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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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当源桐山和上原隼人在风暴之海里面盲目搜寻源桐千下落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位于深海海底的另一个异次元空间，属于龙神的空间。
而这时，源桐千正在那个空间里，进行着一场生死的搏斗。
几乎所有的龙族成员都朝着他飞来，它们坚硬的外壳和强大的查克拉爆发力都让他感觉到力不从心。他只能尽力节约自己的查克拉，在有限的雾的范围内去发挥自己的能量，虽然这带来的效果实在是不值一提。
普通的刀剑并不能给予这些龙族有效的打击，即便是高密度的查克拉攻击，也不能让它们因为痛苦而悲号，只能带来新一轮的怒火喷涌。源桐千几乎是机械一般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避开朝自己而来的攻击，然而频率太快了，不管他多么敏捷，总有那么几次，死神和他擦身而过，用一种极端残忍的方式。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
绝对不可以！
在生与死的交错中，源桐千恍惚里看见了自己的过去。一片黑暗的，没有光的过去。从出生之日起，就注定不可能幸福的过去。
父亲死于战争，母亲效忠的人却是一个性格暴虐的富豪。他腰缠万贯却生性冷酷，对自己的守护者极尽羞辱，同时给她的双生子带去灾难。
她没有反抗。
似乎在历史的演进里，随着守护者的衰亡，他们中间出现了两种人。一种为了自由而放弃了生命，他们宁死也不要和外人签订契约。一种则是盲目地固守使命，不管契约人如何，都要发誓效忠到死亡，源桐千的母亲，正是后者。
母爱的伟大最终没有战胜骨子里面来自上古的使命。在愚蠢而卑劣的契约人和自己的双生子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源桐千不会忘记她的眼神。
里面是悲悯、同情、痛苦、歉意、无奈，外面确实浓烈的愚忠和妥协。他无数次渴望着，能够看到深层的人类感情占据外围的机械感情，然而只是徒然。她从未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过一次援手，也从未尝试为他去反抗一次宿命。
源桐山很好运，契约人是藤原月姬，自公主出生之日起，他就长随左右，不曾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去面对母亲卑劣的契约人。
严格来说，那个富豪的性情和相当一部分水之国人相似，他们富有，却生活在担惊受怕中，压力使他们的神经快要崩溃了。于是他们就将这种压力转嫁给别人。源桐千执拗的不服输的眼神彻底惹恼了他，所以他竭尽所能，要让那种仇恨的火变得死寂。
最后，他逃走了。
因为受过冰冷的对待，所以不在乎。
他成功地和天原晴子搭上线，让这个单纯的，从小生活在父母庇佑中的女孩相信了她——用他们一族最古朴的方式，将心脏奉给对方。
然而，我不会是人偶娃娃。
在他将心脏递给对方的时候，他在心里默念。
被压抑着的恶魔终有爆发的一日，那一天很快来临。在天原晴子傻乎乎地将生命共享给他，并用她的血继修改了灵魂契约之后，他杀掉了这个女孩，夺回了自己的主控权。
是的，我不会是人偶娃娃！
——我绝对不做任何人的人偶！
仇恨和愤怒的黑暗力量赋予他继续下去的动力，源桐千包裹着浓密查克拉的手贯穿了一条巨龙的身体，代价是那只手完全失去了知觉。
我不会死……
我不能死！
…………
………………
冰冷的墙，冰冷的窗，冰冷的地板。
同样冰冷的月光，透过高高的小小的窗打进这个冰冷的房间。惨白的光芒令黑暗更加深惧，天边的黑幕如同张开的大网，密实的遮盖了这个世界。在它所映照的地板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艰难地抬起头，朝着门边伸出指甲溃烂的手。
突出的骨节和颤抖的手指并不能唤起门前人的关怀。迎接他的是悲悯的内里和让人绝望的妥协，低垂的眼睛也许看过他，却没有停留。
为什么你要妥协……
地上的人不顾浑身的伤口和遍地的鲜血，用绝望的眼睛深深看着门前的人，对方则无动于衷般地抿着嘴唇，跟着另外一个人越走越远。
双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体转过去，躺在冰冷而粘稠的地板上。一只手捂住自己抽搐而疼痛的右半边脸，刚刚被烙铁和硫酸侵蚀过的脸，疼痛也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留下的是死亡一样的麻木和仇恨。
然后突然的，他捂着疼痛的右脸，在黑暗里哭了起来。哭声最初低低的，接着越来越大，在冰冷的夜里，哀哀不绝。
我不会妥协！
我绝对不会妥协！
不管是命运还是诅咒，我都不会妥协！
这个世界，必须为它的所作所为赎罪……
右脸又一次疼起来，在十几年之后。
源桐千捂着自己的右脸，似乎又一次感觉到了儿时的绝望和痛楚。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哭出声，而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废城。
地上满是炮火留下的印记，停止了流淌的岩浆将它的热度一同带走，留下一地坚硬的灰色岩石来证明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风和雷的情景已经远去，塌方的砖瓦缝隙中也不再流动猛烈而可怖的查克拉。天空中翱翔着的龙族回到了它们自己的地方，从他这里看过去，似乎这个光罩里面的世界变得如同外界一样唯美而平静。
然而都只是幻觉。
他扶着身边的黑色巨龙尸体站起来——这只被他杀掉的龙，用它坚硬的铠甲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疯狂攻击中给他提供了庇护所，让他在这场不公平的战斗中得以存活。
我赢了。
他喃喃地说，对着自己。
源桐千用还能活动的右手从怀里掏出通灵卷轴，拉开，看着上面【源桐千】三个字，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赢了，这一次，真的赢了。
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渴望的力量，他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通灵兽，龙族！它们将赋予他无上的力量，让他修改这个世界的法则，修改源氏一族不公的命运！让这个世界赎罪，去达成他从小的愿望……
他不再是任何人的人偶。
而这个世界，将变成他手里的人偶，用力量为线！
源桐千尝试着站起来走动，身体的疼痛和肌肉的酸楚却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他靠在黑龙的尸体上休息起来，缓缓恢复着查克拉。
他的身体不耐打，这一点他从很久之前就知道。
最初的时候，他找江音寺澈，不是为了那双眼睛，而是想要知道她身体的秘密。为什么她可以在残酷的LAOC试验中存活下来，因为他知道，在她这个成功实验体逃亡之后，雾忍村又做了很多实验，却无一得到之前的效果。
实际上，不仅仅是雾忍村。不管是五大国还是其他小国，都在私下进行这种没有人性的实验，关于人体机能改造，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而其他的则大不相同。雾忍村研究的是如何提高单体的查克拉容量和爆发力，云忍则是关于人体细胞的无限量增值，木叶是人与通灵兽的融合，至于草忍则是人类与自然机能的统一。
听起来很复杂，而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力量！
而当他看到那个成功了的实验体逃亡的时候，他最初的想法改变了。
他亲眼看见那个实验体杀掉了自己的父母，她眼里的仇恨和绝望就如同当年的他一般，他们如此相似，也许在这个国度里，有无数人和他相似。
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却选择了不同的结局。
江音寺澈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因为妥协？
就如同他当年在冰冷的房间里，无声地问。
你为什么要妥协……
你们，为什么要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妥协？
源桐千放弃了他的想法，他绝对将那对让他最初产生动摇的眼睛挖出，放在他的人偶上，他将让它变成这个世界最棒的工艺品，最棒的牵线人偶。
它为他而生，因他而亡。
它将和他一起反抗这个世界，在他的支配下。
你要快点逃，逃的越远越好。
然后等我杀掉了腐朽的妥协的人，我就去将你抓回来，做成我的人偶，然后，有着相似命运的我们就再也不会背道了……
我不妥协，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妥协！
他捂着右脸，笑了起来。
笑声如同多年前的哭声，在这冰冷的海底，哀哀不绝。
直到声音嘶哑，源桐千才停止了他的笑，他扶着黑龙的尸体，再次站了起来。
行走起来有些困难，却并不是无法移动。他缓慢地朝着不远处的光之森林走过去。自从多年前被从族谱上驱逐，他就无法回到他们的圣地。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得到了神的象征，龙神的印记，他将再次恢复地位，用实力改变以往所有陈腐的观念。而第一步，就是要重新踏入久违了的这里。
源桐千穿过光之森林的结界，在离开这里十几年之后。他走过那些居住着亡灵的光树，心里却没有默念着超度的话语。他用仇恨的目光盯视着那些儿时被教育为光耀的人群，在心里细数他们所犯下的罪过。
我会带领余下的族人走向新的辉煌……
改写你们屈辱的历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