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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捕快够义气 ...

  •   柳子煜忙道:“秦公子习武之人,生性豪爽,手下又多是喜欢卖弄口舌之辈,这番独自进门来,若是带个姑娘出去,要旁人如何做想。”

      意太婆连连点头。

      柳霸陵怒气不减:“那就先关到柴房去,等那姓秦的走了,再做定夺。”

      几个人拉起苏栀,苏栀皱皱眉,随即大义凌然甩甩头发,心下思忖道:今日我不死,明日你必亡,这柳夫人霸道毒辣如此,你做你的州官随意放火,我是个百姓也不妨点灯,你们柳家的银子,我苏栀要定了!你柳夫人一身武艺,我苏栀一定要挑战到底。

      都是血性女子,本可以婆媳和睦,每日切磋武艺,也不枉了这柳霸陵英豪女子后继无人,何苦闹到这种地步。

      梅二姑娘只觉得神清气爽,众人都纷纷赞扬这柳子煜好福气,有妻如此,柳霸陵腰伤难耐,仔细将下人们嘱咐一番,这苏栀的事切不可对外宣扬,众人唏嘘一阵也各自散去。

      柳子煜只觉得头大,和秦淮也从不见外,只是吩咐小厮引秦淮来演武场说话。

      不多时,便见那秦淮前来,依旧的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佩刀在腰间,一袭玄色衣衫,见了柳子煜,却只是冷眼看着。

      柳子煜淡淡问道:“听说你因公务到此,可办得顺利?”

      他挥手打发了小厮。秦淮白了他一眼,道:“自然是不顺利,按照师兄您密信上的意思,全放了。”

      柳子煜原本头痛,听闻这话,却偷偷一笑,低语道:“小点声。”

      秦淮的嗓门却提高了八度:“怎么,习武之人,敢做不敢当不成。”

      柳子煜皱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算是我柳子煜错了,还不成?”

      秦淮皱眉道:“什么叫算?本就是你错了。这可是我秦淮入六扇门以来,第一桩失败的案子,你怎么补偿我?”

      柳子煜苦笑道:“你不过是放跑了一帮麻匪,顶多回去挨顿板子,你若是不受这点皮肉之苦,你嫂子,怕是要遭灾了。”

      秦淮惊得目瞪口呆:“你是说… …”

      柳子煜皱眉,示意噤声。

      秦淮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柳子煜微笑道:“正是。不光是你嫂子,还有柳家的声誉。若是你捉了他们,让我心里怎能过意得去。”

      秦淮张张嘴,欲言又止,他明显还是心怀不满,却又无计可施。

      柳子煜拍拍他的肩,轻轻一笑:“如此棘手的问题,若是你遇上,怕也是会和我一样的处置吧。”

      秦淮不禁道:“我大可以私下办案,也不一定会惊动镇中之人,你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师兄你看上了那强盗?”

      柳子煜苦笑着摇摇头,答非所问:“这些年,难为你了,一直是我给别人下药,却不知这次,却被人下了药。”

      秦淮愣了片刻,却像是明白了,不禁大笑失声。

      想来这两年他也着实不易,西域进贡的迷香幻药,六扇门得了不少,大多时候派不上用场,他竟是都偷出来给了柳子煜,全部喂了梅二姑娘。

      因这柳霸陵只盼着儿子艳福齐天,娶妻纳妾一手包办,柳子煜阳奉阴违,一一蒙混过关,称作自己私房之事不行,有妻妾红杏出墙,他便帮着装疯卖傻逃离柳府,可却不知这梅二姑娘霸道强硬堪比柳霸陵,他便只得从那秦淮处得些迷幻之药蒙混过去,说来也可笑,这梅二姑娘至今连自己是不是黄花大闺女都说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怀上身孕?

      却说这秦淮和柳子煜又是何等关系?

      柳子煜年少时早已经拜在秦将军门下,碍于柳夫人蛮横,瞒而不报,虽看上去文弱书生,却有报国之志,暗中帮助六扇门破获不少大案,自己有些银钱拿来在镇中暗自开个小茶馆,名曰:碧玉。用以打听消息,这茶馆也是有趣,不是别的,正是那麻匪一伙昨夜的落脚处。

      秦淮指着他的鼻子道:“师兄啊师兄,你真是,真是,罪有应得。”说罢朗声大笑。

      柳子煜无奈地摇摇头,想起苏栀,却面带笑意。

      秦淮不禁又道:“不知,我这位英豪嫂子,给你下的是什么迷魂药?竟然勾了你的心神去。”

      柳子煜抬起头,俊秀的一张面庞不动声色,淡淡道:“春|药。”

      秦淮再也忍不住,他笑得肚子疼,伸出大拇指比划道:“真不愧,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啊!”

      柳子煜苦苦一笑,只作无奈,暂且先带着秦淮喝茶去,准备商量对策。

      话分两头,再说那苏栀被人一直带到后园,一路上依旧春意盎然,可这苏小姐却不是软缎彩帔地穿着,群群女婢捧着,而是被五花大绑地押着。

      柳府在后园内,佛堂后,是有一处思过室的,石砌,阴冷潮湿,却是柳府中人稍有身份之人犯错的反省之地,如今将这苏栀关入柴房,便是视她如最低等的丫鬟一般对待。

      后园外的杂役丫鬟们,没听说此事的,都不明所以,只当是哪个婢子又打翻了盘子,招惹了柳夫人和梅姑娘,被关进来,也皆不做理会。

      只有二人站在树后井边上,假意打水,却是愁眉苦脸。这不是别人,正是那小剑和徐烷。却说这二人实属无辜。徐烷被那昏头昏脑的李小章叫出去,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肖白竟然胆大至此敢在酒里下药,晕倒前本以为自己完了,麻匪的计策皆毁在他手,谁知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竟然在园中睡了一整晚,再看那肖白体质不如徐烷,竟然还躺在花丛里,不省人事。

      徐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想到昨夜他本应该通风报信去的,不禁一拍大脑:糟了!当即风风火火出了园子,才出月亮门便望见小剑。小剑寻了他大半夜,这可好,人还没寻到,却听说了武场那档子事,这见了徐烷,连哭都哭不出。

      只是拉着他去了武场,又随着看热闹的人悄悄摸到柴房来。

      小剑惶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若我们将小姐救出来,离了这宅子,远走高飞。”

      徐烷冷静道:“不可大意。你看柳家将七小姑娘送到柴房里,而不是官府去,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方才在武场也听见了,我们大当家还算安好,他们有银钱在身,想必会逃到山上去,现在没有人将七小姑娘和麻匪联系在一起,至于这柳夫人也是气急了,不问个青红皂白,便关了栀子,倒也好,只需要编个理由,也许可以化险为夷,蒙混过关,静待时机,再寻逃跑的机会。”

      小剑若有所思点点头。

      徐烷道:“你本就是柳府中人,任谁也还没有疑心到你头上,可我就不同了,随着七小姑娘进府来,此时便是自身难保,想必看家护院的正要捉了我去,免不了柳夫人一番盘问。”

      小剑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徐烷思忖片刻,道:“只有‘自投罗网’为妙,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话是二哥常说的,应付个泼辣婆娘,我还是应付得来的。”

      小剑皱皱眉,心下微微放松了些,却又好奇道:“‘二哥’?是个什么人。”

      徐烷苦笑道:“二哥,他是个混蛋,若不是那个王八羔子贪恋银钱,何苦落得如此下场,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我,扮女人就够憋屈,还要应付柳家一群婆娘。”

      小剑听闻这话不禁想笑,又问:“那我该如何是好?”

      徐烷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一向很有主意吗?我家七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没读过书,脾气还大,你想个法子和她说两句话,让她莫要冲动,稍安勿躁,再做出什么傻事来,可莫要怪我弃了她自己跑了去。”

      本就是义气人,说个什么混账话,小剑瞧着他,真看不出如此细腻的男子是个匪人,不禁突发奇想,想见见他男装打扮。

      徐烷见她这般眼神,皱眉道:“你看我做什么,还不看着苏小姐去?再和我呆着,被人发现,我看你怎么办。对了,我看那柳公子倒像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遇了什么难处,找他去,明白吗?”

      小剑自是个机灵丫头,当即点头。

      徐烷也不理会她,站起身从树后溜了出去,绕出了后园,往柳霸陵的正堂去了,只见大道平阔,两旁花木整齐,屋前屋后假山水榭修得极好,飞檐斗拱,廊前彩绘,精致无双,好个富丽的大院,又走两步,被众鹅黄衫子的端着茶点的婢子见了,不禁窃窃私语。

      徐烷虽心有准备,可两名护院老妈子拥上来拿他的时候,还是心虚了一阵。

      一名护院道:“走,夫人要见你。”

      徐烷故作怯懦地应了两声,护院见他老实,便松了手,只让那两名肥臀大胸穿着大花衣裳的婆子扭着他,往柳霸陵休息处去了。

      徐烷被压得抬不起头,只是眼看着上了几节阶梯,跨进个门槛,绕过一道绘着“惜花图”的七彩屏风,只觉得屋内富丽,孔雀尾羽的装饰,玛瑙珠帘,卧榻上,半坐着那柳霸陵柳夫人,两婢子正为她按揉着腰部。

      婆子一推,徐烷便顺势跪地,叩拜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姐只是一时糊涂,被钱财迷了心窍,小姐本性非恶啊,女红读书虽是不大好,可劈柴打水杀猪她都做得来。”

      两旁的婢子掩着嘴窃笑,会劈柴打水杀猪的小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徐烷只作个傻模样,连连叩拜。

      谁知这柳霸陵也不理会,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眼看着开口要问。徐烷骤然一紧张。谁料一句话出口,竟让这徐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夫人竟然冷着脸道:“这苏栀学的到底是哪路功夫,好生厉害。”

      徐烷愣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捕快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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