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正）》施措

2、第一章2

　　这种压抑的痛苦直到修养同事们的话才有了转机，他们看到我时，惊讶得合不上嘴，他们可能在想，原先那么水灵的女子是眼前这个芦柴棒吗？

　　他们纷纷说：“阿伦，你家没钱买肉吗？怎么把老婆养得那么瘦？”

　　修养男羞愧万分，家庭矛盾又没法调解过来，于是他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妈妈请了回去，最终的条件是我女儿也要跟她回去。我为了摆脱这种非人的痛苦，一狠心也就同意了。

　　现在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其中一盘是满满的肉。婆婆走了之后，我顿顿都弄一盘肉，使劲地吃，这也许是我潜意识里对婆婆的抗议，而且我的身体也确实需要调养。

　　“叮咚，叮咚。”
　　门铃在响，一定是我的修养君回来了。我赶快除下围裙，拢了拢头发，面带微笑，以一个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回来了？今天心情好不好？”我提过修养男的包包，然后手很习惯地攀上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温情的拥抱。

　　“挺好的，回家了，还有老婆疼。”修养男笑着回拥我，寻着我的嘴唇，轻吻了一下。

　　呵呵，轻笑一下放开他，让他自己换鞋，我先把他的包包放好。吃饭时，修养男循例询问一下我今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我说没干什么，很无聊。

　　“我们部门那个女同事，叫Phoenix，有空介绍给你认识，我觉得你和她应该聊得来。”修养男扒着饭，漫不经心地说。

　　我手上一顿，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一丝不快，老早就听说他们部门新来了个女同事的事情，她是个精通中、日、英三国语言的女人，修养男对她的称赞是溢于言表。

　　于是不动声色地问：“你们部门原来不是已经有一个‘相扑选手’了吗？那个女人还能干嘛？”相扑选手是一个胖女人。

　　“‘相扑选手’要走了，她是来接替她的。Phoenix学工程，专业对口，现在我们这行很缺她这样的助手，再说，人家一个可以顶三个。”

　　我一直享受着修养男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自私地不想他对别的女人有所关注。现在他忽然对别的女人表现出欣赏来，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顿了顿，对修养男说：“你不是也会两国语言吗？”指中文和英语。

　　“这哪有能比啊？本来我也选修过日语的，但可惜到现在也只通皮毛，否则啊……”修养男停住没有说下去，脸上遗憾的表情满溢。

　　我知道名利一直是男人们毕生追求的东西，他应该是想说，假如他会三国语言，那他就不是今天的他了。

　　我酸酸地问他：“那个女同事是不是很漂亮？”

　　修养男抱着碗大笑，他显然领悟我的意思，给我夹了块肉，才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她会这些语言很好，对她本人倒没有什么注意。说到好看，当然是自己的老婆好看。”

　　虽然修养男已经这么表示，但我含着他夹的那块肉，有些食不知味了。

　　晚上，修养男拥着我求爱，我以头痛为理由拒绝了。修养男倒没有失望，反而紧张地为我按摩头部，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闭着眼睛想，我太庸人自扰了。也许天下的男人基本都是好色的，修养男可能会是个例外也不一定，他总是对我这么好。

　　夜晚越来越短，在某一天，天很早就亮了，但还没到起床的时间，我本来靠在修养男的怀里睡得很香，一条短信‘嘀哒’一声传来，突兀的声响使我猛然醒了过来。

　　我朦胧地问：“是谁这么早？”

　　修养男也是刚醒，听我这么说才伸手出去拿手机查看信息，半晌，他口齿不清地说：“是Phoenix，叫我帮她打卡。没事，我们再睡一会吧。”

　　修养男伸过手臂搭在我的腰上，相拥而睡。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同在一家公司，帮人打卡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她为什么要我的修养男帮她打？还要那么早就给他发信息？

　　修养男发现我辗转反侧，只好又开口解释说：“Phoenix常叫人帮她打卡的，因为她住得远又常堵车怕迟到嘛。大家同事，举手之劳而已，你别多心。”

　　Phoenix，Phoenix，叫得真亲热啊！我嘴里却说：“你再睡一会吧，我没有在想这个事情。”实际上我不快，很不快。难道她住得远就不会提早一点起床？为什么老是麻烦别人？况且还是别人的老公？他们是属于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吗？

　　不得不承认，现在不自觉的女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们可以问心无愧地支使男人来为她服务，也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本事，因为被她差谴的男人还会为她的任性而辩护。

　　真的不怪我多心，因为我得知，此女还没结婚，29岁，属于剩女一族，而且她明显对修养男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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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相约的地点见到红茵，她长得更光彩照人了，产后身材也几乎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整张脸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当初她开玩笑说让我生个女儿，她自己生儿子，以后假如我女儿嫁不出去，她儿子就把我女儿娶了。

　　结果当真是我生了女儿，她生了儿子！真把人气得吐血！我倒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妈妈，只是觉得女孩子会更容易受到伤害，这才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为了避免这些事情，倒不如一开始就生个儿子。现在既成事实，假如以后我女儿当真嫁不出去，看我不把红茵这只乌鸦给炖了？

　　红茵见到我后，一开口便是我儿子怎么样怎么样，仿佛天下间就数她的儿子最好。

　　她是我的闺蜜，早早嫁了一个专一得像极地企鹅的老公，一直幸福得冒泡，当年看到我落魄得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于是牙痒痒的，直想给我当红娘。

　　她很热心地把我拉去足球场上把各色男人都相了个遍，最后我得出结论，这年头已经没有什么好男人了。而修养男就是在我们下完结论后出现的，看着他温文有礼的样子，我觉得他和好男人可以搭得上边，不禁多看了两眼。红茵看到我这样，于是很奸诈地笑。

　　不知道我和修养男的结合，红茵有没有从中做了帮凶，总之，从那以后，修养男就找我实施“泡妞”必杀技，那时，修养男问我怎么样的追求才不会让女孩子反感，看在他还靠谱的份上，我就跟他说了自己的看法，然后他居然就用我教的方法来泡我，不禁让人想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因果报应。

　　他经常会出现在我必经的那条小路上和我走在一起，本来相安无事，但有一天他忽然说：“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走着很像老夫老妻？”

　　其实我还没有答应要和他做男女朋友，他倒先越级把我们的关系定为老夫老妻了？

　　修养男看我有点不快的表情，便马上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这情景就好像曾经发生过，总之很熟悉。”

　　我横眼瞥了修养男一眼，那天他穿着湛蓝色条纹的衬衫，墨黑色的西裤，下摆被束得很好，显得干脆利落，一丝不苟。腰围是恰到好处的尺寸，从而显得他身材极好。

　　这扮相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似乎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向我叫嚣：来吧，我很有文化。

　　我被软化了，在他可爱的解释下，原谅了他的冒失。我问他：“怎么你也常走这条路？你的公司在这附近吗？”

　　修养男避而不答，只是说：“我喜欢和你一块散步的感觉。”

　　好直白的表达，我听了都有点扭捏，同时心里居然有些甜蜜，之后他很有计划地把我成功擒获。

　　那天跟修养男去度假村玩，一个水上项目把我的裤子弄得湿透。修养男让我去他的房间找服务员来为我烘干，我毫无防范就跟他去了。

　　修养男在门外等我。我把湿裤子叠好放在洗手台上，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靠在床头，再过了好一会，他才进来把湿裤子拿走。

　　修养男好像很懂得女人的心理，知道哪些是女人们的雷区，每件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其实我们可以打电话让服务员上门来收，但是他好像忘记了，直接亲自动手。

　　我虽然可以提醒他，但想到他出去了，会对我的情况更有利，所以也懒得提示了。在空闲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这个客房，有两张床，有舒服的单人环椅，坐进去可以把人埋起来那种，体现着主宰的感觉。从房间东西的质地看来，此房格调很高。

　　没敢打开房间的灯光，只留下从浴室飘出来的光线。害怕头上那刺眼的光线，会把我暴露无遗，自己此刻很见不得人，还是躲在黑暗的角落为妙。

　　修养男回来时手托着一盘红肉色的葡萄，他微笑着说：“吃点葡萄好吗？免费的哦。”

　　在这里我得说一下，贪小便宜其实要不得。我因为这个葡萄，好像中招了。修养男以我没洗手的理由要来喂我。此举太过暧昧，我一时有点难以适应，但修养男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在我嚼葡萄的时候，他会盯着我的嘴唇看，搞得我都不敢大口地吃，只能很轻很轻地细嚼。这是很磨人的事情。我心暗暗地想，拜托，修养男，你这样是很没礼貌的。

　　再一颗葡萄塞入嘴里，我只来得及咬开甜甜的肉汁，便被修养男吻住了。他把我的头固定得死死的，让我半点动弹不得，他轻咬我的嘴唇，吸走我嘴里的甜汁，然后还霸道地用舌头抢走了我嘴里的葡萄。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光线较暗的问题，我有点迷乱。修养男固定我头部的手已经滑了下来抱着我的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我感得大事不妙，便使劲推开他，然后脸色一沉，说：“你是不是打算吃掉葡萄再顺便吃掉我？”

　　我一向明人不做暗事，加上又跟沧海一粟混得久了，说话都直白了不少，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考虑修养男的接受能力。

　　修养男倒是很含蓄地笑了，说：“不会，仅是亲亲。”

　　我没有给机会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问他我的衣服什么时候可以好，但他却告诉我要两个小时后，并且暗示我即使赶不上末班车也没有关系，因为这里可以住。

　　真是司马昭之心！

　　我纠结着两条眉毛，手捏着下巴，眼睛迷离，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再看看修养男，他比我还诸葛，径自趁势倚在我的床头，和我靠得很近，只留下一丁点距离，并且给我塞了一本杂志。

　　是想过要逃离这个魔距，但我现在不是还不怎么方便吗？只能忍气吞声了。我暗叹一口气，干脆书也不看，闭目养神。良久，忽然觉得自己手臂有些麻酥酥的感觉，转头一看，发现修养男的脸已经凑近我的手臂，并试图用他的两片嘴唇来夹起我手臂上的肉！

　　我汗毛乍起，一下子往后退缩。但修养男没有给我机会，“别怕。”他按着我肩膀，眼神无害地看着我，“只是亲亲，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荷尔蒙太旺盛，还是我本身就是个色女，居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好，所以默许了这种亲吻。心想，男女朋友嘛，仅亲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我高估了自己的防御能力。当女人被男人花上两个小时温柔地对待之后，我想她的防御强度也不会高到那里去。就这样，修养男把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