了?”
“怎么可能,那是豪门,怎会让一个平民去高攀?”
“那他是要你死心了?”
“我本无心,何来死心?”
“当然,还是林特助理比较好,是不是?”小雅终于肯展露一点笑容,天也终于放晴了。
苍柔只是干笑,汗啊……
一天总每星期平静下来了,她不禁暗暗庆幸,看这种八卦报纸的人并不多,当然,秘书室那几个女人算是特例。
不过,她一点也不敢奢望叶子衍脸色会好看。
当然,他那冷冽到不行的眼神在在地告诉别人,他正在不高兴,而那个让他不高兴的人,恐怕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她了。
“呃,”她得找点话说,否则会冻死,“天气……”
他冷冷地看着她,让她一下子没勇气再说下去,但两个像木头一样对坐着还真是让她难受啊,如果对面的不是他还好些,如果他别那么冷冽地盯着她还好些,如果……总之,她很不愿意,“你就不怕明天的报纸又乱写一通?”
“已经是天下皆知了。”真是,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可恶的记者!!
“那我不用去南非了?也不用辞职了?”
“是啊,还去什么,合你意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她眨眨眼,“你说的好像是我安排的一样,我也很生气啊,而且,这种时候我和你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你也别让丰铭冠和我见面,否则我会很麻烦的,对你们的形象也不好。没事的话就这样,再见,不,是不见!拜拜。”
说着,她拎起包就走,却被叶子衍一下拦住,她问,“有事?”
叶子衍的神情很复杂,八卦绯闻什么的他倒并不在乎,反正只是无聊人仕的消遣谈资,但那张照片中自己的眼神却是对他有很大的冲击,那种眼神……他已经怀疑照片上的那人是不是只是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了,他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她?!!!怎么可能!!!
“先坐下。”他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见她乖乖听话地坐了回去,他不由得笑了——然后面部表情也僵住了,他伸手摸摸脸,他刚才在干什么?
她疑惑地看着他,“叶先生?”
一张脸妩媚困惑,迷雾般的眼神,微启的樱唇……天啊!他猛地站了起来,他刚才在想什么?他狠狠地瞪了苍柔一眼,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一手抓住她尖细的下巴,毫不怜惜,“你总是这么勾引男人?”
又是勾引。她忍着痛,看着他,“那是叶先生你没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勾引。”
他看见她眼中朦胧的泪意,知道自己弄痛了她,于是缓缓松开了手,他自己其实是在迁怒,拿她发泄而已,他座回原位,整理了一下才道,“刚才我一时冲动,冒犯了。”
“我很介意!”她冷眼以示愤怒,丰铭冠说好勾引,叶子衍也说她勾引,这人说她勾引,那人说她勾引,她快要受不了了,他们知不知道?!
“我道歉。”他并不觉得有歉意,“但我一点也不认为你没有错,你看人的表情确实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和神态在有意或无意中总是散发着诱惑的信息。” 他淡淡地道,是的,她一点也不无辜。
她沉默,是不否认,因为她自己知道,有些东西早已经融入她的血脉里了,媚惑已是一种习惯,而让她养成这种习惯的人却已不在她身边了。那人喜欢她这种表情,总是逗引她。
他很忙,即使是去她那里,他也还是有看不完的文件,她有时会帮他做整理,他对她也并不戒心,当然太机密的事情她还是不会知道,但他对她,这样来说已经算是毫不保留了。他工作的时候,总是会在不经意的一眼里向她浅淡地笑并渴望着她的注意,她想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的眼睛在抬头的那一刹总是充满了茫然,像小孩子在寻找安心之所一样,而在见到她对他的关注后,他又会迅速回到他的工作中,专注得即使她把咖啡放到他面前也不知道。
他曾对她说,“我身心疲倦之时,你就来诱惑我吧。我喜欢那种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她记住,一直都记住,记在骨中,记入血里。
他年纪比她大得多了,但她却心疼着那个明明比他大上七岁的男人,她有时觉得自己像他的母亲,有时又像一位情人,她不知道见不光的情妇算不算得上是情人,但有时她确实是觉得他与她是在恋爱的,那种感觉不像她暗恋时的鲜明郁香,却是有如流水淙淙暗香处处。但她也知道,在他和她一起的那两年多里,他一直有其他的女人,他有一点小小的洁癖,身上不会留有其他女人的痕迹,但她就是知道,或许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告诉她的。但她不敢问,也怕去知道,她不敢承担这种后果。她很害怕,害怕他忽然会不要她了,会离开她,厌倦了她,她一无所有,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就只有他还在她身边这个想法。
女人会的,她都会。诱惑,媚人的姿态,她的身体练习了几千几万遍,直到可以毫不犹豫,甚至是到了条件反射一般。
因此,她不能说自己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