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初到沧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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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待三人进房后，顾之惜未抬头，视线仍在书上，问题却已问出了口，淡淡的清冷，仿佛不在意来人的回答。
“回先生，”两名来人相对看了眼后，其中一人才开口道：“先生要我们查的，我们都已查到。”说完后，另一人拿出一个信封交于一边的天敛，天敛接过，拆封后递于顾之惜。
顾之惜一目十行，看完信中所书后，若有所思，半晌后才缓缓道：“你们二人现住何处？”
“暂住于城东的客栈内。”
点了点头，顾之惜状似不经意，又似深思熟虑，沉吟了半晌，最后说道：“你们二人明日就搬过来吧。”
两名黑衣人点头，随后便迅速离开了驿站。
留在房内的天敛欲言又止，但见顾之惜一派平静的样子，不由问道：“先生，如果西白他们如果也搬来，我们就没有暗桩了，敌暗我明，真可行吗？”
顾之惜闻言，这才抬头看了天敛一眼，眼中带着些笑意：“事情发展已到这里，就无所谓暗或明了。”拿起信纸，连同信封放于烛火之上点燃，“事件真相早已明了了。”
天敛压住心中好奇，不再言语。既然顾之惜已说事件明了了，那他只要静观事件就可以知道来龙去脉，不必急于一时。
“明日郡王醒后，你就请郡王过来一趟吧。”说着，顾之惜起身上了床。
天敛应声出门，随手关上了房门后，隐身于附近阴影处。
次日一早，东青、西白便来到驿站。而罗睿砚则和顾之惜在房内密谈了一个时辰。
午时，用过饭后，罗睿砚一行人行至县衙，而东青与西白则留在驿站。
沧蓝县并不繁华,街上店面不多,地方也小,不过路边的小摊小贩不少,路人也大多在那里聚集购买,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一行人也不甚在意，只是小心的避免与来往行人碰撞到。
到了县衙门口，沧蓝县令已亲身恭迎在门口，待一行人进入后，在后衙坐定，才开口道：“劳烦贤郡王亲来，下官实是无能。”
罗睿砚摆了摆手，看着他道：“客套话就算了。这个案件错综复杂，还烦请县令大人细细说明。”
沧蓝县令拱手行了一礼后，缓缓道来：“案件的大致早在提交刑部时附于其中，不过还有些详情，请容下官一一禀来。
被杀女子全身无残留一滴血，但是也找不到伤口，只是奇怪的是，那些女子尸体上均有很多针孔。“
“照这么说来，凶手是用金针放血？”随行文官听到这里，插嘴道。
沧蓝县令摇了摇头：“并不是，举仵作证言，如果是在死后被放血的话，血会凝固，无法自金针中流出。如果是死前的话，更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大量流出体外后，必会慌乱叫喊或是反抗挣扎，又怎么会无人发觉，而且附近也并无任何储存血液的容器。何况，近大半年来，每一位收到花笺的女子，我们都派了大量人手去保护，更重要的是，最后几名女子，我们都是第一时间就已赶到现场，无论怎么算，时间都对不上号。”
“不是已经抓到了人犯？他的口供是怎么说的呢？”文官追问道，这个案件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承认自己杀害了10名女子外，不论我们问什么，他都不答，即使用刑再厉害，他也不肯将杀害死者的手段说出。”沧蓝知县略带无奈的说道。
“如此看来，这案件的确是疑惑重重。”罗睿砚颇有些兴趣道。
“看来是如此，而且，人犯也只供认10名死者为他所害，另有一名，却是怎么都不肯认。下官也不想因己之私而让余犯逍遥法外，所以才会将诉己状随人犯诉状一起递交刑部，只是下官没想到，郡王会亲临沧蓝。”
罗睿砚温和的笑道：“本王是刑部主事，案件既然已递交刑部，本王参与，也是在情理中，县令大人不必太多在意。”
沧蓝县令见他如此，心下不由一赞，难怪人人都说，四皇子最是亲切温和之人，更是对政务上心。从前只是听闻，现下亲见，果然如传言一般无二。
“县令大人，恕草民问一句，这人犯的身份是？”顾之惜面带笑容的问道。
沧蓝县令似有些尴尬，叹了口气道：“实在是下官管教无方，这人犯乃是县衙一衙役。只是，他在县衙已经待了近5年，早在下官还未来这沧蓝县前，已经是这里的老人了。”
“这么说来，他的家人也在沧蓝了。”顾之惜似无意的问着。县衙衙役均由当地人担当，只有县令，知县等，不会在家乡当官，并且三年一考核，或升或降，或是维持原位。
“这。。。”沧蓝县令结舌道：“正常来说，的确如此，但此人不同。他虽是沧蓝县人，但却无家人，自小孤苦，只有族叔一家照顾，也是那位族叔与前沧蓝知县有些交情，所以才会推荐来做衙役，前两年，那位族叔也过世了，留下一女，也早已远嫁他乡，所以，此人并无亲属在沧蓝县。”
顾之惜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么说来，他倒也是个苦命的。”
“谁说不是呢。”沧蓝知县似有些感慨道：“早年，他也曾娶过妻室，谁知难产死了，一尸两命。后来也有人为他说过媒，只是他连见都不见一下，便一口回绝了。这次的案件发生后，他查得比谁都卖命，谁能知晓，他自己居然会是那个杀人魔头。”
顾之惜不再询问，而是宽慰了沧蓝县令几句后，不再言语。
罗睿砚见此，便也起身告辞了。沧蓝县令再三挽留晚饭，最后还是被罗睿砚推辞了。无奈之下，只能送一行人至县衙门口。
待一行人远去后，沧蓝县令无声的笑了笑，招手唤来一名衙役，随口吩咐了几句，便回了后衙休息。
一行人回到驿站，罗睿砚随顾之惜进了后者的房间，天敛则在门外守着。
“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疑点？”罗睿砚似有些急不可待道。
顾之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再说。给他和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后，才开口道：“郡王，今早草民已把西白与东青查到的事情告之了郡王，不知郡王是怎么想的。”
“这个。。。说实话，本王也觉得那名人犯嫌疑最大，但他也没必要隐瞒一人，所以实在不知从何说起。”罗睿砚似有些迟疑。
“那名人犯是孤儿出生，自小由他的族叔养大，与已远嫁的表妹更是青梅竹马，而那位表妹却远嫁他乡做了妾，所以他才会如此偏激，郡王是想说这个吧。”顾之惜笑道。
“的确，他的背景也罢，动机也罢，都的确是最有嫌疑之人。”罗睿砚赞同的点头。
“可是武艺呢？照西白二人查到的消息说，此人武艺不过普通，别说是轻功了，连手脚工夫也不过是比一般人稍稍强上一些。”顾之惜提出了第一个疑问。
“这个。。。”罗睿砚无法回答，只能略带无助的看向顾之惜。
“第二点，既然他的表妹与他是青梅竹马，而他的族叔既肯养大他，又为他寻了份还算体面的工作，又怎么会不同意他们的亲事呢？”
“这。。。或许。。。”罗睿砚也想不出答案，只能支吾不语。
“其三，他是用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放掉死者身上的血液呢？”顾之惜步步紧逼。罗睿砚已全无方向了。
“四来，他既能作案多年，又有衙役的身份掩饰，又岂会不知县衙的安排，怎会就这么莽撞的进了陷阱？”顾之惜敲了敲桌子，道出了最后一个疑点。
罗睿砚想了半晌后，起身行了一礼，恭敬道：“是睿砚想得浅了，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顾之惜摆了下手，等他坐下后才道：“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即使推理，也要有证据，目前我们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是先找找线索吧。”
说罢，唤进天敛后，又接着道：“如果郡王有时间，我们不如就先去看一下尸体，也能先理些头绪出来。”
罗睿砚自是点头应了，顾之惜向天敛使了个眼色，又转而请罗睿砚先行。
出了房门，罗睿砚让孙逋叫来随行文官，一行五人，再度离开了驿站，往城北放置停尸的地方走去。
守尸人是一名老者，还未近前，已有浓重酒气扑鼻而来。罗睿砚皱了下眉，见顾之惜安之若逸后，也松开了眉头，转而询问起老者。
“老伯如何称呼？”罗睿砚语气温和低润。
沧蓝县人均已得知京城来了大官查这案件，所以这名老者也甚是恭敬：“众位可是京城来的大人？小人姓钱，是这里的看尸人。”
顾之惜侧目多看了这名老者一眼，笑了笑道：“钱老伯在这里几年了？”
“已经快30年了。”钱老头笑着回道，“想当年，小人年轻时，也曾是沧蓝县的一名衙役，只是后来受了伤，不得不退了下来，当年的县令见我生活困苦，所以让我在此看尸，也算是让我能有能力养活自个，也是份大恩德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初到沧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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