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计(原稿)》墨清寒

55、第五十四章--洽谈生意

　　Black Bar

　　孜伶珥仔细地翻看着斌佬交上来的文件，那是这个月公司的账目。由于内容很多，孜伶珥每次都要花费两天来看，不过这次却花了好几天，看得也特别仔细。不是因为看不懂，也不是因为信不过斌佬，只是因为现在时敏感期，不得不小心。

　　傻威走进休息室，看到的就是孜伶珥靠在沙发上看文件。

　　“孜姐，老大来电话，让孜姐过去找他一趟。”

　　孜伶珥眼睛也没抬起，就道：“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估计是怕孜姐拒绝吧。老大想面谈。”

　　孜伶珥顿了一下，继续翻看文件：“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产生了隔阂，需要这样的小事算计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斌佬拍了拍额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刚刚莫氏集团莫总的秘书来电话，孜姐刚在休息，没敢打扰。他让孜姐醒来后回个电话。”

　　“啊？你说谁？”

　　“莫……”

　　“找我干嘛？”奇怪了，除了上次，他们应该没什么交集的吧？也不应该有交集啊！

　　“……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们问的吧……”斌佬无语地看着孜伶珥。

　　孜伶珥吐了吐舌：“知道了……”然后，继续翻看文件。

　　斌佬真的有晕过去的冲动了：“你不回电话吗？”

　　“不回。”

　　“……”

　　“准没好事。”

　　“……”

　　傻威不禁插口问道：“孜姐不会连老大的约也不赴吧？”

　　孜伶珥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地看着傻威：“如果电话是我接的，肯定不去，准没好事！”

　　就知道！傻威头疼地看着孜伶珥，难怪白老大打给他而不打给孜伶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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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后，莫浩彦一直在莫氏集团里学习，因为是莫氏集团公子，也因为其出色的外表，在他上班第一天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面对男职员还好一点，不过是攀附之人；可女职员就有点头疼了，除了攀附，她们似乎还有献身的打算。

　　看着这么一群人，莫浩彦突然怀念起孜伶珥来了。

　　还是那调皮的人儿比较可爱啊！

　　今天，莫葛楠特意下达，让莫浩彦负责接待展鸿公司的人，签署一份合约。这份合约，说大并不大，不过是小买卖，最是适合锻炼新人。

　　为了这次接待，莫浩彦做足了功夫，把这些日子学到得东西都灵活运用上了，加上他在青雀还是个学生会主席，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许多人的赞赏。

　　不过这些赞赏里，有多少是真心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来洽谈的，是展鸿公司的老板——程展鸿。

　　程展鸿开着一辆黑色的车来到了莫氏大厦门前，徐徐地走下车，同行的还有他的三个助手，一位秘书、一位经理和一位经理的秘书。

　　看到来人，莫浩彦带着人笑着迎了上去：“你好，我是莫氏的莫浩彦。”

　　“莫浩彦？”程展鸿挑了挑眉，“莫不是莫总的儿子？”

　　莫浩彦笑了笑，答道：“正是。”

　　程展鸿有点受宠若惊：“怎么让莫少爷出来接待了？！程某是受宠若惊啊。”

　　“程先生见笑了，快请进吧。”说着，莫浩彦让开了道路，把程展鸿引进了公司会客厅。

　　在一旁，孜伶珥现出了身形，只见她脸上皱起了眉：“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这话，是对身旁的莫葛楠说的。

　　“不想看看浩彦的第一次？”

　　孜伶珥沉默了一会，问道：“好好的少爷不当，怎么突然工作了？”算起来，莫浩彦可以大学毕业了，再来公司帮忙的。如果加上出国留学的时间，那也是差不多十年后的事了。

　　“你那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

　　孜伶珥愣了一下：“别告诉我，是因为我！”

　　莫葛楠看了看莫浩彦离开的身影，笑道：“他总要长大的，这次成长的契机不过是你而已。”

　　撇了撇嘴，孜伶珥不满地瞪了莫葛楠一眼，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感人的话，怎么就那么现实！什么浪漫感觉都被他赶走了……

　　莫葛楠“哈哈”大笑了两声，道：“走吧，他们上去了。”说罢，领先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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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先生，这次的合约……”莫浩彦尊敬地开口道。他爸爸说过，在社会上能有一番事业之人，都是值得尊敬之人。

　　“等等！”程展鸿不耐烦的打断了莫浩彦的话，惹来莫浩彦一阵错愕，而后笑道：“麻烦到莫少爷来和我们这些小公司谈生意，程某是从心坎里受宠若惊。”

　　莫浩彦笑道：“程先生见笑了。”

　　“或者这份合约对于你们莫氏来说只是小生意，可这对展鸿来说却是一件大大的生意。你看，我程某作为展鸿公司的老板都亲自来了，可见我们是非常重视这次合作的。”

　　“程先生见笑了，我们莫氏对待每一笔生意都是足够的重视的，以求能够合作愉快。”

　　程展鸿接着笑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就合约上的内容进行洽谈，有些小地方我们还没达成共识的。本来以为贵公司只是派一个普通的职员来，没想到竟然是莫少爷。那就没问题了！本来担心那些小职员没有权力决定，要回去请示，这样又要浪费多几天时间。如果是你莫少爷，那就没问题了。”

　　“啊？”莫浩彦呆住了，事情怎么发生到这个地步的？

　　门后的孜伶珥一脸震惊地看着莫浩彦，手不禁握起。他，真的是为了她才提前接触社会的？

　　似乎看到了孜伶珥在想什么，莫葛楠适时地笑道：“虽然浩彦迟早都会接触到社会，迟早都会成长。但如果这时间提前了，要接受它比任何人都难。”

　　“在这里，莫浩彦很认真、很努力，也很肯学。有时候，成长需要契机，如果他心甘情愿这个契机是你的话，他就能积极面对成长。在这里，他很迷惑，以前没接触过的东西太多了。你发现没有，他少了些稚气和冲动，多了几分沉稳。”

　　孜伶珥沉默地看着莫浩彦，没有说话，但她皱起的眉实实在在地告诉莫葛楠，她也发现了。

　　“他愿意为你成长，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吧？”

　　孜伶珥一震，震惊地看向莫葛楠：“他不会真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闲着没事干？还是闹着玩？孩子，你心里明白，他是为了保护你。”

　　“……”

　　“如若他不能让你相信他有能力保护你，他就无法走进你的世界，毕竟你是特别的。为了让你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相信他的真心，他愿意来到这里，接触商道上的黑暗，接触社会的残酷。你也在商道上混，应该明白商道上的黑暗和□□的相差不远。”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难道你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中人在一起？你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的前途就这么毁于一旦？你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不切实际的爱情，对同样庞大的周氏悔婚？”孜伶珥扯了扯嘴角，没错，这也是现实。

　　“那你也应该知道，浩彦从来不想承认婚约。”

　　“身在豪门，身不由己。婚姻大事，早已由不得他做主。”

　　“那你也应该明白，如若婚姻真能让人抛开一切利益成为永远的朋友，这世界上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即使不能成为永远的朋友，却可以成为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战友。”

　　“你也是个有钱之人，钱能带给穷人快乐，却会带给富人痛苦。为什么？因为富人被钱所困，为钱所摆布，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快乐，也失去了幸福。我们莫家赚得钱够多了，不需要再多，现在已经足够我们花几辈子了。”

　　“只会有人嫌钱少，不会有人嫌钱多的。”

　　“知足者常乐。”

　　“你应该期待浩彦把公司发扬光大，光大门楣的吧？哪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比自己优秀的？”

　　“我是希望。但比起这个，我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去选择自己的人生，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追求自己的幸福。”

　　“身在豪门，他根本不可能有选择。他的人生，只可能在你们莫氏里面选。他的命运，从他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家族绑定了。他的生活、他的婚姻、他的交际、他的工作等等，都已经被决定好了的。”

　　莫葛楠看着仍在挣扎的孜伶珥，叹了口气：“不是浩彦没有去追求你这个幸福，而是你没有给浩彦机会。”

　　孜伶珥一震，怔怔地看向莫葛楠。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孜伶珥垂下了眼眸，看着莫浩彦，说不出话。

　　“你有害怕的理由，因为你是特别的。你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你害怕很多东西，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你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对一切都不动心，似乎是冷情，但其实不过是害怕而已。”

　　“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也很敏锐，但你永远不肯给自己一个笑得快乐的机会。你压力大，自己笑不出来，却不肯给一个让别人使你快乐的机会。”

　　“你说那么多，不过是希望我接受他而已。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葛楠笑了：“你是个聪明人。周综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也早已猜到了。之前希望你吸引浩彦的注意力，使他不会让周琦莛和周琦玟给迷惑了。现在也一样，只是有点不同而已。”

　　“哦？哪里不同了？”

　　“我没猜到，你也是周综强派来的人。不过看来，你并没有打算听话。无妨，我可以将错就错，让你们在一起。你如果有本事，也可以让浩彦退婚，我也不会反对。”

　　孜伶珥皱起了眉：“这婚约是你点的头，怎么突然反悔了？”

　　“我本来就不看好这婚约。不过看周综强这么积极，也就配合配合而已。反正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就看看他想干什么，见招拆招也不错。”

　　孜伶珥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真的是‘将错就错’、‘见招拆招’啊，你想反过来咬他一口。”

　　莫葛楠不由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很聪明！如果你将来真的是我媳妇儿，那肯定是我们莫家积来得福气。我们话题扯远了。你肯不肯给浩彦这个机会呢？”

　　“他跌倒失败了，有你们整个家族撑着，随时都可以站起来，失得不过是些情感，得到得却是大大的经历。而我，则是拿生命来给他这个机会。”

　　“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是存在危机的，危险与机会并存。”

　　看着莫浩彦周旋于这个老商人，孜伶珥心里开始动摇了。

　　“你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就出去帮他解围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能够体面地完成。如果你还想考虑或者拒绝，那我就带你离开，同时也很抱歉浪费了你那么多宝贵的时间。”莫葛楠聪明地给孜伶珥下了一道催促令。说实话，孜伶珥这样的人才，他是非常欣赏，也非常想收为己用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孜伶珥看着莫浩彦的眼里充满的犹豫不定，那皱起的眉久久无法解开。

　　“莫少爷，我是看在你是少爷份上才对你客气的，就这么点利益，对你们莫氏来讲应该不算什么啊，就不能给我们混混日子吗？”程展鸿越来越咄咄逼人，似乎看穿了莫浩彦的新手，进行攻击。

　　孜伶珥咬了咬牙，心里似乎下了决定，推开了门：“如果程先生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浪费时间，那我们只好另外寻找这方面的公司了，毕竟我们不需要没有效率的合作伙伴。”说着，孜伶珥拿起了莫浩彦面前的文件，看看这次他们洽谈的内容。

　　孜伶珥一句话，成功地制住了程展鸿。

　　“伶珥？”莫浩彦惊呼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孜伶珥会出现在这里。

　　程展鸿看着孜伶珥的眼里，充满了敬畏：“原来是孜姐啊。孜姐，不是我程某人耿耿计较，我不过也是为公司某福利。”

　　孜伶珥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孜伶珥就明白过来了，因为她看到莫葛楠离开前那阴深的笑容。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展鸿公司是白氏集团旗下的一间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