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何以沫

11、第十一章

　　在我和老师暗自“商量”下，我和皓宇高三还能继续做同桌，当然是在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下。

　　高三的学习氛围明显要比高二来得要紧张很多，特别是在成绩好的A班，上课几乎没有时间和皓宇多说上几句话，中午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大家不是趴着休息会就是翻开书背单词。

　　想调节一下气氛，我来到了校园广播室，为皓宇点了首歌。其实曾经我也为皓宇点过一首歌，只不过那时是匿名的。

　　回到教室刚坐下广播就响起来了：“下面是来自高三A班的刘小若同学给他们班的齐皓宇同学点的一首歌。”

　　皓宇听到后放下书，看了我一眼。

　　我对他笑了笑，皓宇的眼眸笼着轻雾，招牌式的手托腮开始听了起来。

　　【长长的路的尽头是一片满是星星的夜空
　　这一趟华丽的冒险没有真实的你陪我走
　　长长的时间的旅程充满太多未知的诱惑
　　数不清对你承诺过的一切还有多少没有实现过

　　不愿放开手
　　不愿让你走
　　疯狂的梦没有了你还有什么用

　　不愿放开手
　　不愿让你走
　　不愿眼睁睁的看你走出我的生活
　　___________陈绮贞《华丽的冒险》】

　　播放的过程中，脑子里全都是当初在机场挽留皓宇的样子。一幕幕让人回想起会难受的画面，却又总是自虐般地想起。就好像是曾经受过的伤，随着时间的治愈会愈合，但总是再也回不到当初完好无损的样子，平时也许不会去想起但每次看到那道留下的疤痕还是会狠狠的痛，只是痛的不是受伤的地方而是心。

　　整首歌放完皓宇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有些着急，推了推他，“好不好听？”

　　他愣了一下，缓缓道出：“听上去像你被甩了。”

　　我没好气地跺了一下脚，他这才安慰到：“很好听。”

　　我抿嘴一笑，“重点是歌词啊。”

　　“我又不走去哪里。”皓宇的语气很平淡。

　　我张了下嘴，想想却没什么可反驳的。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你走的时候我再挽留就来不及了，那时的我除了看着你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皓宇真的还是要离开，我只能再一次放开他的手。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留学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手却紧张地不停翻书。

　　“过两年再说吧。”

　　“是……么。”果然是不走不行么？

　　“不过，未来都是未知的。”

　　“是啊，抓住眼前的就好。”我深深地看了皓宇一眼。

　　“那就快看书，别到时候高考考不好哭鼻子。”

　　我扬着头，不服道：“我像是会哭鼻子的人吗？”

　　皓宇觉得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前几天才刚哭过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一时觉得很没面子，郁郁地低下头去。

　　皓宇感叹一声，“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啊。”

　　“怎么，我是铁人么？”我手轻拍桌子，直视他。

　　“不是……只是从来没看到过你那样。”

　　“那，你当时有没有很想抱着我的冲动啊？”我摇了摇他的手臂，眼里充满期待。

　　“有啊。”语气是极其的自然。

　　我木然地放开他的手臂，失神地望着他，为什么，那为什么不抱呢？

　　“我比较受不了女孩子哭，特别是你。”他停顿了一下，“看到你那个样子恨不得把你抱过来一把勒死，没见过哭起来这么难看的。”

　　刚刚由于幸福感而产生的泡泡瞬间消散，心里有一丝拉紧。齐皓宇你说话能不能婉转点？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啊。

　　他看到我的反应像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免有些过分，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我本来就没想哭给你看。”我赌气似地翻开书，想结束这个话题。

　　他的样子像是还想解释些什么，我没有给他机会，双手捂住耳朵，内心难过的感觉悠然升起。

　　哪有人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还开心得起来的？心里有些委屈，其实已经有流泪的冲动了，可是我强烈地克制住。现在哭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何况……他说我哭起来丑。

　　只是，谁让我爱你呢，爱你才会把你的每句话都那么放在心上。你夸我可以让我飘飘欲仙，你损我可以让我心痛难眠，一切都只是因为太在乎你，而不是那句话真的有多让人伤心。

　　“女孩子都那么敏感么？”皓宇看我的反应，还是有些不放心。

　　“什么敏感不敏感的，谁高兴和你说话。”我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不想搭理他。

　　“我不想看到你哭才那么说的。”皓宇的口气有些讨饶。

　　我抬起头问道：“真的？”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才咧嘴笑了起来。

　　“你真是单纯又好骗。”看到我没事了他才安下心。

　　“你意思说你刚才是骗我的？”我提起我的右手示意要揍他。

　　“不敢不敢，我说真的。”他做了个女侠饶命的姿势，我才放下手。

　　随口问道：“你那天为什么没有选真心话？”不知道这个时候皓宇有没有喜欢上沈婷。

　　“没为什么。”他写字的笔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动起来。

　　“接吻的感觉怎么样啊？”我把脸凑近他问道。

　　“白痴，那个怎么能算接吻。”他的脸看上去有些不悦，眉心有些因不爽而产生的皱褶。

　　我切了一声，“给你机会和班花亲密接触还不谢谢我。”

　　“谢谢。”他加重了语气，呼吸重重地吐到我的耳边。

　　我揉着耳朵，“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他思索了一下，“不是和喜欢的人，怎么会有感觉。”

　　原来这个时候皓宇还没喜欢上沈婷，内心一阵窃喜，还好，我没有把事情搞砸。

　　“你觉得沈婷好不好看啊？”我追问着。

　　“你烦不烦啊。”他终于爆发了，“你是要撮合我们么？”

　　“怎么可能。”我一下子的音量放大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这才降低语调朝他摆摆手，“她配不上你的。”

　　“哦？”皓宇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那你看我和谁比较般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嘛……你看过樱桃小丸子没？”

　　他一脸的郁结，“好像看过一集，不怎么记得了。”

　　“你和里面的丸尾同学挺配的。”我一脸的正经，却强掩内心的笑意，“他可是样样都好，孝顺，幽默，啊！还是学习小标兵。”

　　“真的？”皓宇一脸的狐疑。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笑趴在课桌上直不起身。

　　我只是隐隐的听到他问：“丸尾同学是男的吧？”然后继续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