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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多疑 ...

  •   “楼缅国虽然年年来朝进贡,但像这次这样派个亲王前来,而且是有实权的亲王前来,还是第一次啊。”
      金盛皇宫,皇贵妃的怡心殿内室,坐了四个人,除皇贵妃与德郡王外,还有皇贵妃的大哥,现今户部尚书李煜,另一个则是暂时被德郡王安排住在李煜府上,他的首席幕僚,孙介廉。
      “舅舅是觉得这次楼缅进贡另有图谋?”德郡王接了李煜的话道。
      李煜皱着眉,没回答,他是觉得这次进贡的人选太奇怪,但又想不出楼缅国能有什么图谋,故而无法回答德郡王的问话。
      孙介廉则在一旁轻摇折扇道:“其实郡王,娘娘,李尚书都过虑了。楼缅现在面临的是个什么情况,谁人不知?楼缅国主生性保守,行事又畏首畏尾,而两位皇子,一个暴虐冲动,一个懦弱无能。而这次来的衍亲王,除了是国主的胞弟外,还是楼缅第一武士,十七岁被先国主封为护国大将军,更在临死前留有遗旨封为亲王。而这位亲王也的确是个人物,目前除了掌握了楼缅五分之三的军权外,更是握有治金技术。”
      皇贵妃听到治金技术时,手指不自觉的抽动了下,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道:“那照理来说,我们是否应该结交呢?”
      孙介廉点头,又摇头道:“结交是一定要的,但也不能太显眼,毕竟上面那两位,都不是好糊弄的。何况,衍亲王手握大权,这次来金盛,巴结的人自然也不会少。我们只要按礼接触就好,但务必要让这位留有深刻的好印象。至于其他,不是急得来的,进贡的人马最多也就留一个多月,这么短的时间,再怎么套近乎,也很难得到实质的东西,不如先留个好印象,其他的则还需徐徐图之。”
      李煜眉头仍没散去,担忧的说道:“照说郡王是可以接近这位衍亲王,可太子必定也会去接触,如何才能让这位亲王留下深刻的好印象呢?还有这位,”他伸出了四根指头晃了晃,“虽然他说自己无意那个位置,但也难保是口不择心。”
      德郡王听到这话,眼神暗了暗,未开口接话。皇贵妃却有些忍不住的冷笑道:“大哥这话奇怪了,即使他有意又能如何?他的亲娘当初不过是个小小的妾,连侧王妃都没捞到,现在娘家唯一有权的又被打压了下去,更何况他现在去了刑部,即使那位亲王来了,也不过是面圣时能见上一面,想要结交。。。哼。。。他还没那能耐。”
      李煜见自己妹妹这样,也知道说起罗睿砚,是她的一块心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德郡王则因自己母妃话语里的厌恶不屑而皱了皱眉,他实在不习惯母妃这样尖酸刻薄,再怎么说,他们兄弟的交情还是不错的,母妃联合舅舅设计显武伯降了爵位,四哥也没在面上说过什么,对他和七弟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关怀。
      孙介廉在一旁摇着折扇,专注的看着一边的屏风,就像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皇贵妃不稳妥的话语一般,闷不做声,仿佛那屏风是绝世之作。
      皇贵妃见无人搭话,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另两个也就算了,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大哥,也不会把这话当回事,别说外传了。孙介廉却是个外人,虽说是儿子的心腹幕僚,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信,要是把话传了出去。。。
      想到这里,皇贵妃又有点得意,传出去又如何,那个小小的妃子,还不是要看自己的脸色,何况皇上也已许久未去她那宫了,就算她听到,也只能闷下而已。
      皇贵妃收敛起脸上的得意,继续道:“孙先生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孙介廉这才移开屏风上的视线,落于正前方地面上,微微一笑道:“在下是有些想法。早在知晓这次来的是衍亲王,在下就已请李尚书派侍卫去搜集这位的资料了,并吩咐他们务必要将这位从爱好到习惯的所有资料搜集齐全,想必这两天就该有消息了。”

      顾之惜这几天过得有些忙碌。自从前两天的聚会后,田延中三人时常会到他这里走动走动,或是谈古论今,或是交流诗词,或是下几局棋。让他有些后悔当时请客的行为。
      罗睿砚回到贤郡王府时,第一时间召集程缜海三人,却在书房门口遇见了前后脚到的程缜海与苏康,并被告之田延中在顾之惜那里时,脸色一凝,当下抬步就要前往顾之惜的清院。
      程缜海拦住了他后,才道:“郡王不用心急,田兄与隐之先生的关系已经改善了很多,现在也时常来往,探讨学问,我与苏兄也常去。”并将来龙去脉细细道出。
      罗睿砚闻言笑道:“我本来还在烦恼田延中对隐之先生的态度会让隐之先生介怀,没想到隐之先生已有此举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了。”
      程缜海旦笑不语。罗睿砚则吩咐小厮去清院告之两人来前院书房有事相商,便与程缜海、苏康先行进了书房。

      而这时在清院内,顾之惜很是头痛,田延中几乎隔天便会过来找他探讨学问,虽说论之物让顾之惜对于地理人文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但也打扰到了他的日常生活,又不能赶走他,也不能闭门不理。顾之惜觉得自己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田延中放开心胸后,是如此缠人,他就不该为了改善关系而设了那个饭局,设了那盘残局。
      正在他想要借口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赶走田延中时,罗睿砚的小厮来到院前告之他们要议事。
      顾之惜很高兴可以不用借口的摆脱掉田延中,小厮后一句话又让他呆了下。
      “郡王请隐之先生一起前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田延中丝毫不查顾之惜内心的不满,笑言道:“隐之先生,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顾之惜无奈点头答应。

      走进外院书房,这是顾之惜进王府后第一次到这里,以往总是罗睿砚前去清院与他商量事情,所以不由打量了一下。
      书房摆设很简单,进门左手边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几本书,一个笔架,一排大小各异的毛笔,洗笔缸等,最让顾之惜惊异的是,桌上放的墨盒,分明是当初自己赠于罗睿砚抄写经书的冰砚,没想到事隔多年,这盒墨还在。书桌左右两边各有三把交椅。门的右边则是六个书架,正对着书桌。最后一排书架边有一个以帘幔遮掩的内室,那应该是罗睿砚在书房休息的房间了。
      罗睿砚做了个手势,示意刚进门的两人不用多礼。田延中坐到了右手第一个位置,顾之惜则坐在右手第二个末位。
      罗睿砚见这个位置的坐法,并未做声,只是眼瞳缩了缩后,面上丝毫未动声色的笑着说道:“其实睿砚今日请四位先生前来,实在是有难事需要与各位相商。”
      四人并未开口问话,因为他们都知道,罗睿砚马上就会说出问题,果然,停了片刻后,罗睿砚整理过要说的话,便开口道:“第一件事是,前几天回宫时,五弟与我的对话,让本王很是担忧。”细细将当日的对话一一道来。
      程缜海微微一吟后道:“德郡王这是试探,但以郡王以往的表现,德郡王本不该起疑心,而且这试探未免太过明显了。”
      罗睿砚点了点头,他也这么想,所以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转头看向顾之惜。
      顾之惜对上他的视线,心里有一丝微动,但马上压住后,才慢条斯理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皇贵妃毕竟是德郡王的亲母,而当年淑妃娘娘却早一步怀胎,并孕育皇子,虽说皇贵妃地位比娘娘高了几级,但今上当年的确是最为宠爱淑妃娘娘,即使现在已不如以前,可郡王也知,淑妃娘娘在今上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从古到今,只要有妻妾的人家,就会有争斗,何况是皇宫内院。皇贵妃和淑妃娘娘的恩怨早在淑妃娘娘进宫便怀子时已深结。即使皇后娘娘,也是过了三年才得子。所以皇贵妃防着郡王是理所当然的事。”
      罗睿砚听后,心中豁然,果然如此,如五弟是自己怀疑自己,必不会如此卤莽,也不会如此没有技巧性的试探。想明白了这点,罗睿砚点了点头,又道:“那隐之先生是说,五弟其实并未怀疑本王?”
      顾之惜摇了摇头,手指轻敲了敲扶手,片刻后道:“德郡王本来未怀疑,但郡王对显武伯的事太过淡然,加之皇贵妃必是对德郡王再三说道,而李煜又是多疑之人,三人为虎。德郡王心理也是怀疑的,只是疑得不深,疑得模糊。”
      “所以他才会贸贸然的对郡王口出试探之言?”田延中接口,他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这些皇子哪个不是精如鬼般的,怎么会行事如此贸然。
      顾之惜又摇了下头道:“是挣扎。一边是多年的兄弟情,一边是自己至亲的言语,德郡王内心挣扎。他想相信郡王是被诬赖的,又不希望自己的至亲做出诬赖对自己好得毫无保留的人。因为这种挣扎,所以贸然开了口。”
      另四人闻言点头,的确是这道理,每个人的心理都是矛盾的,当遇到两难抉择的时候,所做之事,就会欠缺考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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