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彩虹》西门吹雪

18、CH17

　　闪亮的日子

　　词：罗大佑
　　曲：罗大佑
　　唱：罗大佑

　　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地唱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

　　你我为了理想历经了艰苦
　　我们共同哭泣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会记得永远地记着
　　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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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氏企业的股价越来越高了。股市上经历了急剧的震荡下挫和几个阶段的炒高上扬，现在已经炸开了锅。每日的成交量随着股价的攀升连创新高，一时间十分引人瞩目。
　　家里不安的气氛越来越浓。妈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倪家现在已经一片混乱，妈一个人在家，每天只对着佣人和空空的大房子，无聊的很，希望我有空回去多陪陪她。
　　我这个女儿是太不乖了，“结婚”后一直泡在工作室里。以前我一直是妈生活的重心，搬到这边之后就很少陪在她的身边了。
　　我安慰了她许久，说些女儿贴心的体己话。挂上电话我心里涌上一阵阵的无奈。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和韦一轩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很少有机会一起吃饭，不再接我上下班，在我们自己的小公寓里也见不到几次面。连坐下来和他说上几句话都变成了很奢侈的事。
　　没人陪我吃饭，没人陪我聊天，没人陪我逗嘴……
　　工作室里忙了一整天，回家只有空荡荡的公寓，一个人无聊的看电视、画图纸，倒是……真怀念之前的日子呢。
　　我密切关注着所有关于倪氏企业的消息。每天财经新闻里关于倪氏的报道铺天盖地，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开会中。roger正仔细的陈述着我们这次所有作品的设计理念。手机的铃声响起，居然是我的。
　　是韦一轩。
　　“爷爷住院了，所有人现在都要赶过去看他。现在方便吗？我过去接你。”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但是却吓了我一跳。老爷子的身体自从倪氏出事后好像每况愈下了，这次竟然闹到住院。
　　“哦，好，你过来吧。我收拾一下就下去。”这种时候倪家人是必须悉数到场的。

　　车上，难得我们在白天见面。
　　他的领带有点歪，没有西装外套，衬衫也全露在外面，看来赶得挺急的，想必事出突然吧。
　　“老爷子，怎么会突然住院了呢？”我绑好安全带，问他。
　　他启动汽车，才说：“就在刚刚，股市收盘前一分钟，倪氏的股价被炒上了又一个高点。倪大先生，卖出了手中的10％的倪氏股份。”
　　我一愣。10％，对倪氏足以构成致命的打击。第一个卖出、放弃倪氏的，竟然是倪大先生？倪家的长子，倪氏的董事之一？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倪大先生要卖出他的股份呢？”我真的不敢相信。
　　他瞄我一眼：“很简单。倪氏现在的股价已经是高峰中的高峰，再上扬，空间已经很小了。比起之前跌到几块钱，或者是一贯的十几块钱，这个时候卖出大份额的股票，即可换取没有后顾之忧的千万身家。”
　　这个道理是没错啦，可是，他不是最怕老爷子的吗？平日里对老爷子言听计从，绝没有半点异议。事关整个倪氏大局，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
　　看我一脸迷茫，他说：“你忘了吗？我们是商人啊！只要有高额利益，就足够了。利字当头，倪大先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呀？”
　　这么说，好像都不顾自己是倪家人了似的，整个倪家的利益又放在哪里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这个道理呀！”他嘲讽的语句说出，让我全身一寒。
　　倪家的基业守了多少年，不断发展壮大，才有了今天笑傲商界的龙头地位。商战一起，就这样被别人抢走、或是拱手让给别人吗？从全家人共有倪氏的多半股份，到各房均分，到现在，他们竟然要为了中饱私囊而卖给别人、坐收渔利吗？老爷子是这样被气住院的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和我呢？我们还只是挂名的夫妻呢，到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一路上，心里闷闷的不再想说话。他也只是沉默，任汽车飞驰。

　　老爷子是心脏病发作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终于身体状况稳定了下来。
　　才刚清醒没多久，他就马上召见全家。我们在医院守他到天亮，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了。
　　病房里弥漫着药水的味道，我的胃一阵翻腾。老爷子面色惨白，半卧着，平日的神采全没了。
　　“勇之，你爸呢？他到哪去了？”一开口，声音沙哑极了，口气仍是冲的很。
　　勇之走到老爷子病床前：“我们一直在找他。可是，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消息？哼！说不定，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呢！我倪家几十年的基业，全被你们毁了！咳咳咳！”老爷子声嘶力竭，最后喘不上气来，咳个不停。
　　勇之没有反驳，低着头认错，任他难听的话砸下来，连番指责。
　　老爷子骂个没完，谁也不敢出声。勇之和他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没有背叛倪氏，还要背负着父亲的罪名。他一向孝顺，又身为长孙，真可怜。
　　“别说了爷爷！”一声呼喊惊呆了所有人，慧之站了出来。老爷子转向她，不敢相信。
　　“高额套利卖出的是我爸爸，您凭什么埋怨哥哥？哥哥有什么错，我们有什么错？起码现在大家都抛出套利，我们还安安分分的守着自己手里的股权！我们放弃了多少，上千万！您还在这里迁怒于人！”
　　慧之越说越激动，“那么，我们还守着自己的股权有何意义？哥，你别傻了，什么为了倪家，你这样想，别人未必如此！他们都暗中操作，只有你守住又能如何？现在这样大好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尴尬。老爷子猛咳不止，气得捶胸顿足，破口大骂。勇之想辩解什么，但欲言又止。众人只是旁观，谁也不敢插嘴。
　　慧之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