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明天》温柔的蝎子

9、出柜

　　故事讲到这里也就没有太多情节说了，无非就是夏永俊经过两个月的努力，依旧没有如愿跟李微然进一步发展，这个发展当然是能够跟李微然同床共枕的梦想啦。
　　这天下午，李微然还是老样子地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上拿着跟烟在鼻子前面嗅着。上次偷偷地抽烟被夏永俊发现，夏永俊用了招狠的，那就是不停地骂自己诅咒自己，弄得李微然自己都觉得对不住自己，冷冷地保证为了身体健康，不抽烟，不喝茶，不看书看到天亮。
　　其实这一个多月来，李微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慢慢复原，虽然心脏还是有时候会不太舒服，下个雨，刮个风什么的特别明显，但是肾脏移植手术后身体也没出现医生说的肾绞痛的现象。
　　一切平淡如水，但是也平和安然。
　　“微然，今天中午要陪客户吃个饭，不回来煮了，你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一下，电锅里还有点早上剩下的粥，你也微波一下吧。”电话里，夏永俊匆匆地说着，只是老样子的事无巨细的叮嘱，“对了，微然，记住啊，别把盖子一起放进微波炉，那个不能转，听见没有？”
　　“知道了。”放下香烟，其实夏永俊回不回来都无所谓，李微然又不是没有一个人住过，只是夏永俊老坚持，李微然也就随他去了。
　　说实话，夏永俊煮饭烧菜做家事的时候，那个穿着西装带着松垮垮的领带在那里切菜拖地板收衣服的样子，真的很帅。
　　“呵呵，不高兴了？”不得不感叹夏永俊的“贱”，说这话的时候估计某人还在别人的办公室外面，脸上一副贼兮兮的样子，“人家一天没回来就不开心啦？”
　　“恩，最好一直不回来呢。”受不了翻白眼。
　　“哦，我的小心肝儿啊。”
　　“好了，你是老总，注意形象。”
　　“呵呵，那好吧，今天估计稍微晚点回家，肚子饿了吃点点心，都在厨房柜子上面，要吃哦，回来给你做饭。”电话那边也恢复了本该有的声音，还可以听见助理在旁边说话的声音。
　　林微然很熟悉那个声音，那个圆圆脸的童言。
　　挂了电话，林微然慢慢的走到厨房，一贯的规规整整，倒不是夏永俊请的阿姨多好，自从他来家里以后，夏永俊就把阿姨辞了，他了解，林微然不太喜欢有人随便进入他的地方，特别是他生活的地方。
　　从冰箱拿出夏永俊准备的饭菜，放进微波炉，正要设置时间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再把东西拿出来，把盖子拿了，然后再放进去，设置时间。
　　一个热好了，换另一个，好像每天都在这种慢节奏里过着，没了之前的匆忙，也没了之前的压力，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就跟夏永俊说的，最好把他养成一只肥猪，每天抱着揉。
　　李微然想想就毛骨悚然，感叹夏永俊什么变态兴趣啊。
　　还没等到所有东西热好呢，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皱眉，心想谁这个时候会来，如果是钱静，估计动静不会那么斯文。
　　“你就是李安然吗？”门刚开，就看见一对已过花甲的老夫妻趾高气昂的站在门口，脚边是两个行李箱，感觉风尘仆仆，“我是夏永俊的爸爸。”老人眼光锐利，只是身形轮廓，就是夏永俊20年后的样子。
　　“有事吗？”李微然冷着脸，也不请人进去，站在门口，异常冷淡，对于夏永俊的父母，他也没对他们有太多的好感。
　　从初中开始夏永俊就是寄宿生，然后的十几年，据李微然知道，夏永俊也没跟这对父母有太多的关系，最大的关系无非从银行里拿零用钱和当年大学没毕业的时候这个男人留下的一个公司而已。
　　“这里是永俊的置业吧，我有权利进去。”
　　“请进。”李微然耸耸肩，侧身让道，也没多说什么，更没有礼貌什么帮老人提行李的习惯，在他认知里，既然可以到这里，估计那点行李也没问题。
　　“你难道不会倒茶吗？”男人身边的女人开口，很明显，是夏永俊的妈。
　　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老夫妻，不说什么，慢慢的走到厨房，不过李微然突然发现，夏永俊把所有茶叶都藏起来了，他现在用什么泡茶呀。
　　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夏永俊喝的啤酒，在放在茶几上的瞬间，可以看见两个老人抽搐的唇角，李微然一脸无辜，“永俊把茶叶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如果不介意，就喝这个吧。”冷着脸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补充道，“这个是永俊从德国托人带过来的，听说味道还不错。”
　　“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夏父忍无可忍，怒斥道，本来算着夏永俊上班的空挡来个突然袭击的，结果被这个冷面的男人弄得肝火旺盛，“就你这样子，你跟永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莫名其妙地看着老人暴跳如雷，皱眉，不过还是习惯的漠然，“我什么样子呢？”
　　不问还好，问了倒也把旁边夏母的火气也问上来了，尖锐的嗓子开口，“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吃永俊的，用永俊的，我们过来也不知道提行李，连倒杯茶都不愿意，你什么态度，什么教养，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李微然皱眉，眉角挑了挑，没看口，继续看着老夫妻两个满嘴谩骂，就差没有三字经了。
　　“就是，你知不知道永俊的都是我们给的，只要我把东西收回，你看你去吃西北风吧，就知道被男人插屁股。”轻蔑地横了一眼李微然，环顾了房间，夏父继续说，“开个价吧，多少你才愿意离开永俊？”
　　“……”冷冷地看着这对老夫妻，趾高气昂的态度跟电视里八点档的那些炮灰配角一个样子，果然戏剧来自于生活，“那您愿意出多少呢？”
　　“哼，你也不过如此。”夏母冷哼，似乎对于李微然的回话让他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倒慢悠悠的坐回沙发，刚要喝水，就看见茶几上的两瓶啤酒，“我们家也不是苛刻的人，可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算什么事儿，你说是吧。”
　　“……”
　　“2万现金，你现在就可以搬出去了，永俊回来我跟她说，哦，对了，最好换了手机号码，永俊这孩子痴情着呢。”夏母看了看李微然的样子，白聊聊的脸，精瘦的样子，就这张脸还显得秀气，根本就是社会上的那种吃软饭的典型。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李微然虽然身体不好，可他这几年工作下来，一个项目少说也有六位数的收入，更何况这两年升了主任，更是没在乎过钱。
　　“那如果我不接受呢？”静静地开口，还是冷冷的。
　　“怎么，嫌少？”夏父开口，锐利的眼神让人不得不感叹历经商场，还是有他的厉害，“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学校资料我都调查好了，同性恋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题，你也不想事情闹大吧，李安然。”
　　软的不行来硬的，冷冷的一笑，从一进门就知道两个老人认错人了，确实，几个月前夏永俊说交往的人确实是李安然没错，只是现在是他李微然在这里。
　　“……”
　　“你考虑考虑吧。”
　　“无非就是退学而已啊。”李微然想到了钱静，静静地开口。
　　“什么？”夏母叫道。
　　“我说，无非就是退学而已。”好心的重复一遍，“我相信夏永俊养得起我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对老人的样子，林微然想好好“聊聊”，谁让他几个月来都过着老头子的生活，虽然他人情冷，可也不是宅男啊。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女人耀武扬威地挥着手指，好吧，林微然承认，女人保养得还不错。
　　“我警告你，如果你坚持跟夏永俊在一起，我不敢保证不收回夏永俊的一切，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夏父厉声道。
　　看了看两个人，不得不说，这个情节绝对符合昨天他跟夏永俊一起看的肥皂剧，接下来他应该怎么样？为了自己爱的人放弃自己的爱情？
　　淡淡地一笑，却被敏感的夏母看见，“你笑什么？”声音尖锐的让李微然心脏一瞬间的难受。
　　皱眉，“您能别高八度吗，我心脏不好，经不起。”
　　“你说什么！！”
　　无奈，请求失败，林微然也不说什么，随手拿了根香烟，只是记得某人的话，随手闻闻，房间诡异的安静。
　　“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微然，不是林安然，我是林安然的哥哥。”林微然也不想陪他们玩下去了，看看时钟已经一点多了，早上就喝了碗粥，现在也有点饿了，可锅里面的粥只能够一个人吃，他可没无私到给他们吃自己不吃的地步，“第二，夏永俊两个月前说喜欢的是我，我也答应跟他试试看，虽然不知道结果，不过目前我觉得夏永俊很不错，洗衣煮饭都ok，我没觉得要跟他分手。”淡淡的开口，陈述事实，林微然敢指天保证，他没存心气他们。
　　“你说永俊给你烧饭洗衣服？”女人尖叫着反问。
　　这一次林微然忍无可忍地塞着耳朵，他确实对女人高八度没抵抗能力，谁让他心脏脆弱还少了个肾呢，“衣服外面晾着，你可以参观一下。”
　　“你，你……”
　　没理夏母，李微然再次开口，“至于您说的闹到学校公司去，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永俊的公司这一阵子正好跟我们研究所在做项目，我是主要负责人，貌似投资的还蛮大，以您的见解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儿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透着一股子冷，只有钱静说过，别跟林微然比心机，他那个偏执劲儿，可以把你塞到牛角尖尖里还不带让你出来的，到最后还会横你一眼，你当年年的第一那么好拿呀。
　　“至于您那2万元，如果您是美金欧元，我都觉得没必要，但是我觉得吧，您说的是人民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还有就是您要收回夏永俊的一切，您是包括这里吗？”看了看老头子，可以看见夏父已经嘴角抽搐的样子，想必气的不轻，“那很抱歉，这里夏永俊2天前过户给我了，也就是说这套房子是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你们进来是给你们面子。
　　“哦，对了，这不是夏永俊送我的，这是我买的，150万，全额付。”李微然还漫不经心地说，“至于您说的公司什么，我管不着。只是跟您说一下，虽然最近因为身体不适在家休养，但是前几年房势还没起头我就入手了，之前几个月贱卖了，不过也小赚了一点，还有工作的储蓄。我相信夏永俊在这贸易的行业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就算没了您的公司想必也就少个起头资金而已。”好听的叫贸易公司，难听的照以前的说法也就投机倒把的事儿，没什么技术，就这几十年的人脉而已。
　　“那你准备怎么样？”夏父被李微然的话弄得毛骨悚然，这个男人不好弄，这是他没想到的，来之前全当以为是个大学在读的学生呢。
　　“……”淡淡地看了一眼目前正襟危坐的两个老人，估摸着也被他说的话吓住了，淡淡地一笑，“不瞒您说，我心脏很不好，还给弟弟捐了个肾，估计也活不到个什么七老八十，只要夏永俊没什么，估摸着在四五十岁可以重获自由吧。”最后一击，林微然推推眼镜，就是说，只要夏永俊没做对不起林微然的事情，也没后悔跟他子一起，那他林微然就把着夏永俊不放了，反正烂命一条，你还别惹我，惹我万一我嗝屁了你还倒霉。
　　弄得夏家爹娘连个装病都不能，谁叫他们对着个重症病人呢，他们病了，某人两手一摊，我得病比你们还重呢。
　　被气得直喘气的夏母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就差没跳起来撕破林微然的脸了，这是他们这几十年来没碰到过的人物，整个滴水不进。
　　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就看见夏永俊急匆匆地进门，怒目而视地对着客厅里的两个老人，还快速地走到林微然面前，“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整个是他们欺负林微然的样子，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样子，气得夏父夏母差点吐血。
　　“孽子啊……”夏父连声感叹，夏母也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
　　“你们就乘着我不在过来，要不是我哥刚刚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夏永俊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自家父母，说实话，他对父母也没多大的感情，小时候他们也没多带过夏永俊，整天空中飞人般地忙来忙去，夏母也就顾着自己的外貌，其他一律不管，“你们怎么就看不得我好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什么怎么说话呀，微然有心脏病，你们别太过分啊。”
　　“什么叫过分，你这孩子，太久没管教了是嘛！”夏父作势要打，被夏永俊一把抓住，原本还只是严肃的夏永俊一下子变成了愤怒。
　　“你打一下试试。”夏永俊从小就皮，所以也没少唉老爷子的“家庭暴力”，夏父又是军人出生，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也让夏永俊对夏父的感情变得更淡。
　　“你，你，你放开。”夏永俊从没真正意义上反抗过他，被夏永俊这一抓，老头子一下子没了方向，毕竟现在年过六旬了，也不是当年的年轻力壮。
　　“哼。”狠狠地一甩手，狠狠地瞪着夏父。一瞬间，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连林微然也觉得夏永俊这次真的气急了，随手抓了抓那双握紧拳头的手。“几个月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呀，谁把你养那么大？”夏母开口。
　　“你不提我也不准备说的，可你们这么说了，那我也说说好了。”看着自己母亲，夏永俊开口，“从小到大，你们陪我过过生日吗？别说养，你们充其量也就往账户里打钱，小的时候给保姆打了就直接划账，你们这个养法比养条狗都方便，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呢。”
　　“……”
　　还没等夏父开口，夏永俊又开口，打断了老夫妻的话，“别说什么钱，如果只谈钱，这几年你们在美国，大哥二姐的开销谁供应的？别跟我提什么公司你给的，你走的时候公司欠了人家2百多万的债你怎么不说？也别跟我说你哥哥搞什么技术，TM就给美国人擦屁股的角色，你到哪里都说。”
　　“你，你……”
　　“好啊，你要把公司收了，没问题，那您让您那个宝贝大儿子接着呗，我看您的老年生活还多滋润。”夏永俊看了李微然一眼，其实他刚刚早就到了，只是没进来，站在外面听了个零零散散。
　　对于夏父的威胁，夏永俊也不是没想过，确实，如果现在夏父收了公司的权责，对于他本身是伤筋动骨的，可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而且他也笃定老爷子不敢把公司交给其他人，主要是那两个被老夫妻包在手心里的两个混吃等死的兄妹。
　　平时是不计较，现在都爬到他头上来了，一向小气的夏永俊也就不客气了。
　　一番话说下来，整个把夏家父母压得死死的。
　　夏永俊没顾老夫妻什么表情，回头，看了一眼林微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他密切关注中变得更有魅力了，特别是刚刚冷冷地说的那几句话，让他不得不感叹，怪不得这几年李微然混得这么好呢。
　　“你午饭吃了吗？”
　　李微然耸耸肩，指了指厨房，意思是还没呢，要不你去热？
　　“你等等……”
　　不一会儿，一碗热粥，两个小热炒就放在桌子上，李微然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去吃了，也不招呼那两个干瞪眼的老夫妻，心里想着，怎么还不走呢，都到午睡时间了。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让助理订票。”收拾完东西，自己也稀里糊涂地吞了几口菜，回头，跟自己父母说，怎么说呢，毕竟是父母，在这个问题上他夏永俊不可能让步，但是如果老人退一步，他也乐得做孝子。
　　“你这是赶我们走咯？”夏母含着泪，倒没了刚刚的气势。
　　“没，要不你们住几天，也好看看周围的变化，您这是要住这儿呢，还是住酒店？”回头，被林微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知道林微然不愿意两夫妻住在家里，可原来夏永俊住的地方堆满了李微然搬家的东西，也不方便过去。
　　“住这！”夏父斩钉截铁地说，牛脾气上来还真劝不回去，心想着，就看看这个李微然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夏永俊也无奈，心想着，住就住呗，干嘛那么气势汹汹啊。
　　夏父夏母就这么安顿下来了，夏永俊也不好意思让爸妈住客厅，可林微然摆明了不肯让他们住自己的客房，本来就不大的公寓让夏永俊进退两难，无奈，让出自己的主卧给自己爹娘，自己抱着被子站在客房门口。
　　“微然……”
　　叫得无比哀怨，还不敢大声说话，就怕把主卧的父母叫过来，谁让他下午的时候气势非凡，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没碰到李微然的手指呢，那还不被唾弃死啊。
　　“微然……”
　　“睡沙发去。”没开门，李微然冷冷的回答。
　　“微然，沙发太小了，而且睡得难受，我明天还要开会呢。”
　　“你爸不是说把公司收了吗，开什么会啊。”
　　“呵呵，微然，这不是他傻嘛，你就让我进去嘛，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
　　“真的，你看你病没好，而且刘医师说下个月就能开刀了，我不会犯傻的。”
　　“……”
　　“微然……”
　　“进来吧，自己带好被子。”开门，某人冷冷地说着，自己慢慢地睡回床上，台灯开着，旁边放着一本原文书，眼镜也脱了放在一边。
　　“呵呵，你看我不是带着嘛。”完全没了下午的霸气，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样一蹦一跳地就往李微然床上窜，还配上一口长长的叹气，感觉似乎如愿以偿了似地。
　　无聊地瞥了一眼夏永俊，李微然继续看书，也不管夏永俊的什么感慨。
　　这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只是第一次作为情人的同床，你说林微然心里有什么不同，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什么多愁善感也比不了脚踏实地来的实在。
　　今天夏父夏母的咄咄逼人，从某些角度上说是自私的，但是也不能不说是关心这个傻儿子的，只是用错了方法，而且也让林微然觉得自己的处境。
　　自从来了夏永俊这里，安然倒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李父李母却也只是意思意思地过来几次，那么多年了，也没了作为父母儿子的联系，难免尴尬。
　　回头，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夏永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角下的黑眼圈，不得不说，夏永俊撑起现在的一切不容易。
　　关灯，睡下，李微然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