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彩虹》西门吹雪

19、CH18

　　候鸟
　　词：方文山曲：周杰伦
　　唱：S.H.E

　　出海口已经不远 我丢著空瓶许愿
　　海与天连成一线在沙洲对你埋怨
　　芦苇花白茫一遍爱过你短暂停留的容颜
　　南方的冬天
　　我的心却无法事过境迁
　　你觅食爱情的那一张脸
　　过境说的永远 随著涨潮不见
　　变成我记忆里的明信片
　　你的爱飞很远 像候鸟看不见
　　在溼地的水面那伤心乱成一遍
　　你的爱飞很远 像候鸟季节变迁
　　我含泪面向著北边
　　你的爱飞很远 像候鸟看不见
　　我站在河岸边被树丛隔离想念
　　你的爱飞很远 像候鸟季节变迁
　　你往北向南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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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医院的大门，户外骄阳似火。已经中午了呢。
　　“很累吗？先去吃午餐吧，有事情想和你谈谈。”身后传来韦一轩淡淡的声音。
　　老实说，我现在累得骨头都要散了一样，实在很想回家舒舒服服睡一觉补补眠。可是，听他的口气，好像很郑重呢。很久没一起吃饭了，“那好吧。”

　　这家欧式自助餐厅还真不错。环境特别优雅不说，法国菜做的超地道，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之后又让人回味无穷。对面又有个久违的大帅哥陪吃陪喝，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花痴！暗暗骂自己，他有什么好？只会捉弄我、嘲笑我、看我出丑，年少时的我气他气得牙痒痒的，却没有办法，在一边干跳脚。结成“战友”以后，反而和他同进同出，习惯了他的冷淡表情、嘲讽口气。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替我挡下了商场中我无法应付的尔虞我诈、黑暗无情，又在“虹”最为难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手，单凭这两点，以前的恩怨就值得一笔勾销呢。
　　“吃饱了吗？想什么，又发呆。”额头被人毫无预警的弹了一下，呜，好痛！
　　“下次我们还来这里，怎么样怎么样？真好吃呵。”哼，不跟他计较。
　　“有一种人天天吃天天吃，可是却总不见胖，你知道这种人叫什么吗？”好像是在说我耶，这有什么不好吗？
　　我刚想开口，他抢着说：“叫——白痴！还是挺贴切的吧？”
　　嗯哼，太过分了吧！我翻翻白眼，要不是在这种高雅的场所，本小姐是非发飙不可的。桌上鲜嫩的牛排，正好丢他！
　　两个人打打闹闹了一会，他先正色说：“好了，我们谈些正经事吧。”
　　这么严肃？那好吧，我点点头。
　　“今天你也看到了，倪大先生已经卖掉了手中的股份。可能你对倪氏现在的股价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事实是，倪大先生把自己的10％全部一次转手，扣除佣金等一切费用，纯进帐的数目是将近八千万人民币。”他款款道出。
　　哇！我知道引诱倪大先生转让股权的钱款肯定不是小数目，但竟然是如此庞大的一笔！等等，10％的股份卖了八千万，那我们的5％，——不就是四千万？
　　我张口惊呼，不敢相信。
　　“从现在的情况看，慧之将会成为下一个倪氏的大卖主。之后还有谁会步他们的后尘，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又一顿。
　　刚刚慧之有那样的反应，看来她手中的股份，也保不住了。
　　我隐隐的知道了他要说什么，头忍不住微微的有点痛。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有自己的立场，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作出自己保留或是抛出的抉择。”
　　“我？”果然是问我卖不卖，我怎么知道，“可是，你说过倪氏那边的事不用我插手，你会全权处理的呀。”
　　他温温的一笑：“早知道，你呀，碰到倪家的问题，又想逃避了不是？之前我可以帮你全权处理，之后我也可以帮你全权处理，但这次这么重大的决定我不能帮你做。”
　　“为什么不能呢？我又不是商人，对倪氏的事根本不清楚啊？你替我决定就好啦！”我急着推脱。
　　“我不是你呀！我的立场和你不同。我必须考虑到韦氏的飞扬企业，并且，我是商人，我还要赚钱。”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帮我吗？”
　　他无奈的摇摇头：“替你挡下倪氏的所有问题，担起倪氏的重任，让你能专心的做你的设计，远离倪家的所有恩恩怨怨。这么作是对是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整理一下你对他们的感情吧，该是你认清楚的时候了。”
　　我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他认定的事别人是很难改变的。
　　这个问题打从倪氏出事以来一直困扰着我，在我心底挥之不去。只是，我一直逃避着不去面对而已。
　　对他，我也应该有个合理的交待。
　　“老实说，我真的很迷惘。”我低下头，手指玩弄桌布边的流苏，“在倪家，我一直是个旁观者。我住在这里，可除了妈，我感受不到任何家庭的温暖。我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参与过倪家的任何事。但是，十几年的相处，到这种时候，真的去帮他们，我不想那么好心，也不想让他们感激我。真的去害他们，我想我也可以去做。不过，现在的我，早就没有了年幼时的耿耿于怀。十几年的冷遇，即使现在给我机会报复他们，我想我得不到任何快乐。”
　　一口气说完，连我自己也诧异。这么多年来，心口积存着一口气，每看他们一眼，心中每痛过一次，那口气就越加沉重一分。
　　多年的视若无睹，多年的麻痹伪装，就这样痛痛快快的吁了出来。
　　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大手，默默的支撑着我，把我揽进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让我紧紧的躺进他怀里，等候心头那回忆往事的痛楚慢慢退却。
　　也许我对他们仍是无法坦然面对，还是会害怕吧。但说过、理清之后，心情是无与伦比的轻松，起码这些事不会继续成为我的负担。
　　“韦一轩，你不是要你的飞扬企业吗？股份的事我真的不想插手，你只管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吧！”
　　许久，我说。
　　那温暖的怀抱收紧了些，他的面颊轻轻的贴在我的额头上，满鼻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