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何以沫

10、第十章

　　今天是高二同学聚会，记得那个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抽到了皓宇，大家都在起哄问皓宇喜不喜欢我。或许那个时候皓宇是怕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所以说选择大冒险，没想到大冒险却是和沈婷拥抱。

　　原来这个时候他和沈婷已经有第一次亲密接触了啊！哼哼哼，看我怎么将它扼杀掉。

　　来到了约定的KTV，没有做任何打扮，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随意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今天的沈婷穿了一身白色的纱质连衣裙，批下了长长的黑发。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班里的男生都死盯着她看。

　　“你看那个沈婷啊，多漂亮啊。”露露推了我一下肩。

　　我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想承认，可是头还是不听使唤使劲地点。

　　“下面大家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啊？”班里总有喜欢热闹的人。

　　大家纷纷响应了起来，露露拉着我的手说要参加，我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

　　“去吗去吗。”露露硬是把我拉到了中间。

　　玩游戏的人全都围成了一个圈，皓宇坐在我对面的位置。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按照历史的轨迹他会被抽到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用力思索着，如何能不让他抽到呢？

　　“我来当主持人吧。”我起身走到中间。

　　只要是我发的卡片，应该不会再一次抽到他吧。

　　参加游戏的人只有十几个。

　　我将写着数字的卡片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自己也留了一张，在中间坐下。

　　“8号。”我叫到。

　　“是我。”皓宇举了下手。

　　我抽了一口冷气，不是吧，这么准？

　　“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虽然我知道他将选择的是什么。

　　“真心话吧。”

　　当初那个主持人问他的问题是喜不喜欢我，那现在我只要问个容易回答的就行了，努力思索着要问什么问题。

　　“齐皓宇你喜欢谁啊？”声音从台下一个男人口中发出。

　　我一皱眉，该死的，就是以前做主持人那个男人。

　　皓宇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徐徐道：“还是选择大冒险吧。”

　　大冒险？我闭起双眼努力回想当时我的号码是几号，可脑海里实在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自己说一个号码吧。”我看着他。

　　“9号。”他冷静地说。

　　低头看着手里的卡片，惊喜的发现是自己，刚想起身只听见了一个柔弱的声音，“是……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卡片，原来是我看反了，我是6号。

　　冷笑了一下，命运真是会捉弄人，无论再怎么用尽心机还是改变不了。

　　“主持人，快说，让他们大冒险什么？”下面的人看到是班花班草不由兴奋起来。

　　正失神着，抬起头直视皓宇的脸轻蔑一笑，“亲一下吧。”

　　明灭不定的昏暗中看不清皓宇的表情，只看到沈婷娇羞地低下了头。

　　“这个不太好，损害到人家小姑娘的名誉。”皓宇打了个圆场。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些偷乐，他是不是在拒绝，“那抱一下也损害么？”

　　皓宇答不上话来，下面的人则起哄道：“亲一下，亲一下，亲一下。”

　　我带着期许望着皓宇，希望听到的是他的拒绝。

　　他挑衅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头转向沈婷，轻轻地说了一句：“那冒犯了。”随之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

　　我在心里大声地问自己。我叫他们两个对抽一下耳光不就行了，实在不行抱一下也就算了，偏偏叫他们亲一下，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不愿意吗？期待他拒绝她吗？

　　“主持人，下一个了。”下面人的喊声让我收回了神，重新发了卡牌。

　　“还是8号吧。”我无力地喊道。

　　“还是我。”皓宇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我道：“你今天是要整死我吧。”

　　我冷哼了一下，我是多希望不要抽到你。

　　“主持人，先说号码再说冒险内容不公平，要先说冒险内容。”

　　我点点头，“那就先说冒险内容吧。”

　　“还是亲一下？”皓宇扬起下巴看了我一眼。

　　“不，你要捧起他的脸，然后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我也把头扬了起来，直视他的眸。

　　“好。”他嘴角上扬，“这个很容易。”

　　“你自己选一个号码吧。”

　　他想了一下，“6号。”

　　“6号。”我一边重复一边环顾了一下大家，没有人回应，难道是……

　　低下头看了自己的卡牌，是的，是六号。

　　内心瞬间心慌意乱，不知是愉悦还是踌躇，只感觉心跳如此没有规律。皓宇缓缓向我走来，邪恶一笑，“看来这次你是整到自己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感觉他双手捧起我的脸，一瞬间他眼眸中的景象如此清晰。他薄唇微启，无比认真的说着——那四个我做梦都想听的字——

　　“我喜欢你。”

　　流光舞动，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静止住了。

　　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气氛中还没回过神，皓宇就放开了手。

　　我有些语无伦次，“不好意思……我……去下厕所。”

　　狂奔去厕所，双手盛满冷水然后往自己的脸上扑，感觉水滴顺落着脸颊滴下。视线有一丝不定，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水滴不停滑落。

　　镜中的自己，一切都不复原来的摸样，只有心跳是如此的真实。

　　深深呼吸了一下，使劲甩头，把脸擦干，好像是把刚才心中所有狂澜的情绪全部抹平一般。

　　回到刚才房间的门口，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到里面响起“抱一下，抱一下”的声音。

　　透过玻璃门朝里面望去，站在中间是无奈的皓宇和害羞的沈婷。在下面人的哄闹下两个人羞涩地抱了一下，我手中的动作僵硬下来，失去了原本开门的力气。

　　转过身，借着墙壁的力量勉强站着。

　　我只是把事情越弄越糟糕了。

　　是，他们是金童玉女，是那么的般配，和我这样的女生在一起皓宇只会被嘲笑没眼光。不是我不够自信，只是我根本没有自信的资本，眼泪控制不住地想流下来，嫉妒让女人失去控制。我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只是不想让认识的人特别是皓宇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如果再踏入那个房间我一定失去理智。

　　找了家风景较好的咖啡店坐下，发了个短信给露露说身体不舒服让她等一下把我的包送来就行。
　　一个人带上耳机，除了音乐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全世界和我没关系。

　　他们疯狂他们的，我拥有寂寞就好。

　　MP3里的歌越听越伤感，我紧闭的双眼里酝酿着一种悲伤的情绪，怕是一睁眼，眼泪就再也没地方可躲。

　　无论是甜蜜的歌还是悲伤的歌，脑海里都是他的影子，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但是终究明白我始终是赢不了命运的。

　　感觉眼睛里那温热的液体再也包容不下了，索性睁开眼让它尽情的流。麻木的感觉贯穿全身，感到有人来到我身边，在桌上轻放下了我的包。

　　“来啦，谢谢你啊，麻烦你了。”我硬挤出一丝笑容抬头，却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我的泪流满面被他全部收入眼底。他眉头深深一蹙，坐到我对面，双手相握放在桌子上，用我所听到过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怎么了？”

　　我紧紧咬住下嘴唇，皓宇，求求你不要说话，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不要给我太多的幻想。

　　如果将来你不会娶我，那就求你现在别关心我。

　　“怎么了？”见我不说话，他有些着急，话语加重了力道。

　　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摇头，眼泪也随着摇摆的幅度一起落下。

　　我不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哭，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可怜而关心我。

　　他叹了口气，“是刚刚我和沈婷的事？”眼中似乎还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直视他的眼，皓宇，你知道吗？我哭不是因为你和沈婷的接触，而是因为我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说你喜欢我。即使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游戏，但是这句话让我太过沉沦，我暗恋了你五年，现在又想尽办法回到五年前要去改变历史，为的就是让你喜欢上我，虽然我知道希望之渺小。

　　我曾经以为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心，但刚刚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世界终于垮了，原来听到那句话却知道它是假的会是这番感觉，心痛到会无法呼吸。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会在玩游戏的时候这么认真的对我说，原来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无论过去的我还是拼命改变的现在的我，我再怎么努力似乎都是徒劳。以前能在离你近的地方就满足了，可是你知道吗皓宇，我现在已经不满足了，我要的是更多更多，我要的是你的真心。

　　“没什么，我只是为我自己感到可惜。”我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

　　如果我多爱自己一点，也许就不会输得那么彻底，是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自己才会这么不堪一击。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疑惑。

　　“我问你。”我擦干了眼泪说道：“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他最后和别人结婚了，你会怎么样？”

　　“祝福她。”对过的男子没有丝毫犹豫。

　　“是么……”原来他是希望被祝福的，我失神道：“那如果给你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呢？你是去弥补遗憾改变历史还是仍旧祝福他？”

　　“我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眼睛中有着无比的坚定，“我会给她幸福。”

　　我冷笑一下，是啊，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追不到？可我不一样，我喜欢的人将来的妻子是美丽又有气质的沈婷，我拿什么去给你幸福。

　　刚想说话，他却又加了一句，“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不为此动心的。”

　　皓宇的口吻是那么的肯定。

　　一时间我似乎能听到自己心强烈的跳动着。

　　一时间似乎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注入。

　　内心瞬间坚强了起来。

　　“不过。”他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

　　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手中的杯子被紧紧捏住。

　　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再让你离开。

　　喝了一口咖啡，暖流瞬间从喉咙口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心里像是被注入一股神奇的力量。

　　谢谢你，皓宇，让我决定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