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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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二，丰绅殷德在和珅的吩咐下带了玉如意进宫要送给永琰，他心思通透，隐隐知道自家阿玛的意思，丰绅殷德觉得这举动并不好。可他不好驳自家阿玛的脸，只好无奈应了。
永琰确实也不含糊，照例遣退了侍奉的宫女太监，然后拿着那玉如意当着丰绅殷德面就给砸地上了。也不知是使力角度还是碰巧，倒也没摔个四分五裂，只碰掉了一个角。
他一砸，丰绅殷德那边就跪下了，搅的他本来不解气想拾起来继续砸一把也没了心情，只好皱着眉先把丰绅殷德从地上扯起来。
“你跪什么？”
丰绅殷德站起来，拍了拍衣裳，“我阿玛做错了事儿，惹你发那么大火，这如意又是我带进来的，我能不谢罪么？”
“要谢罪叫你阿玛来……”永琰气不过的拍了一下桌案，指着地上那碎了一角的玉如意斥道，“不过也真亏得你阿玛他做得出这种事儿！他这什么意思？说明他体察圣意一丝不差呀……还是为了表日后的忠心态度？”
丰绅殷德坐到坐榻另一边，不言不语的由永琰说，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不对，这件事上，确实是自己的阿玛做错了。他错在了用错地方的聪明，他以为用对待乾隆爷的那套路数来继续侍候新主就是对的。孰不知却忘了最重要的事儿，不同的主子心气儿差的多，这一套在乾隆爷眼中是聪明伶俐，在永琰眼里，那就是狂妄和逾矩了。
又等了一会儿，见永琰也不言语了，看上去也没了多少火气的样子。于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如意，问道，“还摔不摔？”
“摔怎样？”
“摔我就捡起来送你手里，你继续。”
“那我不摔了。”
“哦，那我走的时候带上，找个地儿扔了。”
“不，留着。”
“什么？”
“我说，留我这儿。”
“这不看着闹心么？”
“留着提个醒啊。”
丰绅殷德拿手撑了下巴盯着他瞧，笑嘻嘻的说，“提什么醒儿？”
“你就装傻吧。”永琰伸手戳了他脑门几下。
“我阿玛年纪大了，脑子不如以前清楚，别记恨他。”
“我懒得理他。”
“嗯，那就甭理他。”丰绅殷德无所谓的说。
永琰被他逗的笑起来，“那可是你阿玛，怎么我每次说他，你都不护着呢？”
“你高兴就得了，反正你说两句，他也不痛不痒的，我护着干嘛？惹着你了，到时候你不开心了，我还高兴的起来么？”
永琰从案上放着的点心盘子里捡了俩糖耳朵扔着吃了，边嚼着边含含糊糊道，“我也懒得理你了。”
丰绅殷德“腾”的站起来，转到他身边挤着他坐一道，轻轻的虚环了他的腰抱着，拿脑袋靠着他肩膀，“这可不能遂你愿了。”
永琰还沾着糖粉的手指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眼里稍露出一些忧虑，“我听说，你阿玛喊你到你叔那儿去……看看？”
“嗯，阿玛说，这个万事交关的时候，我也该尽尽心。别整天待在京城，什么都不干，只知道玩儿。”
“你叔和福康安两头摁着呢，你大老远的，去帮什么忙？一来一回每次都个把月的，无聊不无聊啊？”
丰绅殷德皱了下眉，“听阿玛说，我叔和福大人那儿……都不太好，所以让我也去帮帮手。”
永琰挑了下眉，扭头急急的问了句，“怎么不好？不是说镇压的挺顺利么？”
“是顺利，只是听说……苗地有瘴气，两位将军不甚染了，眼下身子都不大好。不过这话现在也只是私下说，没往朝廷上报，怕叫万岁爷不安乐。”
永琰伸手，把他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托起来，认认真真的对视着道，“那这样，你就更不能去了，去了反正也建不了多少功勋的，万一也惹了瘴气了怎么办？他们俩还是武将呢，都不大好了，你跟着掺和什么？”
“可我阿玛叫我去呢，我总得跑一趟。”
“你回去跟他讲，我不给你去。就说……就说眼看要忙起来了，我留你在京里有用。”
丰绅殷德装模作样的站起来，标标准准的行了个大礼，“奴才谢十五爷。”
永琰照他脑门上拍了一下，“要不要再赏你这奴才几颗金瓜子儿啊？”
丰绅殷德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又坐回他身边朝他肩膀上一扒，“我知道，十五哥是心疼我，舍不得我。”
“说，继续说，你说开心了我一会儿就给你阿玛传道信儿，让他明个儿就差人送你去和琳营里待着去。”
“你不舍得呢。”丰绅殷德这时候才瞧见案上角落里放了一本翻开一半儿的书，于是伸了手翻了两下，“诶……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闲书？叫万岁爷发现，罚你呢。”
“罚吧罚吧，罚死了算了。天天策论奏章议事的，烦都快烦死了。这不，好容易永璘拿了本闲书给我看，还叫你念我。”
丰绅殷德索性又翻看了两页，“这书我也有，不过……版本倒是不同，这本像是多了几个故事。”
“是么？我不知道，反正永璘给捎进来的，说是……十六年里的版子。”
“哦，十六年里的，那是铸雪斋的抄本，难怪了。我那儿是三十一年里赵起杲刻的。”
永琰又往嘴里扔了俩糖耳朵，“我管哪个版子的呢，看来解闷罢了。”说着他转身在那书上翻了翻，停在一页，“对了，你看看这里，像不像你上次那事儿？”
丰绅殷德笑眯眯的看了眼篇目，“像啊，我看过呢，以前只说这神怪之言，哪里作数。结果自己遇上一遭，不信也要信了，这情之所钟到了极致啊，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奇怪了。”
永琰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啊，一点儿都不害臊呢，变着法夸自己啊？”
丰绅殷德不依不饶的欺近贴着他，“怎么？莫不是你觉得，我不如那孙痴来的痴么？”
永琰看他这样认真，眼里满是不甘和期待的，不禁心里又柔软的怜爱起来，便捧着他的脸道，“你啊，怕是比他更痴了。”
“可我却不若他好命。”
“胡话，你出生富贵，应有尽有，哪里不若他命好？”
丰绅殷德此刻已伏在他身上，脑袋蹭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传出，“他能同心爱之人拜过天地，朝夕相守呢。”
“傻孩子。”
丰绅殷德听他这样讲，抬起头来，眼睛里像是烧着一小簇火苗，“永琰，我是要同你永以为好的。”
丰绅殷德认真的让他觉得心尖儿疼。
这痴儿。
永琰什么都没有讲，只是探起身，轻轻吻住了他。
丰绅殷德身体一颤，随即便动情的伏下身将他按了住，热切急迫的痴缠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