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爱我如初》沐清雨

17、第十六章

　　贺泓勋居然回复：【古早文了。】

　　赫义城笑：“是可可吧？”

　　贺雅言猜也是：【嫂子，咱能端正态度，正经点吗？】

　　牧可把电话打过来：“你发现他们的秘密啦？”

　　不想让贺熹听见，贺雅言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厉行发烧了，在小七这儿，小七的眼睛红得不行，显然是哭过。”

　　“厉行妈妈去世啦，今天才回来销假。贺泓勋说他好几天没睡觉了，下午就把他请到家来灌了几杯酒，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你哥的量你知道的，看样子厉行应该是喝醉了。”并不知道厉行烧得那么厉害，牧可最关心：“他们没发生点什么吗？”

　　贺雅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发生什么？”

　　牧可哎呀一声：“厉行和小七啊。你们成年人的世界，不都是甜甜腻腻，随地撒狗粮的吗？”

　　说得好像你未成年一样。贺雅言微微嗔道：“虽说夫唱妇随，嫂子你也随得太快了，才结婚几天越来越像我哥了，没个正形。”

　　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男声，贺泓勋说：“因为在我们家，你嫂子才是大哥。”

　　贺雅言失笑，她调侃自家哥哥：“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家庭地位。”

　　贺泓勋嗯一声：“认清形势，家庭才能和睦，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赫义城，你转告他。”

　　贺雅言才不替他们转话，她说：“回头你当面传授他点经验。”

　　贺泓勋倒不谦虚：“工作上他是我首长，生活上，他真应该向我虚心学习。”话至此，他言归正转：“厉行发烧了？严重吗？”

　　贺雅言如实说：“体温还很高，刚吃了药。他俩儿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厉行把小七给招哭了。那年高考那么大的事，她都没当着我们的面掉一滴眼泪。”

　　提到两人，贺泓勋叹了口气：“具体细节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厉行在特种大队执行任务受了很重的伤，伤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唯独没忘了一个叫小七的女孩。我想，除了我们家的丫头，不会是别人。后来他提出退役，军区首长亲自找他谈话，他才决定回来。我无意间看到他夹在书里的一张和小七学生时代的合影，因此判断两人有过一段。”

　　贺雅言恍然大悟：“他们那么早就在一起了？看来夏知予当年真是为厉行才去X省服役的。”

　　贺泓勋说：“她确实是为厉行。”

　　“小七应该是知道的，否则她对夏知予不会有那么大的敌意。那厉行他……”

　　“他喜欢的当然是小七！”

　　贺泓勋语气太过笃定，贺雅言反驳不了。

　　“小夏已经爱到可以抛弃全世界的地步了，厉行要是喜欢她早结婚了，会是现在的局面？厉行不是一般的兵，他是名符其实的陆军之王。当他提出退役，军区首长明确表示不批准他脱下军装，最大的让步就是让他自己挑去哪支部队，然后他来协调。”

　　“根据厉行的战功，可以破格晋升为上校，可他放弃进职进衔的机会选择回老部队。还有夜亦，在背后动了多大的关系要调他去军区，他却只有两个字：不去。但凡他心里有小夏丁点的位置，都不会那么不顾夜亦的面子？要知道，他和小夏真成了的话，夜亦可是他大舅子。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对于夜亦想调动厉的事，小夏似乎持反对意见。所以她和厉行实际上是怎么个交情，我还真判断不出来了。”

　　贺雅言沉默了片刻：“那现在我们能做点什么？”

　　贺泓勋说：“我把厉行交给你了，务必让他尽快退烧，他的身体再出状况不止不适宜做特战队员，兵都可能当不成。”

　　厉行的病情果真来势汹汹，在服了退烧药后，热度丝毫不减不说，还在持续增高。贺雅言当机立断打了120，把厉行送到了她所在的军总医院。直到凌晨，各种常规办法用尽，厉行的体温仍是居高不下。

　　起初贺熹还能保持面上的平静，可当厉行的体温急速飙到40度时，她的脾气就控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烧着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贺雅言赶紧拉开她：“他是疲劳过度造成免疫力下降病毒入侵引起的高烧，发出来未必是坏事，小七你别着急。”

　　“我能不急吗？”贺熹根本听不进去，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都40度的高烧了，有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

　　贺雅言当然知道，但她解释：“他烧得确实很厉害，可发烧这种病也不是我们说让它退它就能退下来，再说针水才打进去，发挥作用需要时间，你以为像灵丹妙药那样，立马就能好吗？而且……”

　　她的欲言又止让贺熹本就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了：“而且什么，你快说啊？”

　　贺雅言眉心聚紧，略显为难，“厉行的情况比较特殊，照理说以他的体质抵抗力不该这么差的，现在的问题是他刚刚居然出现休克的症状，我们初步认定是心脏供血不足。”

　　“心脏供血不足？”贺熹简直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你开什么玩笑，他是特种部队的特战队员，中国特种兵！怎么可能心脏供血不足？”即便不是医生，贺熹也是有常识的，她不相信凭厉行的身体素质会心脏供血不足。

　　主治医锁眉：“他是特种兵？那就不是不可能了。”触到贺熹不解的目光，他继续：“特种兵执行的都是危险性极高的任务，受伤肯定在所难免，那么由大出血引起脑供血不足的可能性就不能排除。”

　　“大出血？”贺熹来不及细想发烧、休克、心脏供血不足和大出血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听到大出血三个字她就怔住了。

　　贺泓勋在这时匆忙赶来，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厉行，他问：“怎么样了，烧还没退？”
　　贺雅言摇头，又问：“你不是说他曾受过重伤吗，伤到什么程度？我们怀疑他这次的持续高烧或许和旧疾有关。”

　　提到厉行的旧疾，贺泓勋的神色凝重起来，“一年前他确实受过重伤，心脏超负荷工作，胸口14片弹片，胸腔大量淤血，失血2000CC，抢救过来后还留下了后遗症。”

　　贺熹已经说不出话了。

　　贺雅言替她问：“什么后遗症？”

　　贺泓勋咬了咬腮，“当时他因为心脏供血不足出现了休克状态，在这个过程中……丢失了部份记忆。”

　　医生恍然大悟，又不禁感慨：“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失忆算是万幸，以他当时受伤的程度来看痴呆的可能性最大。”

　　一阵天眩地转，贺熹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出现幻觉，好半天她耳朵都在嗡嗡地响，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