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6、第六章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两个月，塞尔曼在霍格沃茨轻松地一直过到万圣节。
　　一般新生们还在为霍格沃茨活动的楼梯和门户苦恼的时候，塞尔曼早已经和韦斯莱双子摸熟了整个城堡，他们互相指点，塞尔曼死去后改建的地方由双子指点他，而有史以来的部分是塞尔曼的领域。那些活动的楼梯、壁画、盔甲也是他家庭的一部分，对于来到霍格沃茨之前缺乏童年的他来说，就像幼儿玩具一样亲切无害。
　　教授们也很快习惯了塞尔曼平平常常的表现，开始趋向把他当做普通学生看待——以这些教授们的年龄阅历本该如此。魔药教授仍旧是唯一的例外，自从第一节魔药课后，斯内普紧盯着塞尔曼，似乎想查出男孩身上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源头。塞尔曼懒得理他，对此只觉得有点恶意的好笑。
　　希望这位教授对他的关注不是源于在他身上看到那个斯莱特林末裔的影子，那样的话对教授的精神压力未免太大了。

　　万圣节前夕，一早学生们就开始期待晚宴。罗恩为魔咒课的漂浮实践兴奋不已，在课堂上却总也做不好。
　　试了几次之后罗恩的动作越发不标准，隔壁桌的格兰杰毫不客气地指责他，又将罗恩惹火了，塞尔曼本来没打算插口，罗恩对魔法的态度的确太轻慢。
　　不料教训过罗恩后格兰杰却将矛头转向塞尔曼：“就算你魔法已经很好，也不能这么对待课堂！你几乎从来不好好上课！”
　　塞尔曼稍微思索一下就明白她恐怕看见了飞行课上的那一幕，毕竟他当时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举动：“你看见了？”
　　下课铃打响了，教授宣布下课的声音中小女巫咄咄逼人地说：“是的，我看见了！你宁愿违反校规私下欺负马尔福也不愿意上课认真表现吗？”
　　“格兰杰小姐，”塞尔曼不带丝毫情绪地说，“你是我母亲吗？”
　　格兰杰一怔，但再怎么迟钝的人也听得出这句话里的非善意。塞尔曼紧接着柔和地拖长声音：“我真不想用这种形容——把你和我母亲放在一起比较。”
　　如果他母亲知道他把她和一个麻种相提并论，她即使还在世也会被气死的。
　　赫敏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突然哭了出来，一把捞起书包扭头跑出教室。

　　罗恩有点不安地看向她的背影，然后安慰道：“哈利，这不是你的错。”
　　塞尔曼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错，纯血的绅士风度只是对与自己平等的人。
　　罗恩肯定不会这么想，弄哭女生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好行为，只不过塞尔曼上次提到他母亲的话似乎让罗恩认为他很在乎自己的母亲，因而这次冲突在他看来塞尔曼才是受到伤害更多的一方。
　　圣诞节晚宴还算热闹——其实就是多了些装饰和菜肴，塞尔曼等到晚宴开始了半天，才终于确认不会有三百年前的那些仪式，即使在漫长的时间中很多节日的形式已发生改变——三百年前就和一千年前很不同——但塞尔曼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和麻瓜差不多。
　　塞尔曼意外地看到，许多他认得出姓氏的纯血家庭小巫师也融入在这气氛中，总不会他们在家里也这么过吧？
　　带着几分厌恶，塞尔曼对满桌佳肴胃口全无，甚至大厅里学生们纯粹的雀跃欢喜让他有些反胃，教廷看到这一幕该乐疯了。

　　突然塞尔曼眼中流露出震惊，扭头看向大门，紧接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奇洛一头冲进来：“巨怪——在地下教室里——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学生们轰动地乱成一团，塞尔曼却死死盯着栽倒在地板上昏死过去的奇洛，没错，巨怪在地下教室，邓布利多应该知道的，但校长并不知道，塞尔曼也没有知道。
　　霍格沃茨有巨怪，这一点塞尔曼早就清楚，并且对将会用到它的那门课期待万分，不知道是魔咒课用来当目标，还是黑魔法防御课用来当样本，草药课也有可能——估计他重回霍格沃茨第一个学年的课程只有这点乐子了。
　　因为他自身受到的观察，他没有让霍格沃茨随时报告他城堡的状况，但他还是应该知道的，有人——另一个有霍格沃茨权限的人——阻止了消息的传递。
　　他和塞尔曼都很好地隐藏了自己，因为这一瞬间的气息泄漏，塞尔曼已扑捉到他的动作和身份，他感到怒火和悲哀，那个人没有和城堡共鸣，只是凭着本能在驱使城堡，城堡是塞尔曼的家，塞尔曼不会把她当做奴隶一样驱使，那个人正是在做这种性质的事。
　　伏地魔附在奇洛身上来霍格沃茨，想干什么？

　　塞尔曼走神的时候级长们已经在组织各自学院的学生们回宿舍，罗恩拉着他要跟上，塞尔曼反拉住罗恩：“我们去地下教室吧。”
　　“什么？”罗恩没意识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什么！？”
　　“我们去对付那只巨怪，你去不去？”
　　他需要知道伏地魔想利用这短暂的麻烦都算不上的骚乱做什么，在格兰芬多宿舍他的感知会被削弱，而且，塞尔曼掂量地看看罗恩，一只巨怪，给罗恩练练吧，在被窝里长不出真正的狮子。
　　反正有他在，不会出事。
　　塞尔曼平静地看着罗恩，他知道他不会拒绝。
　　罗恩惊异地瞪着他，然后咬紧唇。
　　“好吧。”他果断地说，“但最好别让珀西看见我们。”

　　从队伍中溜出去之前塞尔曼先施魔咒封闭了自己的嗅觉，冒险中这样做很危险，但既然身在霍格沃茨，要对付的仅仅只是一只巨怪，他没必要委屈自己。
　　他们从学生们身边溜过，这一点儿不难，往楼下的途中他们看见匆匆赶往三楼的斯内普，塞尔曼微一皱眉，城堡告诉他奇洛也正赶向三楼，他想起开学晚宴上邓布利多说的话，也许他该弄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
　　城堡告诉塞尔曼巨怪接近了，而且，附近还有一个学生。
　　学生？塞尔曼想了想，强大的记忆力回忆起方才目光一掠而过扫到的大厅景象，四个学生的学生都分别列队，让搜索对比显得很容易，他发现了，缺少的是格兰杰。
　　他不担心她的安危，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校长的保护下，只要邓布利多还想保护他们，就不会死人。
　　罗恩突然惊呼：“赫敏！”
　　塞尔曼有点意外，罗恩显然没他那样的记忆力，是意外？巧合？
　　罗恩有点惊惶地匆匆说：“她还不知道，我们……”
　　“这样看，它很快就会走过去了。”塞尔曼估量了一下到女厕所的距离和巨怪的前进方向，说。
　　“噢。”罗恩放下心。
　　紧接着他的脸就白了，因为塞尔曼拉着他走出拐角：“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
　　巨怪还没看到他们，突然转向了，塞尔曼低咒一声，巨怪明显被下了咒冲着人的气息而去，他却习惯性的给自己和罗恩加了隐藏气息的咒语！
　　那女孩的尖叫已经凄厉地响起来了。

　　罗恩猛地冲出去，塞尔曼跟在他后面，他们看见女孩缩在墙边，罗恩大喊一声：“赫敏，快跑！”
　　格兰杰听到了，看过来，瞬间惊喜，但似乎已经脚软得走不动了，罗恩的喊声也惊动了巨怪，它转过头，塞尔曼已经解除了无声无息和销影匿气，巨怪立刻注意到罗恩，罗恩发现它的目光对准自己，惊恐起来，但仍旧大喊：“快跑！快跑！”
　　巨怪被吸引了，罗恩还没做好准备施放任何一个魔法，塞尔曼轻盈地跃起，踩上旁边的墙壁，借力跳上巨怪背后，魔杖不易察觉地挥动，一道光芒无声无息的没入巨怪的后颈，它痛苦的咆哮起来。
　　“罗恩！用魔法！随便什么！”
　　塞尔曼只在巨怪身上踩了一下就跳下去，一道力松劲泄足够了，他不打算让罗恩看看就回去。
　　罗恩这时才抽出魔杖，他无意识一般凝视着巨怪，清晰地念：“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还是不标准，塞尔曼几乎笑了，这是韦斯莱啊，一点都没错，他看到这个红发男孩的潜力在何处了。
　　红发和在幼年无法精确控制魔力时会浮现雀斑，都是韦斯莱著名的火属性代表，火属性代表的不是教廷划分的光明或火系魔法，而是爆发力与对力量的渴望。
　　这一击里，罗恩几乎是个完美的韦斯莱。

　　巨怪被打倒得很戏剧化，教授们迟迟而来，令人意外的，格兰杰竟然抗下了所有责任。塞尔曼想到，她不会以为他们是去救她的吧。
　　走出那个被破坏的房间时，塞尔曼看向把目光从巨怪身上移开，盯着自己的斯内普，微笑起来，竖起一跟手指摇了摇。
　　这是个代表制止的手势。
　　斯内普的眼神变得无比警惕憎恶，表情却没变分毫。塞尔曼都有点想佩服他了。
　　校长在三楼藏了某些东西，他下令不许学生接触的同时大大方方地告知有所图谋的人，奇洛……不，伏地魔，刻意引起混乱之后去，总不会是帮忙检查的，是去偷取，而斯内普，总不是去帮旧主子的忙，是去阻止。
　　看来斯内普是校长的人。
　　那个其实没什么所谓，他对这个惨败在婴儿手底下的黑魔王没厌恶到要将他在世上留下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也没对这个斯莱特林末裔抱有好感到要帮忙清理门户，斯内普只要不来打扰他，他可以很和善的。
　　嗯，只要不来打扰他……现在那些过度的关注就有点打扰了。
　　塞尔曼一派悠然地跟在罗恩后面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心里却翻涌着不愉快的黑雾。
　　把霍格沃茨当战场可不好啊，无论是最后的斯莱特林，还是校长，都让他有点生气。
　　塞尔曼可不是会用别人的错误来为难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