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女尊）》BB茶

20、又是断袖

　　“我在想，为什么没让我死去？还留在这个世间做什么？”声音婉转动听，吐出的话却了无生气。“就这样行尸走肉，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是啊，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不好吗？”慕容苏被他的话刺激到，一只手擒住那细白的颈项。把他拉倒自己的面前，逼着他的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别忘了，你还有那病秧子小子呢！”

　　这句仿佛就是一个闷响的天雷。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荡起了涟漪，黑漆的瞳孔逐渐有了焦点。“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那孩子不该受这么多苦的。”

　　“那你就要好好养身子。还我慕容苏一个活生生的墨生。”她满意地放开他，“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正当她转身之际，身后的墨生幽幽开口道。

　　“刚才，我梦到她了……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十年前那个样子，站在轩辕府的门口看着我，只是……她变了，眼神冷漠了许多……她说，我会不得好死……”

　　慕容苏身躯僵硬，连想握住门把的手也动弹不得，僵持在那里。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喘过气。她仰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缓缓说道。

　　“你想太多了，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说不定都投胎了，何来的怨念？你还是赶紧休息吧。”

　　说罢，从朱红色的门槛跨过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他呆呆地望着门外的春景，放在被子中的玉指却紧紧揪着身子底下的深红色被单。

　　直到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乱此刻难得的寂静。

　　“墨生少爷，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墨生少爷……”

　　什么？“你说我的孩子不见了？”大力翻开覆在身上沉重的被子，匆忙从床上站起来，却一下子在床头处直直地跌倒在初春稍寒的地面。本来因为伤口而苍白的脸色此刻却泛红。屋里一下乱开了。

　　“墨生少爷，快来人啊，墨生少爷昏过去了，来人啊！”

　　相对于何府的混乱，屋外街上却是人山人海。吆喝声此起彼伏。

　　“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独孤晓旁边站着穿着碧绿的翠烟衫，衣外披着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阿笙。经过几日的生养，阿笙到底还是个美人胚子，生得如今更是令人赞叹不已。独孤晓暗自在心中叹道。面上带着微微笑容。阿笙歪着头问她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娇憨。她差点忍不住就想伸手捏上那凝脂般的花容。只是，旁边的人没给她这个机会。只听得那声音……

　　“哇，好香的酒味啊，定是百年的女儿红啊。老身今日有福了。”独孤晓冷冷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老头御医。却是那老头继续得寸进尺。“爷，你不是想邀笙公子进去吗？怎么还杵在这百花楼的门口啊？”

　　话一落，早站在门口迎客就注意到他们是贵客的小二立刻机灵地迎上来。“这位小姐公子这边。本客栈可是百年老字号了，这酒也是出名的香醇，我们还有许多别处无法尝到的美味呢。这可是我们百花楼的招牌菜呦！”

　　顺着小二笑脸迎客，阿笙早已被里面的香味所吸引，被小二带进楼里，独孤晓也只能跟随在小二的后面，却是趁机又用眼神狠狠刮了那个该死的老头一眼。

　　“啊，王爷你的眼睛怎么了？需要不需要老身等下回府帮您治疗下？”那老头凑近，硬把他的头往独孤晓这边塞过来，她用扇子挪开这老头的脑袋。

　　“老头，你怎么也来了？我记得我可没允许你出门的。那些侍卫都是废物吗？”

　　“咱的爷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嘛？”说罢，竟抬起他水汪汪的眼睛在她面前眨呀眨，想博怜情。独孤晓的眼嘴一抽。又拿扇子的扇柄拍开那老头。

　　“爷，有你的地方就有老身的美酒喝，老身怎么能轻易错过这百年一遇的机会呢？再说，那些侍卫哪懂得用药啊，老身一把安神粉就让他们美美得睡上几个时辰了。”又是眼睛眨啊眨。独孤晓的嘴角抽搐地厉害，干脆转开头，当看不见。该死的，这老头铁定是故意的，眨眼眨得她眼睛快受不了了。

　　“您怎么站在那里。快过来。”阿笙坐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好奇地看着独孤晓和老御医之间奇怪的互动。独孤晓还没出声，又被御医老头抢先了。

　　“呦，小娃子，还是你待老身好啊，都准备这么好的美酒佳肴来等老身了。老身也不想辜负你的一番心意了，就不客气了。”说罢，一马当先，就猛地从独孤晓的背后挪动。拍开独孤晓的扇子，快速入席，朝几坛女儿红开攻。直接忽略掉独孤晓想杀了他的眼神。

　　阿笙愣愣地看着突然间身影挪动，一瞬间就落在他身边的御医先生，笑了笑，也朝入席坐在他对面的独孤晓点点头。

　　独孤晓只是喝着小杯的酒，眼神却是落在栏杆下面的大街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您在看什么？”阿笙疑惑地随着独孤晓的视线看去，却只是小贩在街边的贩卖和来来往往的商人路人，没什么值得特别该注意的地方。

　　“在等一个人。”她简简单单说这句话就不再言语。反倒是阿笙有些拘谨。

　　“阿笙昨夜想了好久，阿笙在您这儿叨扰了几日，也该是时候离开了。阿笙多谢您的收留了。对您造成的困扰，阿笙很抱歉。”

　　这话拉回了独孤晓正在走神的注意力。她微微一笑。“住了几日也没什么事，你就继续住下去吧。我已经说过了，我府里房间多的是。也不在乎多一口人吃饭。何况还多了一口。”她意味深长地瞄了瞄正在撕扯鸡腿，吃得不亦乐乎的老头，那老头似乎不知道她在说谁，也朝她瞄了一眼，又低头啃肉。

　　独孤晓放下筷子，手撑着头，眼睛直瞧着对面的人。十分认真道。“我从没觉得你个麻烦。你也从没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心中要做的事，我会帮你做，无须如此见外，也无须你继续记挂。交给我就好了。”她眼睛瞄向大街上，突然又笑了。“来了。”

　　看到独孤晓此时认真的样子，却是让想开口的阿笙愣住。好熟悉的感觉，朦胧间似乎看到王爷正坐在他对面，朝着他笑。待他回过神来。却发觉桌上多了一双筷子和一个酒杯，又坐进一个人。

　　“让李夫人在百忙间抽空应闵某的约。实在是闵某的荣幸之处。”独孤晓率先朝入座女子举起酒杯。朝这人微笑。

　　那女子却也豪爽，不多说，为自己斟酒，也朝独孤晓进酒，酒杯共邀。“不客气，闵小姐约在下来百花楼，在下刚好没什么事，干脆来了。不知道闵小姐找在下有何事？”一句话，就直接开门见山，进入主题。商人的警觉，让她不得不防备眼前看似无害的闵晓。她来此处之前，曾暗暗让人调查这个人，结果却是刚从京都下来，想结交商人一起谋财的。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邀请李夫人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若是可能的话，也想和李夫人合伙做点生意，如此而已。”独孤晓任她打量。如老僧入定，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笑着。

　　“据在下了解，闵小姐之前可是曾和何府的何小姐结交过？”

　　“确实如此。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就一份方便。做生意的，谁不想多交个朋友，做生意也可以方便点。”

　　“是啊。在下也是好奇而已。”她只是说了这句，其他却没松开。好像在考虑什么。独孤晓也只是保持之前的微笑，为李夫人斟酒，也举起筷子夹点菜给阿笙。

　　“咦？那不是入赘李府的李夫人吗？今日怎么难得会出府？”

　　“是啊，今日是什么大日子，能让她出来呢？”

　　她们这桌没说话，只是眼神交流，那桌的声音却响起来，似乎是故意让李夫人听见的。“听说那李府的李公子可是个妒夫又是个刁蛮的主子，让李夫人出府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好像怕她在外面拈花惹草。看她笑得这样，难道是喜欢上了女子？看她对面的女子长得倒挺不错的。”

　　独孤晓刚喝了口酒，就被这话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静下来，抬眼，又瞧到对桌之人肆意打量她的眼神。那眼神倒是认定她就是个断袖。又是断袖！她在心底直骂那人的祖宗，用眼神刮了正喝完酒的老头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眼。示意他不许开口。一开口绝没什么好话。

　　倒是坐在她旁边的李夫人让独孤晓惊讶，她想个旁观者，听着这些话也不做声，只是微笑，仿佛话里的正主不是她而是旁人。她的城府也不浅。

　　待李夫人离去，独孤晓打量她的视线一直没收回来。那人一副淡定的样子，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影卫调给她的资料只是显示这人是个直性子之人，容易冲动。又刁钻难伺候。可是今日一见，却是完全不同。倒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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