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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真情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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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会娶我,直到你的妹妹兴高采烈跑来跟我说,你答应你妈妈决不会娶我为妻,我当时没有把这话当真,等了你3年,你却丝毫不在提起结婚事情,我知道,我们完了。”
“抱歉,”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是我不好,我妈妈不知道找谁算的命,说你命硬和我不配,硬逼我说的。我不是真的不想娶你。”
“不要跟我抱歉,”她缩回手,“后来,你越来越不常回公司,我们又经常为公司的事情吵架,你要向外地开拓市场,我反对,因为本地的业务尚未根基打好,我们不能两头分兵,你在酒桌上买通的那些官员,关键时候不会给我们什么帮助的,你生气了和我大闹一顿,第二天带着一个歌厅的小姐就去了外地玩,一去就是1个月,我自己工地、公司、你家三头忙着安抚,你妈妈对我很不谅解,我逐渐明白她永远不会认同我的,你的离去其实就是给我一个暗示信号,不要告诉我你不是存心的。”
他低下了头“是的,我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不是想甩掉你,只是,突然间,觉得,觉得。。。。。。”
“觉得我限制了你生活,参与了你的公司不要紧,还想控制你决策权是不是?”
他沉默了,静静凝视着丁苓,眼角带着苦恼神色,他们相对而坐,给他感觉却是咫尺天涯,两人目光交接,他心里明白,是他,是他在一开始就在刻意推离她离开自己生活。骇然察觉到自己如何的自私。
“突然间,我甘心为之付出的男人要跟我划清界限,他不想以我为妻而荣,却又不放我自由,困死我在那里,那个时候,没有人肯对我伸出援手,就连你的情妇都敢公然嘲弄我,每天夜里我一个人独处时候,我就学习着克服道德面子认知的愧疚感,谁叫我双手奉上自己自尊随你践踏的呢,这是我自找的。”
他闭上了眼睛,心疼难忍,是的,这是他的过错,他想推离她却又不肯放弃就此让丁苓真的远离他怀抱。
“是我不对。”他静静承认。
“我想明白了以后,我在收获公寓给自己在顶楼买了房子,我想重新开始自己生活,可你,可你却在我以为自己能得到平静时候,你也跑到那里买了房子,同一门栋却不同一楼层,美名曰跟妈妈妹妹同住麻烦,其实是你自己不想要放我走,然后,我就这么成了你不见光的情人,公司里,我是你的最能干副总经理,私邸下我是你管家婆,岳罡你就这么同我耗了15年,想风流快活时候,你一走十天半个月没有人影,想回来时候我就的半夜起来伺候你,好在从那以后,你做事小心了,刻意同我保持距离,人人都以为你是同我断了关系,没有了风言风语,可是,你对我公平吗?”
他狼狈的,听着她那平平淡淡的颇具杀伤话语。字字锥心。
“我本来也认命了,不结婚也不代表什么,如果结婚了你还是这么样,那又有什么意思,没有多久,你弟弟酒后和人打架被人砍死了,你又跑外地去玩联系不上你,你的弟媳妇求我出面帮办理后事,而你妈妈、妹妹却在众人面前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你们家的丧门星,硬生生叫人给我赶出你家,我就在那么多人面前摔下了楼梯,没有一个人去扶我,我流着眼泪自己支持着去了医院,当夜我就流产了,没有保住孩子,你回来后,没有问我怎么病了,却跟我大发雷霆,说我去你们家干什么,谁用我那么多事,那一夜,窗外雷雨交加,我,彻底的对你心死了,在你的心里我其实只是你不肯割舍一廉价感情,任何事物都来的比我重要。”
“我的老天。”他如雷击般大吃一惊,“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你那个时候怀孕了,我妹妹说,”
“说什么,说我故意拿娇装病??”她清澈目光就这么凝视着他“我从来未曾在你面前说起过你家人的任何不是,可是你的家人呢?”
他不自在的,“我的家人怎么啦,他们只是希望我好,你为什么怀孕都不告诉我。”
她悲哀的笑,“告诉你?其实,我现在说这些我都感觉是多余的,你知道又能如何。”
他倾身向前,严肃说“我知道了我会很认真负起自己责任。”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很多,可是你从来有事情都不肯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是那么在乎我,不论我如何,你都是默默无语,对不起,苓子,为了所有我带给你的痛苦,对不起。”
她还是推开了他的安抚,“岳罡,”她轻柔的说,他抬起头,两人四目相接“你已经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在面摊上拿出仅有3块钱买一碗肉面同我分享温暖,分享梦想的你了,早在你在酒桌上拿我当人情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他目瞪口呆,心砰砰跳起来,“你知道了?可是,那只是我喝醉了胡话,不、我没有拿你当人情送。”
“是的,你是最后没有做,让我寒心的是,你为了能赚钱连枕边人都可以出卖。”
害怕,他恐慌至及,“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喝醉了。”
她痛苦凝视着他,然后低语道,“你为了能揽到工程,陪那些照投标官员吃喝嫖赌,我呢,就是那个为你抹平干净的善后的人,我永远是你的救火员,我们相处15年,你居然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总能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你招惹是非吗?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用心去对待吗??你对出入我身边的每个男人都有猜疑心,为什么就没有猜疑过我呢?你对我就象陌路人,甚至都没有费心去了解我喜好,你对待你的女朋友都比我用心,为什么岳罡,就因为,我酒后稀里糊涂的上了你的床,被你勾引我就不值得尊重?用心?”
“不是这样的,我当时以为再我挣到钱以后,我们终究会结婚的,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让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们关系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不是那样的,苓子,我是喜欢你的。真的,我拼命挣钱就是为了能让你过的好,能让我配的上你,我要比石成还有权势。”
“石成?跟他比什么,我就不明白这么些年来,你为什么总跟他过不去,他怎么招惹了你,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八秆子打不到人。“
“八秆子打不到的人?”他的怒气徒然升起“你还敢这么说?燕梅说亲眼看见你们在搂搂抱抱的,你敢说跟我之前,他不是追你的男人啊。”
“你这个笨蛋。”她顺手将桌上满杯咖啡摔到他的身上,“我的男朋友是石成,你真有病。”她气急的想再次向他扔咖啡壶,但是他饶过桌子,扣住她的手“苓子,住手,我们说好不吵架的。”
挣扎之中,咖啡倒了,杯子也滚下桌子,“你出去,我不要在听你说话。”
“住手。”他依然坐着环扣住她。
她开始流泪“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家人简单一句话你就可以问都不问的认定我的罪责,为什么。”
大颗,大颗泪珠滴在他的衬衫前面,滴在了岳罡的心里。
他看着她在他的怀中挣扎控制自己,“我对你一直忠贞,竟然还得到你这个待遇。”
他看的出她已经被他的话语伤害,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多年来沉积在心底的疑惑,“这不是忠贞问题,而是我难道没有权利知道你的事情吗?”
“看看我们之间,我几乎对你一无所知。”
“这是我的过错吗,你从未曾用心对我。”
他疲惫长长叹息“我们说好彼此坦承谈话,我为什么不可以问出我的疑问。有些话你说了,我听了,也确实是我不对,而我也必须问你,请你不要生气,我说不对,你可以解释,我们已经浪费了彼此太多时间了。请你不要生气,我们冷静谈谈好吗。”
她要试着离开他的掌控,而他不肯错过机会,她只好将流泪面孔埋进手帕中。
“你一直跟石成非常的亲近,就算他离婚再婚也对你非常好,他常常同你联系,是吧。”
“是,那又如何。”
“我也亲眼见到从前他总来找你。”
“你是个猪,石成他是我的姐夫!”
就算公司要倒了,也不会让岳罡如此的吃惊,“你说,说什么啊?姐夫??你,你不是没有姐妹的啊。”
她一把推开他“你了解我什么,如果你肯用心,你就会知道,我虽然是孤儿,父母在□□中身故,可是,不代表我父母没有亲戚,不代表我就没有表姐妹。”
岳罡瞪大了眼睛,“可是,可是,都说岳罡的前妻是满族皇亲后代。”
“她是我母亲哥哥的女儿,不要告诉我你都不知道,石成前妻是谁。”
傻傻的,“我是不知道,他们结婚请客我又没有去,也没有几个人去,他们不是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啦么,你,你在石成结婚哪天,还喝醉了,你,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失恋了。”
“所以,你就趁我醉酒勾引了我是不。岳罡,你是个小人。”
他忽然咧嘴傻笑,“我是小人路数了点,可是我不后悔。”
他轻声说“那是我一生中,从不后悔事情,你说我小人我不在乎,可是,你不能否认,那是我们最美好一夜。”
“你那夜美的令人屏息,长发就那么披散在我的床上,月光在你白皙身体上度了淡淡一层银光。”他神往回忆道。
“岳罡别说了,我们不能永远呆在过去,我们那些美好时光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忘记你曾经对我的好。在寒夜里,你送我回家,你说有你就有我的,可是,随着事业发展,你眼里除了钱,你已经忘记了你还有感情,在你眼睛里面什么东西都是有价钱的,包括我都是有你的价钱不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辩白“我知道我妹妹不喜欢你,对你总是诸多挑剔,以后,我会认真补偿你的,你不要这么就否定了我们的感情。”
“你还是没有明白。”她悲哀的叹息,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她想要的那么简单的东西他都不明白吗。男人,你难道就这么盲目粗心吗。
“我不在意你家人如何,如果他们不是你的家人,我甚至都不会去多留意,只因为是你的家人,我才感觉到我所遭受伤害。”
她极力隐藏自己悲哀,可是她那眼中水气,叹息中的决绝,他明白,他还是忘记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是什么呢——恋情还是婚姻呢?他不要今生同她都是陌人。他不要就这么结束。
他们静静坐在一起,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猜测着他们是否有未来,最后,她开口道“你走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要说的了,我们还是就这么算了吧,岳罡,去找个年轻可以给你儿子的女人结婚吧。”
“不,我不要这样。我要你在我身边。”
“不,岳罡,我累了,就算你现在给了我婚姻保证,我都已经无法付出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连婚姻都毁了进去,我确信你现在都是在茫然之中,对我们关系的茫然失措中。”
他想请求她,但是,诚如丁苓所言,他又能给她什么样的保证和未来的承诺呢?
“走吧,岳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感觉无比的凄惨,仿佛行尸走肉站起身,他后悔自己错过的东西,出于男人尊严,他强迫自己移动双脚,慢慢走向门边,她交叉着双臂在目送他,身后灯光在她周围形成一圈柔和亮丽光晕。
他们回头对望,迟疑着,他恳求她“请让我还能继续来看你。”
“不。。。。”她低语着,“我不能。。。。”
“苓子,请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的生活真没有意义,我的心好疼。”他的眼中涌起了水雾。“求你。”
过了好象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的岳罡以为就要这么结束了,他终于看到,她微微的点了下头。
他心跳砰然,心中死结瞬时化为五彩烟火,“苓子,天啊,你说我还可以在来见你?”
她语气中有一丝懊然,但却肯定回到道,“是。”
房门关上了,丁苓在这夜睡了近几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