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5、第五章

　　开学第二个星期五，早餐学生们收信时，一只学校的猫头鹰给塞尔曼带来一张字条，塞尔曼喂给它一小块熏肉，然后打开字条，如同幼儿学写字一样一笔一划的字迹写着，对方是他父母的朋友，想了解他在学校的生活，邀请他午后三时去喝下午茶，落款是海格。
　　罗恩正在给自己的面包抹上果酱，看过来：“谁的信？”
　　“海格。”塞尔曼说，“那是谁？”
　　“狩猎场看守，就是开学时接我们上船的那个大个子。”
　　塞尔曼花了点时间才想起那个一见面就对自己太过热情的半巨人——他的血统一眼就看得出来。然后在那张纸条背面写上“我与同学有约”，让小猫头鹰带了回去。
　　罗恩看到他写下的字，问：“你和谁有约？”
　　“弗雷德和乔治。他们说要为我引见一下他们的舍友。”
　　罗恩有些不可思议地说：“真难以相信你能和他们玩得那么好。”
　　“弗雷德和乔治很好啊。”塞尔曼笑吟吟地说。
　　罗恩受不了地呻吟一声，虽然很多人都认为双胞胎有趣，但他还没看到谁能用这么诚恳的语气称赞他们。
　　“我们真是——”
　　“太感动了！”
　　红头发双胞胎从长桌的另一头窜过来，一人一边搂住塞尔曼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想把他合力勒死：
　　“为了感谢哈利的知遇之恩——”
　　“就把今天的空闲时间都交给我们吧！”
　　两个男孩迅速架着塞尔曼拖走，塞尔曼眼明手快地抓起书包，空着的一只手还向罗恩挥了挥。
　　罗恩仔细回想一下公共休息室里塞尔曼和双胞胎相处的场景，决定不为他的好友操心。

　　早上第一节格兰芬多一年级没课，第二节是变形课，快上课时塞尔曼才匆匆走进教室，坐到罗恩身边。
　　塞尔曼看起来很愉快，罗恩还是不太放心：“哈利，你没事吧？”
　　塞尔曼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挥动魔杖：“他们邀我参观了一个他们的秘密实验室。”
　　罗恩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惊恐又崇敬，仿佛他才从龙穴逛了一圈出来。
　　“你以为他们会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被他们用来做实验！”
　　塞尔曼被逗笑了：“不会的。”他认真的说，“他们只会偷偷下在人食物里，让别人不知不觉被做实验。”
　　罗恩的表情苍白起来，表情好像在回忆自己今天的早餐有没有被人下什么奇怪的东西。
　　韦斯莱双子的信誉在他们的小弟弟那里不太好呢，塞尔曼遗憾地想，并且不由得陷入微妙的矛盾之中，他想将这个小韦斯莱纳入羽翼之下，但是对他动手的也是韦斯莱呀。
　　光他入学以来见到的四个韦斯莱，就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罗恩还有两个已经毕业的哥哥，真是想想都令人期待，塞尔曼忍不住说：“有个繁茂庞大的家庭真好。”
　　一个星期的相处已经让罗恩这个真正的十一岁男孩对塞尔曼彻底敞开心扉，闻言没什么顾忌地抱怨：“如果你小时候经常被哥哥恶作剧、永远都使用哥哥用剩下的东西，就不会这么说了。”
　　塞尔曼有些无奈地收敛笑意，这正是纯血巫师越来越少的原因，后代是用魔力和资源孕育，不像兔子一样想下就能下一窝，所以韦斯莱究竟是为什么在这一代会生下七个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罗恩也不会知道，所以塞尔曼没问，他会亲自看到的。

　　大部分时候都跟随罗恩的进度，使塞尔曼的表现处于中下游的那一波，这让很多人的期待落空，他们或许并不期待塞尔曼是个门门功课优异的好学生，但是作为传说中打败了黑魔王的黄金男孩，他总该有什么与众不同、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地方，结果塞尔曼的表现让他们大失所望。
　　不过塞尔曼在功课上的平凡不完全是出于伪装，他确实有不擅长的地方。
　　在他会的地方他可以不表现出来而任人轻视无动于衷，自己确实不会，塞尔曼就会很在意了。
　　休息室的炉火旁，见罗恩仍然面对课本和羊皮纸无从下手，塞尔曼站起来：“我们得找点帮助。”
　　罗恩疑惑地看着他，然后惊骇地看到塞尔曼拿起作业就往高年级们聚集的地方走去，停在低头看书的珀西面前：“级长，作业上我需要一些帮助，能请你伸出援手吗？”
　　珀西抬头看他，塞尔曼添了一句：“我总不能去问弗雷德和乔治吧？”
　　珀西点点头，拉开身旁的椅子，塞尔曼坐下，把羊皮纸放在他面前。
　　内容塞尔曼都懂，但论文真的无能为力，上次上学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根本就不用写论文啊，他真心苦恼于几行字就能搞定的东西为什么能写出几张羊皮纸。
　　珀西的指导有些刻板，但对塞尔曼而言刚刚好，这些枯燥无味、对小巫师或许可以起到巩固深化作用但对已经会的人完全多余的东西，一步步告诉他需要做什么是最简单实用的方法，塞尔曼突然觉得未来的学习生涯他可能需要很多类似的帮助，转动手上的羽毛笔，他含笑问：“级长，你平时有空吗？”
　　“你需要自己多用功。”珀西不赞许地说。
　　“我不会总问你作业的。”塞尔曼保证，“你可以抽出些时间给我吗？”
　　“好吧。”珀西想了想，“每星期二和星期五下午，在图书馆，我巡查完会在那儿做作业。”
　　塞尔曼觉得这样的时间安排不像巧合：“你把每个年级的课表都背下来了吗？”
　　珀西简短地说：“我是级长。”
　　塞尔曼点点头，他很理解韦斯莱家的这种荣誉感和责任感。

　　回到罗恩身边，罗恩敬佩地看着他：“你敢去问珀西！”
　　塞尔曼冲他晃晃写满字的羊皮纸：“问级长不是最快吗？”
　　“那可是珀西啊。”
　　“级长有什么问题？”
　　罗恩愣住，他一直觉得这个哥哥不好接近，哪怕比恶作剧的弗雷德和乔治强，总把各种规矩挂在嘴边也很让人不喜欢，但要说他有什么问题，确实没有。
　　塞尔曼低头把珀西帮他打理出来的草稿抄了一遍，然后很快写出第二份论文，放在罗恩面前：“自己抄吧。”

　　第四个星期他们开始上飞行课，塞尔曼听说霍格沃茨近期最好的飞行员是和他的好友同名的查理·韦斯莱，前年刚毕业，但没有加入正式球队，而是研究龙去了。
　　看来这个韦斯莱不止和查理名字像而已，塞尔曼想，说不定连长相也会很像？
　　冒险中查理的扫帚不止一次救了他们的命，为此他们辛辛苦苦研究出把飞天扫帚缩小的技术——原本就是魔法物品的飞天扫帚，除非强力的黑魔法，一般魔咒都无法直接对扫帚本身起效。
　　飞行课上，二十个学生站在破旧的扫帚边，塞尔曼慢悠悠地喊出：“起来。”扫帚马上跳到他手心里。
　　哈，塞尔曼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两分兴味，看来这个身体的飞行天赋不错。

　　塞尔曼对这把老旧的扫帚很有好感，查理的扫帚也是一副快要进博物馆的样子。
　　可惜隆巴顿家的小孩打断了课程，塞尔曼拎着扫帚站到树荫下，说真的，他对飞行感觉一般，没什么特别想骑上这把扫帚的欲望。
　　罗恩也站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向他灌输知名的魁地奇球队的资料，在罗恩看来对魁地奇一无所知简直不可饶恕。
　　学生们聚集的地方突然起了一阵骚动，罗恩看过去，眼尖地发现小马尔福手中的东西：“他拿了纳威的记忆球！”
　　罗恩立马就想出头，塞尔曼拉住他：“想做什么可不必冲上去。”
　　罗恩疑惑地看着他，塞尔曼抽出魔杖，对准小马尔福，低得几不可闻地念了一句咒语，金发男孩手中的记忆球突然碎裂，像被他用力太大握碎那样裂成碎片，小马尔福及时收力才没有让玻璃扎进掌心，碎片从他手中滑了下去，红色的雾气失去管束绕在他的指间。
　　小马尔福惊讶地看着残留在他掌中差点扎进他肉里的几块小碎片，突然抬头阴狠地看向塞尔曼，正看到塞尔曼不紧不慢地将魔杖收进袖子。他身边的几个人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过来，已经只看到罗恩瞪着眼睛看着这边。
　　老师很快就回来了，继续上课时小马尔福没再看向这边，罗恩压低声音对塞尔曼说：“哈利，你打碎了纳威的记忆球！”
　　“被马尔福拿走，我想他宁愿打碎了。”
　　这个理由马上被罗恩接受了，犹豫着说：“那，下课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纳威？”
　　塞尔曼摇摇头：“我还要去图书馆，珀西级长答应给我做额外指导。”
　　珀西的功课学得非常扎实，对塞尔曼的帮助比想象中大，他毕竟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节三百年，而且三百年里霍格沃茨添了很多新书，有不少他兴趣所在。两个星期下来塞尔曼自动把呆在图书馆的时间延长了。
　　罗恩突然发现，似乎他的救世主好友开学以来，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和韦斯莱们呆在一起。
　　塞尔曼发现罗恩疑惑的视线： “怎么了？”
　　“你好像特别喜欢我哥哥们……嗯，好吧，还有我。”在塞尔曼危险的瞪视下罗恩又加上一句。
　　塞尔曼想了想，真诚地说：“如果我说我喜欢红头发的人，你能理解吗？”
　　罗恩慢慢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喃喃地说：“哦，金妮会高兴到哭的。”
　　“那是谁？”
　　“我的小妹妹，她很崇拜你……”
　　“我不喜欢红头发的女孩，”塞尔曼立即说，“那会让我想到我妈妈。”
　　在他心里红头发就代表查理，一个女版的查理——梅林啊。当然，会让他想起莉莉•波特也是一个因素，为什么要有不是韦斯莱的人——而且是个麻种——长红头发呢？
　　塞尔曼尖刻地想。
　　罗恩对好友脑子里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是遗憾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