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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   思绪被突来的铃声打断,看到是周定远的来电,贺熹接了。

      通话结束,厉行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感觉到他今晚有点反常,贺熹过去拉他。

      厉行看起来很累,皱着眉说:“让我躺会儿小七,头疼。”说话的同时,以热烫的大手紧紧握上她的。

      脆弱这种情绪,在贺熹印象里,厉行没有过。此时此刻,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不自觉流露出强烈的脆弱感,让贺熹心疼。

      厉行在门外站了几个小时,其实是想当面告诉贺熹,他和夏知予没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他想说,知道她腿上受了刀伤他很心疼,可他不敢表现出来,怕她想起夏知予令她旧伤复发更拒他于千里之外;他想说,从X省部队回来后不止一次去政治处看过她,可误以为她和萧熠恋爱的他不知该如何挽回那段遗落了六年的感情,始终没勇气见她;他想说,那天在人来车往的街道上偶遇后,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整晚没睡,险此撞上她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吓得他不敢闭眼;他还想告诉她,知道她给拉布拉多犬取名“黑猴子”,他愈发恨自己居然会傻得相信她的话,以为她和别人在一起而离开那么久;他还想说,接到她说“晚了”那条信息的当晚,他母亲去世了……然而,高烧的厉行在昏睡时只反复地喃喃一句话:“小七,你原谅我吧,原谅我。”

      贺熹的心理防线就这样被瓦解了,她把脸贴在厉行胸口,肩头开始战栗。

      原以为经过时间的打磨,自己的心境成熟了,可在牵扯到厉行时贺熹却始终无法很好的控制情绪。以至于每次见面她都下意识地树起浑身的刺,刺伤他,也刺痛自己。可嘴上说得再硬气,面对他时,心中那份悸动是骗不了人的。只是,贺熹不确定,分开六年,自己还是不是他心里认定的那个人。甚至于,她都没有勇气问厉行一句:“你和夏知予,你们有没有在一起?”

      贺熹清清楚楚地记得,贺泓勋婚礼前一晚,与夏知予不期而遇的情景。

      她当时的车速并不快,快到高速路口时,一辆跑车忽然变道,疯牛野马似地提速企图插到她和前面那辆车中间。

      贺熹大惊,踩刹车减速的同时打了下方向盘,试图让自己的车与跑车错开些距离,避免因距离太近而追尾。而她的这一系列操作,导致后车反应不及,追了她的尾。

      刹车声还没落下,后车车主已经下来,踩着高跟鞋行至贺熹车前,毫不客气地敲她车窗。

      竟然是夏知予。

      贺熹推开车门下来,所有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夏知予也很意外,怔忡后她冷笑了下:“世界可真小,这样都能碰上。”

      看着面前的夏知予,再结合之前和厉行在街上的偶遇,贺熹几乎断定他们是一起从X省回来的。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骤然变冷。

      看了眼被追尾的车,贺熹语带讥讽:“看来要让你破费了。”

      视线扫过贺熹的车,夏知予挑了下一侧的眉毛:“挺厉害啊,这车可不是谁都能开的。”

      贺熹哂笑:“怎么都比不上你在部队如走平道的高待遇。”

      夏知予轻哼:“贺熹,你还和六年前一样,说话特别不讨喜。”

      贺熹冷笑:“你是谁啊?我要讨你的喜?”她不愿再废话,搭了眼时间说:“有需要的话,我会把修理单寄给你。”

      夏知予并没有拦她,只是在她上车前说:“他调回来了,如果你愿意,不如找个时间聚聚,有些话或许该当面说清楚。”

      说什么?他们三个人之间能说什么?按在车门上的手因用力骨节都已泛白,贺熹稳住声音说:“我和你们,无话可说。”

      夏知予像听了个笑话:“那是谁打电话问我他好不好?还是你打错了,不是问他?”

      是啊,是谁在恶梦惊醒后给她打电话问厉行好不好?

      时隔六年,她竟然那么清楚地记得曾经厉行手机里无数的未接来电。

      从来没有人告诉贺熹那是谁的号码,可她知道那是夏知予。所以,一年前在满世界找不到他人时,贺熹放下自尊和骄傲打给她,只为问她:他好不好?

      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把电话打给了她?

      为爱,迷了心智。

      贺熹无从辩解,扬尘而去。

      那天,她一个人在海边坐了很久。沉默地看着波浪翻滚的海面,任由受伤的情绪布满心间,粉碎着自己对爱情虔诚的信仰。可即便如此,当厉行找来,一切的情绪,还要再推翻重来一遍。

      贺熹叹气,她以指腹抚平厉行眉间的皱褶,又拉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像是要借由他手心的温度,温暖自己,然后猛地发现,他手心滚烫。

      贺熹心下一惊,再去探他额头,也是一样,找来体温计一测,果然是在发烧。

      家里却没有退烧药,贺熹只好给他冰敷,可反复折腾了半天,温度非但没降下来,厉行更是昏睡得叫不醒,贺熹只能向贺雅言求助。

      贺雅言很快赶来,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男朋友师参谋长赫义城,也就是贺熹堂嫂牧可的小舅舅。辈份虽然有些绕,是亲戚无疑。

      对于厉行,赫义城当然不陌生。不久前的一场对抗中,指挥一个连的兵体面地拿下了装甲侦察营的年轻军官,他极为欣赏。最近为了部署季度演习的事,他还把厉行从五三二团“借”了过来,两人近期接触频繁。

      见厉行半躺在沙发上,赫义城二话没说把人扛进卧室安顿在床上。顾不得问两人的关系,贺雅言先给厉行再测了一次体温,确认是高烧无疑,给他吃口服药,又在他手腕和小腿上分别敷了冷毛巾。

      她看了眼时间:“观察半小时。”

      贺熹有点急:“万一烧不退怎么办?”

      贺雅言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先别急,他是军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

      赫义城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把贺熹的紧张和担心看在眼里,他把贺雅言叫到客厅,低声问:“他们俩儿是一对?”

      贺雅言和他一样,不知道。

      赫义城想了想:“可可结婚那天,贺熹和小夏动手是不是因为厉行?”

      贺雅言不解:“你说夏知予?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赫义城往卧室看了一眼:“李师长和厉行的老首长是旧识,听他提过小夏也在X省的部队服过役,应该和厉行认识。我猜的啊,没有事实依据。”

      贺雅言忽然想到什么:“听说夏知予毕业时上演过千里追夫记,不会那个人是厉行吧?”

      赫义城何等聪明,结合今晚的情势,他大概猜测出三人微妙的关系。

      贺雅言觉得不可思议,“厉行不是才调回来嘛,难道他和小七早就在一起了,分手过?还是小七暗恋他?”

      面对女朋友的疑问,赫义城批评:“你这情报工作不到位啊。”他习惯性指点江山:“问问贺泓勋,他肯定知道。”

      贺雅言就真的给贺泓勋发信息:【小七和厉行怎么回事?他们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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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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