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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个人的婚姻 ...


  •   她很努力的工作,并且常在周末到她的哥哥家吃晚饭,假装过的很快乐的样子,如果她嫂子担忧她苍白的脸颊及眼下的黑眼圈的话,她就会告诉她,柳郓和杨砜请了最具权威的妇科大夫照顾她,除了因严重的孕吐所带来不适,她的状况很好,很令人满意的。
      而当杨砜在家时,他总尽量少跟她碰在一起,他们从新婚之日那天起,他就常常回老房子同舆情过夜,偶尔回来他们也是分居的,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她有时一抬头就会发现他正瞧着她,紧紧盯住她的眼神里有着她不能理解,也不理解的表情。
      他一定从心底憎恨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们彼此都清楚,他想离婚,想把他心爱的女人娶进门,而不是这个为孩子而有的权宜婚姻,他的心里完全被舆情的艳丽和风情所占据,有时,他刚下班回家不久,就被舆情一通电话叫走,然后,就是彻夜的不归,他从不想掩饰他在舆情那里过夜的事实,也从不在意她的想法,在新婚的头一夜,他就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除了能得到杨夫人这个头衔,再也别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他扔给她一张信用卡,告诉她家用所需钱,她可用他给的信用卡每月向银行支取,就这样她常常自己守着装饰华丽却空荡荡的大屋子度过每一日,她知道他之所以还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而没有彻底的分居,仅仅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有责任回来看看她们母子是否安好,每次他看到她,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憎恨她。
      她知道自己屈居下风,不论她对杨砜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的,他现在心里除了舆情还是舆情,只有时间才能改变这一切,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她慢慢的学着应付杨砜对她的冷淡,对她的不闻不问,缓慢而痛苦地学习着,当杨砜在家时候,她以从未有的宽容和温柔去体贴他,照顾他,也去试着去理解他的心境,希望能以最大的温柔化解他心房里对她筑起的心墙。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气渐渐的热起来,滨城进入了炎热的九月,她拎着保温饭盒匆匆出门,看看已经升高开始散发热浪的太阳,站在拥挤车站她有些吃不消的叹口气,如果杨砜当初买离市中心近一点的房子就好了,她心里嘀咕着,随着拥挤人流挤上公车,当她下了车,赶往街对面的另一个车站换车时,杨砜助理王筠和业务部的朱文已经等在车站,“公司的班车还没有来?”她微笑着打招呼,并将饭盒递给王筠,“又要麻烦你了。”王筠将上次的空饭盒还给她,很担心看着她“你的脸色不好,早上又害喜了吗?”她耸耸肩“没办法,小家伙就是调皮硬要折腾她的妈妈吗,我哥哥说他还看过快要生产前还在孕吐的女人呢,我只希望我的宝宝可别这么狠心的折腾我。”
      “别去挤公车了,和我们一起坐班车,叫司机在店门口停一下。”朱文说。
      她摇摇头“别麻烦了,我还没有那么娇气的。”说着匆匆赶公车上班去了,朱文叹气了“要是有个女人也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少活几年也干。”
      “可惜还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非要捧着烂泥当成宝。”王筠无可奈何说。
      朱文愤愤不平的说:“我真替雪儿抱不平,杨砜三天两头在外留宿,她还心疼他空着肚子上班会犯胃病,天天做了早饭让你带去,怕他多心不肯吃还不让你说,可惜他们结婚了,否则我一定要横刀夺爱,这么好的女人上那儿找去。”
      “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了,”王筠劝道:“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是没法插手的,杨砜早早晚晚会明白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我们多照顾照顾雪儿就有了,班车快来了,别在乱说话了。”两个人收住话题上车而去。
      一清早,舆情就在发脾气,“为什么你就不肯陪我去温泉?你答应过陪我去的。”
      杨砜一边对着镜子系领带,一边安慰她“我们可以下一个周末去的,你不要胡闹,我上班要迟到了。”
      舆情坐在床上不依不饶的“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别再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我和柳郓都带李玫和雪儿到三山岛去钓鱼的,我没任何理由今年不去。”杨砜穿好衣服临出门前安抚的说:“等周末我一回来就陪你去安波洗温泉,然后好好的补偿你。”
      “算你识相。”舆情高兴了。
      杨砜看着她摇摇头溺爱的笑了笑上班去了。
      从结婚后,这是她和杨砜在一起相处最好时刻,他不再对她刻意地冷淡,对她长久孕吐他总尽可能照顾她,两个人之间开始有了夫妻谅解,而快乐的时日总是容易过的,当李玫提议该回家时,她有些不太情愿,姑嫂两人坐在海边礁石上欣赏月下的大海,“可惜我不可以离孩子太久,否则我们还可以再呆上几天。”李玫说:“不过,雪儿你大概还没玩够吧。”
      “谁说的,”她回答的太快,她嫂子琐碎的闲谈中暗藏玄机,她知道李玫一向很精明,而且总是太保护她这个唯一的朋友和小姑,她未经考虑的加了一句“你怎么会这么问我?”
      “你变了,我也说不上来,到底那里不对劲,你的眼神从来都没有现在这么忧伤,而且,在正常情况下,一般过了四个月孕吐应该结束了,但你的孕吐仍一直很厉害,让我很担心。”
      “你别傻了好不好。”她努力装出轻松的语调,强迫自己笑出来,“哪,哪个女人怀孕不是也这样反应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雪儿你不快乐。”李玫忧心而肯定的说:“你瞒不了我,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杨砜将舆情安置在他俩以前的新房里,你和杨砜都是我和你哥哥最亲近的人,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个一起发疯,一起受伤害,雪儿,”她的嫂子不无痛心说:“杨砜已经对舆情入迷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已经分不清楚了,他不会爱你一点点的,现在受到伤害的只有你,醒醒吧,放过你自己,不要也跟着他发疯,你还年轻,不要把自己埋葬在一个没有爱的婚姻里,杨砜总有一天会自己认清舆情,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你现在离开他,给他时间也许有一天他会看透舆情是怎样的人,否则舆情将永远横在你们中间,在杨砜的心里你将永远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角色。”
      她非常认真看着她的嫂子“每当杨砜毫无顾忌的在舆情那里过夜时,我常常在夜半梦醒时分问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许舆情是发现她真的爱上杨砜,所以才回头的,”她咬着唇,眼泪刺痛她的眼帘,她颤抖双唇道:“可我太害怕那真相了,我甚至没有勇气去问舆情,我越来越怕看到杨砜冷淡问候,没有温情笑容,那空荡荡的屋子几乎逼的让我发疯。”
      李玫叹气,拥她入怀“雪儿,放开杨砜吧,他永远都是你孩子的父亲,请你认真想一想,单亲家庭很多,你不要再拿自己未来作赌注,不值得的,一个不快乐家庭对孩子生长是没有好处的,别忘了你还有我们。”
      夜深了,风冷了,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银色的月光将沙滩映照着分外美丽,她的心却在哭泣……

      十一月的一个晚上,窗外冷飕飕秋雨鞭打着她卧室玻璃窗,让她睡不着,停着大肚子的她摇摇摆摆、蹑手蹑脚来到婴儿室,前些日子,难得杨砜在家,她请求他陪着她到商店买了许多婴儿用品,当时杨砜虽然嘴上不说,但从他挑起的眉毛就足以告诉她,他不是很愿意的,但是他仍很有忍耐力的陪着她逛婴儿商店买齐了孩子所需的东西。
      她看着一屋子东西,心情忽然间轻松了起来,她几乎等不及要看到自己孩子,她在一张刚买来的单人床上坐了下来,孩子出生后,她就可以在这里坐月子,以便随时喂宝宝,而且不用开口要求杨砜让出他那间与婴儿室相通的主卧室,虽然他也不常在主卧室过夜,想到此时此刻也许好梦正酣的杨砜,她轻松的心情立刻有些沉重起来,最近不知为什么杨砜不再经常在舆情那儿过夜,常常下了班没有应酬就回家来,以往她一个人的时候晚饭虽然总是草草吃点就算,但也习惯了,现在,两个人独处时间多了,她反倒不自在起来,心里不知是甜还是酸,强压住心中思绪,她拖着沉重身子站起来。
      杨砜坚持把她在商店买的小孩子衣物、玩具、纸尿裤原封不动的搁在壁柜里,他曾经断言小孩子不会需要那么多东西,他根本不了解似乎也不想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
      那些东西丢在壁柜里已经有几天了,需要打开包装整理一下,再有两个月就会需要到它们,她不认为到时候杨砜会帮她整理。踮起脚尖,再踮起脚尖,她怎么也无法够到壁柜上的架子,她不想放弃,随手把小婴儿凳子拖了过来,费力的踩着凳子,手指刚好抓到那些包装盒子。
      吱嘎,门发出声音,她知道是杨砜却没有回头,直到一双强有力的手抱住她,“你在搞什么鬼?”他的声音凌厉如刀锋扫过,轻轻把她从凳子上抱到地上来。她从他的怀里转过身来,她的脸着火似的红起来,她真的希望自己没有转过来。
      杨砜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裤,望着他那健硕身体,俊郎的面孔,雪儿就禁不住心跳加速,思绪无法集中觉得自己的脸好热。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生气问,他那逼视的目光,令她心中一冷,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直觉的觉得似乎应该远离开他的影响力范围,他却随着她的退缩又逼近了一步,“你说话呀?”
      她以低低语调说:“我还没有把从商店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她暗暗的告诫自己应该冷静,现在不是心情动摇不定时候,在这大半年里,几次讽刺性的谈话,他不厌烦她打扰的样子之后,现在又忽然真情流露地对她发起脾气来,让她不知该以如何态度面对他。
      这种突如其来情况并不符合她已经设想好的计划,她以为他再不会对她有一丝关心,直到她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她会还他的自由,这种久违的关心,使得她处于流露出深刻忧伤的危险中。
      “你难道就不能等到白天再找人帮忙拿东西吗?”他终于放开了她,她赶紧向后退,直到退到床边,她希望远离他的致命吸引力。
      “我、我睡不着……”她忽然警觉到自己的失语,有必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吗?她暗暗骂自己这是干吗呢,怎么会对他这么没有防备。
      “我也是,可能风雨声太大了。”他承认,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又罕见的笑了起来“风雨声虽然很大,但是仍掩盖不住你惊天动地的声音。”
      惊天动地?她咬住嘴唇,他有必要这么讥讽她吗?她知道在他的眼里只有舆情是风情万种,体态轻盈,而身怀六甲的她当然象只臃肿的气球。
      她不禁愤恨自己又一时的心动,很快转过身要离开婴儿室,她不会再在乎他的话,依她目前这种情况她早就不在乎自己是否对他有影响力,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舆情不是对他真心又如何,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的自以为是,其实她的嫂子说的也没有错,虽然刺心但很接近真相,毕竟这是杨砜的问题而不是她的,她唯一的过错就是太在乎杨砜,对这一相情愿冷冰冰婚姻,实在的是她自己犯贱自找的苦头吃,她对自己估计错了,没有人,是的,没有人能够对一个把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永远付出感情而不要求回报,她不会再对他动心,不会,她心中伤口只能有一处,她不能任由他伤害,直到永不愈合……
      但是杨砜温暖的大手抓住她冰冷的手臂,拦住了她,他温和的语调是她自结婚至今未曾听过的,很久违了的。
      “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为何不让我们一起来为小宝宝工作?”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扶她坐在椅子上,然后将成堆的包装盒从壁柜顶端的架子上拿了下来,“你只要负责撕开包装就好,我会帮你将东西分类整理好。”
      她几乎认为自己是不是在梦里,那已经快要被她遗忘的温柔又出现在杨砜的语调里,他黑色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流露出温柔的笑意,雪儿象只被迷惑了的杰米熊,静乖乖的坐在那里,她怀疑杨砜为什么总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打开她紧闭的心房。
      她告诉自己,这不过只是他的一时善意的关心,毕竟她还是他孩子的母亲,重要的是她既然已下定决心要离开,就不能再让他冲破她自己的心防,暗暗告诉自己冷静,她径直说:“不用麻烦你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话不至于得罪他。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复杂的眼神中蕴涵的神情让她难以理解,轻松说“不麻烦,我也想知道我的宝宝将要用的东西。”
      他说的再合情合理不过了,她本来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却是徒劳一场,她只好认命的放弃了,随他的便吧,谁叫她当时昏了头让他成为她肚子里孩子爸爸,犯不着为这样的小事去在意。
      杨砜忽然发现自己在享受着撕开小包裹的乐趣,看着她用手扶摸着那小小的、棉茸茸的衣服,他自己忍不住的笑,用两个手指拎起一只小袜子“天哪,我还以为这是玩偶的呢,雪儿,你确定这是小宝宝要穿的吗?太小了吧。”
      看着他迷惑却又有些不解的表情,她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你的表情好驴哦,难道你希望你的儿子生下来就是大力士不成”她少有的开心的说。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杨砜看着那苍白的脸上绽开笑容,忍不住温柔问:“你不是很喜欢女孩子吗?”
      “我当然想要女儿啦,”她毫无机心的说:“可是,儿子在我肚子里总不能在变回去吧。”她笑。
      “儿子?”杨砜很高兴的问:“真的是儿子吗?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她忽然的沉默了,告诉?如果他在乎的话,他应该早就知道,毕竟在孩子六个月产检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性别,她只是淡淡:“哦,那一定是我忘了。”
      话刚一问出口,杨砜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很蠢问题,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了。”她站起身,“你明天还要上班也早点睡吧。”她径自走向自己的卧室。
      “等一下。”杨砜拽住她,温柔却坚定的拽住她。
      没有回身亦没有回头,告诫自己不要再给予自己假想的希望,她只是问他:“还有事吗?”
      “不要背对着人说话,这样不礼貌。”他少有的好心情。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她很明显的感到不安,杨砜将她拽回怀中,抚摸着她白皙却不丰满的脸颊:“作为一个快生的妈妈你可还是太瘦了,”他审视着她不安的神情:“你是不是还吐的很厉害?”他问她。
      不着痕迹的,轻轻的避开他的手,“我好多了,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对我说。”
      “是的,今天我看到柳郓他要我提醒你,明天是你的产检不要又忘了。”他问她”你常忘记产检吗?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吧?”
      她的嘴里有种酸酸的味道,心里感到阵阵的痛苦,如果没有孩子的关系,恐怕他不会对自己这么温柔。
      “孩子没有什么问题,他很好。”她边说边转过身去,有意向他明白的表示她要离开,她担心如果在和他呆久一点,她一定会支撑不下去而漏了底.
      她的内心情绪激昂,令她惶恐,行动笨拙,她的拖鞋一不小心绊到了椅子的边缘,而在领会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她已经往前倾倒,她猛然尖叫出声.
      杨砜迅速冲过来,但还是慢了没有接住她,当他在她摔倒的身边蹲下,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时,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担心的眼泪立刻充满了她的双眼。
      “别担心,你会没有事儿的,”她听见杨砜向她保证,在他确定她还可以移动时,轻轻将她抱到床上,”躺在那里别动,”他绷着脸告诫她“我打电话找柳郓.”
      她很想要说她不需要他的帮助,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但是她为她的孩子担心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失魂般的躺在床上,心里颤抖希望紧张身体松弛下来,乞求不要对孩子有任何的不良影响。
      她觉得恶心,头昏眼花,浑身发抖,反胃的想吐,肚子僵硬的象块石头;她害怕极了,她知道肚子里的小生命有多脆弱.
      在等待哥哥到来的半个小时里,杨砜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暗暗骂自己为什么会动作这么慢,竟然没有接住雪儿.
      她觉得非常的奇怪,杨砜的焦急和紧张帮助她减少了一些惶恐;知道身边有个人分担她的情绪,真感到放心,可是如果孩子没有了,他会不会……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脸色更白了,杨砜看见了,立即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急促而关切的问“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没有什么,”她辩称“只是有点冷.”
      杨砜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他房间被子取过来,温柔的盖在她的身上.
      当他的手指不小心掠过她坚硬隆起的肚子时,从手上传过来的温暖使她颤抖起来,泪水噙在了她的眼中,“好了,不会有事的.”他轻轻搂住她,柔声的安慰着.
      他在看着她,她知道,那温柔的目光是他久违的了,如果情况不同,如果他爱她……但是在她能说任何话之前,他俩都听见了外头的敲门声。
      “是我哥.”她说.
      “你好好躺着,我去开门.”他告诉她.
      跟着衣冠不整的柳郓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同事,汪医生,她的主治医生.
      “你怎么啦,雪儿?”汪医生走进房间,轻柔的问她.
      杨砜解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汪医生的微笑转变成皱眉,她回头平静的对柳郓和杨砜说:“我想最好将她放到一张大点的床上去,我给她作个详细检查。”
      杨砜一手环抱着她的腰,一手紧托住她的腿向他的卧室走去。
      怀孕使她对气味感觉更灵敏,杨砜将她搂抱在怀中,他怀中的气味令她沉浸在痛苦和喜悦相交之中。让她想要永远依靠着他,不再分离开来拥有他全部的注意;她感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情感上的软弱,泪水在她闭起的眼皮后奔涌。
      杨砜立即停止移动,紧张的惊问:“雪儿,怎么啦?”
      她摇摇头,无法说出任何话,希望快点到达卧室,否则自己可能会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完全的崩溃。
      在这一刻,她感到腹中的宝宝在动,仿佛也想靠近他的父亲,她忍不住在心中恳请宝宝的谅解,告诉他在他出生后就要让他同父亲分离,因为只有这样对彼此才有好处。
      他们终于到了卧室,不过是杨砜的卧室,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指责他。
      汪医生迅速又简洁的给她作了个检查,“她需要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在孩子出生以前不能再上班过度劳累了。”
      她对汪医生所作的结论感到十分的不安,“我一定得卧床休息吗?”
      “恐怕就得如此,”汪医生坚决的告诉她“最好是让你住进医院,我和你哥哥可以好好的看着你,虽然……”她停顿下来,望着杨砜,微微皱着细眉,雪儿开始心慌起来。
      汪医生是不是想说她的宝宝有问题?没有等她开口问,杨砜已经先开口问了,声音显现出关切和紧张。
      “她再有两个多月就要分娩了,在这样跌倒之后,总是有些不妥,”汪医生平静的告诉两个不安的男人:“而且就雪儿来说,她的问题不仅仅这些,还有她的体重比同孕龄的标准偏轻,手脚还有浮肿,都快分娩了还有严重的孕吐,血红素达不到最低标准,婴儿的生长问题,我和产房主任分析了她的产检结果,她恐怕是有些不对劲,我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论,但是你们要做好雪儿有难产准备,我想以雪儿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她是不可能自然生产的,我已经征求过产房主任的意见,我们都认为想让母子都平安,雪儿就得剖腹产。”
      她真希望杨砜走开,她意识到他就这么站在床头,很仔细的听汪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头越皱越紧,他端详自己的眼神,让她强烈的感到他的不满和指责,指责她任性的故意的拿他的孩子健康当儿戏。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为什么要留下来听汪医生的指示,毕竟,在自己怀孕这么久的时间里,他一直表现的漠不关心,直到最近这些时日,她很害怕他留下来,不在去舆情那里,他在她的身边令她觉得感情上的脆弱,却又暗自抱有希望,不断的折磨自己,告诫自己,不管杨砜留下的温柔是什么样的关怀,他终究还是回到舆情的怀抱,会远离她们母子。
      送走汪医生和哥哥,杨砜马上回到他的卧室里。
      她实在无力移动自己,只好躺在杨砜的床上,这是结婚大半年来的第一次,虽然自己感到身体不舒服,心里却无法不感到好笑加辛酸,他们这是什么样子的婚姻呀,当初自己是不是太盲目了。
      他坐到她的身边,脸色凝重地注视着她,令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用和软弱。
      “我现在要回舆情那里去拿放在那里的衣物,不会太久,40分钟吧,你不会有事吧?”
      他在说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迷惑不解的瞪着他。
      “喔,那个,那个你不用回来了。”她不解告诉他“我很感谢刚才的事,但是……”
      “但是刚才不是因为我拖住你,你就根本不会摔倒。”他接着她的说
      她吃惊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她根本不是要说这个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硬缠着你,你就不会绊到那椅子上去。”他冷冷地说。
      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不用留在这里,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真的不需要回来。”
      “正好相反,我看很需要,也很有必要,”他阴沉着脸告诉她“汪医生告诉我,从今天起不能留下你自己一个人,在三天内你需要完全的卧床休息,以确定没有别的事情,这表示你根本不可能自己照顾自己,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压根也没有照顾好过你自己,我会搬回来照顾你。”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你不用留下来,我可以叫我的嫂子来陪我。”
      “你嫂子照顾你,那你哥哥和孩子谁照顾?或者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住进医院里,我好象记得你顶讨厌住医院,不是吗?”
      “不要再说了。”她恨他对自己的了若执掌,现在,她浑身难受,根本没有办法抵抗他,或者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她永不会赢的情感战役,她的身心俱疲,眼前她没有任何力气去跟他争论,随他的便吧,只要让她安静就好。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和你争论,只不过汪医生向我强调一定要让你好好休息,我也和你哥哥保证要照顾好你。”
      他的态度让她感到十分的讶异,“我要走了,”他告诉她,”不过很快就回来.”
      “你真的不用回来.”她大声的告诉他,但是他已经出了门。
      当她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时,她告诉自己,当他回来时,她得想出一个办法,让他确信他真的不需要留下来,尤其在自己已经决定还回他的自由的时候,每多一分的相处,都让自己更加难以离开他,她真希望可以有人来陪伴自己,取代杨砜,可是自从结婚以后,几乎所有的亲戚都不再接受她,是呀,她苦涩的想,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用诡计拆散相爱的两个人,自己的父母从这件事发生后,已经不在和她说话了,家族里除了哥哥和嫂子,似乎没有什么人关心她,而她又不能总拖累哥哥和嫂子,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和社交活动。
      怀孕让她的情感变得更脆弱,只是想到将要走出杨砜的生活,想到在他的心目中她不知多么的低贱, 都让她心如刀割,现在,他又将被迫再度负起作丈夫的责任,大概,他也是不很情愿的,只是为了自己的骨肉才不得不照顾自己,想一想两个人从结婚到现在,实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真是没有多少,想到今后的几天要忍受跟他那么接近,却又同时知道他从不想要自己,对自己除了憎恨再没有别的,她的眼中开始充满泪水,今后三天的每时每刻对她都将是痛苦的情感折磨.
      她不安的在他的床上挪动身体,盲目的希望挪开他遗留的气息,但只是让自己更加的难受。也许,在她证明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他就会离开……
      她小心的挪下床,但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晕悬令她几乎站不稳,她发现自己真的很虚弱,全身发抖,她害怕极了,几乎不敢迈出一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不行,当她躺回床上时,身体紧张的发抖时,才察觉实际上,她要自己照顾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的跌倒,让她已经吓坏了,加上汪医生的警告,令她很害怕,在心里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里。
      她似乎听见钥匙的开门的声音,全身发僵.该不是杨砜已经回来了吧?她觉得自己更加的惶恐不安.她要如何掩饰她的感情,她再也不能忍受他冷淡中的憎恨,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要放杨砜自由,如果她现在退出,痛苦想必还是可以忍受,她可以用宝宝的爱来把自己破碎的心补缀起来,她不想让杨砜对自己无情的冷淡涉及到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应该拥有父亲真心关爱而不是冷淡,只有分开杨砜才会认真关爱自己的孩子,她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拼命的告诫自己为了肚中的宝宝一定要坚强,在往后的岁月里他们母子只能坚强。
      她看看手表,他比预定回来的时间要晚,恐怕舆情不会就这么放他回来.
      当杨砜走进自己的卧室时,看到她仍旧躺在他的大床上,脸色不那么苍白时,心里着实稍稍的松口气.
      “我到超市给你买了一些水果,”他告诉她“我记得你嫂子怀孕时,柳郓就常买水果给她,说可以补充维生素什么的。”
      他提的水果篮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的昂贵的进口水果,她瞪大了眼睛,他有多久没为她做这种事情了?在他从前刚刚开始约会她的时候,他经常送一些她喜欢的食物给她,但是自从她介绍他认识舆情后……她望着他手中的水果篮,眼光暗淡下来.
      “你想要吃哪一种,我去洗给你吃,”他问她“汪医生说你体重不足,需要多补充一些营养.”
      “你不用这么麻烦的为我做这些.”她低低的说.
      “一点也不麻烦,毕竟我也要吃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不解的问他,“你不需要对我如此费心.”
      “总得有人来照顾你,”他简洁的告诉她“我会住在这里照顾你直至生产,或者这仍然是你在希望的,正如你……”
      “正如我什么?”她抬起头问他,想起结婚时他对她的那些刻薄的指责和无数的争吵,“正如我故意上你的床,然后怀孕让你娶我?现在又故意摔倒博取你的同情?你是想这样说吗?”
      她又开始浑身发抖,她实在掩饰不住自己声音中的感情“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照顾和关怀,你回你的舆情那里吧,出去。”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即使明知道这样激动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杨砜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迅速道歉,但是显然并不具备真诚。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我不该暗示……抱歉,我不该让你这么激动……我,我去给你洗水果。”
      他在她试图再赶他之前离开了房间。
      她试着让自己不再介意那些曾经有过的指责,她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一刻她希望杨砜离开,她不需要他,尤其不需要他的冷言冷语,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杨砜也没有说错,在潜意识中,她还是希望他能回来陪伴自己,不管他在这里多么的令她感到困扰和痛苦,她还是需要他的爱。
      她明知道,她还抱有让自己陷入不可能实现的爱情梦中的危险,只希望他回来是因为他还有一点点是因为关心她,爱她的因素。
      她不禁生自己的气,她听的见他在厨房走动的声响。食物现在是她不太想要的,光是想到就让她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她宁可他不要给她食物,只要留下来静静陪伴她,或者跟她谈话……
      跟他谈话?她一定是疯了,难道还想听他对自己的侮辱吗?用他对她的谬断,用舆情编造出来的那些莫须有的论断来让自己再伤心、痛心?
      当杨砜回到卧室时,她看到他手中端的为她热的鲜牛奶,浓浓的牛奶的香味忽然间使得她感到有些饿,不由自主的她的手伸向杨砜端来的牛奶.
      “多喝牛奶能补钙,”他以教训的口气告诉她“还可以让你晚上的睡眠更好,对一个孕妇来说,你实在不是很胖.”
      对于他的说教她聪明的不置可否,而当她伸手要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时,仿佛知道这是父亲的第一次关怀,孩子在肚子里忽然猛踢,令她不由自主的惊喘,她的神情引起杨砜的紧张和误解.当她回望他时,看见他有些受伤的眼神,了解到他以为她在拒绝他的关怀,她本能的抓起杨砜的手,引导他摸向孩子还在踢的部位。
      “是你的儿子在踢我。”她解释说,当她看见他的表情不断的在改变,看见敬畏、惊奇、惊喜的神情……他脸上显现出来的慈爱的光彩,她不由得激动的整个喉咙都哽咽住了。
      如果,如果没有舆情,他们本来就是应该这样,这正是她从最初知道怀了杨砜的孩子以来在心底暗暗梦想的,在这一刻,杨砜的神情浓缩了她所想要的爱与被爱的梦想,与自己的爱人共享幸福而神秘的—对宝宝的关爱。
      现在孩子安静下来了,杨砜的手仍然搁在她的肚子上,宝宝已和父母玩累了,已经不再踢打她.她赶紧将自己的手从杨砜的手上拿开,不再触摸他,他们曾经共享的亲密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但是他却仍然没有丝毫要离开她身体的意思。
      她仍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心里一直想要靠过去,依靠到他温暖的怀抱中去,汲取他的这一刻的温柔,理智却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再这么对他恋恋不舍,但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还是非常渴望杨砜的触摸,尤其在她同宝宝进行最直接的母爱感受时,她其实是希望杨砜也能感受到的。
      杨砜的大手温柔的爱抚着她隆起的肌肤,轻柔而和缓,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暗暗告诫自己应该是把身体移开了,如果在这么放任自己沉溺在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她会再也放不开自己,放不下自己对杨砜的爱,这会损坏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和关系。但是当她尝试着离开时,他温柔却坚定的阻止了她,而且在她能有所反应之前,温柔的亲吻了她.
      泪水在瞬间充盈了她的眼睛,整个人因这个温柔的亲吻软化下来,心里充满了既喜又悲的感受.
      他坐到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我一直对你很冷酷,是吧?”他少有低沉的说“我以为我只要不在你身边,就会忘记……就会忘记你的欺骗,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生硬“在舆情离我而去的那些日日夜夜,和你度过的那热情而美妙的一夜支持住了我,支持我经历过了所有我所该经受痛苦,我以为在那之后就没有任何能伤害我的了,对感情伤害我已经有所免疫了,后来,当我们即将结婚的之前,我觉得你的温柔你的安宁和对感情真诚已经要逐渐软化我的心,可笑的是,在我感觉你是值得信赖的时候,舆情回来了,她所告诉我的事情,我所感受到的打击和欺骗,哦,老天,我还以为再不可能有象这样的痛苦了,象炼狱之火,一丝一丝灼痛我,焚烧我,直到我的心不复存在,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错了,我对你所投下的感情原比我认知的要多的多,它强烈的足以毁灭我,简直让我无法再留在你身边,如果不离开,我会不顾自己的自尊,屈服在你看似无辜的眼神中,坚信你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我说服自己不顾你腹中的孩子,我也要离开你,可是你不屈不饶的坚持,你为孩子的不让步,终于让我罔顾舆情眼泪,舆情的伤痛而跟你结了婚;尽管,我如此痛恨你的欺骗,心知你对我的爱和温柔其实只是针对我的阴谋,我让我的尊严在三个月内被女人连续伤害两次,这一次,所有的感情规则要由我来制定,由我来决定游戏的始终,我决不能再让任何女人伤害我,我让自己在新婚之夜就同舆情搬到老房子,我以为只要对你不闻不问,只要对你冷淡让你守着空房子就足以惩罚你的欺骗,我假装不需要你的温柔你的安宁,以为舆情的热情足以让我忘怀你带给我的伤痛,但是到了最后我发现我始终做不到对你的不闻不问.”
      她察觉到他正因感情的激动而颤抖,当他伤痛的目光转离她的脸庞时,她看到他湿润的眼睑.
      “我眼看着你怀着我的孩子,在我的淡漠下,一天一天的沉闷消瘦下来,我以为你会利用你哥哥同我的交情来挽回我,可是你始终默默的在忍受,在我偶尔回家的时刻尽你的所能照顾我体贴我,在柳郓面前你甚至从来没有说过我的一句不是,我不得不承认有一段时间我和你哥哥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最终是你的沉默保住了我和你哥哥多年的交情,在同你去三山岛度假的那些时日,你的严重孕吐终于使我真切的了解……”他叹息摇头,仿佛要在混乱的情感中理清头绪,“在折磨你的同时,我也并不好过,我知道是自己把事情弄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我想假如,假如你心里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我这么明目张胆的同舆情有染,对怀着我的骨肉的你是何其冷淡和不近人情,毕竟你还是我合法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忧闷“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哽咽一下
      她平和的注视着他,知道他现在对她所做的坦诚曾经是他多大的情感压力,这些是她从未曾发现的,他的内心并不象她认为的那样对她毫无感情。
      “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所作所为岂止是冷淡,简直是残酷,你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设计骗走舆情来接近我,今天你让我感到了将要失去你和孩子的恐惧,雪儿,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想要你明白,从今以后,我是真心要回来照顾你们母子,我简直难以想象如果今天只有你自己在家,你们母子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想要陪伴你亲眼看到宝宝在你腹中的成长、出生。”
      他再度倾身向前,两手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他的触摸那么的美妙,那么的充满的爱,令她很想要紧紧的拥抱住他,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他,而是非常非常的深爱他,为了他自己宁愿承受任何的苦难,只要他幸福。然而,在她这样做之前,他的灼热的双唇已压在她的隆起的肌肤上,令她感受到从未有的强烈的快感,不由自主的喊出杨砜的名字。
      他立即放开她,站起来,紧张的问她:“怎么啦?是我惊吓到孩子了吗?”
      她激动的无法说话,她只能摇摇她的头,知道自己无法跟他解释自己强烈的感受,因此她只是张开自己的怀抱。
      起初,他并未动作,只是怔怔的盯着她看,他的眼神困惑,令她为他曾有的伤痛感到心痛.
      “杨砜,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的话,”她声音颤抖,人也是颤抖“我真的是爱你的,我很抱歉曾经对你造成的那些不可祢补的伤痛.”
      他仍然没有动作,她非常痛苦的认识到,他也许再也不会相信她了,也许在感情上她处理的太糟糕了,他有权利不相信一个他认为设计陷害他的女人.
      “杨砜,拜托,我真的很需要你。”
      如果一定要她去迁就他,她会去,只要他肯接纳她,她伸开的手臂已经有些酸了,她以为他不会相信她的话了,可是突然之间他动了,突然的抱住她,抚摩她,热烈的亲吻她,令她又一次感受到他从前的激情,感受到他对她真诚的感情。
      结婚大有半年之久的两个人, 在窗外淅沥的风雨中,终于象世界上任何一个家庭中真正的夫妻那样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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