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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九章 三探冲霄玉堂遭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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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房内不是很亮,一盏油灯在夜色中摇摇晃晃的燃烧着。
李律身形削瘦,脸上的灌骨突出,他看向站在门口的白衣人道:“印信其实没有在行舟那里,当时襄阳王的人已经闯了进来,我让行舟从后门离开,他却一定要留下和我在一起,我没有办法,便拿了假的印信骗他离去……没想到……”
白玉堂道:“是我没有及时……”
李律暗中握拳道:“这事如何能怪你,那襄阳王才是罪魁祸首。”
白玉堂道:“说得没错!那……印信现在还是在李兄这里了?”
李律点点头转身去一旁柜子里取出印信要交给白玉堂:“襄阳王若没找到印信,一定还会来我这里搜的。”
白玉堂却没有接,他道:“我现在不方便接印信,不过……如果李兄担心襄阳再来的话,明日可以带着印信去洛家庄找展昭。”
李律一想,既如此那便明白交给展昭罢。白玉堂说完印信的事后便把那日余知文的话一一告诉了李律,这李律闻言已是情难自禁,浑身发着颤,口里直道:“他要我如何活下去?他要我如何活下去啊……”
白玉堂道:“无论如何,你也得为他活下去,你忍心违背他的意思吗?他忍心让他不安吗?”其它的白玉堂也难开口说下去,因为逝者已去,一切话语都是空谈,但他也只能说这些。
白玉堂离了县衙后直接在暗夜里飞出了城,白衣矫健而轻快。他虽与展昭说了三更必返,但谁说五爷我不能骗猫了?待天明时他拿了襄阳王勾结辽军的证据来,保那猫儿笑开了花。那狗贼……也正好与知文报仇!
那襄阳王一定认为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舟县,此时他那里会想到五爷我会去他老巢!
白玉堂一路急行,到襄阳王府时也才三更过半,翻墙头看去,这王府内果然人少了很多。白玉堂也不停留,直接去了那他探了两次的冲霄楼。沈仲元给他的那份楼内布局图他看过,但现在白玉堂却不能尽信它了。
楼前的巡逻侍卫也很少,这很方便白玉堂行事,一个移身,人已经入了楼内。进了楼仰头望去有三层,八面门形成八卦,白玉堂来过两次,第一层他基本摸熟了,所以很快到了第二层。虽说不信那沈仲元送来的楼内机关设计,但毕竟看过,而且上面有没有问题白玉堂是一看就知道的,这会儿无意中试了试发现也真如那上面说的并没有关卡在此,却更是怀疑。
到了第三层,一上去便见那楼中间系了一锦盒,用锁锁住了,白玉堂心里暗喜,道:“果然在此了。”但也小心,并没有上前去取,而是小心观察四周物品摆放和这层楼里的门的位置。
正细细看时楼外火光忽现,白玉堂回头往下看,却是邓车、徐敞二人领了大批侍卫围住了冲霄楼。
只听邓车在下面喊话道:“楼上何人?报上名来!”
白玉堂站在暗处,想了想心说我这是何时露了行踪的?
“陷空岛你白爷爷便是。”白玉堂高兴府视着楼下的人,心道:五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告诉你又何妨。转身却见那屋中锦盒悬挂,手中绳索一扔,飞出手中直往那锦盒而去。轻轻一用力拉回,锦盒到手。
“果然是锦毛鼠,咱们可等了有几天了,今日就是专门来抓你的!”
“就凭你几个?”白玉堂拿了锦盒问道。
一旁徐敞回道:“就凭咱几个!”
白玉堂极目望去,暗自咬牙:“徐敞,你今日不来,爷也得到你算帐,当日西山岭伤了爷,爷今日要你的命来还。”
这边刚说完,那里邓车已是一挥手,道:“放箭。”
白玉堂本能回身入楼内一躲,这一躲却是不知触了那里机关,屋顶楼层都是往下陷。而外面火光冲天整个冲霄楼都燃烧起来。此时白玉堂才暗道不妙,这楼襄阳王花了那么多时间建起来,此时却……难道……
正想着一支箭头燃烧的箭支正中白玉堂腹部,脚下已经没有可以踏住身形的地方,脑中极速转动着,这招同归于尽襄阳显然是下了血本的一定要至他白玉堂于死地,脑中忽一闪现,他想起沈仲元给他的那张图,上面所绘全是真的,一定是用来绕乱他的。白玉堂记得这一关里是要他冲上,时间已不容他多想,他打算拼一场……
身体下陷的那刻,同样传来的还有痛彻心髓,登时箭支齐齐往那身上招呼而来,周身无处完好。
铜网一扣,楼外人声嘈杂,但听邓车大喊一声:“住箭。”弓箭手下去,便有人打来火把过来照看。徐敝一见那铜网中遍插着箭支的尸体满心得意,于是又走近了仰面觑视,正在此时那铜网中剑光一闪,画影不歪不斜,正插在了徐敝的头上,那头立时便血如泉涌人便倒在了地上。一旁邓车都骇住了身影,往那铜网中瞄去,自己也不上前只派身旁侍卫上前去看,可此时谁敢去看,无奈邓车便只好去请示襄阳王。
襄阳王听邓车说了徐敞丧命一事,也觉古怪,甚觉不祥,便道:“那把白玉堂尸身送五峰岭去,再差个人去与他结义哥哥报个信。”
展昭在房内坐至三更,见白玉堂还未回来便起身来到大堂里候着,门外月色如洗,照得明晃晃,直渗进展昭心里,觉得那静静的树影都变得可怖起来,不知不觉便来到院中,在那月华露水中站了半夜。
五更时众人都起了来,见展昭站在大堂前便问道:“展爷起得早啊!”
苦云大师细心,见那蓝衫上全已湿润,心里便是这展昭是站了一夜,但展昭并没有否认刚才别人的言论,也就是说他不想解释。
众人于是聚于大堂内用早点,徐庆左右一看,没看见白玉堂,便问道:“五弟又没起?”
展昭手一顿,依旧没有说什么。
正在大家都道白玉堂还没起时,从墙外飞进一把剑来,那剑直直飞向大堂墙上钉住,发出金鸣之声,余声震耳。
卢方首先起身:“是五弟的剑。”
韩彰也立刻奔了去:“剑尖上有字条。”韩彰取了剑,把字条给了一旁卢方。
但见卢方一见字条,身形立刻一个不稳,悲呼一声:“五弟啊!”
众人于是这才知道了昨夜白玉堂夜闯冲霄之事,俱是伤感。只那卢方最为悲伤,徐庆闹得最大,拿了双铁垂就想冲出去找襄阳王算帐,偏有柳青助阵,也是个闹腾的。而蒋平虽悲伤却是又拿了卢方手中字条细看,只找不出破绽来,偏有徐庆大嗓门在那里大吼,蒋平皱眉便冲徐庆说道:“好了,闹什么!现在冲过去就能替五弟报仇了?别当时仇没报到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蒋平此意实际是想让徐庆先安静着大家一起再想个办法。但听在柳青耳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柳青冷冷看向众人,忽轻笑道:“什么结义兄弟,都是屁!你展昭也不过如此,道是腥腥相惜,英雄互珍,现在见玉堂为大义而去,何不见你流一滴泪。行行行……我柳青不屑与你们这群假情假意的人在一起!”说完便走出了大堂。
柳青这一吼众人目光也不自觉转到了展昭身上,此人这时还是坐着的,面上亦无悲伤之情。四鼠也是认为这展昭与白玉堂是有些情义在的,可没想到……但此时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众人伤心,卢方从蒋平手里拿了字条来看,问道:“这上面说玉堂尸体被送到了五峰岭,四弟,你看,这可信吗?”
蒋平道:“可不可信,我也说不准,那山上是何仁何义兄弟管的,可先问问他们再说。”
徐庆正悲伤着,忽然听蒋平如此说,不由吼道:“再说个屁,爷这就上五峰岭去……呜呜五弟……”
展昭此时却站了起身,对徐庆道:“还是听蒋四爷的吧。”说完便自个儿一人转身走了。
众人对展昭忽然此举感到莫名其妙,见他离去,只当他与白玉堂情浅。苦云大师和花冲安慰陷空岛四鼠,众人痛定以后,商议决定明日去五峰岭探看。正商议间,花冲小师弟来报说舟县县令来了,说是送印信给展昭,是昨夜白五爷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