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何以沫

12、第十二章

　　皓宇给我的感觉一直让人捉摸不定，根本猜不透他的心。似乎对我的态度与众不同，但又好像从来都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或许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妄想而已，所以今天我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

　　日记上写到今天皓宇体育课的时候会因为扭到脚而去医务室，所以体育课前我事先就请了假在医务室等皓宇，果然上了半节课的时候他就被同学扶了进来。

　　看到我在里面坐着，他不掩饰惊讶。

　　待扶他的同学走了以后，医务室一片安宁，外面被隔绝了起来，里面只有淡淡的温暖感。

　　阳光折射进来，两个人影子的轮廓异常清晰。

　　“你怎么了？”他用手扶着自己的脚腕，看上去因为疼痛而流汗。

　　“每个月都要不舒服那几天。”我随意回了句。

　　“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不舒服？”他的眼神从自己的脚腕移到我身上。

　　“干嘛，我也是女人啊。”不服气地瞪他一眼。

　　“医生呢？”他抬头看了一下周围。

　　“医务室的医生一直偷懒不在的。”我走到他身边看了下他的脚，有些肿起，我抬头问他：“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休息一两天就好的。”说话的时候还不禁眉头微皱。

　　不知道他是安慰我才这么说还是确实如此，随处找了条毛巾，洗干净将其拧干，蹲下身，把毛巾敷在他肿起处。

　　“打篮球扭到脚的人是白痴。”看着他因受伤而纠结在一起的面容我皱着眉说道。

　　他先是一怔，然后淡淡轻笑。

　　“你还笑？！”我生气得手上一使劲，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我立刻放开手乖乖不敢动。

　　“这样不是挺好么？悠闲的午后，只有我们两。”皓宇的眼神中似乎牵引出一丝温情的暧昧。

　　我望着他，淡雅的阳光射下，掩饰不住他的夺目。

　　不行，我从刚才的失神中抽离。我不能再沉沦于他的话了，我要问清楚我对他来说究竟是不是特别的。

　　“皓宇。”低下头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的脚踝处。

　　“恩？”他声音很好听，让我心头酥麻。

　　“对你来说，我到底……我是不是……哎呀我的意思是……”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口吻平淡，“大概是当好朋友吧。”

　　只是好朋友而已吗？我有些黯然神伤。

　　“男女朋友的话，我现在还没考虑过。”他加了一句。

　　“什么？”猛然地抬起头看他，他刚刚那句话得意思，难道是？

　　皓宇完全没有逃避我的目光，清透的阳光洒在他的俊秀脸庞上，他薄唇微启徐徐说道：“我的意思是，高中生不能早恋。”

　　我不停地转动眼睛，回味刚才的话，难道皓宇的意思是想和我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只是现在在读书不能早恋的关系吗？

　　我欣喜地望着皓宇，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若。”皓宇呼我的名字，惊讶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一起喊我，“你有什么坚持的梦想吗？”

　　想了想不由心里暗笑，做你妻子算不算呀。

　　“有呀。”

　　“我也有”他慵懒的表情透露出心里的无奈。

　　“你有什么梦想？”我起身坐到他身边，和他并排坐在休息椅上，双脚来回摇晃。

　　他动了动唇，吸了口气，随之无奈摇头，“算了，和你说了也没有用。”

　　“喂！什么意思吗！和我说了说不定我能给你出主意哦。”见他没有理我，我继续说：“不管你有什么梦想，去坚持就是了！”

　　“我怕结局不完美。”他的眼里充满了不自信。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茫然道：“我以前也这么想过，我也想过放弃，因为不自信，所以我不相信自己可以战胜命运，不过……”说道这里看了他一眼，“不过我遇到一个人，他教会了我不要放弃。”

　　“是么？看来那个人很在乎你啊。”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笑意。

　　“他真的……在乎我？”我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不在乎你，管你什么梦想，你怎么样和他都无关啊。”

　　“可是那个人总是欺负我。”

　　皓宇笑意更忍不住，“他人人都欺负才奇怪呢。”

　　“可是那个人总是惹我哭。”

　　“我哪有惹你哭。”他头猛地转向我，随后支吾道：“我是说，那……个人。”

　　低头偷笑了一下，由于愉悦的心情使得脚摆动的幅度更加大。如果幸福命中注定，我会相信天道酬勤，如果以前我没有拥有你是因为我不够努力，那现在我要加倍的给你。

　　谈话期间心中有莫名的暖流，停留在心的是感动。蔓延至全身的，那是幸福。

　　“和你说说话，心情貌似变好了呢。”皓宇深呼吸一口气。

　　“你有什么事好这么烦恼？”还是不解皓宇究竟在烦恼什么。

　　“没什么，现在已经不烦恼了。”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宇轩昂。

　　“哦？”我好奇地打量他。

　　“是啊，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我不由一丝得意，我笑着问他：“决定什么？”

　　“出国留学啊，完成自己的梦想。”

　　我摇摆的脚和笑容都瞬间愕然而止。

　　怎么回事？原来他的梦想就是出国深造么？而且还是因为我的原因，他才坚定的……吗？

　　“你的梦想原来是出国留学啊？”我失神地将没有焦距的视线移动到他的脚踝处，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表情。

　　“是啊，留学能学到的东西更多，我的梦想是做设计师。”皓宇忽而望着窗外，“只是本来有放不下的东西而已。”

　　我断断续续地笑着，“是……是么，那很好啊。”

　　“谢谢你啊，小若。”说着皓宇站起了身扭捏地走了两步，我的动作任然停滞不动，视线还在皓宇的脚踝处没有移开。朦胧的视线涣散无光，皓宇似乎正看着我，疑惑道：“你怎么了？又发呆了？”

　　窘迫收回神，“我……我回去上课。”

　　低着头拒绝和他的视线接触，径直走出了医务室，皓宇似乎在后面叫了我两声，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我大步地、毫无目的地走。茫然失措来到无人的小花园，终于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我颤抖着用双手捂上自己的脸，直到把整个脸都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