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西门无恨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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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晚上我把小璐送到她家楼下并长吻作别之后，我接到瑶艺的电话，说有事找我，在我宿舍楼下等我。
　　我打车回到学校奔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只见一个长发垂肩一袭长裙的姑娘正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她抬头看见我竟一下伏在我肩上哭了起来。女人的眼泪是我很忌惮的东西。特别是在宿舍管理员在一旁那嘲弄的眼光中和过往的男生的注视中我更加手足无措。我一个劲问她怎么回事好好说不要哭。可她只是一味抽泣不作回答，用垂下的头发遮住眼睛。
　　就这么过了一会，当她也觉得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下掉眼泪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之后才慢慢收住哭声和我一起走到学校的荷花池边。
　　我们在池边的长椅上坐下之后她还是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捡起地上的几片黄叶使劲地揉碎，再揉碎……
　　“你这算怎么回事呀，哭也哭够了吧，总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的诧异已经搀杂进了记许急噪。
　　她轻轻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胡周这小子有别的女人了”。淡淡的月光下我看到她凌乱的头发遮掩着道道的泪痕，泪痕如此清晰完全是因为脸上的装已经一塌糊涂了。当然，难看的也仅仅是那破坏了的装而已，她本来长得是很标致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了？”我问
　　“这小子偷吃荤腥最还擦不干净。前几天和我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家睡，我想生病了回家去休息也许更好，也没在意，还给他买药什么的。有天他回去后我给他打电话关心关心他，可他爸爸说他压根没有回来，我想也许给什么事情耽误了吧，也没上心。可是一连几天如此，我忍不住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他家里怕别人打搅他休息故意推说说不在，我一想有道理也就信了。可今天傍晚我碰到一朋友他说看见胡周在民族学院的球场上打球，还奇怪怎么没有看到我陪他。我一听就明白了，坐出租直奔过去。这小子还没走呢，坐在场边的台阶上和一维吾儿打扮的姑娘在打情骂俏，那骚货给她擦汗，还喂他喝水，嘴对嘴地亲来亲去。我火一下就上来了，冲上去揪住那骚货的领子抽她丫挺的。胡周居然把我推开问我干什么呢，我还没问他他倒先问起我来了！我抬手就给他一大嘴巴，转身就跑了。真窝囊，眼泪还是哗哗就流下来了，他居然没上来追我，反而在原地对那骚货问长问短又抚又慰……”
　　我一下无语了。
　　因为此刻我应该扮演一个安慰者的角色，可是我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的人。
　　胡周和瑶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做在此贬彼的虚伪之事。而且面临这样的事情时我并没有什么左右为难的感觉，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算个什么问题，那就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一句话，无计可施。
　　于是我说：“感情的事，别太认真了，更别伤着自个儿……”。妈的真是一句废话屁话，不说也比这强，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吗？”她咬着嘴唇。
　　“走吧。上哪儿？”
　　“去我租的房子吧。”她拿出梳子理了理头发，用纸巾抹了一把脸。
　　“合适吗？”因为我知道那就是她和胡周在外面同居的地儿。
　　“那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地方了，连租金都一直是我拿呢。这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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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屋的时候瑶艺显得怒气冲冲，一进去就把胡周的东西一鼓脑儿往屋外扔，什么衣服裤子袜子篮球书本烟灰缸等等，我脱了鞋进屋急忙闪到一边，连胡周放在门口的球鞋也被她几脚给踹飞了，当看我的鞋子时愣了一下，也许是看起来不那么眼熟。
　　我怕我可怜的鞋子也遭了殃，连忙说：“别，别，那鞋是我的。”这是小璐花300多给我买的新鞋，没穿几天呢。
　　“对不起，有点犯晕了。”她扶着门框冲我歉意地一笑，然后眼睛在屋子里扫来扫去，看有没有属于胡周的漏网之鱼。
　　当确信一切都被形式上地清除干净之后，她往沙发上一坐，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开了酒瓶开始猛灌。
　　即使是啤酒，要是这么仰头猛灌的话，也极易上头，经不起多少的。
　　果然，刚刚喝完两瓶，她就不行了。在她拿起第四瓶的时候，酒瓶从她手里滑落，砰一下摔得粉碎。她毫无知觉，依然保持着拿酒瓶的姿势，只是手渐渐垂了下来，再无力抬起。
　　我站起来把她扶到床上，踢她脱了鞋子，拿了凉被正要往她身上盖的时候。她一下抱住我哭起来，那是一种真正的失声痛哭，不是呜咽或者抽泣。
　　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说着：“怎么办呀，我还爱他，我还爱他呀。他连电话都不打给我……”敌不过酒精效力的她不一会还是无声无息睡去了。我替她盖好被子，搬了把椅子在落地窗前坐下，点上一只烟，望着外面林立的高楼大厦以及在它们的间隙间露出的夜空。这个城市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只有被霓虹灯映得色彩诡异的云层。它像一床华丽柔软的棉被，此刻瑶艺在下面安静熟睡，像个忧伤的婴儿。
　　天亮前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就悄悄离开了，临走前我找出一袋绿茶和一个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我想瑶艺醒了一定头疼得要死，喝杯热茶能够缓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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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应我该去找胡周一趟。
　　但我却没有去，因为实在找不出什么象样的理由。我去干吗呢？问他为什么开始喜欢瑶艺现在又不喜欢了？去提醒他看着点她别要出什么事儿？这样问题无一不透着一种没头没脑和硬要参合的傻气。这些问题他们比我更清楚，不用我说三道四。
　　朋友之间的情义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也许间接表现更为合适。不过我想也许又是我为自己的口舌笨拙和面对感情缺乏智商而找的托词。
　　并且我的爱情观（如果非要有的话）极其消极，不相信挽回之类的牵强举动。
　　所以，这类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该怎么样终究会怎么样的，不管中间要经过多少曲折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