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提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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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睿砚凝思片刻后又道：“那我现如今应该如何做呢？”他是对着顾之惜所说。
顾之惜看了他一眼后,淡然的反问道：“郡王需要做什么呢？”
罗睿砚不明白他的这句反问，另三人也未明白过来，苏康迟疑道：“目前德郡王已经心存对郡王的疑念，郡王是否要做些什么让德郡王消除疑念呢？”
顾之惜摆了摆手：“郡王目前什么都不必做。”
程缜海皱了皱眉，语带疑惑的开口问道：“什么都不做？”
顾之惜点了点头：“什么都不做。”看着四人还未明白，便接着解释道：“不管郡王现在做什么，德郡王都会带着异样的心态去看待，只有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动作。”
罗睿砚虽然还是有着疑虑，仍点头应着，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本王知晓如何做了。还有一件事，也是我这次急着赶回来请几位先生参考的。今年秋天楼缅就要进朝进贡了，而这次他们却派了个有实权的衍亲王前来，不知各位觉得是否有蹊跷？”
田延中马上接口道：“衍亲王乃是楼缅国主的胞弟，又是楼缅国拥有最大实权的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的确，照此看来，楼缅将要大乱了。”程缜海也点头应附道。
苏康笑道：“看来这次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衍亲王手上除了兵权，还有楼缅国的炼金术。这么一个大人物要来进朝，看来事情小不了啊。”
罗睿砚点了点头道：“那在几位先生看来，本王是否应该结交与他？”
程缜海点头：“是该结交一下，这样的人物，如有交情，当是殿下的一大助力。”
苏康与田延中也相应点头称是。
唯有顾之惜在旁但笑不语，罗睿砚很是好奇的问道：“隐之先生有其他看法吗？”
顾之惜的手指，又习惯性的敲击扶手：“殿下，如果这么一位大人物要来朝，那我朝有多少想要与之结交？这位又为何要与我朝中人结交？目的为何？这位在楼缅的权利已经顶过半个朝廷了，他所图的事情又怎会是小事？”
另四人愣了愣，这才想到，的确如此。此人如此的位高权重，又为何要来进朝，在楼缅享福不是更好？
想到这，又齐齐看向顾之惜，想听听他的见解。
顾之惜却只是一笑，并不再多言。
程缜海微一思索后，试探道：“现在楼缅正面临乱局，难道这位想在夺储战中插上一手？”
“也或许是他虽然势力已够夺储，只是师出无名，想在我朝中寻找助力？毕竟再怎么说，楼缅也只不过是我朝的附属国，他们的国主根本连帝都不能称，如果我朝有皇子或权臣支持他的话，他也会名正言顺得多。”苏康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顾之惜点头：“事实的确可能如两位先生所言。但还有一点，如果他要寻找助力的话，除了今上外，还有谁的支持是名正言顺的？”
“太子。”几人异口同声道。
“是太子，可能还有德郡王，左右相等。这些人都是最接近今上的，他们的言论也有一定程度可以动摇今上的某些决定。”顾之惜手指顿了顿，又再次敲击。
“这么看来，本王是还未有资格参与了。”罗睿砚眼中闪过无奈与泄气，全身像是无力般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语气似轻却沉的自嘲道。
顾之惜皱了皱眉，停下敲击的手指后才开口道：“郡王原是想参一脚？”
罗睿砚听出了顾之惜话语中的意思，忙坐正了身体，恢复到原先的温和口气：“学生静听先生教诲。”
另三人在一旁看得微有些心惊，虽然顾之惜的心机与学识早已让他们认同，但现在罗睿砚的表现，却表达出了他对顾之惜敬重，也看出了顾之惜在罗睿砚的心中并不同于他们，这两人还有一层师徒关系的存在。
田延中暗暗抹了一把汗，还好自己并未和顾之惜有过什么正面冲突，现在的关系也算不错，不然的话，单他在郡王心中的地位，如果自己和顾之惜起了冲突，最终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顾之惜见罗睿砚恢复原状后，才开口道：“郡王是否忘记了我朝律法有一章是为朝中大臣与其国人士结交？”
程缜海最先明白过来，眼睛一亮后，微有些失态的一拍大腿道：“对，对，对，的确有这么一章，一共21条。”
罗睿砚闻言，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本王是有些疏忽了。”
顾之惜微笑道：“郡王会忘记也属正常，这章律法已是很久未用到过了。不过里面有一条是，我朝中凡进朝听政者，不得干涉他国事务，如有违者，将鞭刑300，并去掉一切身份官职，连同旁系三代内均将贬为贱民。而另一条则是，我朝中凡听政者，不得行贿或受贿于他国朝臣，如有违者，当视同叛国罪处置。”
“那隐之先生的意思是指，这次可以将太子与德郡王连根拔起？”苏康似乎不太相信有这种好事会发生。
“自是不会如此。今上应该会罚，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不过那两位的臂膀算是断了一半了。”顾之惜自也没抱着这个希望，但今上如果不罚两位皇子身边的人，自是难以平其他朝臣的言论。
罗睿砚虽然觉得不能连根拔除自己最大的两个对手，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顾之惜既说起码可以斩断他们一半的势力，那也不会差得太离谱了。所以心里还是很高兴，连说话语气都带有轻松之气：“如此就好。隐之先生如此一说，本王心中也有了个底了。”
顾之惜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不太满意罗睿砚的表现，所以开口告辞时说道：“想必郡王已没有其他的事了，那草民就先告退了。”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不知郡王是否有空陪草民走上一段？”
罗睿砚心中一凌，顾之惜不会无缘无故要自己送他一段路，他并不是个拿乔托大的人，想必是有什么事要与自己单独说道。所以也就点头应是，起身与顾之惜一前一后踏出书房。
另三人面面相视了片刻，也起身各自离开了书房。
罗睿砚先忍不住，放慢脚步开口道：“先生是否有事要训导学生？”
“既然郡王问了，草民也就托大一次了。虽然草民已经不再为郡王授课，但郡王还称草民为先生，那草民自当尽上一份心。郡王多年来早以习惯喜怒不行于色，今日却再三失态，实属不该，也不当。”顾之惜的语气依旧淡淡的，见罗睿砚唇瓣动了动，似乎想开口说什么，摆了摆手，接着道：
“郡王以为今日在场都是亲近心腹，但却不知这就是人的劣性。如果以后有朝一日，郡王与亲信说悄悄话时的神态被他人看到，又该如何？”
罗睿砚闻之，脸上一红，这的确是自己疏忽了，自以为在场都是亲信，本该无关紧要，却忘记了人是有习惯的。如果自己本就不能隐藏情绪的话，刚才的那些失态，就不算是大错。但如今自己早以习惯了表面上表现出温和有礼，谦虚恭谨，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如有朝一日因这个小小的坏习惯而坏了大事，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了。
一想通后，忙道：“是弟子疏忽了，今后行事举止自当更为小心谨慎。”
罗睿砚的话并未让顾之惜口出赞誉，在他看来，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自是不能有任何的错失，故而又道：“郡王可还记得当年草民为郡王所授第一堂课的内容吗？”
罗睿砚有些不解的回答：“记得，先生为学生所授第一课是兄友弟恭。”
“那就请郡王生根于心，不单单只是表面流露，更要发自内心这么想。”顾之惜点了点。
罗睿砚仍是不解，这个与今天所谈似乎无任何的关联才对：“学生不是太明白，请先生详明。”
顾之惜轻叹口气道：“这与之前草民对郡王所说的失态一事，虽无什么关联，本源却是相同的。要欺骗别人之前，先要先骗过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信平时本人的行事举止，别人又怎会全然相信呢？”
罗睿砚豁然，笑了笑行礼道：“当是如此，学生谢先生教诲。”
顾之惜侧了一步后才道：“草民如今早已不是郡王的老师，郡王此礼不当。”
罗睿砚却不甚在意，但也知道顾之惜的脾性，所以转过话题：“先生应不单只为了这事而要与本王单独说话的吧。”
顾之惜闻言，心紧了紧，罗睿砚这句话有些歧义，单不管自己的感觉，他只有十三岁而已，应该只是字面意思，所以也就释怀道：“是还有件事，不过草民相信，即使不说，郡王也会尽力做到才是。只是草民还是有些许的担心，所以多言想提醒郡王一下。”
罗睿砚正等着他的话，结果顾之惜却停住了话。罗睿砚疑惑的顿住脚步转身面向顾之惜问道：“是何事让先生如此看重？”
顾之惜直视罗睿砚，嘴角虽还挂着笑容，但眼神却认真无比，字字清澈的缓缓开口道：“郡王今日所说的两件事，草民给的最好建议只有一个。除了今上派于郡王的事务，郡王并不需要十全十美，但务必要尽心尽力，至于其他今上并未对郡王提起的事，请郡王不要有任何举动。”
罗睿砚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先生放心，本王知道该如何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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