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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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被查尔斯稀里糊涂的带回了伦敦，整个交易的过程简易非常，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单简单快速的生意给整个血族带来了多大的动荡。
“林先生，伊莎贝拉小姐想见你。”
伊莎贝拉就是那颗掌上明珠，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想见我了，我大概能想象出来她见我之后会说些什么，就一直找各种理由拒而不见，想避免尴尬的场面。
“就说……就说我出去了。”我话音还没落就听见门外清脆的女生。
“林默，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瞬间空气降了一度，侍者很知趣的走了出去，和我想象中一样，掌上明珠气质高贵优雅的走到我面前。
“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脸上疼痛无比。
这些贵族们怎么动不动就喜欢送人巴掌。
“你！”我刚吐出一个字，又是“啪”一声，这下左右脸一样了。
看大小姐终于有停下来的打算，我冲她笑笑，动作矫健无比的还给她一熊掌。
瞬间她的脸红得跟猪血一样，抬起手就要打回来，这次我早有防备，马上抬手挡住。
然后，然后，她哭了。。。
“算我错好不好，大小姐，我让你再打回来好不好，别哭了，我求你了。”手足无措的拿着纸巾看着瘫坐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我瞬间感到阵阵无力。
“你个混蛋！”她哽咽着冲我骂道。
“好好好，我混蛋。”
“你个流氓！”
“恩恩恩，我流氓。”
“你竟然敢打我！”
“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你看，你打我两巴掌，我就还了你一下，是不是你比较占便宜？”我冲她比比二和一，她雾蒙蒙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为她总算能停住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眼泪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啊！”我痛苦的惨叫一声，在房间里踱着步，不停地埋怨自己，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打了就打了，还什么手啊。
掌上明珠哭的更起劲了，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凄惨的抽泣声。
不过不得不承认，就算哭成这个样子，也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楚楚可怜，像一朵被露水打湿的玫瑰。
“从来都没人敢打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看不出来她美丽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一颗……难缠的心。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明珠，别哭了。”
她听到明珠两个字诧异的抬头，我不由暗叫不好，一直在心里想着掌上明珠，竟然叫漏嘴了。
“明珠？叫我吗？”
我点点头。
“为什么这样叫我？”
“因为……因为你像古时皇后王冠上的明珠一样璀璨夺目，美丽非凡，我已经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你的美丽，只能这样叫你，才能表达我对小姐的钦慕。”我尽量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搜肠刮肚的费力说着。
她睁大眼睛兴奋的看着我：“你觉得我很漂亮？”
“不是漂亮，”看她脸色一变，我赶忙说道：“漂亮对您这样一位迷人的小姐实在不是什么恰当的描述，当我第一次见到您，我就深深为您的风韵与魅力折服，如果这样的高雅气质与娟丽容貌仅仅用漂亮就能概括，那么多诗人岂不是失去了用武之地。”好容易看到她不哭了，我把话说的一套一套，看来哄小姑娘还不算太难。
“我渴了。”她突然说。
“啊？”我想不出来这句话和现在的情形有什么关系。
“我想喝血。”她说的很快，几乎让人听不清。
我按字面意思理解过去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总算稳住自己没有退后几步，正想说些什么，她的动作快的令人意想不到，连影子都没有看清就感到脖子上一阵奇特的接触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有液体顺着她咬过的地方流下，我身体一阵震颤，并不是因为她带给我的感受，而是这种经历似曾相识，像是我在很久以前就有过一样。
我感到渐渐脱力，向着身后慢慢靠去，背部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不管是柜子还是别的什么，我沿着它下滑坐在地上，伊莎贝拉一直没有放开我，视线渐渐模糊，只有她金色卷曲的头发在我眼前清晰无比。
“就到这里吧。”她说这句话时我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一阵眩晕后我失去了知觉。
我再次醒来伴随在耳边的是滂沱的雨声，屋外灰蒙蒙一片，带着潮湿黑暗的气息，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窗户，冰凉的雨水刹时打湿了它力所能及的每一寸，我甩甩头，只有雨水能让我清醒一些，我慢慢的回忆晕倒前发生了什么，脖子上的疼痛无比真实，不断提醒我这里曾被一位血族淑女吸食的事实。
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转过身一个高大阴沉的男子走了进来。
“您终于醒了。”
我想了想说：“查尔斯在哪，我想见他。”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目光中带着股鄙夷。
“殿下不在。”
“他去干什么了？”我追问道。
“对于伊莎贝拉小姐对您做出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殿下已经训斥过小姐，之后小姐就失踪了，殿下怕小姐出意外现在正在外面寻找小姐。”毫无感情的陈述体，可不知怎么的每句话都让人觉得另有所指。
“他出去多久了？”我看看窗外的大雨，有种不祥的预感。
“时间不长。”就在他回答的同时我听到窗外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响彻了整个雾都，隔着厚厚的雨帘也如此清晰而绝望，让人身体重重一震。我脑袋里条件反射般想起三个字。
Jack The Ripper
“伊莎贝拉小姐！”他大叫了一声飞快的冲了出去，我用尽全力才能跟上他。
屋外雨大得惊人，连绵不断的泼下来，带着要毁灭一切的决心，我的耳边环绕着铺天盖地的雨声，我拼命地狂奔，身上越来越沉重，不知何处传来低低的吟唱声，我竭尽全力去听，所听到的却只有孤独凄凉的雨声，终于，我发现，那声音不是从外部传来的，而是从我的记忆中听到的。
“天主啊，请让永恒的光芒照耀着她，
愿她的灵魂和所有离世信徒的灵魂安息。阿门。”
着古老的祈祷文让人安心，那些沉重的大理石墓碑仿佛近在眼前，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们环绕着潮湿的墓地，一把把黑伞撑开了天空，我抬头望去，却之只迎来满天的风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泥土落在馆盖上的声音让人觉得异常安静。
“妈妈。”我轻轻念着。
我机械的奔跑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女人的尖叫和着冰凉的雨阵阵侵袭，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凌乱没有规律，我明白，这些事我必须全部记住，一切的逃避都是徒劳。
很快，湿湿的气息和着铁锈味传来，我心里一沉，再跑过一个转角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在巷子的尽头，查尔斯全身湿透半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伊莎贝拉，这一幕像是古老的中世纪默片，男女主人公被时间定格，静默而永恒。刹那间我以为事伊莎贝拉出了意外，走近才发现血腥味真正的来源是横陈在地上的一具女尸，腹部被剖开，肠胃全部漏了出来，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她怎么样？”走到查尔斯身边我轻声问他。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伴着雨声我听不清查尔斯的声音，突然觉得他这时离我很远。
他横抱着伊莎贝拉站起来，那个一直跑在我前面的侍者立刻伸手接过她，不用过多言语他就明白了查尔斯的意思，转身离开了这里。我走到查尔斯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等他先开口。
“这个人我认识。”查尔斯指指地上的女尸，声音充满疲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一片雨声中沉默。
“她是伊莎贝拉的家庭教师，也是血族。”
吸血鬼一向以不死之身著称，我问道：“她怎么死的？”
查尔斯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没有任何血族被银剑穿过心脏后还能活下来。”
一声惊雷划破天际，我在闪光中看清他苍白的面孔，我深知这次袭击与往日的不同，手法虽然大致一样，但这次被开膛破肚的对象已经不是普通人，而是吸血鬼，而且毫无疑问，这是直冲查尔斯而来。从之前他与李斯特的对话中透漏出的浓浓的火药味就可以看出血族内部的动荡，这些谋杀案恐怕远不仅仅是变态杀手那么简单。
“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让他付出他应有的代价。”查尔斯的话掷地有声，他卷曲的黑发被雨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像一朵枯萎的墨色玫瑰，带着死亡的诡异华丽。
我没由来的突然觉得很难过，污水混着鲜血从我脚下流过，很快，这一场大雨过后，一切都会消失，这场谋杀的罪行会在雨过天晴后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