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羞辱 ...
-
独孤晓默默搂着不断小声抽泣的人，手放在阿笙的背上，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因为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背部。以前只要是那个人哭，独孤晓也是这样默默拍打着他的背，无声地抚平那个人的不安的情绪，屡试不爽。阿笙的反应也跟那个人一样，小声哭泣一会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听不见抽抽搭搭的声音只余留这人还在起伏的胸膛。
在一瞬间，脑中突然闪过什么东□□孤晓的手慢慢停下来。皱着眉头，轻轻推开怀中的人，视线停留在那人白玉的脸上。
“阿笙，你刚才似乎说了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王爷，您怎么了吗？我刚才说了什么了吗？”突然被独孤晓推开，阿笙自己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家的王爷突然紧紧地盯着他，好看的眉毛皱着。他心底有些不安。
“你刚才说四年？。”独孤晓的手握住了不自觉向后退的阿笙的手，视线更是紧迫地盯着他。
“什么？”听到独孤晓含着质问的语气，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面跨出一步，还没来得及跨出第二步，整个人已经被一阵大力拉住，视线转了一圈，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推着靠在墙上。而独孤晓一只手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圈住了他纤细的腰，霸道地逼着他直视独孤晓的眼睛。
那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就像蒙了一层薄雾，他看不透独孤晓在想什么，但那眼睛似乎会看穿他的内心在像什么。他心虚地低下头，望着脚下的苔藓，就是不敢抬头看那人的眼。
“阿笙，你隐瞒了本王什么事本王刚刚听到了阿笙你说了，你陪伴了本王四年了。本王记得，你不是在十二年前才到本王的身边的吗不是两年吗？怎么变成了四年了？”
“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在王爷身边的日子总觉得过得很快。”阿笙勉强笑了，眼睛还是呆呆地望着地下的青绿色。他知道头顶上那双眼睛还在看着他。他藏在长袖中的手紧张地直冒冷汗。他不敢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他怕，怕自己禁不住会说出来。但是她会信吗？他暗自在心底苦笑。
“抬头，看着本王！”独孤晓自然注意到眼前的人的紧张和不安，她不禁放松对阿笙的压制，伸出手指，抬起那倔强的人儿的头，手指温柔地抹去那人眼角的泪水。“阿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罢了，既然你不对我说，我也不强迫你了。对不起，害你哭了。”她朝惊魂未定的人儿笑了笑，手忍不住揉乱阿笙柔软异常的墨发。
阿笙瞳孔放大，似乎有些不信独孤晓就这样不追问他了。整个人呆呆地看着独孤晓，就连她揉着他的发丝也没被惊动。他闭上了眼睛一会，又睁开眼睛，垂下眼眸，手指纠缠着，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王爷，阿笙是有事瞒着你。”
“嗯？那怎么了？”
“王爷，你相信阿笙吗？阿笙不会害你的，真的。”
声音很小，但独孤晓却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愣了会，也倚在墙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栏杆，声音有些低沉暗哑。
“阿笙，本王如果不信你，那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本王可信之人了。连最亲近的人都会背叛你，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怜了吧。”
虽然独孤晓心底也在怀疑着阿笙隐瞒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阿笙身上会有那块紫符玉，但是现在她也知道从阿笙口中问不什么，只能把这个疑惑埋在心头。
这几日，独孤晓一直呆在府中，阿笙还是像以前一样跟她身后，像以前一样，等她回过头，就朝她露出个清丽的笑容。不时还伴着御医老头的瞎搅和，老是嚷着要去喝酒。
某一个正午，在独孤晓正要梳洗休息，老头直直地冲进来，对着赤身米果体的独孤晓直嚷着他要去喝花酒。御医一进去就囧在那里，独孤晓没什么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任他看，眼底没什么情绪，手轻轻挥起，声音压抑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着：“把这个老头给本王扔在花街去，叫几个流浪汉去陪他。记住，要女人！”
“王爷，您不能这么对老身啊？老身不过是看了您的身体也没什么。救命啊！”不管御医的挣扎，几个人影从门外的房梁上跃下来，一把架起老头的手臂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这几天过得十分惬意，独孤晓勾着嘴角，眼眸中是一片暖意。不过在随从敲门进来上报访客，她嘴角的笑凝固在一起，尔后渐渐消失了。
“让他们进来。本王还想看看他们能忍耐几天了。看来这招人的能耐还不错。”这会就知道消息了。独孤晓挥手让随从退下去。自己也从书房中的门槛跨出去。走到正厅，老远就看到正厅一边坐着的身影。她的嘴角勾过冷笑。
“真是稀客啊。不知道慕容小姐和这位公子有何事找在下呢”独孤晓连眼睛望也不望正襟危坐的两人。
慕容苏只是挑了下眼角。笑道：“不知道该称您为闵小姐还是王爷？”
“无所谓，反正只是个虚名而已。没想到本王还是叫慕容小姐知道了。不过还是称呼本王为王爷才好。这样才不会坏了规矩。”
独孤晓前一句无所谓，给了慕容一个放松的机会，后一句一个“不会坏了规矩”无疑又是把他们之间尊卑地位划得清清楚楚，提醒慕容苏要永远记得自己不过是个与皇族相比地位低下的世家之子。叫慕容苏暗自皱眉。她也听闻这个独孤晓的作风狠辣，是个难缠之人，从没有人能轻易从独孤晓身上讨便宜去，今日一般话，倒是让她见识到了传言的真实性有多高。
“是，小民拜见王爷。之前不知晓王爷的身份，有冒犯之处，请王爷海涵。”
“本王晓得。直接点，本王想知道你们来此有何用意。”独孤晓明知故问，装作不知道，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们。
慕容苏和墨生的眉毛同时皱了一下。只是慕容苏很快又恢复先前的神色。“小民的侄子也就是小民的表弟的孩子在前几日不见了。小民和表弟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
“哦。你们来找本王是想要本王帮忙找这走丢的孩子吗？本王恐怕帮不上忙了，本王来此还有要事要忙。送客。”独孤晓风轻云淡地挑开话题，故意装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将他们听到这话一脸急切又因为她身为王爷不能轻易得罪而无奈的矛盾神色看在眼底，心底却在暗自冷笑。
“王爷，小儿明明就在您这里，您为什么……”
“墨生，不许无礼！”独孤晓的话一落，墨生再也忍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张俊秀的脸瞬间悲愤地变红。话还没说，就被慕容苏打断。慕容苏一把按住情绪失控的墨生，眼睛望着坐在高位上，眼睛里带着笑意和一丝恨意睥睨着他们这场闹剧的独孤晓。她瞬间明白了独孤晓的用意。独孤晓从刚才就在看戏，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回来跟她要人，而她却没挑明，只想看着他们如何将这戏演下去。慕容苏心头一震。
“王爷，恕小民表弟对您的无礼。小民的表弟只是因为失去孩子而情绪有些失常。请王爷看在小民的面上，望王爷请勿计较。”
“哦？一句让本王不要计较，就想将这无视本王，无视独孤氏的身份的大逆不道之事撇的一干二净。慕容苏，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冷哼了一声，手拂掉桌上的茶杯。茶杯掉在地上，碎得一干二净。
慕容苏的脸色一变，忙拉着发愣的墨生不甘地下跪。“王爷息怒。是小民无礼，请王爷息怒。”
“息怒？说的倒是轻巧，嘴里这么说，恐怕心底不是这么想的吧？”
“不是的，小民绝对不敢这样想。王爷尊贵的身份，小民岂敢无视？”
“哦？你不敢无视，并不代表你的表弟是这样想。怎么，你没看到你表弟眼睛还在瞪着本王吗？……你叫墨生是吧？”独孤晓缓缓走过去，停在他们的身前。修长的手指按住那个人尖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手指略微用力，那个人的下巴立即红了一大片。
“王爷！”
“闭嘴，本王问的不是你！”慕容苏的话还没完，就被独孤晓打断，独孤晓回头狠狠刮了慕容苏一眼，眼底的深沉的杀意让慕容苏忘记了刚才要说的话。独孤晓转过头，继续看着那个人。“墨生，你不服本王吗？想将本王如何呢？”
“王爷，小民只是想王爷把小民的孩儿放了，小民没想什么。”那个人虽然被独孤晓的蛮力掐痛，但是眼睛却不甘带着怨气直直地鄙视独孤晓。“您贵为王爷，为何无故为难小民？您为难小民没关系，请不要牵连无辜。小儿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孩子，不值得您这样对他。”
“牵连？无辜？无故？”独孤晓一连念着这几个词，几乎是带着强烈的恨意。一句“您贵为王爷”表面上在承认她的身份，底下的意思却是在讽刺她拿着身份压人。独孤晓被这个人眼底的嘲讽彻底激怒。“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这份无辜到什么时候？来人，将人带进来，给这位墨生公子好好瞧瞧。”独孤晓一把放开了这个人，双手藏在宽袖下。
“是！”
不一会的功夫，便将人带了进来。本来还在怒视着独孤晓的墨生听到脚步声，连忙回过头望去。这一看，却是慌了神了。“援儿！”这声叫着，便想奔过去。不料却被独孤晓阻止，被独孤晓一把抱入怀中。
“你想对我做什么？放开我。”墨生惊恐地瞪大看着这个人。
“爹爹。”远处的援儿挣脱开府中的随从就想跑过来，又被人抓住，按在地上大叫。“爹爹！”慕容苏想走过去帮忙也被人挟制住，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突然想清楚一切。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带走援儿还要在房间中留下线索让他们追寻，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找上门被人羞辱。
“援儿！放开援儿！我的孩子，不要怕，爹爹在这里。”跌入独孤晓怀中的墨生想推开独孤晓，却敌不过独孤晓的武力威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哭泣。泪水压制在眼眶中。
“怎么想救自己的孩子啊？你不会想本王会这么轻易救放过你吧？那可白费了本王抓这孩子来的用意了。”独孤晓附在墨生的耳边，为他拂去散落在耳边的发丝，动作温柔，语气却十分诡异阴森。
“你到底想怎么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在坟地那样羞辱他，在何府也敢那么对他，现在他来她这里自投罗网更是没想过她会放过他。“我从来就没想过你会这么容易放过我的。”
“哦是吗？你倒是很清楚。你说，如果我在这个孩子面前要了他的爹爹，你猜这孩子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羞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