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何以沫

9、第九章

　　日记本中记录到暑假曾在图书馆偶遇过皓宇，思索着若是天天去图书馆，那样的话遇到他的几率岂不是会提高么？于是在妈妈惊讶的目光下我抓起书包就往图书馆跑去。

　　闷热的夏季，最好的避暑胜地就是图书馆了，一进到图书馆我就被迎面而来的空调吹得大呼过瘾。暑假来图书馆的人真不少，大多都是来避暑加消磨时光的。

　　午后的图书馆慵懒迷散，四下环望似乎没有看到皓宇的影子，有些泄气。

　　凭着记忆坐到那次图书馆遇见皓宇时他坐的座位上，随手翻开书，心不在焉地浏览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是那个熟悉而期待的声音，我惊喜地抬头看他，看到我他的脸上似乎有些惊讶。

　　“我来学习啊。”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答道。

　　“我意思，你怎么坐我位子？”他示意我挪到旁边去。

　　“你怎么不讲理啊，不是先来先得么？”由于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所以尽量压低声音，却还是听得出我口中的怒意。

　　皓宇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书。

　　我的视线顺着他手的方向望了过去，桌子上静静躺着一本书，书上用硬朗的楷书赫然写着齐皓宇三个大字。

　　吸了一口气，乖乖地将屁股挪到旁边的位子上，刚才光注意人了，没注意桌子上竟放着书。

　　皓宇坐下后没同我说话，低头看起书。

　　“喂。”我推了推他。

　　他食指放在那看上去无比柔软的唇上，示意我不要喧闹。

　　我灰溜溜地转过头，撇起一边嘴角。

　　百无聊赖地看着书，可才看了半小时就泛起了困意。不知道皓宇为什么看书这么认真，好像时间始终未离开过书，像是有什么吸引人的剧情，让他难以从中抽离。

　　我无聊地把脸贴在桌子上看着他。

　　眼前这张我看了无数次的侧脸，却任然怎么看都不足够。鬼斧神工的线条，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突然他的眼睛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只有一秒，然后视线又收回到书上。

　　我被吓得不轻，手中的笔滚落到地上。弯下腰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找起了笔，发现笔被皓宇轻轻地踩在了脚下，我拍了拍他的腿让他挪开，他却完全无视了我。

　　抬起头看他，他虽实现在书上，但却毫不掩饰地坏笑着。

　　我索性直起身，理了理头发坐好，捧起书假装看了起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踩了他一脚。

　　他轻轻“啊”了一声，我马上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伴随着得意之情。

　　皓宇瞪了我一眼，我朝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拿起了桌上他的笔低头写了起来。

　　他只得无奈地摇头弯腰捡起了我的笔递给我，我伸出食指对他摇了摇，轻轻地指着手中的笔说：“我就要这支了。”

　　他拿我也没办法，只得用我的笔唰唰写了起来。

　　看着图书馆每个人都认真看书的样子，我越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总是才看了一会书就要走神。

　　“你每天都来吗？”由于我的动作已经引来很多注意了，所以我改成传纸条给皓宇。

　　“不是。”

　　多写几个字会死啊？我心里暗想道，皱着眉实在是看不进书，把笔夹在鼻子和嘴巴中间玩了起来。

　　或许是我的动作实在太多扰到了皓宇，他一叹息合起书看着我，我嘴上的笔缓缓滑下，脸上古怪的表情还是没有变。

　　皓宇眼睛一眯，起身开始收拾书包，我也条件反射似地跟着他起身收拾。

　　看到我的动作后皓宇停顿了一下，随之继续收拾。

　　走出图书馆我终于大叹一口气道：“总算可以说话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啦？”

　　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你在旁边像多动症一样的让我怎么专心。”

　　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内疚地低下头。

　　“而且，我肚子饿了。”似乎是看到我忏悔的表情可能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分，找了个婉转的借口。

　　我很兴奋地回了一句，“我也饿了。”

　　“那回家吃饭。”皓宇的口气很自然，目光好像是在搜寻着有没有路过空的出租车。

　　“我饿得走不动了。”我摸着肚子尽量表现得虚弱的样子。

　　他看了看表，无奈道：“走吧。”

　　我在他背后做了个‘YES’的动作。

　　皓宇带我来到图书馆餐厅，排队买好了饭端到我面前。

　　“你不吃吗？你不是也饿了吗？”我看到他只买了一份饭有些奇怪。

　　“不了。”他又低头看了看表，“我晚上要回去吃。”

　　“马上要8月21日了，你生日准备怎么过啊？”我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8月21日？”他猛地抬头，表情中透着无比的惊讶。

　　我饿瞳孔不由瑟缩起来，回想起来之前的确一直不知道皓宇生日，他生日是8月21日还是他结婚那天我才知道的，因为幻灯片上放到那天是他的生日。

　　“知道你生日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同学录上不小心看到的吗。”我故作镇定，幸好机灵，想起了有同学录这个借口。

　　“不可能。”他的口气冰冷，“同学录上我从来都是写8月12日的，除了家人没人知道我生日是8月21日。”

　　被他火热的眼睛逼视得快透不过气来，眼前的饭根本无心下咽，脑海中飞快地闪烁着一切可能知道他生日的原因。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我急得冷汗直流。

　　“你偷看过我钱包？”他的眼中似乎有些错慌。

　　我马上摇头摆手，“我绝对绝对没有看过。”

　　听到我这么说皓宇才长舒一口气，像是安心的样子。

　　我眉头轻皱，皓宇的钱包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能让他这么紧张？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他正想继续问，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救了我一命，我目光不自觉地看过去，是皓宇妈妈打来的，他皱了下眉接了起来。

　　“是，马上回来，知道了，看书把时间忘了。”我仔细的想听电话那头他妈说了些什么。

　　“脖子要断了。”挂上电话看到我偷听的样子调侃我道。

　　“你有事？”听刚打电话的口气好像是他妈妈让他快点回家。

　　“恩，今天五点前要回去。”说完又抬起手看了看表。

　　我抓过他的手看了表，对他叫道：“已经五点半了，你白痴吗？快回去啊。”

　　他抿了下嘴，本来想说些什么，还是摆手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然后起身小跑步离开。

　　看着他英姿飒爽的背影独自暗笑，没想到如此有时间观念的一个人也会有这么冒失的时候啊。

　　低头看着面前的饭，是我最喜欢的糖醋小排，不错嘛，同桌了这么久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把温热的小排饭一口口细细地吃完，那股暖流一直渗透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