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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六十八】芙蓉帐暖度春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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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竟然是景王的人?我不由惊呼出声。许妃连忙捂住我的嘴,道:“小声点!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恐怕小标子这不明不白的死也是和他是景王府的出身有关。”许妃蹙着眉头,状似不解,我亦是怀疑道:“可是焉美人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有丫鬟看到小标子出现在膳房,次日小标子就死了,焉知不是为了灭口?”
许妃咬了唇,复又摇头,道:“本宫入府多年,这府中原本上下之事是由一位姑姑打理,据闻那曾经是王爷的乳母,可是前一段日子,却从这王府消失了一样,上下事务都交给了墨兰。”竟然还有这一层缘故,我不禁大为惊讶,连连问道:“是哪位姑姑?这又是何故呢?”许妃皱眉道:“本宫也不晓得,这王府中太多奇怪的事情了。依我看,恐怕和景王与王爷的东宫之争不无关系。”
我连忙环顾一圈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姐姐可别浑说,这等事情咱们之间说说也就罢了,这万一要是传到王爷耳中。。。”许妃颔首,道:“本宫自然知道。只是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总有些莫名的事情发生,而且依本宫看,都和王妃脱不开关系。”我脑海中浮起一个端庄肃穆的身影,不由自语道:“莫非是她!”许妃连忙问道:“谁人?”我向许妃描述了一下她的形象,得到许妃连连的点头示意。没成想,竟然与我也算有一面之缘。
正在暗自忖度,许妃又道:“今日王爷这样紧张王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蹙眉道:“毕竟多年夫妻,结发之缘。”许妃摇头,低了声音道:“王爷在政事上的功夫,咱们都不懂,可是这王妃却可以插足一二。”许妃言毕,深深看我一眼,便扶着丫鬟悠悠然走了,只留下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的我。
水扇探了脑袋,道:“许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认识徐姑姑?”我渐渐沉入自己的思绪中,竟不闻水扇唠叨的问话。不时,便行到双翼殿前,水扇正欲扶我入殿,我却忽然阻止,道:“到六春房中罢,本宫有些话要问问她。”水扇好奇的看我一眼,便沉默着随我一起进入六春的厢房,六春卧在榻上,见我进来,不由起身欲行礼,被眼明手快的水扇一把按住,连连劝阻。我亦是按了她睡下,只道:“不必多礼,你可好些了?”
六春到底心思缜密,再加上机灵敏锐的水扇,我们一行三人将方才的局势分析一遍,总算有了些眉目。水扇叹气道:“原本以为许妃是安分守已,安然处事的人,这样看来,也不简单。”六春道:“能在这王府中生存下来,谁人是简单的角色?许妃一直不得宠,没有势力,自然要安分守己,掩藏能力,如今她得到王府权力,却又总被王妃打压,难保心中不会记恨,得娘娘联手,自然是原形毕露。”
我摇摇头,道:“只怕也不会这样简单,她与本宫的联手,怕也只是在对付共同的人上,谁知道有一日这共同的对手没有了,本宫与她会不会成为敌手。”六春咬唇,道:“娘娘说的是,总之还是应该小心为上。王爷只怕不久便会解除王妃的禁足,复她权力和地位,哎。”水扇跺跺脚,忿忿道:“奴婢还是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她上吊!自尽!这可是大不敬之罪,王爷不惩治她,为什么还要解除了她的禁足呢?”
六春长叹一声,道:“你还不懂方才许妃说的话吗?王妃对于王爷,不只是正室夫人这样简单。”水扇还待再问,却听急急的叩门声,竟是长月。长月一入殿,便跪下皱眉道:“禀娘娘,王爷方才下了令,解除了王妃娘娘的禁足,恢复娘娘的月例和掌管王府的权力。”闻言我并没有一毫惊讶,只是和六春对视一眼,便认可了这样的结局。水扇长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长月。
我于是扬一下衣袖,欲打发了长月下去,却又听长月禀告道:“王爷正在朝双翼殿走来,请娘娘先做准备。”长月肯定的神色映着我和水扇、六春相望的大惊失色,唬的长月不知发生何事,惊问道:“娘娘!娘娘!”
打发了长月下去,水扇叫道:“王爷怎么会来双翼殿!”六春沉声道:“王爷的心意娘娘是明白的,只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请娘娘做好打算!”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左右不过是从了王爷,安分的做一位美人罢了。叔大,叔大之于我,恐怕永远是水中花,镜中月,难以圆了的梦想罢了。我在心底长长叹一口气,苦涩笑道:“水扇,随本宫回去罢。六春,你好生休息,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刚一踏出六春的厢房,便听王爷疲倦的笑声,道:“你倒跑的快,不等本王就想回来休息?”我连忙浮起温婉笑容,上前道:“王爷说笑了,臣妾见王爷甚是担心姐姐,自然不好叨扰了王爷,一个人回来,早点歇息,免得。。。”我偷偷觑一眼王爷的神色,果然见他难掩笑意,道:“你这个小东西,看本王今日如何收拾你!”王爷说罢,便追着我跑入正殿,双手不住的挠我的腰肢,我忍不住长笑不住,好久方才止了笑意,故作生气道:“王爷就会欺负臣妾!”
王爷懒懒靠在榻上,道:“谁让本王就是喜欢欺负你的感觉呢。”我不由面上一烧,道:“王爷真是。。。臣妾惹不过王爷,还躲不起嘛!臣妾去更衣,王爷自行休息吧!”说罢我便起身,留个王爷一个背影,旋即被王爷一把拽住,一阵旋转,便投入到了王爷的怀中,王爷眼神含着迷离之色,笑容暧昧,只看的我心中甚是不安,无奈身子却软软的,不听使唤,竟怎么样也难以脱逃。
王爷笑道:“本王焉能情意放过了你去?”我连忙整理了面色,正色道:“王妃姐姐可曾好些了?”王爷闻言亦是收敛了笑意,道:“好多了,左右不过是这些日子委屈了她,心气那么高的她,想不通罢了。”我知道我的神色一定很不好看,因为王爷瞅着我,无奈笑道:“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本王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听闻她责罚了你殿中的六春?可好些了?”我低低一笑,道:“王爷有难言之隐,臣妾明白。六春不碍的,左右不过一个丫头,冲撞了姐姐,是该责罚。”
王爷笑着刮一把我的鼻尖,道:“知道你心疼你的丫头,还故意用这话讽刺本王?本王赏她三月奉例,算是替王妃道歉吧。”这是个什么理?王爷替王妃道个哪门子的谦?我不由好笑,真是莫名其妙,还真是合了许妃那句话,这王府啊,奇怪事真多!我忍了心性,温柔笑笑,道:“王爷身子可大好了?臣妾总是不放心的很。”王爷神色有些奇怪,潮红的面色涨着暧昧,眼神不似往常的清晰,墨色眸子中映着的神色,不由令我畏惧。
我连忙起身,想要借口逃开这亲密的距离。无奈竟足下一软,直跌入王爷的怀抱,王爷身上散发的檀香气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丝丝传入我的鼻中,竟让我动弹不得。王爷直直看着我,越发相近的距离,他下颌的弧度那样清晰。我体内莫名烧起一阵热意,直烧的我的想要摆脱这尴尬。
王爷一把抱起我,将我横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向内殿。我心中的畏惧和不安被放大到了极限,然而浑身无力的触感,连让我惊呼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王爷脚步亦是有些浮,几次险些将我摔倒,我搭在王爷肩上的手臂亦是无力的下垂,随着王爷的步伐一下一下打在王爷腿上,更是加深了这种莫名的温度。
暖红色纱帐透出一股奇异色彩,然而我已经无力顾及。王爷软软趴在我身上,他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那样的柔软红唇,王爷紧紧闭着的双眼。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无法旋转头脑了,我无端冒起的浑身燥热,将我和王爷送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痛,好痛!刺骨的痛感,是你送给我的吗?叔大,叔大,你在哪里?是你吗?我好痛,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感,一下一下重重击着我的肺腑,好痛啊!叔大,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好痛,好痛。留在我脑中最后的感觉,只剩下好痛二字。旋即沉入的混混睡眠,将我所有的思绪整个抛在体外,只剩下灼人的温度,和身上人儿沉重的压力。
又回到了盛花亭,叔大的背影那样清晰,我却怎么也触及不到,叔大!叔大,你不要走,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的!叔大,我愿意和你一起走,我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好吗?叔大,叔大!“叔大!”随着一声惊呼,我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一场梦境。
水扇眼眶有莫名的红色,她见到我醒来,急忙上前道:“娘娘。。。”不过是一场梦境,我尚且没有哭泣,水扇这是做什么?方才想坐起身来,却觉得痛感愈加清晰,我心头犹如被重重打击了一般,直憋得我喘不过气。我一把掀开绒被,入眼的便是刺目的红色,映着白色帐单上,那样清楚。