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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   “你是谁”来人站在黑暗中,依稀看的见身上那灰色的衣服随微风颤抖,全部样貌模糊不清,只是头发的颜色尤唯显得突兀了些。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径自走了上来,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摆出防卫的姿势,而他并没有想要向我进攻的意思,乃是走到那几只动物旁边背向着我俯身蹲下来,我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的动作,只几分钟来人站了起来,略停了停转身面向我,这次他的方向正好可以使那微弱的蜡光照到他的脸上,我便借着那蜡光仔细审视起他的容貌,来人是二十几岁模样的年轻男子,单眼薄唇、皮肤略白、五官十分精致,我知道若形容男人是万不能用“精致”这词的,但似乎我又找不到另一个更为恰当的词来替换,模样和身形显示出他的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但在我注意到他的头发时,却不免有些怪异,那是头怎样的头发呢?我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似乎更该是一个六旬开外的老者才应该拥有的灰白发色,可现在却长在一个二十几岁最多不超过三十岁的男子头上,且放眼看去绝然看不到一丝黑色搀杂,虽见过“少白头”的病症,可万不能白的如此彻底,在山中的漆黑夜晚,面前站着一个头发完全花白的年轻男子,一想之下顿生诡异之感。
      “你是谁?”我再次忍不住发问。
      “你要等的人。”
      “你就是屋主?”我又怀疑,住在这已经许多天,完全没有任何屋主的消息,这个深夜造访的怪人会是屋主?那为什么白日里不见出现,非要在夜里活动,相信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正是”更没想到他竟然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还没想好下面要怎么说,他就又开口:“不用怀疑,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我甚至知道离这多远有你住过的帐篷,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叫来‘雪狼’,你不会不记得是谁把你从半上救上来吧?”前半段话我听的半信半疑,可当他讲到‘雪狼’的时候,直觉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那个叫雪狼的,大概就是那只‘大猫’。
      “那么代我谢谢雪,哦!雪狼”
      “谢到不用了,如果你觉得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可以这几天安排你出山。”他冷冷的说,。
      “好,也谢谢你这几天的招呼。你的那些菌味道很好,在城市里吃不到这样原味的菌。”
      “这个不必谢我,要谢这些被你打伤的小物。”说完他还不忘用那冷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顿时全身都觉得寒意逼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
      “对,你猜的不错,你这女孩子刹气真重,要不是曾经被“点化”,还真是一个祸害。”虽然知道自己生性比较蛮狞,只是被一个陌生人这么直接的指出来,还是忍不住有点生气。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保护自己而已。”我的脾气又上来了,尽管知道面前的人救了我,可就是不能不还嘴回去。
      “你错就错在,什么事情都以保护为先题,太不懂得放弃。你难道还不能体会?”
      “看样子,你很了解我?”算了,看在他救过我的份上,不想再和他计较,况且,心里盘算着或许在他身上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如果可以,明天可以送我回我的帐篷吗?我还要等一个下山的朋友。”
      “你不用去那里了,我已经将你的帐篷行李,收了回来,你可以直接下山去。”他还真的个可以不断叫人火大的人,我已经说明了意图还要强行阻拦。
      “可是,我的朋友找不见我会很着急。”
      “你觉得你在那里等就会见到你的朋友?他没有回到山上,想必现在已经回你们的城市去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不必问,按我说的做吧。”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您帮忙?”虽然他可以说是极其怪异,但不死心的我,还是想从他那打听一下,自己要找的人。
      “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劝你还是准备一下,快些回去吧。”
      这人实在叫我很气愤,不但喜欢左右别人,还总是一副教训人的口气。
      “对于阁下的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不过恕在下直言,你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忍无可忍的发狠起来。他挑了挑眉毛,脸上升起一丝不知为何的表情。
      “看你年纪也不过与我差不多,怎么总是教训别人,好歹我也活了二十几年,难道都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
      “哈哈……”冷不防他竟然发出一阵大笑。吓了我一跳。
      “你,你笑什么,我讲的话很好笑吗?”他不笑还好,一笑之下真想上去掴他嘴巴。真是越来越觉得这人的可恶。
      “这又是你的一个致命,你总是喜欢用眼睛去看东西,用自己的思维判断,其实眼睛是会说谎的,小姑娘,难怪你会失败。”越发觉得这个人怪异,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仿佛很了解我一般。
      “看看,又来了,什么小姑娘,我看自以为是的人,应该是你。”
      “好了,我们没必要争论谁对谁错,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继续讨论你想知道的事情吧。”说完他径自的走出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小兽也起来,一起跟着跑了出去,临走到门口的时候,蜡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脸上挂着一抹奇怪的笑。
      看他已经走去那间茅屋,我也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大力的拉扯被子发泄着心里的不满,然后盖在自己身上。

      难得一推开门,就看见白衣男子站在门外,像是在等我,因为前一晚的过招,心里还对他有着怨恨,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自顾自的跑进茅屋打了水,洗了洗脸,发现他并没有做饭,又拿出米,开始为自己的肚子准备吃食,米被我拿出又放去回去,不知道该不该多做一份给他吃,最后还是拿了两人的米,煮下锅,来到放菌的箩筐前,打开盖子,一开之下,大吃了一惊,原本所剩无几的箩筐已经变的满满,看来自己还真是错怪了那些小兽,想来昨晚可能是受他的指派来给我送菌的,却错被我以为是来做乱,还乱打一气,想到这,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不多时,米已经在锅里发出淡淡的米香,盛了些放进嘴里确定已经熟了,拿出碗,准备叫他进来一起吃饭。
      “那个,可以吃饭了。”他仍然以奇怪的姿势站在那。听见我叫也没有回头。过了一会才开口。
      “好。”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别提多别扭,勉强把饭吃完,才发现他的饭只吃了一半。心里又生起一阵怨气。
      “我知道我做的很难吃,但是拜托你做个样子。”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真的越来越想掴他那张脸。
      “我已经吃的很多了。”我赌气的自己收拾碗筷,没有再去理他。在我打算在离开这里之前不再跟他主动说一句话,想到这,突然感觉身边吹过一阵风,几乎在同一时间。
      “雪狼回来了。”我猛的回过头去,真的看见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就停在门外。
      原来那只救过我的“大猫”,叫雪狼,雪狼也似认识我一样,转到我的跟前,向我微微点了下头,可是它不是应该象我家的小猫一样上来蹭蹭我的吗?本来想伸手摸一下他的头,却被他灵活的躲开。如果有DV机录下我当时的表情一定会成为日后朋友嘲笑的最好借口,连我自己都觉得当时的表情实在是滑稽之极。
      “麻烦你帮忙准备一点饭,可以吗?”白衣人说。虽然有点诧异还是盛了满碗的饭和一些菜放在桌子上。
      “帮我把这些饭送到我那间屋子,里面有一个人,他受了伤。”
      拿了饭菜,走进那间茅屋,屋子里远比外面来的暗,以至与刚一进去的时候,并不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形,略停了一下,才看见床上有一个人正在熟睡,轻唤了两声,没有反映,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听到微弱的声音。
      “水,给我水。”虽然微弱也足以听清楚床上的人要水喝,用木杯倒了水,走到床边,扶起床上的人,将水送到他嘴边,不知为什么这人看起来有几分面熟。我又问他是否要吃东西,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勉强的吃了一些,又喝了水,才重新又躺下。我这才恍然想起,这人正是我怀疑雪狼要攻击的人,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收拾了餐具,回到自己屋里,刚一走到门前,就看见,雪狼和那男子正在屋里,象是在等待什么,看见我进来,那男子难得的微笑了一下。
      “你一定在猜那个人是谁?听雪狼说,你也正是因为要救他才和雪狼打斗,又掉下峭壁。”
      “是的,他是谁?我想我是不是误会雪狼,如果他要杀死我们应该很容易,但是他又救了我。”
      “这是关键问题,你太过于冲动了,你甚至不去衡量你自己的力量,就去给自己招惹麻烦。”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数落我的不是。
      “你又怎么样,总是喜欢骂人,像个老头一样的唠叨。”我声音很小的嘟哝。
      “我本来就是老头,为什么要像,我一点没有说错,你这个不喜欢用大脑的人,看来选你做上道的人,真是没眼光。”
      听到他提起上道,不禁心里一惊,料想这个年轻的男子,断不是普通的人,看来我是小看了他,他知道的远比他的外貌看起来多的多。
      “没必要兜圈子,想来就算我帮了你你的胜算也不会太大。”
      “那么。难道你就是祖法?”
      “不,那是我师傅,我叫真一,师傅跟你没有宿缘,不过师傅交代叫我尽量帮你。”
      “你这么多天,都不显身见我也是你师傅交代的?你们明知道我来的目的,却不出来见我,实在不是有道之人所为。”听他讲出原委,更叫我生气不已。
      “你的脾气迟早会害了你,但,也正因为你的脾气如此,才会有转机。”
      “你可以把话讲清楚一点吗?我可没时间猜迷,你不觉得你真是罗嗦的可以。”雪狼在一边隔岸观火的低低嚎叫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两个幼稚的人斗嘴。真一,斜眼苗了一下雪狼,雪狼马上转身走开,走的时候尾巴还夸张的一扫一扫。
      “好了,我们不要再斗下去,没有什么意义。”我先大气的让了一步,真一,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邪邪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请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才可以斗的过她。”虽然是同一个陌生人谈起,我还是不愿意直接说出她的名字。
      “师傅,其实并不太赞同我帮你,只是他也没办法,受人所拖,这才叫我显身出来见你,让我看看你的……”他的话只讲了一半就停下,这到不像他的性格了。
      “看我什么?”
      “如果真的不帮你,我猜你会在这山上呆上十年八年也说不定,像你这样难缠的人,还是帮你为好。”说到底还是不忘损我。
      “你”
      “好了,接下来的一点时间我要你改变,不然你永远也不能打败她。”只说了一句话,他就转身走了出去。留我自己在原地,傻楞楞的站着。

      翌日,我被叫到他的茅屋中,面前摆放着诸多东西都是我没见过的,样子奇怪的很,整摆满了一整张圆桌子。
      “告诉我,我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你要找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
      “配合一点,准确判断出来。”他的话实在莫名其妙,他要找什么,怎么要来问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我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他,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真一摇着脑袋,站了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跟我来。”我们来到了林子,他走路的速度极其快,跟的很费力气,喘着气,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有些潮湿的空地,低矮的树木旁长着奇异的菌,我认得有几种,是曾经在茅屋看见过也吃过的,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我到这来,真一,停在那,俯下身体,闭上眼睛,用鼻子去闻面前的菌,闻了一会后或走开或摘下面前的菌,放在手里,不多时,手里已经抓的满满都是各种菌。
      “你也来摘,我们各自摘自己的菜,摘不到就没吃的,摘到毒的就吃毒的。”
      “什么?你想我死就直说,我哪里认识什么是没毒的,什么是有毒的?”
      “我发现你还有一个毛病就是,连眼睛也用不好,你没看见我是怎么摘的吗?”
      “你也真希奇,谁会用鼻子去摘蘑菇?你分明是在欺负我不懂。”我有些沮丧,刚升起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那,换一下,我摘的你吃,你摘的我吃。”他果断的说。
      “啊?真的假的?我可真的是不认识,万一摘到毒的,他不是要挂掉?他也真信的到我,不会是又在玩什么把戏吧?可是万一他也摘到毒的怎么办?”我心理想。
      胡乱的摘一大把在手里,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我们返了回来,到了午饭时间,我把我们两人摘的分开做成了菜。
      我像面临死刑一样的心情坐在了桌子前,他却显得神情自若。
      “不吃吗?我摘的可不像你的,都是能吃的。”他夹起来一只,并没放进嘴了。
      “难道我的会真的有毒?”
      “哈哈,你以为呢?你是不是估计作弄我?你的几乎都是毒菌。”
      “怎么会?你可不要骗我。”
      “不信吗?来给你一个。”他夹起同样的两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又放进我的碗里一只。
      他摔先拿起来放进嘴里,我看他咀嚼了起来,这也才犹豫地放进嘴里。
      “就吃这一个就好,吃多会要了你的命。”我们各自放下筷子,在静静的等待,将要来的效应。
      “我就说你骗人,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话还没等讲完,就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腾,头开始晕,快步跑出茅屋,爬在墙边吐个七昏八素。吐了好一会,才慢慢扶着墙边走了回来,看来自己摘的还真的是很毒的菌。
      “我早就说过,你的习惯会害了你。”他仍然神情自若的看着我,坐在桌边。
      “你,你一定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只有我有事?”
      “哎,你还是不会用脑子,我毕竟生活在这,已经吃惯了毒菌,一只不能叫我有什么反映。”
      “你明知道还叫我吃?你,你……”话还没说外,忍不住,跑了出去,一阵呕吐。
      “你是不是想放弃了,那最好,省得麻烦,看来你实在是不能雕琢的朽木,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在同你一起采菌,要是还没放弃,就自己去吧,直到你可以采到我满意的菌。”真一留下刚坐下,还没坐稳当的我,径自回了茅屋!
      不知道是他那种看扁我的嚣张气焰让我很不舒服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我决定一定要让自己采到能吃的菌,打开茅屋的箩筐,仔细观察这些,这些日子一直在吃却并不熟悉的菌,认真看起来,但不管任我怎么仔细去找寻他们的共同点也还是没有收获,没有收获也一定要去林子,走出茅屋时,外面没有人,那个喜欢挑剔的人或许还呆在他的茅屋里面,而那个受了伤的人也好象还是不能起床,看来伤的很严重,除了吃饭以外他仿佛从位曾走出过那屋子,近来,总是遇见奇怪的人,我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简单拿了些口袋、工具,向那林子,走去。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城市里少见的美丽地方,放眼过去,会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浓重泥土气息中混杂着一种不知明的气味,心情会因为这样的气息和这难得安宁变的奇好,突然在我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之中的时候,头脑中不自觉的出现了真一的脸,他一副嘲笑的样子像是在说:“还是放弃吧,你不可能做到。” 用力的摇了摇头,来驱散这个梦魇一样的人对我的影响。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肥美的菌,像是在招手又像是在嘲笑,我狠狠的吸了口气,夸张的迈着步子向菌群过去,
      俯下身体仔细的审视着那些菌,现在才发现单独的看上去,这些菌都不能说是有什么特别,但是这样一大群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呆了很久,竟然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可能是吃过毒菌的阴影在心里形成的屏障,才叫我缩手缩脚失去了判断的勇气,意识到这点,不免叫我心里为自己的胆怯生起气来,一屁股做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无奈的是竟然越来越生气,那种难以抑制的气愤不断扩大,随之几乎变成了抓狂,看我书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脾气堪称古怪的人,这个时候更是突显了出来,我疯了一样的胡乱抓起离我最近的一只大菌,用手抹了抹,塞进了嘴里,这样举动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但那个时候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心里有一种东西急需发泄,吃进去以后,才有些后怕,怕又误食了有毒的,可已经晚了,吃进去的菌像有生命一样,全部钻进我的肚子没有留下一点,做了无力的努力,只是徒劳,坐在地上像个被判死刑的囚徒一样等待着毒性的发作,自尊没能使我返回到茅屋去,如果真的要难受也不会叫真一看见,又遭到一阵嘲笑,时间似乎过的很慢,我保持塑像的姿势一直坐在那,半个小时以后,仍然没有发生向上次一样的感觉,就在我刚想起身的时候,促不及防的被胃里的一阵翻腾使的全身一阵颤抖,中毒反映来的如此之快,又措手不及叫身体一时间没了一丝一毫的力气再站起来,显然这次的毒性要较上一次大的多,应该不属于一种毒菌,因为上一次我还能保持能坚持着保持一点镇静,而这回已经不容我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来做一些动作,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几乎瘫软在地上,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完全不见一点好转的征兆,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了上来,难道我就要这样因为这自杀一样的行为而死在这陌生的山林里?更糟糕的是,随时间的增加,我的视觉也开始模糊起来,我知道一定毒性开始侵袭我的视觉神经,心里顿时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涌现上来,照这样下去,就算可以侥幸能够保全一条性命怕最后也保不住自己的眼睛,越想心理越着急,艰难的用微弱的声音呼救,自己都不知道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能叫来什么?当时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胡乱的做着一种有病乱投医的行为,就在我实在再没有力气喊叫的时候,已经模糊到一定程度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白色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奔来,当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竟然是雪狼,他看了看我,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用那坚硬的头顶了顶我的身体,像是在叫我继续坚持,此时为这通人性的野兽能够如此又些不合适宜的感动,他顶了顶我,转身又向另一个方向奔去,一转眼就跑出了我视线,虽然不知他去了哪,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跑回去找真一,在这种情况下被真一见到,无非是遭到又一次嘲笑,没过多久,雪狼又跑了回来,嘴上衔着几片奇怪的树叶,见他没有找真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刺痛,用勉强的拿去他放在我腿上树叶,再看向他,他一直不停的张合嘴巴,做出一种很古怪的表情,我猜想他是叫我吃掉那东西,拿去树叶放进嘴里,他这才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看着我,那树叶入嘴凉凉的,与薄荷的味道很相似,但又不尽相同,顷刻清冷的感觉一直传到胃里,刚刚难耐的翻腾感觉减轻了不少,只是眼睛还是很痛,感觉很不舒服,眼睛上甚至分泌出了液体,叫本就不清楚的视线变的更模糊,原以为就此可以止住胃里翻腾的感觉,哪知道不一会,一股更大的呕吐感已经叫我没有忍耐的能力,低下头一阵翻浆蹈海的呕吐,那架势像是要把胃一同吐出来一样,吐了几分钟,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在一会我已经能自己站起来,看来雪狼又救了我一次,看着雪狼灵性的眼睛,想上前摸一下他的头,想起在茅屋的时候的情形,又作罢了,一阵折腾以后,总算全身又恢复了气力,想转身同雪狼回茅屋,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转了好几转,最后还是重新回到菌群的旁边,开始摘菌,雪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身后,余光中看见他靠近。
      “谢谢你又救我一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的懂。”雪狼点了点头。像是真的能听明白我的话。
      “他一定是在刁难我,我要是不一个一个的吃,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有毒的,什么是可以吃的。要是就这样尝下去,早晚会死在这堆东西里。”雪狼晃了晃脑袋,凑了上来,爬在我脚边。一种错觉让我仿佛回到了家里,爬在脚边的也不是雪狼而是我的猫!只是一个刹那,又回到现实。雪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来到我前面,咬住我的裤子,向前用力拉一下,那力气之大,差点使我跌到地上,他又马上松开了嘴,到一处菌边,用脸上前闻着什么,闻闻这个菌又闻闻那个,最后将一颗咬进嘴里,吃了下去,我并不担心雪狼也同我一样中毒,毕竟他生活在这,应该很容易分辨什么是可以吃的菌,我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算是向雪狼道谢。我仍然自顾自摘着菌,可是我把手一伸向菌的时候,他就又咬我起的裤子,像是在阻止我,我把手收回来,他就放开,这样反复了好几次,实在叫我摸不着头脑,他也像知道我没懂他的意思一样,看看我又看看菌群,然后,又走上去把脸贴在上面,闻,闻过之后,把一只菌咬下来,拿到我身边,拿去来,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看了看雪狼,突然一种怪异的念头出现在我头脑里,或许他在暗示什么?
      事实上鼻子一向灵敏的我,已经闻到了那菌上面有一种奇特的气味,我向雪狼一样,爬在地上,开始闻那些菌,发现只要是把鼻子靠进就可以闻到不一样的气味,而且,有一些跟我手上的是相同的,而有一些是不同的,我禁不住有点高兴,因为雪狼已经告诉我如何摘无毒菌的方法,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带着满满一口袋菌,和雪狼回到了茅屋!
      真一看我的眼神有点惊讶,像是不相信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他出的难题,只是嘴上仍然没有说什么,而我更知道这次全凭雪狼的帮助。
      真一又带我来到他的茅屋,桌子上仍然放着很多东西,“现在你能告诉,我想要的什么吗?”
      虽然菌可以靠嗅觉辨认,但我怎么能靠嗅觉也辨认的出他的思想?正在为难之际,又看见雪狼站在窗外,用一双眼睛盯着我看,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做出了嗅的动作,难道这有是他的暗示?我迟疑了一会,真的闭上眼睛入定,开始“嗅”,入定之后,开始思绪很难平静,脑子里杂乱无章,已经很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似乎真的已经习惯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进去无我境,感觉面前有一股很强气流,成团状有规律的运动,我知道我已经可以感觉到真一的气息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嗅”,集中精神,真一的气流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气味,这种气味很淡,淡到几乎都若有若无,又过了很长时间,那气味渐渐大了起来,但也相当的淡,只是已经足以使我判断出他的意愿,轻轻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真一,又看向桌子,随手拿去桌角上随便放着的一只小小的青铜蜡台,递了上去,真一只是看看蜡台没有接。
      “我还在想,如若你再猜不出,你就可以下山去了”

      第一次的考验,通过的非常侥幸,不清楚下面会出现什么样的较量。与雪狼接触久了会发现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朋友,可以听懂你的意思已经不在希奇,更妙的是他会读懂你的心思,这一日,真一没有再出古怪的题目为难我,我也乐的轻松,要知道生性中就带的懒惰性,叫我得过且过,似都已经忘记自己身上的使命,只是每每入夜时候,那种难耐的煎熬总是袭来,夜晚中时刻提醒我,要尽快得到真一的帮助,好下山去,可真一,这一天来都没有动静,人仿佛也不在茅屋,像是很忙的样,入夜的时候可以听见他回来的脚步,略显得疲惫,因为那是种极其沉重的脚步声,更不能说是在走路,而更像是在拖。雪狼会陪我每隔两天便上山去采摘一次菌,我们也只采够两天的分量,这样才可以保证菌的新鲜,但是,这一天,雪狼没有出现,我在门口等到中午,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自己背上工具向山上走去,虽然已经过了采菌的最佳时间,如果不去,就已经再没有可吃的东西,这几天的生活已经叫我对这山路不再陌生,自己上去也并不会觉得有多寂寞,上山的小路,依旧是长满了植物,茂密又静逸,不时有鸟在发出奇特的叫声,甚至还会有乌鸦一样的叫声,这种声音不是我太喜欢的,顿时,减低了我心里愉快的感觉,可能是树木长的要比城市里更高大,所以在山上很少有地方是阳光充足的,总是给人阴阴的印象,若不是走的习惯了,还真是不大叫人习惯的感觉,我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离我不远的地方是一堆石头,杂乱的堆在那,更突显荒芜,当我刚一走到石堆跟前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黄色的东西在后面窜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连连退了两步,那东西在离我不远的石堆前停了下来,因为在它刚一出来的时候速度很快,根本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在它一停下来的时候,我才有机会仔细的看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一看之下,心里之前反射性的恐惧全都消失,那是一只体积偏大的黄鼬,之前也在茅屋见到过几只,可远没有眼前的这只显得大,只是奇怪的是,它的手里还拿着块东西,黄黄的,并且表面有些粘稠,我虽然没见过这东西,直觉却叫我觉得那种动物的大便,一想到这实在觉得有些恶心,稍微让来那石堆,想继续上山,可是在我刚一有所动作的时候,那黄鼬却有挡在我前拦住我的去路,我不得以,只好站在原地,想看看它到底要做什么,见我不在向前走去,它这才把手里的那坨东西用手举着放在头顶,初见它的时候还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当它做出这样一个奇怪的不知道为何的举动时,心里却不能控制的觉得莫名的奇怪,而更叫我将感觉升级到恐惧的是它竟然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开口说了话。
      “你说你说,我是啥?”那种声音,像人被掐住脖子,才能发出的声音。见我没有反映,它又说。
      “你说你说,我是啥?你说啥,我就是啥。”在寂静的山林里突然一只诡异的动物再对你说话,这感觉似乎比遇到鬼更叫我难以承受,我也不例外的感觉到身上的汗毛全数立了起来,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还是没有说话,它隔一会就会重复一遍,一样的话。
      “你要我说什么?”我不得以的问,心里依旧是毛毛的感觉。
      “你说你说我是啥?你说啥我是啥?”还是一样的话,叫人发疯的话。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气氛居然起了变化,空气变的骤然下降,没一会竟然刮起了风,在这样的树木茂密的林子了,起风是经常的时候,但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正因为树木的茂密,再大的风也不会波及到中间的位置,而现在却诡异的刮起了大风,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迷起了眼睛,以防止风带起的沙粒吹进眼睛,那风似乎又些过大,刮得那只黄鼬身体左摇右摆,站都难以站稳,可就在站都站稳的情况下,它还不忘记一遍遍问着我同样的话,那样的情形下还不忘记坚持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很叫我佩服的一种精神,正因为对这小小的黄鼬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好感,心里认真的盘算着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在我还在努力搜索脑中答案的时候,突然被我想到很久以前,外婆跟我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中提到,黄鼬是可以修炼成气的,当它修炼完成的时候,会站在路中间头上顶着牛粪向路过的行人询问,大致就是问:“你说我是什么?”这样的话,而行人若是说你黄鼠狼,那么它的修炼就全都枉费了,若是行人好心的说你已经修炼成了,你是仙。这样黄油就再不是一只动物,而完成了修炼。想到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便开口回答他。
      “你已经修炼成……”话还没说话,只看见他身后的石堆飞起了一块石头,直直的向我飞了过来,石头的速度之快,我根本没有机会躲闪,正当我闭上眼睛想挨这一下的时候,却没想到那只黄鼬猛的扑了上来,用身体撞开了那块石头,然后身体连同石头掉在我脚边赶蹲下身体,看那只黄鼬,发现他的腿已经被撞的流出股股鲜血,一看之下更叫我觉得这石头一定是又人操纵,不然万不会有这样大的力道,正当我想起黄鼬下山的时候,石头又再一次向我们发起进攻,这次我已经有了防备,已然能够勉强躲闪得开,见我没被打中,石头的攻势更猛烈,一波波接二连三的向我们飞来,我抱着黄鼬一边躲一边向下山的路上跑,跌跌撞撞总算已经看见茅屋,后面的石头却还是紧追不放,我一矮身一块大石从我头上檫过我的头发飞了过去,我看见远处又几块石头又追了上来,赶快疯也似的向茅屋跑去,眼看一块石头已经在我身后一步的地方,我伸手拉开了茅屋的门,门打开的那一刻,还是没躲过石头的攻击,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忍着奇大疼痛闪身进了茅屋,回手关上门,又用木条支住,查看一下开着的窗户,全数关上,又用大的东西挤在窗上,刚做好这些,只听见一阵大过一阵的拍门拍窗的声音响,一想到要是稍微晚一些,这些落到窗户和门上的石头可能都会落在我的身上头上,就觉得一阵哆嗦,几分钟以后,茅屋外面已经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是惟恐还有石头在外面等待,我并没有打开门查看,摸了摸自己还在疼痛的手,才下意识的想起来,那只救了我的黄鼬在被我放在桌子上,果然回头看去,他在桌子上正用舌头舔着疼处伤口,我赶快弄了些清水,又四处找了找想找到一些可一用的药,可是一无所获,我只得先用水帮他清理伤口,然后帮他用布条将伤口扎上以免再继续流血,做好了这一切,将黄鼬放在床上,这才仔细看了看这黄鼬,竟然发现,他的头上有一撮灰白色的毛长在中间,看起来滑稽有好笑,更不不免叫我想起那一头灰白头发的真一,想到这竟然不自觉的发出了轻笑,黄鼬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将头转了过去,把那撮白色的毛压了起来。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又走到窗前,拍了拍他的头,他只是身体动了动却没有看我。
      “你再问你次,你刚才问的话?”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是一只修炼多年的黄鼬,应该听的懂,我说的话。
      “你说你说我是啥?”果然他再一次,站了起来,看着我问。
      “你是仙,好心的黄仙。”我知道我的这句话有点感情色彩,如果他没有救我可能我还会有所迟疑,但是一只可以救人的黄鼬,应该也算是有善心的,这的黄鼬,为什么不可以让他如愿。何况我已经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是暖的,等等,我为什么可以那么清楚的感觉到?
      他听到我那个仙刚一出口,马上来精神,窜了地,在地上转了两圈,又向墙角边的洞跑去,走到洞前还不忘记回头看了看我,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情,像是在笑,可我怎么看都觉得那笑有点邪邪的感觉,而且似曾相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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