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7、第七章

　　两个男孩稍迟一点，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在肖像画前塞尔曼对罗恩说：“罗恩，你今天真棒。”
　　罗恩脸红了：“谢谢，嗯……这都是因为你，我才……”
　　塞尔曼温和而认真地说：“你很出色。”
　　罗恩竟然会自卑，这多不好。平心而论他不是有耐心的人，但只有韦斯莱，只有韦斯莱……
　　他们走进画像，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吵吵闹闹地吃着送上来的食物，格兰杰独自站在门口，看来是在等他们，塞尔曼像没看见她一样从她身边走过，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罗恩犹豫地看她一眼，跟上塞尔曼，两人走向另一头靠边缘的桌子，塞尔曼晚上还什么都没吃，先给自己挑了一个盘子，罗恩想说什么，突然住嘴，塞尔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珀西正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罗恩不敢肯定珀西有没有看见他们才刚刚进来，求助地看向塞尔曼，塞尔曼放下盘子走过去，还没开口，珀西就说：“你去找那只巨怪了？”
　　塞尔曼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级长知道多少？”
　　“回寝室清点人我没见到你和罗恩，刚刚学院的宝石增加了。”
　　“差不多就是这些。”
　　珀西一脸不高兴：“我是级长，哈利，不能放任这样的事。”
　　“抱歉，级长。”塞尔曼认真地说，“我应该先通知你的。”
　　“先通知？”珀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首先是你不应该这样做！”
　　塞尔曼歪头：“我是个格兰芬多。”说出这句话的感觉奇妙极了，塞尔曼不由自主露出大大的笑容，仰头望着比他高的级长，然后为这身高差有点孩子气的不开心，聊胜于无地踮起脚，凑近珀西，笑着说：“级长，别为这点事儿生我的气啊。”
　　珀西其实更多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早该想到，弗雷德和乔治的朋友会是什么习性，但是塞尔曼总和他在图书馆安安静静地读书，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他还以为——珀西有点愤愤地扔下一句生硬的：“下不为例！”
　　他转头走了。旁边一直探头探脑的双胞胎围上来：“哈利，你竟然——”
　　“——能让‘级长’大人放弃说教！”
　　塞尔曼不置可否：“你们没必要总惹他生气。”
　　“那你是不是——”
　　“——该解释一下另一件事。”
　　“比如面对一只巨怪——”
　　“为什么没叫上你们？”塞尔曼接上最后一句。
　　“明白就好。”双胞胎异口同声，搭上塞尔曼的肩。
　　“情况紧急，下不为例。”塞尔曼伸出手。
　　“一言为定！”双胞胎把手掌拍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塞尔曼都被双胞胎缠着，为他们的新发明提供想法，罗恩再没跟他说上一句话。

　　晚上回到寝室，他们上了床，罗恩试探地说：“我觉得，我能和赫敏成为朋友了。”
　　塞尔曼懒懒地说：“我没兴趣。”
　　罗恩顿了一下，问：“哈利，你很不喜欢赫敏？”
　　塞尔曼知道他要是说因为那女孩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麻种，他们这段友谊就算完了，顿了顿，他说：“我已经有足够的朋友了。”
　　罗恩想说你的朋友全是韦斯莱家的！但突然想起他说“喜欢红头发的人”的样子，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塞尔曼看着他：“真正的好朋友不需要太多。并肩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罗恩脸红了，嘟囔了一声，听起来是小声的“谢谢”，扯过被子蒙头睡了。
　　塞尔曼没有睡下，注视着躺在床幔里的罗恩。
　　他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的人，不是罗恩，他比很多人都幸运，得到了一生的朋友，他永远都在。

　　第二天塞尔曼才想起珀西说他知道学院的宝石增加了，但沙漏在大厅，珀西带着学生早已回到寝室。
　　下午在在图书馆做作业时，塞尔曼问珀西这件事，珀西语气微冷地回答：“我是级长。”
　　“这可不是理由，”塞尔曼坐在珀西对面，用认真的语气说：“对不起，级长，我不该违反规定——违反了也不该被发现。”
　　珀西为他的不知悔改瞪了他一眼，发现塞尔曼单手托腮，懒洋洋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服输的意思，默然片刻，算勉强接受这个回答，掏出一张羊皮纸，不怎么情愿地回答：“我给沙漏施了一个探测魔法。”
　　塞尔曼接过羊皮纸，这完全是珀西的风格，监控学院沙漏，具体时间和加减分数一目了然，羊皮纸上的字迹就跟珀西平时的作业一样一丝不苟，后面还有添注的导致扣分的原因和学生名字——并不是全都有，想必是珀西自己打听的，而不是魔咒的效果。
　　盯着看了一会儿，塞尔曼一挥魔杖，羊皮纸上排列整齐的信息被挪到最左侧，旁边浮现另外三列信息，魔咒顶端的光线落在羊皮纸开头，织绘成四个学院的徽章。
　　珀西震惊地瞪着塞尔曼，几乎不敢相信他看到什么。
　　塞尔曼一时兴起，复制了珀西的魔咒效果之后，反而有点佩服，他用的魔咒中有学校根本不教的高深应用，珀西是个好学生，但不是超纲的那种天才，显然他并不会，这么说来他的基本咒语和理论学的非常扎实。
　　随意把羊皮纸塞回珀西手上，塞尔曼小小地出格了一下主要还是为了打消珀西的怒气，珀西一向是对好学生相当优待的，如果循规蹈矩这点做不到，用实际成果可以补上。
　　珀西半响才怔怔地放下羊皮纸，他已经帮塞尔曼补习了一阵子，清楚他善于实践而理论糟糕的风格，但也没想到实践能力会这么强——眨眼就复制了他半年做出的魔法物品，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四年的差距。
　　如塞尔曼所愿，珀西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塞尔曼昨天不规矩的行为，只不过他更生气了——为这个天赋非凡的小巫师如此浪费自己的才能，不愿意规规矩矩地学习而要把精力荒废在和双胞胎一起胡闹上。珀西粗暴地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扫进书包，拎起来扭头就走。
　　不过走之前他把另一份羊皮纸扔到塞尔曼怀里，那是今天一年级魔咒课的理论要点，按照这个一条条写下去就是一篇规范的论文了，显然珀西知道塞尔曼今天仍旧会来问他，早就准备好的。
　　塞尔曼展开羊皮纸瞧了瞧，看来珀西这算是原谅他了。

　　万圣节过后，寒风几乎是突然降临，学生们纷纷换上更厚重的衣服。这一点寒冷当然不会对塞尔曼造成困扰，他还是整日穿着单薄的衣袍，韦斯莱兄弟全部把这归结于塞尔曼的实力，不置一词。
　　但是还有格兰杰，她几次对塞尔曼露出想说点什么的表情，塞尔曼都当是空气忽视，后来她也干脆不再搭理塞尔曼，看见他就扭头，倒是罗恩和她保持着还可以的关系。

　　魁地奇季赛开始，小巫师们无论男女都为此狂热起来。塞尔曼在学生时期还对这项运动很有兴趣——虽然多半只止于观看，但毕业后就渐渐淡忘了，毕竟无论是谁骑着扫帚从火龙吐息下逃生过，都不会再觉得几个人抓球有什么意思。
　　那是塞尔曼和查理第一次对上龙时的事，那次措手不及的狼狈让他们狠狠铭记，从此再没有在龙面前输过。
　　不过塞尔曼还是被双胞胎拖到了球场。
　　坐在观众席上，塞尔曼觉得非常无聊，唯一的兴致是观察周围学生的表情，他看见几个还算文静的格兰芬多女生拼命大喊，坐在侧前排的珀西都在严肃的表情下透出热切，让他的目光停留在赛场上的是韦斯莱双子，他们活泼地大笑着，灵活地穿梭在场中，红发划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
　　有这一对双子在，罗恩的二哥，那位小韦斯莱要飞得多么好，才这么让人念念不忘？
　　似乎是去年格兰芬多在魁地奇上败得太惨，和双子在一起时塞尔曼好几次听到周围的人议论小韦斯莱在校时的状况。
　　“可不要被打扰了啊……”塞尔曼注视着韦斯莱双子，喃喃地说，一片热烈的气氛中他的声音谁也没有听到，也无人发觉魁地奇球场周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连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都没有察觉，学校的一部分防御力场被开启了。
　　塞尔曼察觉伏地魔附身的奇洛向场上发出了魔咒，他难得有这种怀旧的情绪，不希望这场比赛被扰乱，但即使是他，也无法完全不露痕迹地隔着一个魁地奇球场压制那么强的一个巫师，只针对他的魔咒效果反咒的话就已经晚了。
　　令他奇怪的是邓布利多校长对学校的掌控不如他想象中强，防御方面更可以说是出奇的弱。

　　比赛结束，格兰芬多险胜，魁地奇球队高兴坏了，罗恩和塞尔曼去祝贺韦斯莱双子，然后一起向城堡走去，后面突然一阵强烈的破风声，塞尔曼一动不动，任一颗游走球擦着他的左手臂砸在他身前的地上。
　　原来是冲他来的。
　　“小心！”提醒声迟迟而来，塞尔曼转过头，罗恩惊魂未定地说替他说：“怎么了！？”
　　“怎么了？”这一句来自麦格。
　　“我不知道！” 麦格远远地的怒视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忙说，“我正想把它装到箱子里，它突然就挣脱了——小心！”
　　游走球从塞尔曼背后又撞了上来，他旁边的弗雷德把他按倒在地躲开，游走球第三次扑上来，韦斯莱双子齐齐一挥魔杖，游走球猛地炸了。
　　麦格怒吼：“韦斯莱！”
　　双子齐声道：“教授！那玩意儿想杀了哈利！”
　　“游走球的使命就是撞人。”斯莱特林的球队长挤过来，嘲讽地说。
　　“哈利，你受伤了！”罗恩扶起塞尔曼，却摸出一手血，忙掳起他的袖子，见手臂上一道血痕，周围红肿发紫，看着很是骇人，不由惊呼。
　　塞尔曼看了看自己流血是左臂，随意点点头：“擦伤。”
　　麦格大声指挥：“韦斯莱，送波特去医疗翼！其他人，都散开！”
　　她只点姓的结果是罗恩和双子都来了，其实塞尔曼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的确就一点擦伤而已，塞尔曼听出那个球的轨迹只会造成这样的伤势，才没有躲，但第一个球没有砸中不是偶然，有人强行扭转了球的方向。
　　斯莱特林院长对他的憎恨绝对是真心实意，塞尔曼相当肯定这点，那么这份保护是出于校长的命令？邓布利多校长对这起袭击的来由知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