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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贺寿入宫去,皇家是非多 ...

  •   苏瑾瑜在一旁看着,总觉得那卿玦蔻看着卿玦墨染时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时就站在那里思索了起来。

      这时卿玦蔻的清灵的声音又响起,“皇叔的画技玘国谁人不知,皇叔这么说恐怕是蔻儿入不了皇叔的眼更入不了皇叔的画吧。”

      “蔻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听她说完卿玦墨染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蔻儿喜欢,我改日画一幅给你好了。”

      听到这话卿玦蔻才绽出笑来,似一朵洁净柔美的芙蕖,“就这么说定了。”

      卿玦墨染放下手中的画笔,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看着面前的卿玦蔻,脸上有担忧的神色,“近日大哥打了败仗回来,恐怕心里不会好受,你多留心照顾他一些。”

      他口中所说的正是太子。

      谁知卿玦蔻听后竟启唇一笑,这一笑中似乎包含了重重的嘲讽意味,“他?既无将能亦无相才,带着二十万兵马出征居然置大军于不顾只身狼狈奔逃而回,这种人,死了才是最好。”

      听到这句话,苏瑾瑜彻彻底底地震住了,这卿玦蔻是卿玦博弈的亲生女儿,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蔻儿!”卿玦墨染的声音严厉起来,“他是你的父王,你怎能这般说话。”

      “亲手杀了我母亲的人,也配算作我父王?”卿玦蔻抬头直直与他对视。

      卿玦墨染的眸中带了一些忧伤,他放轻声音,“即便如此……”

      不待他说完卿玦蔻便打断,“这些年来,我可是日日盼着他死呢。”一句话说的风轻云淡,但却若有若无地隐着令人发愣的阴寒之气。

      苏瑾瑜听的心中一颤,一时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草木,发出了一阵沙沙声。

      “谁在那里?”卿玦蔻望着她这边问道。

      苏瑾瑜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这下好了,她本是无意偷听的,现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磨蹭了稍许,知道不出去是不行了,与其被他们走过来发现还不如自己站出来的好。如此想着,苏瑾瑜迈步走了出来,来到两人面前。

      “瑾瑜?”卿玦墨染倒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苏瑾瑜点了点头,“二皇子,郡主,我只是随便走走来到了这里,并无意偷听两位说话。”

      “皇叔认得她?”卿玦蔻看了眼苏瑾瑜,问卿玦墨染。

      卿玦墨染点了点头,“蔻儿,这位是安王妃,是你五皇叔的正妻。”

      卿玦蔻闻言便转过头来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苏瑾瑜只觉这个不过及笄的小丫头眼光却像是刻意将人洞悉了一般,仿佛什么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看完了她卿玦蔻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五皇婶。听说五皇婶是苏老将军的女儿,若是有机会一定帮我转达对苏将军的崇敬,蔻儿十分佩服老将军。”

      “是。”苏瑾瑜应道,这卿玦蔻果然不是寻常的公主郡主之流,似乎对朝中之事十分了解,这与她的年龄十分不符。

      “皇婶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本在前面候着的,只是在那里谁也不认得便四处走走,不想就走到这里来了。

      “徵羽去见父皇了吧。”卿玦墨染望着苏瑾瑜轻笑问道。

      苏瑾瑜点头,当下的情形十分尴尬,像是她偷听二人谈话被抓包一般,她想寻个借口赶紧离开,否则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

      谁料卿玦蔻倒是先开了口,“前面都是些大人家的夫人,也难怪皇婶觉得无趣,既然如此便留下来与我和皇叔一起喝茶赏画吧。”

      这样一来她反倒没法走了,否则好似她心虚一般,只能硬着头皮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卿玦蔻轻笑着为她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皇婶,从前蔻儿也无机会拜会你,就在此敬一杯茶吧。”一番话说的十分有礼,可见其皇家之人的教养。

      “郡主客气了。”苏瑾瑜接过茶盏道。

      随后三人便一直聊些寻常家话,说是聊,不若说是卿玦蔻与卿玦墨染聊而苏瑾瑜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上一两句。所幸卿玦蔻却一直未提她偷听之事,苏瑾瑜也松了口气,卿玦蔻不提,她就更不可能提。

      直到卿玦徴羽找了来,见到那一身赭色锦服的卿玦徴羽时,她从来没有这么希望看见他过,虽说三人气氛不至于沉闷,但也有些别扭奇怪,她实在是要受不住了。卿玦徴羽平日喜穿白衣,似乎除了成亲那日,她还未见过他穿亮色的衣裳。今日皇上寿辰,他若再穿白色便是大不敬了。此时着一身赭色的卿玦徴羽少了份平日的温润,却多了份平日没有的亮眼与雍容。

      “我说寻遍御花园都找你不到,原来瑾瑜在这里与二哥和蔻儿饮茶,真是雅致。”卿玦徴羽看着三人温和笑着道。

      卿玦墨染望着他笑了笑,“五弟来了便坐吧,我们与瑾瑜也是碰巧遇上便在这里闲聊了几句。”

      卿玦徴羽点了点头坐到苏瑾瑜身旁。

      卿玦蔻倒是看着他开了口,“五皇叔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好一位王妃。听闻皇婶是苏启将军的女儿,想来也是能文能武,定能成为五皇叔的贤内助,将来可以帮衬皇叔不少呢。”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苏瑾瑜总觉得卿玦蔻话中有话,却又想不出她这么说是何用意。

      卿玦徴羽倒是淡然一笑,“蔻儿可真会说话。像是咱们蔻儿这么冰雪聪明又有天人之姿的丫头,日后所嫁之人不知要多么才德兼备才配得起蔻儿。”

      听了这番话,卿玦蔻的眼神自卿玦墨染身旁一扫而过,只是这一扫并未逃过卿玦徴羽的眼睛,他微微勾了勾唇。

      “蔻儿只是真心喜欢皇婶,五皇叔怎么拿蔻儿开起玩笑来了。”卿玦蔻扬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笑道。

      “我可并未与蔻儿玩笑。”卿玦徴羽轻笑着看着她,“将来蔻儿定能嫁个好夫婿,这也是父皇一直的期望吧。”

      “希望如此吧。”卿玦蔻应了一句,低头饮着茶不再多说。

      见她这般,卿玦徴羽也转了话题,“怎么不见大哥?”

      卿玦蔻一笑,“父王这几日身子不适,应是晚来些,这会子应该在皇爷爷那里了吧。”

      “身子不适?那可要好好找太医瞧一瞧。国事虽忙,大哥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卿玦徴羽有些担忧地说着。

      “多谢皇叔关心,父王并无大碍。”

      “如此甚好。”

      他们三人一直闲聊些丹青音律之事,苏瑾瑜不懂则看似听得认真实则神游天外。今日这一见使她知道了两件事:一是这郡主卿玦蔻似乎对卿玦墨染有着超乎叔侄之间的情感,二就是卿玦蔻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她的亲爹。

      一直到寿宴快开始的时候,四人才回到了众人处等候皇上驾到。

      随着李德贵的一声宣昭,众人终于见得皇帝卿玦桓陵一身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的龙袍出现在眼前,身后跟着一身盛装的依旧高贵美丽的皇后娘娘。

      众人自然齐齐下跪见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卿玦桓陵那平日温和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沉郁。

      苏瑾瑜闻声站起身来,偷眼看了卿玦桓陵一眼,只见他面上毫无做寿的喜气,反倒有些阴沉,扫了一眼她便连忙低下头来。若是撞上龙颜大怒,她有几条命也不够丢的。

      “众卿家入座吧。”皇上坐于最上位,看着下面的众人道。

      得了命,众人连忙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想来是都看出今日皇上心情不好,生怕惹事。

      苏瑾瑜远远便看见苏启了,只是这不比别处,她可不敢随便过去凑热闹,只好安心在卿玦徴羽身旁坐好。抬头看见不远处太子卿玦博弈脸色十分不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看到他这样苏瑾瑜便心中明了了,此次平叛定边王之战损兵十数万,败得如此难看,卿玦桓陵脸色会好看才怪!

      想来早先卿玦博弈去给皇上请安是挨了顿臭骂的。

      想到这里苏瑾瑜心中有些快意,只是这一顿骂全然无法弥补那些死去的兵士的生命。

      寿宴上的歌舞都是早先准备了许久的,各个精彩得妙不可言,只是恐怕现在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歌舞。满朝文武都在座,他们最了解卿玦桓陵的心思,平叛这一战实在是太过惨重了,玘国国威几乎荡然无存。

      然而就算知道皇上不高兴,这歌舞还是要照部就搬地演下去。皇上郁闷,大臣郁闷,那些表演的人就更郁闷了。本来精彩绝伦的歌舞,这一干人的表情却像看哀乐似的,你说郁闷不郁闷,更别说还要担心皇上心中一个不高兴说不定把他们通通拉出去砍了。他们当初筹备时可没想到太子殿下能打这么丢祖宗脸的一场败仗。

      就在这人人都郁闷的歌舞中,卿玦桓陵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阴郁。

      皇后是何等伶俐的人,见卿玦桓陵脸色不好招来了李德贵,轻声道:“叫他们都下去吧。”

      李德贵得了令下去叫上那些还在表演的人们停下,退了下去,这下他们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那些歌舞者一退下去,就更加沉闷安静了。幸而这时礼官回过神来,宣读了事先早就准备好的贺辞,文藻华丽尽是歌功颂德之语。

      苏瑾瑜听得昏昏欲睡,许久之后这长篇大论才念完,只是这念完之后满座又陷入了那种沉闷之中,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还是卿玦桓陵首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闷,他叹了口气道:“此次平叛大败,朕又怎会有心思过这寿辰。”

      “皇上。”坐于他身旁的皇后开了口,声音轻柔而端庄,“战事虽然要紧,皇上的龙体更为重要,皇上要为这天下苍生保重龙体才是。”

      卿玦桓陵看着她摇了摇头。

      此时下面蓦地站起了个人,定睛看去,正是太子卿玦博弈,他满面愤愤之色,大声道:“父皇!此次确是儿臣过于轻敌才铸成这场败仗,请父皇再给儿臣五十万兵马,儿臣,儿臣一定带兵踏平延地!”他说着恨恨地咬起了牙,满脸的不甘。

      听了他这话,苏瑾瑜差点没跳起来,幸而卿玦徴羽似是早知道她会如此激动,轻轻按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苏瑾瑜这才回过神来,将要出口的一句骂娘的话生生又咽了下去。她皱眉看了卿玦徴羽一眼,猛地抽回了手。

      卿玦徴羽却未介意,只是冲她轻轻一笑。

      她没爆发出来,却有另一人爆发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卿玦桓陵。

      “放肆!”卿玦桓陵蓦地开口训斥,“你当这打仗是儿戏么!二十万兵马,甚至数名将军皆丧命于此一役,我玘国数年之积累毁于一旦,你这逆子还有脸面说再要五十万兵马,再给你五十万兵马去送死吗!”卿玦桓陵过于气愤,以至于说完这番话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皇后连忙上前为他顺气,命身后的太监端了盏茶来,皇上接过来押了一口便将茶盏推开,手臂有些发颤地指着卿玦博弈。

      “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朕?”

      “儿臣不敢!”见到卿玦桓陵如此生气,卿玦博弈连忙跪倒在地,“儿臣不敢,父皇息怒!只是那定边王确实嚣张,决不能任他就这么反了……”

      “闭嘴!”卿玦桓陵呵斥。

      这时百官之中有一人站起身来,躬身用十分沉稳的声音道:“皇上息怒,太子也不过是为国担忧,还望陛下看在他一片拳拳之心的份上不要责怪。”此人正是丞相陆鼎贤。

      卿玦桓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陆鼎贤在朝中势力极大,他也要卖他几分薄面的。

      他一站出来,顿时又有一些官员站出来纷纷为太子求情的,卿玦桓陵才平静了下来。

      苏瑾瑜身旁的卿玦徴羽此时站起身来,望着上座的卿玦桓陵恭敬道:“父皇,今日是父皇寿辰,还望父皇以龙体为重不要动怒。”

      卿玦桓陵看着面前这个雍容温润的儿子,点了点头。

      “为了给父皇贺寿,儿臣与瑾瑜特地准备了一份寿礼,还望父皇能看在儿臣精心准备的份上收下。”

      他刚说完苏瑾瑜便有些迷惑,她什么时候为皇上准备寿礼了?有些无措地看着卿玦徴羽,可惜卿玦徴羽此时没有看她,因而无法回应她的疑问。

      “哦?”卿玦桓陵看着两人问道,“是何寿礼?”

      “由儿臣抚琴,瑾瑜剑舞一曲。”

      这下苏瑾瑜是彻底炸锅了。剑舞?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要表演剑舞了?此时她只能长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卿玦徴羽,希望他能给她个解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贺寿入宫去,皇家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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