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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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难怪听老伯言谈均不似一般人。”顾之惜拱手恭维着。
罗睿砚因顾之惜的话，多了个心，也侧目多看了那老者几眼，片刻后，还是打断了两人的客套，直接说道：“钱老伯是否可以带我们去看一下尸体？”
“那是自然，各位大人这边请。”钱老头笑着应声，恭着身子在前面引路，等走过几间停尸的小屋后，才在一个小间停住了步。“就是这里了，这一间屋子里放置的就是离今最近的那名姑娘，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这么。。。哎~不说了，不说了，各位大人请自便，小人先行退下了，等大人们好了，唤一声小人就行了。”
顾之惜笑着点头道谢。待钱老头下去后，天敛掀开了尸体上的白色遮布。
白布落地，女尸也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这具女尸已有些腐烂，气味甚是难闻，随行文官与孙逋都不由的皱了下眉，而另三人却仿若不觉。
天敛掀开白布后，便退开一步，随侍在顾之惜身后。顾之惜与罗睿砚则上前打量着这具女尸。
女尸身上已浮现出青黑色尸斑，手上也确有针孔痕迹，全身因无血而导致皮肤皱起，看上去宛如干尸。顾之惜伸手摸了一下尸体，虽僵硬，但并不是如同白骨般的触感，女尸摸上去仍带着些微肉质的软度。
掀开尸体的衣服，顾之惜细细数了数尸体全身的针孔，一共238个，仔细端倪了下位置后，又抬起了尸体的脖子，细细查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手慢慢在尸体颈后摸索着，面上露出了丝笑容，手上却不怠慢，慢慢自脖子一侧拉出一根长约8寸的空心长针，针并不粗，大约有两根绣花针粗细。
罗睿砚接过长针仔细端详了片刻，便交于随行文官用白布包裹好后，放置妥当。文官起先见顾之惜扯开尸体衣服，又贴近观察尸体，就带着些不满与不屑的撇了撇嘴，毕竟死者为大，怎可如此羞辱。随后见他自尸体上拔出长针，才真正明白过来，却又有些心惊，8寸的长针置于人体内，还是在颈部的大动脉附近，由此可见行凶者的心狠手辣。
顾之惜并未在意身边人做何感想，又将尸体翻转过来，看了看背上的尸斑。接着又笑了笑，唤天敛取一些清水来，随后用手帕沾了些水擦了擦，背后的尸斑并未淡去。顾之惜笑容不变，将尸体放下后，擦拭着前面的尸斑，尸斑随着手帕的痕迹，逐渐淡去。
周围几人皆是一愣，随后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希望能看得更为清楚。
女尸上，深色的尸斑褪去，浮现出的是如背后一样的稍浅带着些红的尸斑。顾之惜将手帕将予随行文官后，横走了一步，稍避开点，让后面的人可以看清。
“先生。。。这是。。。”罗睿砚惊疑的问道。
“有人为这具尸体化了妆。”顾之惜边洗着手，边淡然道，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岂有此理，那人是何用心？”随行文官也觉得心理上有些承受不住，为尸体化上尸斑，以混搅视听，用意为何，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罗睿砚看着面前的女尸，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顾之惜拦了下来：“有什么话，回驿站再说吧。”
罗睿砚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走出门时，除了顾之惜主仆外，脸色都不是很好，略带着些怒意和苍白。
钱老头见人出来了，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各位大人可是要走了？”
顾之惜笑着答道：“是啊，今日麻烦老伯了。”
钱老头摆了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这不是小人的本分嘛。”
顾之惜用眼神示意天敛，天敛自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塞给了钱老头，钱老头笑嘻嘻的也不推委，收了下来：“大人们可是有什么事要问？”
“是啊，我们是有些事想要请问老伯。”顾之惜温和的说道，“这具女尸搬来后，有谁来看过吗？”
“这个。。。”钱老头细细想了想，而后答道：“就县老爷和仵作来过。”
“没其他人了？”罗睿砚似是猜到顾之惜的想法，插嘴道。
“没了，肯定只有他们两个来过。”钱老头收起笑容，面色严肃，语气肯定的说道。
“那他们各待了多久呢？”顾之惜又问道。
钱老头回想了一下后，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这个。。。县老爷是和仵作一起来的，就来过两次，一次说是要验尸，一次说是要装棺，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没装，两次前后好象都只有一柱香左右的时间。”
“谢谢老伯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顾之惜闻言后，未再问下去，与钱老头打了声招呼，便请罗睿砚先行，自己则以半步距离跟随其后。
“各位大人慢走啊。”钱老头在一行人身后喊着，待人跨出大门后，自怀中掏出了那几两碎银，面露狡诈的嘿嘿一笑：“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官，这赏钱，都够我买一个月的酒了。”
一路上，众人无语。回到驿站后，众人进了大厅刚坐定，西白便来禀报说沧蓝县令已到门口，想求见贤郡王。
罗睿砚与顾之惜对视一眼，面上似有些余怒，顾之惜摇了摇头，未出声，罗睿砚这才换下余怒表情，恢复一贯温文和善的笑容，请进了沧蓝县令。
“下官见过贤郡王与诸位大人。”沧蓝县令叩拜后，站于一边。
“县令大人前来，可是有要紧事告之本王？”上座的罗睿砚请他入座，待他坐定后，才开口询问道。
“是，”沧蓝县令似有些犹豫，“下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哦？是何事？请县令大人慢慢道来。”罗睿砚好奇的询问。
“禀贤郡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每次案件发生时，都是在子夜，但唯一那名女子，却是在午后被杀。”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县令大人现在才说呢？可是欺本王年幼？”罗睿砚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些不满。
“这。。。这。。。下官不敢。下官本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除了时间外，杀人手法与被害人背景都一致，并无任何蹊跷，所以就。。。下官知罪，还请贤郡王降罪。”沧蓝县令有些惶恐的起身跪倒。
“算了，既然是这样，想必县令大人一定是细细查过后，才得此结论的，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罗睿砚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
沧蓝县令这才直起了身子，小心的陪站在一旁，不敢再坐。
罗睿砚见他站着，便又开口问道：“可是还有其他事？”
“没了没了。下官所知情况，都已告之郡王了。”沧蓝县令有些慌张的回道。
“那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本王自会派人找你。”罗睿砚端起了茶杯。
“那下官告退了。”边说，边倒退着出了大厅。
当沧蓝县令步出驿站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湿了一大块。抬手抹了下汗，这才有些后怕。
其实他的想法一开始很简单，也属于人之常情。
这沧蓝县是个小县，平时别说作奸犯科了，连小偷小贼都没有一个，所有人基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小小县内，几乎都认识，联姻关系更是复杂。
而且这里田耕也不比江南一带土地肥沃，商业更是不用和沿海城镇的繁华相提并论。如今难得这次出了这么大一个案件，又恰巧被他给破了，虽然那人犯马六未全盘认罪，但他的政绩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起码可以得个良等。只是某些地方还欠缺了一些火候。
政绩优等只能代表他可能会高升，至于去哪个地方，是穷是富，却是不他自己能保证的。所以他就借着这个机会，向刑部提交案件文档时，全盘的照实说了，包括人犯的认罪情况，可能还遗留一名犯人等等，只留下了几条并不重大的线索。这样的话，就有了两个好处，第一，对京城那些大官来说，欺上瞒下是正常的，为了政绩，也常常会有人隐瞒一些事。他如实上报的话，给人的印象就显得比较老实了。第二，上面必会派人来查，虽然那时并不知道来人的来头会这么大，不过来的人肯定是比他自己大的官，到时，他将自己所瞒下的线索一说，那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了。这样一来，一个老实本分，又听话肯做事的人，虽然官位小，但也值得提拔一下。如此的话，他即使复职回京时，也有了个基本的人脉照应了。
这本是件好事，照他的预想，怎么也能捞得点好。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来人是大官没错，可太大了，大到完全不把他这芝麻小官放在眼里。
沧蓝县令有些懊恼，早知道，在一开始，就该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可如今却是说了也没功劳。现在说了，也起不到理想的作用。不说？行，要么他们别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了，别说是官帽了，可能连戴着官帽的家伙，也一起掉了。
哀叹一声，沧蓝县令顿觉时不与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头了，结果却与所想完全相反。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验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