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西门无恨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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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七点多的时候小璐就打电话来叫我起床了，我昨天晚上两点多才回宿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再怎么强打精神也枉然，一见面就被这机灵鬼儿看出端倪训了一顿。
　　“昨儿上哪鬼混去啦？看你那蔫样！”
　　“没干什么，就和胡周喝了会酒。”
　　“是吗？我怎么看你两腿发软呀，应该是干了体力活儿吧？喝酒应该没这么费劲吧？”他一副气呼呼不相信的样子。
　　“傻丫头。我要是干了什么事的话你能在宿舍找到我吗？别瞎想了。再说了，我那点积蓄不是都让你榨干了吗？我现在是体弱憔悴，哪儿还能起什么哄呀！”
　　“骗小姑娘去吧你！哼！”这句话是小璐的口头禅，实际上表达的已经是一种撒娇的情绪了。
　　“算了，想你也不敢。看你这么困，不去逛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上我家去吧。”她挺心痛地凑上来亲亲我。“今天你就好好睡一觉，我不捣蛋了。”
　　“恩”我点点头，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嘿嘿，还是老婆好。”
　　“好你个头！明天交份检查上来，对你酗酒达旦的错误进行深刻反思，接受尹小戮同志语重心长的教导和批评，保证下不为例。”
　　“哦哦哦”我连连点头。
　　在去她家的路上她还对我一路唠叨，比如什么喝酒对男性功能有极大的损害以及少和胡周这些的文学青年来往这种人往往表里不一等等。
　　到她家我就倒在她床上睡着了，其间被吵醒三次。一次是收水电费的摁门铃，一次是小戮帮我盖上被我踢到一边的被子，还有一次是楼下居然有人放鞭炮。我就这么断断续续地睡到下午五点多，起来洗了个澡。
　　“你家里人都哪儿去了？”我用他爸的电动剃须刀在下巴来回磨蹭着。
　　“走亲戚去了。不是周末嘛。估计晚些时候才回来吧”她说。
　　然后我们就在客厅里看了部叫《那时花开》的电影。情节混乱不堪，对话莫名其妙，看得我们哈欠连天。唯一可观的地方是唯美的画面和老狼唱的主题歌，真有点那么青春伤怀欢情若梦的意思。
　　好容易耐着性子看完，小璐一边从机子里取出碟片一边埋怨：都什么跟什么呀，真没劲。哪像电影呀，没头没脑的。
　　“活像一大型的MTV”我伸了个懒腰。
　　“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我一姐妹向我强力推荐的。说什么美得令人绝望，可我觉得没什么上眼的呀，还没有韩剧好看呢。”
　　“谁让你推荐的？”
　　“骆红，就是原来跟我一起在龙旗上班的那个，记得吗？”
　　“喔？怎么这么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我想想……”
　　“装什么呀，谁不知道你这个大尾巴狼，过去偷偷和人家搭讪了多少次了，是不是人家不理会你你才来找我的呀，哼！”
　　“噢，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面不表情的大嫂嘛。你要是那么说我不早就明白了嘛”
　　“什么大嫂呀，她还没结婚呢。连男朋友都没有。”
　　“哎，大嫂的心思就不是我们这种年轻人能懂的了……”
　　“你这么损干吗？人家招你惹你了？这么说人家。”
　　“我特烦那种装模作样扮清高装的女人，整天一副有人欠她八百块钱的表情，多不平易近人呀。”
　　“人家爱怎么关你什么事。个人性格都不一样嘛。难道每个女孩一见到你就要立马热情奔放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你才觉得人好？”她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小丫头片子嘴利索我说不过你，反正觉得她挺没劲的。”
　　“被我说中要害惭愧得没话说了吧，嘿嘿。”她得逞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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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颓的是的是几天后我在家逃课睡觉的时候接到一个通知，去参加一门专业课的重修考试。更颓的是这个通知是在考试开始前半个小时学习委员才通知我的。
　　毫无准备的我夹了课本和钢笔就匆匆赶往考场，进去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了。监考的是位面容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在问清楚我的专业和补考科目之后开始在牛皮纸的文件袋里找试卷。诧异的是找了半天发现里面根本没有我要考那门的卷子。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就静静地看着老太太怎样处理。老太太笑咪咪地对我说，你等一会。说完转身出去了，大概是回办公室里去找了，但很快她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这让我有些失望，但立刻就暗暗高兴起来。谁让你们和我过不去呢，那么多学生非要连连给我打不及格，现在好了吧，连考卷都不制所踪，这老师是怎么当的，太不负责任了，传出去多丢人呐。可我还是假装着急地连连说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呀。心里早笑成一朵花了。
　　老太太依然是那么从容不迫，笑咪咪地对我说：“你回去吧，我让XX老师给你个成绩就行了，专业课嘛，又是自己系上的学生。”
　　这下我可真的从内心高兴到脸上了，喜出望外地点头哈腰连声道谢。
　　虽然这事有些荒谬，但就我切身利益来说我肯定是很满意和开心的，起码不用枯坐那几十分钟并昧着良心抄答案了。从教学楼出来一路上迎面的寒风让我倍感清爽，而不再感觉刺骨。生活总是时不时给你一些小小的意外，有时是惊喜，有时是颓丧，我这次踩狗屎运的惊喜让我没出息地欢喜了整整半天。
　　中午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预示着下午的体育课可能上不了。可是临上课前半小时忽然放晴了，而且是阳光灿烂的晴。地上的积水被晒得咝咝直冒白气，整个校园白雾氤氲，甚为壮观。球场也变得半干半湿，这就说明了上与不上已经完全取决于体育老师一时的高兴。
　　说实话，如今大家对体育课也完全没有了中学时代的热情，一方面是因为男女生分开上课，扼杀了男生们在女生装猛逞勇的企图和机会；另一方面因为这学期是排球课，让热爱足球和喜欢篮球的男生大为不满。排球在很多男生看来是有些女性化的运动，从中学开始，打排球的男生往往只是为了泡妞，这使得那些驰骋绿茵或飞身上篮的家伙对此嗤之以鼻，坚决捍卫世界两大球运动的尊严。可现在却要亦步亦趋地学习这个，自然引起很大不满。更何况那授课老师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出头的实习生。很多打篮球的男生都惋惜地说，可惜了一副好身板了，这可是轻松扣篮的高度呀。踢足球的男生也说，多辜负这身材呀，当守门员或者当前锋争抢头球那绝对是制高点。尽管如此，大家在腹诽的同时依旧无精打采地去上课。
　　上课铃响了半天，大家才慢吞吞地挪出宿舍，远远就看见那大汉威风凛凛地站在球场上，双手抱在胸前。陆陆续续地到了半天，他面前才稀稀落落地站着十几个人。愣是半节课的时候都快到了，才来了不到四分之一的人。他显然有些恼了，但强压怒火低着头装腔作势地翻看着名册，我们也就这么无聊地站了半天。最后他对大家说，今天场地潮湿，课不上了。每一个字都得咬牙切齿，似乎是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儿。大家立即大赦般地作鸟兽散。
　　这时中文系的吴军笑着走上去对他说，老师借个篮球吧，我们自个儿锻炼。
　　“不借！”实习生没好气地冲他吼了一句。
　　吴军被无缘无故地呛了一句，脸色一下变了。但仍然强笑着对他说，那把你那玩意儿借来玩玩怎么样？这下轮到实习生的脸色一下变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
　　“你再说一次！”
　　吴军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实习生一下冲上前拉住他说，你敢用这种下流话辱骂老师？！吴军理直气壮地冲他说，干什么？你要打我吗？不借就不借啊，发什么火啊。哪儿有什么下流话啊？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那实习生气的浑身发抖，紧攥着拳头。我们真担心他会一时失控冲上去把吴军给打了，庆幸的是直到吴军走得看不见了他的双脚已经移动半分。
　　回到宿舍我们都七嘴八舌地数落他不该用这种话当面顶撞那实习生，用下流话在课堂上辱骂老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搞不好要挨个处分，多不合算。没想到这小子一脸得意地说，我怕什么，我又没说出那字儿。就是告到校长那，我只要说我说的那玩意儿是篮球，是他自己思想不正经想歪了，能拿我怎么着。这孙子好端端地冲我发什么火呀。
　　听后我们纷纷对中文系学生言辞的魅力和思维的缜密大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