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5—026 ...
-
025
第二天，澈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火之国茂密的森林里开始了晨跑。灰蒙蒙的天空里闪烁着群星，天边的残色似乎要跃跃欲试，随时等待突破重围。清晨的风很柔，并不冷，拂在身上有一种清爽的触感，让她想起海底那澄澈的水波。
同样的土路，却不像东方大陆那样泥泞不堪。带着微微腥气的泥土味道在逐渐凝结而成的露珠里变得更加浓郁，远处上峰上端雪的气息在稀薄的凌晨得以更加深远的播撒，也许是因为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锐很多的关系。在距离雪山很远的地方，澈已经能够感受到那种冰寒，不刺骨，不刻意，反而有一种让人通体静下来的奇特魅力。
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它在结痂，她想了想，这次没再在上面划上一道。而是放下手，凝神片刻，将蓝白色闪烁着电光的查克拉放了出来。
她的查克拉属性是原本是水，雾忍村很常见的属性。在实验室的时候，因为药物的排斥反应，查克拉经脉被彻底损坏过，后来被人为刺激成了雷属性。
“你就会这一招？”
低沉的男声。澈扭头，发现鬼灯一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十米开外。
以她的感官敏锐度，居然没发现他……澈愣了愣，目光沉了下来。的确，她会的招数非常有限，忍术里面只会一个瞬身，水遁的忍术因为查克拉不合格已经等同于不会。刀法一般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查克拉量外放技术，这个据说很难，不过当年练起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在机器的夹缝里面想要制造一种防护而已。
还有比常人敏锐的多的感官以及快的多的速度。
不过澈很清楚，作为一个忍者，体术好固然可以独当一面，却绝对不可能成为顶尖，所谓忍者，拼的就是忍术，速度再快，遇到真正的强敌，不会忍术也只能死翘翘。
所以源家所谓很强的血继，还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他们的查克拉属性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一个属性水，一般到了上忍级别，忍者都会拥有两个以上的查克拉属性，这决定了他们所会的忍术范围。虽然说强力忍者可以单凭一个属性力敌千军，然而当他遇到一个旗鼓相当，属性相克的对手时，就只能扼腕叹息了。
“对。”
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澈将查克拉收回，回答。
“你没学过忍术？”
联想之前所看见过的，鬼灯一树缓缓说道。江音寺澈的爆发力和持久力似乎都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逃亡中他已经发现这点了。根据之前所见，她体术很强，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都非平常人所能及，连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然而这个有着超乎常人体能的人，却似乎并不会忍术。
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我不是大家族少爷。”
“……”
被这句话噎了回来，鬼灯一树很是一怔。对啊……如果江音寺澈身后没有一个家族的话，她的确是无法学习忍术的！各种忍术都可以称作是一个忍者村的命根，忍者学校会教给学生的只有最基础的，而她刚来忍者学校，没学过也正常。只不过因为雾忍情况特殊，80％的学生背后都有身为忍者的父母或者亲戚，所以他们可以自幼研习，所以他才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至于那些的确没依靠的，能够通过最终测试成为下忍的，便能从此开始系统研习忍术。而没通过的，就只能去地狱和亡灵拥抱了。
也正因为如此，忍者在整个水之国属于地位超然的阶层，他们甚至可以蔑视相当一部分的权贵——前提是这个人足够强大。
但是，如果江音寺澈背后没有力量支持，为什么她会查克拉外放？
那是凌驾于很多忍术之上的一种不知道算不算忍术的忍术，对查克拉控制能力有超高要求，在锻炼过程中有极高几率会因为控制不当身亡。即便是自幼开始学习忍术的他，也不敢轻易去尝试这种精准的控制技术。
其实鬼灯一树想的并没有错。
只是他低估了江音寺澈的身体机能，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其实有很多次在实行这种精准控制技的时候和死神擦身而过，而正因为药物的修复能力，使得她的身体在死亡边缘擦身而过，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这种高端技术。
“那你练过结印没？”
片刻之后，鬼灯一树继续提问。看到澈冲他点了点头之后，他又问：“你结个印。”
澈刚想问干什么，又咽了回来。问了鬼灯一树大概也不会回答。她沉默了一秒钟，快速结了一个雾隐之术。抬头：“好了。”
“……”鬼灯一树又是一愣。好了？好快！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江音寺澈真的没学过忍术？那为什么这个练的这么好？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了出来。他发现，江音寺澈的过去是一团蒙在雾里的谜团，无从寻找。而越是和她接触，就越是会发现那些得不到解答的疑问，越是发现，就越是想要知道答案，从而陷入一个没有尽头的死循环。
同样的，澈也是一愣。
从水之国离开之后，她就没结过印了。最初学习水属性忍术的时候，因为下大功夫练过，所以结印速度很快，但绝对没这么快！难道是身体改造之后，灵活度的上升所以导致了手指更加灵敏，从而结印速度也上升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鬼灯一树又说话了：“你回去之后找安井老师吧。他是雷风水三属性的。这个给你。”
说着，他抛过来一个卷轴，澈打开看了看，上面是雾忍村一些比较基础的忍术结印方式，类似于替身术之类的。澈不禁抬头问道：“你什么属性？”
“风、土。”
……真特别。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水之国人，还是大家族的公子，鬼灯一树居然没水属性的查克拉？他真的是水之国的人？
澈没再理会鬼灯一树，短暂的无语之后，她细细地看了看卷轴上面记载的术。试着连续了一下，大概找到了一点感觉。其实基础忍术的结印方式什么的并不复杂，重要的在于实战中的应用。往往零点几秒的发出时间差距，就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
早年她和水无月景川讨论过这个问题。景川认为，在和对方战斗的过程中，如何凑巧的寻找时间去结成一系列连贯的印式，并且恰当的催动，是最重要的。比如说，在发动水龙术的时候，结印是一个速度，催动水龙是一个速度，如何让两个衔接点完美结合，就成了这个术一个极重要的考察点。所以说，战斗考察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忍者的忍术多少，而是眼和手的速度以及时机，也就是经验！
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简单忍术，如果利用得到，往往可以扭转战局！
而如何让两手空出来实现结印，也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想到这里，澈心头微微一动，她扭过头看了一眼鬼灯一树，直直地问：“你研究过单手结印没？”……她有预感，他肯定研究过。
“研究过。”鬼灯一树点头：“不过没结果。”
“你觉得单手结印最重要的是什么？”
澈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这句当年景川问过她的话。鬼灯一树没立刻回答，周遭的空气陷入了沉寂。凌晨的晓光在天边试图探出头，然而被浓郁的黑暗压抑住了。森林的树叶随着风而梭梭飞舞，黑暗和光的争斗中，鬼灯一树终于开口了。
“简化印式，适当调整。”
澈点头，这和她与景川的看法相同：“问题就在于如何简化印式，将双手印变为单手印。一个双手印在不同的忍术中，简化的方式是不同的。我也研究过这个，很复杂。”
“足够强的话，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鬼灯一树冷冷抛出一句话。
“……”
澈再度无语。他的意思是足够强的话就能够不费心争取这样的单体优势么？但是在战斗中的话，如果能够空出来一只手结印，而且如果可以同时放出两个忍术的话，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优势了……鬼灯一树的大脑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兴趣继续研究？”
选择性无视了某些让人很火大的话，澈试探着问了一句。
“以后再说。”鬼灯一树再度冷冷地说道，同时扭过头想要走人。但是澈及时地喊了一声“等等”，他扭过头，疑惑地看过去。
“打一场，怎么样？”
026
作为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派的代表人物，自来也一贯秉着不管天塌地陷，该享乐要享乐的人生理念。所以他无视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悠闲地预备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
然而当他在梦里将大蛇丸踩在脚下狠狠蹂躏的时候——
“轰！”
一声爆炸！大蛇丸爆炸了！？自来也惊悚地睁开眼，莫非他其实是人形炸弹？他不由得惊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痛痛痛……”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抱怨地自来也痛苦地捂住脸，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对，他梦见大蛇丸在朝纲手献媚，然后他冲过去提出男子汉的挑战信号。接着接着……呃……大蛇丸爆炸了！？
不对！不对！大蛇丸长得比他次，人品比他差，性格比他阴沉，就算目前的战斗力比他要强那么一点点，也应该还没先进到那地步，那到底发生了什么？茫然中，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轰的在远方爆出！自来也顾不上后脑勺火烧火燎的疼了，他冲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朝着目光所及的最远处看过去——
星辰闪烁的光耀下，似乎有两个人影，在天边破晓的蓄势待发中……
喜欢看热闹的自来也决定去亲自探查一番，看看是不是危险人物又来找事了。他兴冲冲地摩拳擦掌一番，翻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刚刚落地，凌晨风露的霜凝洒在他的头发上，突入的凉气让自来也狠狠地一个哆嗦。片刻，他适应了一下这种略微发寒的气息，而一股更为浓烈的查克拉暴动味道从远处传来，正是爆炸发生的方向。
空气里查克拉流动的气息明显比刚才要剧烈了许多。他几乎可以感觉到那种无声的撞击了，将凌晨的霜露打往不同的方向。迫不及待地，自来也朝着那方向奔跑过去，他大约估算了一下距离，蹲在一棵树上，从自己兜里神奇地摸出一个超长的望远镜。
镜头拉近，焦距调整。
……咦！？
自来也手一抖，望远镜差一点从手里掉下去。半晌，他捂着自己差点掉地的下巴，惊愕地喃喃自语：“他们俩……天，史前怪物来了？太可怕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正常点的美女，居然还是这个样子，果然，太可怕了……”
同时，刚刚在原地交锋之后的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扫了过来！
被发现了！
自来也一颤，从树上滚了下来。下一秒，他揉着又一次和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后脑勺，嘟囔着的痛痛痛痛痛在看清面前景色的同时戛然而止。
灰蓝色的瞳和黑紫色的瞳同样冰冷地瞪着他。
“啊……今天晚上月亮不错……”自来也摸着头，干笑两声。面无表情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正巧破晓冲透黑夜，将天色渲染成亮橙。冰冷的夜在温暖的太阳的能量下悄然隐于幕后，似乎是短短的一瞬间，橙色统治世界，大地从黑的惘然凝为光的舒展，透彻心扉。
然后，那橙色悄然变了，它越来越淡，光芒越来越盛，变成浓耀的金。火之国的破晓与日出，如同壮烈的史诗般，让人心颤。而那一轮红日，也在这壮阔的场景中冉冉升起，将它烈火样的光芒投向整个世界。
“现在是白天。”
澈瘫着脸，冷冷给出五个字。
嘎嘣一声，自来也捂着腮帮往一旁退了一步，表情痛苦的恍若失态下咬破了口腔。然而罪魁祸首的人并没有一点愧疚之意，灰蓝色的光尚无改变，秉持着它一贯的冷漠和严肃。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见这边有爆炸声，过来瞧瞧。”
被那样逼人的饱含着杀气的目光盯视，想要说出口的缓解气氛的幽默话语不得不咽下，自来也强自镇定下来，开口解释。
“废话。”
这次说话的不再是澈了，自来也没扭头。却能感觉到鬼灯一树身上那种骇人的戾气，沉重的带着浓郁傲慢和不屑的语调，似乎是来自天生的上位者。而对方那简约的两个字，更是让他从中听出了让人牙痒痒的意味——
我知道你是为这个，你要是为别的，你早就死过了！
并不是他想多，自来也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会多想的人，他的人生哲学一贯是乐天知命，将世界尽量看做是光球的集合体，怎么开心怎么来。但是鬼灯一树身上的气息如此浓厚，让他想要选择性忽视而不能。在这个人身上，自来也感觉到了一种让他不舒服的气息，这种糟糕的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过，那就是大蛇丸。
他初次见到大蛇丸的时候并无这种阴冷的触觉，而这种接触越发的深入，阴冷和寒气就越发的侵入骨髓，严格来说，大蛇丸并不是一个很惹人讨厌的家伙。但他事事争先的习惯和太过窄小的气量实在不是一个好的结交对象——相对起来，鬼灯一树这个人，有着天生的傲慢之气，让人有一种站在他面前都会觉得卑微的感觉。
自来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事实上，没人会喜欢。
注意到自来也不自然的表情，澈微微缓和了脸色。她不想在陌生国度和本地人闹翻，尤其对方还是忍者。从某种程度来说，澈认为自己和真正土生土长的水之国人区别就在于这里，一方尽量避免矛盾，而一方则积极制造矛盾。
在气氛缓和的第一秒，自来也挠挠头，大部分神经放松下来。身体猛然得到的舒展和大脑的轻松让他的表情也变得也舒缓了一些。片刻后，他留意到那种冰冷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空气里让人呼吸停滞的压抑随着风流入远方，直至这种寒冷实实在在的远去，晨光下有些稀薄的氧气慢慢变得充裕起来，自来也才缓缓开口。
“我有事拜托你们两个。”
“说。”
简洁的一个字，符合江音寺澈的一贯作风，这种略微带着点命令口气的陈述句并没有引起自来也的反感，也许是因为他乐观的天性让他选择性忽视掉这种不怎么完美的部分。所以他的表情没有向负面转化丝毫，而是带着点困惑的真诚：“注意到那边那座山了么？”
顺着抬起的手臂看过去，目光、手指、山峰正好行成一线。远处的晨曦破晓在逐渐明晰起来的光里，显得妩媚动人，这种清晰的明目和暮色极致的媚不同，给远处的山染上澄澈而夺目的色彩，在这色彩里，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被说了出来——
“那座山被附近的居民列为禁山，明明不高却常年冰封。常年不闻鸟兽之声，有人说因为神灵居住，我怀疑是有什么宝物或者怪兽级别的东西在……”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25—0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